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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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第二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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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省油的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从第一天报名招生办开门,到最后一天报名结束关门,我基本泡在那里磨咀皮子。

    但是,越基层,越不讲理,“照文件不办!”我始终没有报上名。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不行,就这么着,我一辈子都捞不上一次考大学的机会?不行。

    想足了一天,连夜不睡了,写了一份“万言书”。当时不是传颂陈景润的“1+2哥的爸瞎猜想么?”反正没有几个人看得懂。我先花了一万字,证明Z国教育部制定政策的人没有文化。再花了一万字,证明1+1=1+2。再花一万字,恳求给我一个破格补报名的机会。启动了文革刻腊纸的功底,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总共约50小时不眠不休,然后通过邮局,寄到教育部、省政府、人民日报、广州日报、羊城晚报、省招办、县招办等十多个单位。最后还有一句附言:“此件的副本已经托人在广州市内面呈有关领导”。

    10月13日晚8时,招生办一个电话打到药品公司,找到我,问:“你很想考大学么?”回应:沉默。“你很想报名参加高考么?”回应:沉默。“如果你想报名,请在九时前来招生办办手续。”回应:“好”!

    我跑步到招生办,已经八点半,匆忙填表。最后,志愿一栏,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考什么大学,甚至不知道中国有哪些大学!招生办的人真是坏得不得了,既不给任何参考资料,又不给时间:不断说“要关门了”。

    于是凭记忆加想象,总之不报医(正做执药龟哪),不报师(想起以前给老师添麻烦就害怕)。第一志愿:华工。第二志愿,中大。第三志愿,复旦。专业呢?全部《自动化管理》和服从(名校总有这样的专业罢?士急马行田,有好过没有啦)。

    后来才知道,这些专业都只招年青有为者(参看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原因是:“你比人家多百五分,你比人家大十岁,人家一年还搞不到15分?”,而且华工不取的考生,中大、复旦是绝对不取的。看,为国家招人才的招生办系列,就只懂歪理。

    然后请假半个月,闭门苦读,除了办理进出口业务,足不出门。进考场是充满信心的,写答卷是没有中断的,等通知是满怀希望的。一直等到第二年的五月,78届招生都快要开始了,县里很多考生都报到了,我这位总分在县排第三的,可以确认落选了。

    幸亏我不象现在的学生那么脆弱,只怪自己命不好。

    在这期间,我忙于搞调动,希望到佛山气象站,离广州近一点都好。

    突然,报载:扩大招生,可以补填志愿。真到补填志愿时,发现可供选择的,只有华师或广师!就这样,在1978年5月15日,我又踏入华师的大门。(以前没有电视,经常进华师,因为周六放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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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篇 老照片
    XX兄:

    这两张照片,是当年高考前后的留影。

    《三仙观》的那张,是报名后,回广州,地上的包包装有求报名的《万言书》,后来果然托亲戚通过X副局长呈交到省高教局局长手上。因为我实在不信任县招生办的官吏,怕他们做手脚,准备跟他们打官司。

    在《三仙观》祈求,不必打官司,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

    《舞剑》的那张,是出考场后,自我感觉良好,在药品公司的楼顶上,挨年近晚,寨风刺骨时,脱下棉衣棉裤,只穿运动衣,摆浦士拍的。

    希望随着旧的一年过去,离开这个土地方。手指指的是广州方向的天空。

    剑是自制的。有一次路过一个工地,见一棵半边小杉树,切口及纹路非常整齐。于是拾回来,利用工余时间,用电工刀细加工,剑身连柄,特长,有一米三、四。另一块完整的木块雕成护手,

    剑身用银油涂三层,有金属效果。连剑穗都自己编织的七彩丝穗。买一本剑术图解,照样比划,有姿势无实际。

    相机是上海120海欧牌。价值120元购入,属买得起玩不起的奢侈品。

    与王先生合资购了两件奢侈品:另一件是老唱片机,0。5元一张买了近200张唱片。

    节假日一齐听唱片,女知青煮饭洗碗,男知青采购及炒菜。

    与王先生约定,谁先离开县城,谁带走唱机。后来搬了几次家,剑和唱机不知哪里去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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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篇 文革
    文革其实是革文化的命。革文化的命首先就要革教育的命。革教育的命当然等于革教育者的命。革教育者的命当然有两方面的内容,一个是形式:使教育者面子扫地,使教育者的身心受到摧残。另一个本质:贬低教育者的根--知识,贬低教育者的价值--塑造人类的灵魂。

    叶帅指出:文革是十年浩劫。文革影响了三代人(按:每一代算20年)。老的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中的被剥夺了机会,再冻结了发挥才智的前景。少的丧失了学习的环境和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除非自己坚持自学,象XX兄那样。

    敢首先公开用“浩劫”这样一个词的,也就只有叶剑英元帅。其他人,都被“含沙射影”、“弦外之音”、“站错队”等罪名吓怕了。即使刚直如叶帅,没有站到权力最高峰的位置之前,也不敢“乱”说话。

    文革的影响至今犹存,最典型的例子是“宁左勿右”。昨天,我嘲笑了当年给颜色赋值政治性的荒谬,今天,我还要嘲笑给方向赋值政治性的荒唐。谁能证明左比右好?谁愿意把自己的右手、右脚全废掉?他一定神经有问题。何况,由于参照物的改变,左右都有相对性。

    当年,为了证明“左”派的荒唐,必须先否定其左,还得费力地证明不是左,是“形左实右”。其实,中正才是合理的,偏左偏右,都是有问题的,甚至是错误的。不必奇怪:考察一个夸夸其谈的人,究竟真的有水平,还是假内行、伪专家,一看其是否中正,还是偏颇,一目了然。

    在教育线,现在已经是轻视老师、轻视人的观念逐渐占了上风。在“最新教育理论”的影响下,假内行、伪专家逐渐占据了教育理论的统治地位。仔细分析他们的理论根据,全部都是违反辩证法的,其最常用手段,就是“以偏概全”。其最重要的特征,就是搬一堆堆的书包砸人(即全部是别人的话,自己的观点既模糊,也不成体系)。最简单的识别方法,就是找普通的老百姓听一下,如果能听懂,觉得有道理,才有价值。如果听不懂,就是假的伪的。这种鉴别方法,叫做“白居易鉴别法”(即能让老百姓明白、在老百姓心目中有地位、简易明了有可操作性)。

    轻视知识、官本位的观念逐渐占了上风。可以举几个重要例子说明一下:

    (1)“资产阶级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什么时候资产阶级统治过学校?教师其实是自由职业者,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把心掏给学生,还是混饭吃”。即使校长是巨贪,即使校长宣传封资修,课堂上传授给学生的,主要还是人类的知识财富,还是能力的培养、智力的提高。

    由这一论断开始的文革,历史证明,就是荒废学生的学业。昨天的几位学友都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2)“封闭式的学校教育,使学生进入社会之后没有自保的能力”。其中最典型的例证是一位研究生,被一个文盲拐卖到乡下做老婆。

    由这一点出发,引发了社会和市场对学校的介入。

    实践了20年,新人类在新模式下成长了。现在这一代人做了父母,都在痛苦地思索:当青少年的世界观没有定型,是非判断力不足够的情况下,过早地让社会罪恶和肮脏的东西,侵入到校园中,是对他们的子女负责,还是不负责。过早地宣扬个性,是对他们的子女有益还是有害。校园这一方土地,应该是净土,还是街市。

    (3)大前年,有一个学生,物理没有成绩,家长问起,开始说老师搞丢了他的试卷。家长准备和学校算账。孩子改口了,说他没有参加考试。原因呢?因为物理老师上课教别人,就是不教他。证据呢?他问物理老师问题,老师总是不肯回答为什么,总是说:“别问为什么,记住了会用了就行了,以后自然知道为什么。”家长没有理由不生气的,亲自到学校来,声明要投诉,没有满意的答复,准备打官司。

    知道吗,校长最怕打官司。法人要上庭的,不管官司如何判,上庭已经输了名声。

    中午1点半,午睡正蒙查查,教务主任一个电话打到我家,要我马上到教务处,校长和家长都很不高兴,要我去自己搞掂这件事。我当然更不高兴。

    我一到,校长首先表态:X老师是很负责的老师,应该是什么地方误会了。学生主动向老师请教问题,这样的学生是很好的学生,老师应该高兴,并热情帮助学生寻找答案。有什么问题好好研究,心平气和,我们是想解决问题的吧?不是想跟谁过不去。

    把我气得不得了,真想象XXX说的:“我想吃了你!”

    都50几的人啦,那能没有风度?我先让校长、主任、学生的父和母说个够,要多虚心有多虚心。摆出一副“只要放过我,什么都好说。”的哀兵姿势。等他们都说够了,校长主任都忙别的事去了,我说:“可以听听我的看法吗?”家长很窜,“我就是要听听,今天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过得去的解释。”

    我说:很对不起,在课堂上上大课,只教其他学生,就是不教你的儿子,这一招我还没有学会,今后真是要下功夫研究研究。在进一步说明以前,我提一个要求,请这位学生也到场。因为我认人的本事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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