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再是孩子。只是父母冲出来的孩子的眼神才会一直保持天真无邪,而我……”鸿煊想到了淑媛,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就等于没有父亲。
如今二十丧母。
圣零鹭泽将鸿煊轻轻搂在怀里,眉头紧皱,他知道这次是做错了。
二十年前惹下的祸根,如今已经全部一一映现。果然还是不该一出生就冷落了他……圣零鹭泽知道,鸿煊就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看作父亲,口口声声喊的‘父皇’,也是因为宫里的规矩。
“鹭泽,你将靖显望如何处置?”鸿煊问道。
看看,如今直呼他圣零鹭泽的名讳,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圣零鹭泽微微眯起眼睛,嗓音温柔,“等你发落。”
鸿煊说,“母后死,是大势所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是饶了靖显大人。”
圣零鹭泽非常想问鸿煊的宽恕,是不是因为靖显望是焱昭的舅舅。看在焱昭的面子上,才如此大发慈悲。但是这句话依然没有开口。这是圣零鹭泽生平第一次犹豫。
他根本不知道鸿煊会如何解释,无论怎么解释,都仿佛在为焱昭开脱罪名。
“那就依你,饶了他。”圣零鹭泽淡淡地说。
“鹭泽。”鸿煊说,“我能不能见一个人?”
“谁?“圣零鹭泽问道。
鸿煊心里苦笑,果然,如今连见一个人都要受到圣零鹭泽的限制。一边说,“师父。”
你见他做什么?“
鸿煊反问;“难道我如经连见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用?“
这句话的矛头已经非常非常的尖利的刺向了圣零鹭泽本人。圣零鹭泽眯起眼睛,凝视着鸿煊半响,重复了刚刚的问题,“你找我做什么?“这已经不再是一句普普通通痛得问话,更像是一个命令。
命令鸿煊问答。
鸿煊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也毫不掩饰内心的嫉妒,直勾勾地看着鸿煊。
两人用眼神对峙了很久,最终鸿煊觉得好没意思,便突然伸出双手环住了圣零鹭泽的脖颈,动作亲昵,踮起脚尖凑到圣零鹭泽耳边,轻声呢喃道,“鹭泽,难道你还嫉妒过子蝉穆青?“话语平静,带着揉揉诱惑的涟漪。
圣零鹭泽不动声色,淡淡地微笑,“鸿煊,你现在算是在故意勾引朕?“
鸿煊在圣零鹭泽耳边哈了热气。
圣零鹭泽搂着鸿煊纤腰的手已经慢慢往下移动,滑倒了挺翘紧实的臀丘上。光是看着身穿睡袍的鸿煊,就已经让圣零鹭泽很难把持内心的邪念。
真是一个妖孽。
鸿煊勾引人的方式很笨拙,他从来都没有跟男人有过经验,只是学着圣零鹭泽之前挑逗自已的方式在放过来挑逗着圣零鹭泽。咬咬他的耳垂,又舔舔他的脖颈与尖锐似乎要刺破肌肤的喉结。
鸿煊也知道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就很可笑,但是这是一个能过见到子蝉穆青,最快捷也最方便的方法。
圣零鹭泽倒抽了一口气,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又缓缓吐出。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非常非常舍不得怀里投怀送抱的美人。
忍字头上一把刀。
“你一夜未眠,如今精神不好,先去休息。这种事情……不急着做。“圣零鹭泽噙着邪邪的笑,眼神锐利仿佛瞬间看穿了鸿煊。缓缓吐出口四个字,“来日方长。”
鸿煊暗地里埋怨,不过他一夜未眠是事实。
撅起了嘴,狠狠的推了圣零鹭泽一下,扭头赌气的离开。就聊不小心被木槛绊住,没站稳,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圣零鹭泽迎上来的怀里。
第170章 勾魂摄魄
圣零鹭泽语气平静,柔声轻责,“走路也不小心一点。”
鸿煊微微一怔,双手攀上了圣零鹭泽的脖颈,“我可以见母亲最后一面么。”
这句话让圣零鹭泽的表情僵住了。
他抽了抽嘴角,“不,不可以。”
如今淑媛人头已经被靖显望活生生的割了下来,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去瞻仰他的遗容。
鸿煊双手抓紧了鹭泽的双肩,“鹭泽,那是我的母亲。你嫉妒她,你嫉妒我待她好,所以你想杀了他。
“鸿煊,你情绪太激动。朕传太医,给你开一副镇定的药方。“
鸿煊微微一笑,“不没我精神很好,我很清醒。如果不想让我看穿你,那就让太医给我拿一副让我的头脑迟钝的方子。“
“既然精神很好,那就乖乖睡觉。”圣零鹭泽毫不费力地将鸿煊打横抱起。
鸿煊的头轻轻的倚在了圣零鹭泽的肩上,神色格外安逸。
圣零鹭泽轻轻将鸿煊放回床上,替他理了理衣衫,“你并不随依娜的姓,你随朕的姓。鸿煊,你姓圣零,朕是您的父亲。不要这幅难过的模样,不要让所有人都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你失去了母亲。”
“鹭泽,你杀了他。你让我在这个皇宫里,失去了唯一的依附。这样,我不得不来已付你。”
“不是朕杀了淑媛。是靖显望杀了他。”
鸿煊瞪圆了眼睛,“是你默许。否则靖显望岂敢杀人?”鸿煊的意思很明确,圣零鹭泽与靖显望两人,君臣同心。
圣零鹭泽反问,“刚刚朕的确问过你,打算如何处置靖显望。靖显望的性命在你手里,是你亲口答应饶恕了他。”
鸿煊眯起眼睛,微微太高了嗓音,“一条性命又如何?”
圣零鹭泽惊诧万分。
他似乎已经意思到了鸿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无论如何还是不杀,他靖显望都是替君分忧……一条性命又如何?……靖显望用他的生命,来换取靖显家族的清白,来换取皇上你的信任……难道还不够么?……我突然才想起来,靖显望是谁?你又是谁?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不经过你的允许下杀人。”鸿煊的声音一字一顿,浑身散发着凌厉疏离的气质,冷若冰霜。他看着圣零鹭泽,硕大的浅紫色双眸眯起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求,“鹭泽,你要在让我低估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像这样缠着我,不让我走……我们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好不好?我爱你,你爱我。”
圣零鹭泽挑起了鸿煊的下巴,“鸿煊,你真的太聪明。”
鸿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聪明才看出来圣零鹭泽的意思,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鸿煊非常在意圣零鹭泽的每一个眼神与动作。
八年前,这双绝世而独立的眸子就能看穿圣零鹭泽的内心:八年后,依然是这样。
圣零鹭泽微笑。
“淑媛已经逝世,从此以后,养心殿便是你的寝宫。安排白徵前来伺候你,让内务府安排几个手脚俐落点的来伺候。”圣零鹭泽前半句是同鸿煊说的,后半句视同身后得小耳朵说的。
鸿煊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开口,却被圣零鹭泽伸指捂住。
“呜呜……”
只听圣零鹭泽继续安排道,“从今天开始,你抽一根烟,朕便斩一个奴才。你少吃一顿饭,朕会斩一双。你晚一个时辰就寝,朕先斩耳朵,后斩白徵。”
鸿煊看向圣零鹭泽的眼神越来越愤怒,知道圣零鹭泽把话说完,鸿煊忍无可忍,扣住圣零鹭泽的手腕,‘啪’地一声给了圣零鹭泽一巴掌。
很大力的一个巴掌。
鸿煊打完后,觉得掌心隐隐发麻。一边揉这手,一边气呼呼的瞪着圣零鹭泽。
“来啊,把太子捆在床上,让他安心睡觉。”
圣零鹭泽面无表情,冷冷地吩咐。
门外走进来两个持刀的侍卫,走到鸿煊面前,用绳子将他的手腕捆缚在了床头雕花栏杆上。正打算去捆鸿煊纤细白皙的脚腕时,圣零鹭泽制止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
圣零鹭泽噙着笑,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挣扎在龙床上的鸿煊,挣扎着扭动着纤腰跨摆,连双腿在挣扎着乱踢。宽大的睡袍里一抹妖娆诱人的胴体,白皙光洁的大腿若影若现,让圣零鹭泽看的心动。
他知道此事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但是脚步仿佛被固定在了地上,非常非常不想就这样离开。
“鸿煊,见你这么聪明,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圣零鹭泽饶有兴致的坐在了床边。
鸿煊白了圣零鹭泽一眼,“放开我,你这只猪!”气愤至极,爆了粗口。
“你能回答出来,朕便会给你自由。”圣零鹭泽叠着手,沉稳而从容地引诱这鸿煊的兴趣,“怎么样?这个问题可要好好问答。”
鸿煊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你刚刚的话语里,仿佛有一种的意思。你好象以为,朕想杀谁,谁便会丧命。是么?”圣零鹭泽吐字很清晰。看着面色同霓虹灯一样变幻无常的鸿煊,不由得温柔的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鸿煊没有听明白圣零鹭泽的意思。
难道他圣零鹭泽的权威,还需要证实?
他想杀谁,谁便会丧命……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么?
不过,既然圣零鹭泽这样问,里面定有故事。
鸿煊侧过脸,开始了思索。
“给我一点时间。”鸿煊表情淡漠。
圣零鹭泽玩意正浓,见到鸿煊一脸认真的模样是,更是大喜,心花怒放。不动声色地期待着鸿煊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复。
“淑媛额葬礼安排在明日,鸿煊,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否则将再也见不到你的母亲……”又转头对小耳朵沉声吩咐一句,“上朝”,便大步离开养心殿。
鸿煊目送着圣零鹭泽的背影,脑好利好在徘徊着圣零鹭泽刚刚模糊不清的问题。
为什么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一边不由自主地凝眉苦思起来。
不知不觉,他早已将淑媛的死讯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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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后院里,白徵面对着内务府派送来的数十名宫女太监有些头大。
她从中挑选出一名看着比较机灵手巧的宫女,将他专门叫到了小偏房里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白徵问道。她需要找一个人给自己打下手,毕竟养心殿的事情比舒蟾宫要多得多。在舒蟾宫的却能独当一面,但是在养心殿,是需要提着脑袋过日子的。
“会大人的话,奴婢叫铃铛。”
白徵说,“不需要叫我大人,叫我姐姐就行。”
一边又将养心殿的琐碎事情全部交代了一番后,白徵才站起了身,结束了这场交谈。
“姐姐,奴婢可否问一个问题?”
“什么?”白徵转头,看先后铃铛。
只听铃铛说,“姐姐是亲自服侍太子殿下的,往日里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地位卑微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