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理事篇》,那还是1997年的事。招至更恶毒的攻击:“父母的事,也不关你的事?”太不孝了,是不是?写这篇文章时,其实我还“放不开”。所以,随后的五年,说多烦恼有多烦恼。
我干脆痛快地说:“对,父母是父母,我是我,各人的事各人自己管,别总赖我!”
不保住自己,想孝顺都没有了本钱!孝顺是做人子女的本份,不是可以拿来眩耀的本钱,不是可以用来向别人索取的本钱,更不是受折磨的理由。
这就是“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的高度发挥。
得为自己活着!这就是今年情人节,我下决心,和梦中情人大醉一场的理由。不能让梦中情人永远在梦中,不管岁月添了多少痕迹,梦中依然那么可爱。
如果见面连笑都不笑,当然没有品味。如果过后还整天思量,那就是折磨自己,更加没有价值。
别人怎么看,这个困扰我前半生的问题,突然就没有价值了:“顶多是在HMZ的追悼会上,除了收钱的工作人员,一个亲友都没有。”好办,我立下“遗嘱”,不开“HMZ追悼会”,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老来孤独,很凄凉的。”这是困扰我的第二个大问题,也没有了价值。命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的问题,只有自己去面对,没有理由要别人分享的。
“尘归尘,土归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不能为了希望将来怎么样,放弃眼前的幸福,让未来成为眼前沉重的包袱,这是很不智的。
人类恒古以来,堪破生死,本身就是一大难题。能不能活得潇洒,就看堪不堪得破,由此而搞出几大宗教,太大阵仗了吧?
我曾经住在茅草屋,点着煤油灯,用手洗衣服,水还是从井里挑来的,而且手还经常充当抹布用呢。到我老时,如果又要过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命运已经决定了,就自己去面对,绝不逃避,不设法逃避。
在煤油灯下,曾经有过美丽的幻想,到那时,还可以有美丽的幻想。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没有“如果”,甚至没有“应该”。当有人在说:“你应该如何如何”时,我明白了,他(她)想算计我!
总为“应该出现而没有出现”而烦恼时,就是“放不开”。那就是“过后还思量”,为什么不把心思,放在设计某一事件,让它更精彩?
在情人节里,我搭着她的肩膀,照了几张相片,当众宣布:“这是我的梦中情人!”。有十几名听众呢。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勇敢的事。
她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这家伙喝醉了酒,没有打人,没有骂人,甚至没有哭,算正常的了。
喝醉酒而不哭,这是第一次。“对酒当歌”。“长歌当哭”,“长哭为歌”。
后注:如果不是“今夜不设防”,我醉不了。所以能看到我哭的人,关系非比寻常。
第93篇 花岗岩
我家也是花岗岩地板。所以对辐射问题曾经关心过。花岗岩本身的辐射极低,45亿年的半衰期,射线的微弱可想而知。
主要是中间产物氡,半衰期3。8天,放射性强。
但产生氡的原核分子密度低,所以氡的外辐射可以不考虑。
肺泡是盲管,吸入后在里面逗留,内辐射就有致癌的病例。
但氡的比重大,静止空气中分布高度不超过半米,吸入的可能性不大。
在空调的内循环中,氡的分布高度增大。所以要经常通风,不过主要原因,还是防止军团病,过敏性鼻炎。
一吨铀富矿,只能提练几克铀,已是战略物资,怎么可能用来铺地板?
据说,室内装修材料的放射性测定,结论是:第一位内墙涂料,第二位地板砖,花岗岩只排第三位。
人工合成材料中加入炉渣,更加令人不放心。
第94篇 新疆
这次实际上是去外伶仃岛,玩了两天。刚到家。
同游的有两三个人,属于可以一提的,一个是XX队长,豪气万丈,另一位是他的秘书,东北人,走过了Z国的中轴线,从最北地区来到最南地区。朋友吹我的《新客家人》,军人说:“文化人,前辈前辈!”
还有一位是江苏人,曾经随父支边20年,算半个新疆人,另一半个算珠海人,档案挂在人才中心,就这么在珠海定居了。
老婆听说他要来广东,户口、工作关系全不要了,跟他私奔,就这么来到珠海,为他生了尺寸相差一倍的龙凤胎。
儿子象老爸,粗枝大叶。女儿象老妈,纤巧玲珑。
一句“不在出生地谋生的人们”,使萍水相逢者格外亲热。朋友说起《新客家人》接下来要写新疆展开的治理,半个新疆人问:“你到过新疆吗?没有?那真的要去走一走。不看一看,怎么写呀?”
回答很简单:“胡吹大气嘛。”查地图,就知道新疆:三山夹两盆地。
问起在新疆的什么地方,就在库尔勒。我说库尔勒就是西域都护府,他说不对,西域都护府在伦台,库尔勒的西去130公里。差那么远!然后又说:“说是库尔勒,也不错,你说伦台,谁知道呀?太小啦。”
那你怎么能肯定是伦台?原来他来珠海前,就在伦台的地方政府做秘书。
问了两个问题:草原跟戈壁有什么区别?梧桐树是什么样子的?这两个问题都属于把口齿伶俐的人问结巴的,看到他回答时的痛苦状,就跟我回答:“作用力跟反作用力为什么大小相等呀?”一样的可怜。
最后他建议:“我带你去走一走,住民居,烤全羊。”全羊跟梧桐树有什么关系?凤凰有关系还可以理解。
第95篇 伶仃岛采风
由于起点上传图片的功能不行,所以本解说词没有图片支持,太失色了。
图1是伶仃岛上的住宅群,上一世纪末房地产热随着香港回归而泡沫成堆时,香港的中产阶级都无法达到居者有其屋的地步,不得不对外寻求发展。伶仃岛在港岛南不远,听说回归祖国,不如在祖国置业,这些物业价格为4千元/平方米,仅及港价的十分之一,船程不到一小时,平靓正。
屋群建好后,才发现港人上岛,要通过边检!全部没有人买。
现在的时价不到4百元/平方米。每月管理费要80大元。
图2是一个新建筑,附近居民既不知是谁建的,也不知建来干什么。我研究了半天,决定放弃研究计划,怀疑是无解题。
图3是一大堆乱石礁,种了一大堆树菠萝,再建一个亭,就象一个昂头乌龟。旁边就是游泳区。
图4是一座桥,花了70万建成,很好看,可是谁会从上面走?反而妨碍船进避风港。现在招标,十万元拆掉,没有人肯啃这块硬骨头。
图5是岛脚,岛脚一定是大岩石,海浪不断地冲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原始到永恒,能冲走的一定冲走了。
所以,海边的红树林是宝贵的财富,它滞留了很多可以被冲走的物质,既形成一条生态带,又护卫了海岸线。而人类对红树林的破坏,实际上是愚昧的犯罪行为。
图6是海和天的分界线,它证明了地球是圆球。太斋了,借用一个岛嘴和船尾的梯屋,还有天上的云,使这条线显得更辽阔。
图7是一棵大对,当初部队上岛,建立营房,当然要建立集体“洗排”间,当时的观念没有现代那么奢侈,哪有什么套间配单独洗手间的概念?军官宿舍是一排的套间,实际上是一间隔成两进,内进是起居室,外间是办公室。
那么洗澡和方便怎么办?总不能象野战时那样,Everywhereandeverytime。
于是建了一大间集体“洗排”间,里边现在荒废了,不过还是有许多竹白等的垃圾。至于软乌金,相信是苍蝇的幼虫干掉了,剩下一层层的污迹。
当年必定是想着万年大计,所以建得很坚实,顶盖是钢筋水泥,墙壁垒的巨石块。整个军官营区种上小树,有石桌石凳。
树长大了,防空袭的效果突显,营区却荒芜了。只有图7的这棵树,顽强的小树长大了,根粗暴地跨压着“洗排间”,默默地诉说着这段逝去的历史。
当我在营区徘徊,不断有小虫掉到我的身上,很感慨,绿化得这么好的营区,是该荒芜了。
图8是我站在山顶的炮站时,看到遥远的海上,渔船象一群水蟑螂。
炮站内是隧道,四通八达,可以控制附近全部海域。估计山顶到船的距离超过三公里,大概七九步枪和迫击炮失效了,榴弹炮在这个炮站,当然是威风八面的。
图9当人们热衷地游泳时,我独自溜到了渔民区。这群渔民在干什么?收获大大的有?
不是的,他们正在很无奈地做工作:整理渔网。
渔网上挂满了比乒乓球小的海螺,说这些小海螺的肉不好吃,却苦苦地挂在网上干什么啦?
渔民人手一块石头,砸碎了海螺,揉几下,渔网就利索了,可以理顺了。
砸碎的海螺残骸,当然没有人要,任其腐烂,发出阵阵腥臭。对这一切,最表示欢迎的是苍蝇。他们在附近欢快地飞舞,密度大得很,一下子把我揪回到下乡的岁月。当时我们称之为飞翔的“豆豉”。
图10这小两口把渔网从船上搬上码头,然后在发呆。事情远没有完,它们要整理吧?还有那该死的小海螺,没有它们,自然轻很多。
图11告诉我们,等待整理的渔网,有那么多呢。
有些小海螺比较友好,一摘就离网,属于拨号上网类,扫一堆,就扔到图12这里,它们离了水,活不了的,平均每只小海螺可以分到三几只苍蝇。对于海螺,苍蝇是强者。
看到么?渔家妇女对手臂的皮肤很爱惜。她们戴了厚厚的袖套,袖套和短衣袖之间,有一圈棕色的肉鐲。
伶仃岛因文天祥而出名。文天祥也因伶仃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