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放开一切吗?”
“我不知道……”小倩苦涩地笑,“但我愿意试一试,你呢,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东方怜风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倩儿,我曾经说过,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愿意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等着你。”
“谢谢。”小倩闭上眼睛,眼泪却落下来,淋湿了他的衣衫,她的心……
过了好久,东方怜风松开她,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扶她躺好,擦掉她脸上的泪,轻声道:“为了你,我情愿再错一次!”
东方怜风走后,小倩缓缓张开眼睛,拿下头上的发簪,将它贴在胸口,“我曾经答应过你,绝对不会拿我们的感情作为报复的工具,可是,现在我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
自从昨天中午从小倩嘴里听到那样的话以后,小曦就一直坐卧不宁的。“周管家,不是说今天就能收到哥哥的回信吗?怎么都快中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周管家道:“夫人,老爷和萧公子现在正在泰兴,信鸽再快,也要等到今天天黑才能回来。您稍安勿躁,不要急坏了身子。”
“叫我怎么能不着急吗!”小曦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不下百次了,谁劝了都没用。
“大师姐,大师姐,不得了了!”方怡和霍达十万火急地冲进来。
“怎么了!”
“我……我刚刚和……”方怡边喘气边说,“霍达出去……”
小曦嫌方怡说的慢,“霍达,你来说!”
霍达道:“我刚刚跟小怡出去打听消息,听说齐云堡今天一大早向各门派发了喜帖,说是小姐跟东方怜风要在后天举行婚礼。”
“姐姐,你好糊涂啊!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姐姐真相!”说着就要往外冲。
周管家拉住了她,“夫人,还是等等吧,看老爷和公子怎么说。”
霍达继续道:“还听说,东方炫日昨天气昏了过去,醒来后就神志不清,谁都不认识了。”
“这个消息可靠吗?”周管家问。
方怡终于缓过气来,道:“是给东方炫日看病的那个郝大夫的徒弟说的,应该假不了。”
“霍达,去看看涂先生可在,请他过来一趟。”周管家吩咐道。
“请他干什么?”小曦不解道。
“几天前收到公子的来信,说只要一听到东方炫日神志出问题的消息,就要涂先生立即把龙灵珠取回来。”
“哥哥想干什么?他怎么会预先知道东方炫日会神志不清?”
明天就是小倩和东方怜风的婚礼了,那将会是令所有人难忘的一天!
小倩答应嫁给他,却不想穿那红色的喜服。为此,她提出了一个移花接木的办法,让一个丫鬟代替她拜堂。反正到时候新娘子蒙着脸,谁也看不见。这件事只有她和东方怜风两个人知道。
天黑了,她坐在梳妆台旁,慢慢梳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每次摸着自己的头发,她都会想起她跟离炎的那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无比温馨幸福的婚礼。
没有外人,只有蓝卡斯和小曦见证了他们的誓言……
……
院子里挂满了彩灯,照亮了这个温馨的夜晚。
“喂,我说你们两个,给你们准备的喜服干吗不换上啊?你们今天成亲耶!”看见在这么重大的日子仍旧平常打扮的两个人,蓝卡斯非常有意见。
“我身上的衣服也是红色的啊,而且,我觉得我这身衣服比那个喜服可好看多了!”红衣的她华丽地转了个圈,妖娆的身影在灯光下更加迷人。
黑衣的他搂住妻子,对蓝卡斯道:“谁规定喜服一定要是红色的啊?我就喜欢黑色,不行吗?”
蓝卡斯无奈道:“行,行!你们俩高兴怎样就怎样。好,我现在以主婚人的身份宣布,婚礼开始!”
小曦端了个托盘过来,里面有两把绑了红色蝴蝶结的剪刀,还有一只红色锦囊。
蓝卡斯高声道:“蓝氏婚礼第一步,剪发。”蓝氏婚礼?就是蓝卡斯发明的婚礼喽。那家伙还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子呢。
黑衣的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挑起她一缕黑发,剪了下来。红衣的她笑笑地看着他,剪下了他的一缕头发。
“蓝氏婚礼第二步,结发!”
红衣的她和黑衣的他一起,心有灵犀地同时打了死结,将两束头发紧紧地结在了一起。“这样你一辈子都跑不掉了。”他坏坏地笑。“你也是啊!”她甜甜地笑。
“蓝氏婚礼第三步,盟誓!”
小曦打开了那个红色锦囊,他握着她的手,将绑着蝴蝶结的头发装了进去。两个人将手放在锦囊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两个人相视而笑。
“好,礼成!”蓝卡斯将那锦囊收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个呢,由主婚人来保管,如果有一天,你们其中的一个后悔了这桩婚事,可以找我把它要回去。不过,至于给不给,那是我的事!”
“你想给,我们还不要呢!”异口同声!
……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她呢喃着这四句话,取下梳子上的断发,放到灯上烧掉了。
“此生此世,只为你结发!”
一二 釜底抽薪外加围魏救赵
萧宇晨他们离家后的第八天黄昏,终于赶到了阜阳徐家。昔日的徐家大院,已经是一片狼藉,不知道徐音死后,有多少人曾经来过这里呢!
“这里应该就是书房,也就是徐音被害的现场。”蓝卡斯指着房门道。
“木板?”曲无极不愧是江湖名捕,果然比一般人敏感,一进门就发现了这个房间的不一样。
萧宇晨解释道:“财使有畏寒症,即使是在夏天,他的书房和卧室都必须在地砖上再铺一层木板,以阻挡地上的寒气。”
“想不到公子对属下如此关心。”曲无极边检查现场,还不忘称赞萧宇晨。
萧宇晨淡然一笑。他看见地上散落着几本书,便一一捡起来查看。
蓝卡斯则边检查各个抽屉,边戏谑道:“这家伙的心思啊,比女人还细,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干什么的。”
三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正要离开的时候,曲无极觉得脚下的感觉不对劲,就低头去看。“怎么会有这么一大块的凸起?”离书桌不远处,有一部分木板凸了起来,凸起的旁边,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
“木板受潮,当然就会凸起来了啊。”蓝卡斯道。
萧宇晨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木板上凸起的部分,“看样子,的确是受潮所致。”
“这是什么?”曲无极在那凸起的地方发现了一小块凹痕,不是很深,“像是被铁棒之类坚硬物重压造成的,会是什么呢?”
萧宇晨摇摇头。
曲无极沉思了一会儿,对蓝卡斯道:“蓝先生,麻烦你帮个忙。”
“找当时验尸的仵作对不对?没问题,半个时辰后客栈见。”
萧宇晨和曲无极又到别的地方查看了一遍,没有重大发现,只是在徐音的卧房里找到一片没有烧完的纸,上面还留有半个字,是一个竖心旁。
在客栈里,曲无极问了那个仵作一些问题,,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仵作倒是好说话,还把杀死徐音的那把剑也带了过来,一并交给了曲无极。
曲无极看了一会儿,没从剑上面看出什么蹊跷,便对萧宇晨道:“萧公子,你看看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啊,你说什么?”萧宇晨的神思从那片纸上面回到现实中。
“你从回来就一直在看这个小纸片,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啊?”蓝卡斯问。
萧宇晨道:“我觉得它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看看。”蓝卡斯拿过来,瞧了瞧,道,“澄心堂的宣纸,你当然熟悉啦,你以前用的可都是这种纸。”
“曲兄,你刚刚说什么?”萧宇晨这才想起方才曲无极问他话来着。
“我是想请萧公子看看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找到线索。”
萧宇晨仔细看了那把剑,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般的剑。”
夜深了,萧宇晨和曲无极两个人都在想今天看到的一切,都睡不着,只有蓝卡斯那家伙,“反正有你们这两个聪明人操心,我睡我的觉去喽。”
天快亮的时候,萧宇晨突然想起什么,拿来笔和纸,在那个竖心旁右边加了个“艮”字。当“恨”字形成的那一刹那,他的脸色变了,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难怪他会觉得熟悉了,这分明就是离恨的笔迹啊!他还记得那次,他让她签协议书,那是他唯一一次看见离恨写她的名字,但是,他可以肯定,这的确就是离恨的笔迹!再加上澄心堂的宣纸,更加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离儿啊离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萧宇晨正要出门,曲无极却刚好来找他。“公子,我知道徐公的死因了!”曲无极显得特别激动。
萧宇晨道:“他应该是自杀的,但我还没想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啊!跟我来!”
“干什么啊,天都还没亮呢!”蓝卡斯被他们两个叫起来赶去徐府,一路上都睡眼惺忪哈欠连连的。
“你们看。”曲无极把剑立起来,剑柄末端的正好跟地板上那个凹痕吻合。“徐音就是这样先把剑立起来,然后站在旁边的桌子上,背向跳下,剑自然就从他背部刺入,造成了他杀的假象。”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徐音拿什么夹住这把剑?仵作说当时尸体旁边根本什么都没有,连徐邵都说,他发现徐音的时候,房间里所有东西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萧宇晨道:“冰就可以。”
曲无极道:“对,就是冰块。当时天气很热,当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冰块早就融化,再加上那几天天气干燥,连留下来的水也都干了。所以,现场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但是,这里的地板却因为浸过水,天气返潮的时候,就会凸起来。”
“曲老哥不愧是江湖名捕啊!我说晨,终于找到比你更强的人了,嘿嘿!”
曲无极谦虚道:“哪里,我只是行走江湖多年,经验比较多而已。只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只是为了要嫁祸给东方怜风,挑起两派争端吗?还有权使和色使,他们都是中了自己的毒,难道也是自杀的吗?还是他们有把柄掌握在什么人手里,被人要挟?”
“不,”萧宇晨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