甄言气炸了,当他知道我和简宁振上床后,而且是我主动。
那是第一次,我被他厚实的五指山压倒在地板上。
可是那又如何?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除非是我自己。
于是,甄言咬牙切齿地在我面前摔上了房门,从此带上了叔叔的面具。
我知道在和我发生关系的同时,宁振仍没有放弃外面的花花草草。我也聪明的不去点破,他需要的温柔可人的小绵羊,而不是残暴独霸的大老虎。
在我们的关系步入第五个月的时候,我成功的搬近他的公寓里。
给心爱的男人做饭是件快乐的事。我不再每天放学都往酒吧跑,而是冲进超市买菜。我满足于他疲惫的打开门时,看到桌上丰盛晚餐时的笑容。
我们住在一起,可我给他充足的私人空间。
当他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谱曲填词时,我从不打扰。尽管有时强烈的希望能冲进他怀里被他抱着,我还是乖乖地坐在书房门外的地上看着客厅的时钟。静静的数着还有几小时几分几秒,他就会来抱我了。
不能否认,那是场艰苦的抗战。为了让他爱上我,我几乎使尽浑身解术。
虽然进步缓慢,但效果还是有的。
每当做爱后他抚着我的脸发呆时,我知道那颗高傲不羁的心离我不远了。
在家没事的时候我喜欢打扫房子,从卧室到厕所,再从厨房到书房,我满意的享受着一尘不染的感觉。
窗外柔和的阳光,照在书桌上未完成的五线谱上。我全身放松的坐进皮椅里,随手翻动着厚厚的纸章,跳过密麻的符号,抽出歌词看着。我天生音盲,不会读谱子,再好的乐谱放在我眼前也是废纸一张。
宁振的词有时刚强有力,有时温柔撩人。字词运用恰到好处,充分发挥了他的才华。我惊讶曾经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的他,有如此深的文学造诣。
桌子上摆着一个精美的小木头盒子。我好奇地把它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整齐的放着一张纸。
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吧?不然怎么不锁上?我如此安慰着自己,把有些泛黄的纸摊了开来。
那是一段没有写完的歌词……
遇到你是上帝唯一的恩赐,
我眼里的爱从不加以掩饰。
十月三日是我们相遇的日子,
无须任何坚持,我想抱着你直到下一世。
歌词到这里就没了下文,纸的右下角,像是被写字的人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刻上了三个字——潘艾迪。
那是宁振的字,我认得,只有他能写的那么豪气。
默默的合上手中的纸放回木盒里,我的心情复杂。有些沮丧,有些难过,有些寂寞,还有些失望。一直以为,宁振不是不爱我,只是他没有心。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心,被一个叫潘艾迪的人带走了……
◇
“潘艾迪是谁?”我开门见山地问着被我从被窝里拉出来的Eric。
他穿着白底红花的夏威夷衫,猛灌着冰咖啡,听到我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的?”
“从一张纸上。”
“宁振的纸上?”他摆摆手,“那你应该去问宁振。”
我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烟灰缸发呆,“Eric,你能体会爱一个人的心情吗?”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拍打着节奏,“潘艾迪曾经是宁振最爱的人。他们两年前交往过,不过不久就分手了。潘艾迪的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这样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不冷不热,平平淡淡。却像根利刺一样扎在我心中。
之后,尽管自己非常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宁振牢牢的把他刻在心上。经过了两年的光景,仍把写给他的歌词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但那个名字就像是不能提起的秘密,藏在我的心底。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彻底把他从宁振的心中磨灭,从此只留我一个人的位置。
◇
在我的观念里,爱一个人,为他使尽手段并不可耻。以爱为名,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晃眼之间,SADNESES在“暗天使”驻唱已有半年,拥有无数的歌迷,深受欢迎。
可是随着时间越久,宁振越不开心。
他像是头被牢笼圈住的狮子,不满足于停留在原地踏步。他曾不只一次的喝醉酒后大力摇晃着我的肩膀,吼着他的不甘心,他不是没有实力,可为什么他的伯乐迟迟不出现?
我心疼着,可惜我什么都帮不上忙。我学着跟音乐完全不相干的专业,认识的都是对摇滚毫不感兴趣的人。可是我多么的想帮助他,如果现在有任何机会能让我为他做点什么,我一定要帮他实现梦想。
星期四的晚上我到酒吧等宁振一起回家,由于不是假期的关系,酒吧里的人没有平常的多,三三两两的客人散坐在各处。
我习惯性的坐到吧台内侧的位置上,笑咪咪的对老板说:“我要啤酒。”
老板四季不变的带着他那副墨镜,递到我面前的却是一杯果汁。
我挑起一边的眉,“这是什么酒?”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他低头继续擦着水晶杯,这家店很奇怪,明明请了好几个人,老板却喜欢偶尔客串任何角色。
“我成年了!”不满的咕叽了声,还是乖乖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Eric独特的电子琴声响起,宁振的声音低低柔柔的,给人安心的感觉,他们是最好的搭挡。
“你……最近有看到甄言吗?”我垂着眼看着橙黄色的液体发呆。
“没有。”
“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我低低叹了口气。
老板看了我一眼,放了个空杯子到在果汁旁边,开了瓶啤酒慢慢倒下。“他不来看你,你不会去看他?别扭的小孩。”
泡沫的液体散去,酒只剩小半杯。“只准喝这么多。”
我抓起酒一口灌了下去,完了还打了个嗝,“我就是这种人。”
坐在我身后的人似乎听到我的嗝声,嘿嘿一笑。
我不客气的回头瞪他。那是个颇帅气的中年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西装笔挺。他一定很喜欢笑,因为他的眼角有很深的笑纹。我有些愕然,因为这种地方很少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即使是上班族,也一定是脱了外套、扯了领带的邋遢样子。
他毫不在意的被我瞪着,对我微笑,“不好意思!”
我白他一眼,目中无人地扭过头。他却偏偏对我起了兴趣,又凑了上来挨在我耳边低语,“我叫关上,交个朋友如何?”
我轻蔑一笑,歪头躲过他故意往我耳朵上呼出的热气,“关上?我还打开呢!”
他并不在乎我的讽刺,抑或是我当时没有看出他笑中的涵义。“你真有趣。”
我啧了一声,圈内人的味道。
此时宁振他们已经表演完了,正向我这边走来。我高兴地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帮他擦汗。“累不累?回家吧,晚餐我已经准备好了。”
宁振摇摇头,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抓过我的果汁猛灌起来。
“慢点喝,别呛到了!”我拿起纸巾帮他擦拭流到下巴的液体,他调皮的对我眨眨眼睛。
“学宇,你真偏心啊,怎么都不问我累不累啊?”能在一轮表演后仍不努力补充水分,还有闲功夫跟我抬杠的只有Eric一人。
我看都懒得看他,直接比起右手修长的中指。他嗷嗷鬼叫两声,跳入其他三人坐的大沙发里。
“我们今天有事,可能要晚点回去。”宁振放下杯子抹了下嘴,“你要不要先回去?”
“什么事啊?”
“哈哈!”阿超得意地笑起来,“我们终于熬出头啦!前两天“多原娱乐公司”的副理找上我们,说很欣赏我们的音质,约我们今天谈谈考虑签约的事!”
我大吃一惊,“多原?那不是很大的公司吗?他们找上你们!”
宁振温柔地冲我笑着,“今后的生涯,就看这一役了!”
有多久,我没有看过他这种表情了?甜蜜的笑颜像是麦芽粮,懒懒得让人想投进他的怀抱。我把头靠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和淡淡的CoolWater。
“那个副理怎么还没来?”一向稳重的TEN这回也沉不住气。
我在宁振身上笑着说:“安啦,他一定会来的。你们这么赞的团,他还怕你们跑掉呢!”
“小学宇嘴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甜?”Eric夸张地捂着嘴巴,“宁振那套泡马子的功夫被你学去了吗?还是口水感染?”
突然我背后发出一声闷笑,我转头头去,原来刚刚那男人还没走。
他目不斜视,微微冲我一笑。眼角的笑纹,让我头皮发麻。
我二话不说,抓起台子上的纸团扔向他。
“吱!”酒吧大门发出它独特的声响,一个身穿深蓝色西装,手提公事包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我莞尔,上班族真不容易,这么热的天也要穿那么厚到处跑。
宁振坐直了起来,把我轻轻从怀里推开。我疑惑地抬头,发现其他四人也都兴奋地站起来。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西装男快速移动到我们这边,俗套的和TEN握着手表示歉意。
“别在意,李先生,辛苦你了!”TEN把团长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本来和老板说好一起来,让他听听你们的音乐,没想到我找了他一个晚上,也不见人影。”
“那我们签约的事?”KC着急地问。
“这……我没权力签人,他是老大。”他为难地坐进大沙发里,突然惊讶的指着我大叫:“啊!你怎么在这?”
我们全被他搞的一愣。
“关先生,我找得你好辛苦!你怎么不开手机啊?”那位李先生急忙跳到关上身边。
我感觉我的下巴掉了下来。
关上从高脚椅上站走,“我想一个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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