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大也觉得情况不对,但他居然还有心思向我提问题:“他们这是……不是冲咱们来吧?”
“什么是不是的,是打劫的更麻烦,赶紧走吧。”我拽着老大急速走向亭子后面的一条小道。
“许明辉?许明辉?”从我们身后传来叫老大的声音。
老大这时候也不再一根筋了,脑子突然变得灵光起来,冲我小声叫了一句:“别理他,快跑。”
老大话落的同时,我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这时的他们已经全都冲了过来。老大狠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几乎是费尽了力气对我吼道:“跑呀~!”
跑?哪里还跑得了。就在我慌乱的跑了没几步便发现自己的四周居然都是人,差不多将近20个,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在这个早已布置得密不透风的圈套里,在将近20多个人的围攻里我们哪里还跑得出去?但本能告诉我不跑会更惨。此时我也顾不上老大跑向什么方向,在黑暗中以最短的时间找到一处人最少的薄弱环节想一口作气冲出包围圈。就在我冲向人群中的缝隙时,我的后腰被狠狠的揣了一脚,随着向前的惯性,我的身体霎那间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我翻过身,恐慌的喊道:“你们……你们干……”
现在还哪里容得了我说话,没喊出两个字劈头盖顶的一通棒子就冲我砸了下来。记得妈妈没改嫁前我曾经听自己当外科医生的姑夫说,其实人的身体很经打,如果只是用拳头打,一般不会对人体造成致命性的伤害,如果是用棍子,那只要保护好头部和胸膛以下没有骨头覆盖的肚子,最多也就是断胳膊断腿。他的话没想到在几年以后,被我用到了实践当中。我用双臂抱住整个头部,身体蜷缩起来,尽量用身体坚硬的部分护住自己的要害。
雨点般的打击随之而来的落到了我身上,前面十几下很重,也很疼。后面的打击似乎就变得轻多了,我不知道是他们手下留情了还是我自己的肉体已经开始麻木,反正被打到后面我已经感觉不出太多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和蜷缩在身前的双腿在隐隐发涨,发麻。这样的殴打我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就在身体的麻木由手脚扩散到全身,再由全身扩散到大脑,并开始麻痹我清醒的意识时,他们终于不在我身上“动手动脚”了。此时,我模糊的意识告诉我:苦难终于结束了。
在地上以蜷缩的姿势躺了一会儿,接着有人用脚踢了踢我的胳膊,“操,没死吧?”
由于疼痛的渐渐恢复,在别人踢我胳膊的时侯我“恩~~”了两声。然后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哥们儿真能打,跟他妈不要命似的。”
“死不了吧?”
“死不了,没怨没仇的,谁想往死里打他们呀。他要不那么玩儿命还能少受点罪。对了,不是说有四个人吗?怎么就来了两个?”
“管这个呢,快点走吧,待会儿来人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整个公园恢复了死一样的平静。我慢慢的展开身体,平躺在草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冷的空气,身体的疼痛让我懒得动一个手指头。就那么躺了很久,公园里还是死一样的静,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我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钻心的刺痛让我的手不由得抖得厉害。但从痛感上分析这似乎只是肌肉或是软组织疼痛,我的骨头似乎还没断。
这时我听到身边不远处的草地沙沙做响,转过头正看到老大非常吃力的从草地上坐起来,然后冲我的方向一点一点,像狗一样的爬了过来。等他爬到我身边我才看清老大的头上,脸上,还有外套上都是血,前几天他的脑袋才摘的纱布看来又要包起来了。
“杰子,你还成吗?”
我仰着头看着老大血了糊啦的脸,毫无生气的说道:“都是你害的,你要是听我的呢。”
老大慢慢的坐在我身边,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们是中国人。”
我也缓缓的坐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老大,“先捂住伤口,别再流血了。”
“没事,都已经定住了。”
“那也擦擦你那张脸,怪吓人的。对了,回去以后就说是喝多了摔的。”
“我知道,我明白这里的事。唉~~!想不到那四千块钱就这么还了。”说着,老大用我给他的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然后把血色的手帕递到我面前,“操,真是血债血偿呀。”
我轻声笑了两下,情绪沉重的说道:“老大,我现在终于明白一点儿为什么有些日本人看不起中国人了。”
“为什么?”
“在咱们自己的地盘被自己的人打成这样,你认为我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这些人肯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肯定的。操他妈的,这帮狗腿子。”
“老大,如果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办?”
“什么?”老大狠狠的把手帕攥在手里,“那我要是不把他们弄死,我许明辉的名字从此倒着写。不过……”老大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扶我去医院,我头疼着呢。”说着老大把手搭在了我肩上。
“我浑身都疼,你还让我扶你?我看你现在挺硬朗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仍然忍着疼痛,费尽力气把老大搀了起来。
一瘸一拐的扶着老大走出枯黄的草坪,老大搂着我的脖子,突然沉沉的抽涕了起来,“老大,不致以吧,疼哭了?”
老大没说话,短暂的哭了一阵,然后深深的猛吸一口气,借此平静了一下失控的情绪,然后发着颤音的对我说道:“杰子,又把你拉下水了。对不起你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老大反反复复的说着“对不起”,我也没有心情再抱怨他什么了,虽然他确实又一次把我拉下了水,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侯。我用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半开玩笑的说道:“先去医院吧,再不去你头上的血就结冰了。”
三十五
三十五
“杰子,今天我回家了,过来帮帮忙,帮我搬点东西吧?”电话里传来王倩琳有些腼腆的声音。
“成,没问题。东西多吗?”
“没多少,搬完我请你喝饮料。”
“呵,等我五分钟,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我开始穿大衣。老大躺在自己的床上也翻身下了地,“你去帮妞搬东西,我去医院换药。你还能搬吗?胳膊肿得那么厉害,走路还不利落呢。”
“别担心我,比你脑袋上缝的那10针,我这可轻多了。你说她怎么叫我去搬,她们宿舍不是有人吗?”说话的功夫我已经穿好了大衣。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呀你?”老大怪异的看着我,“叫你去帮忙搬东西,还不是为了想见你,她肯定对你有意思!”
“别胡说了你,帮忙搬个东西也叫有意思?那咱们班以前对我有意思的女孩子多了。”
“我靠,你还说呢。以前每次帮人搬完东西你都逼着别人请你吃东西,你知道咱们班那帮女的都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
“说你小心眼儿!你看现在咱们班还有哪个女孩敢叫你搬东西?”
“切~”我不屑的回了一声,“不管她们要东西吃管谁要?你看咱们每次帮她们搬东西,哪次不是给累得半死?真把咱们当壮劳力用呀?再说了,就那帮歪瓜裂枣,不请我吃东西我才懒得帮她们搬呢。”
“唉~~!”老大一摊手,“就你这样的,这辈子也找不到女朋友。”
随便又和老大扯了两句别的,我便一个人走出宿舍楼,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女生宿舍,一个多么令人产生向往的名词呀。虽然我很少涉足那个神秘地带,但男人的本性却总令我对那里无比的好奇。正是由于这份好奇,刚上大学时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不由自主的向上面望望,幻想着有哪位美女正在从窗前含情脉脉的注视我。不过每次我都失望,美女是没有,每次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挂在外面的女式衬衣啦,裙子啦,裤子啦,赶上运气好也能看到乳罩啦,内裤啦,性感睡衣什么的。不过很可惜,我这个人没有喜欢这些玩意儿的癖好,看见乳罩内衣就跟看到一块布没什么两样,但要是把它们穿在女人的身上嘛……说不定我会用另一种眼光去审视。呵呵呵呵……
走到女生宿舍楼门口,王倩琳已经在楼下等我了。见到我过来,便忙不迭的冲我摆手,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甜了。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目的是让自己走路的姿势自然一点,走得太快腿上的淤伤会痛。“干嘛那么客气,还跑到楼下来等我。”
“我不下来等你,你能进女生宿舍吗?”
“也对,也对。”我咧嘴一笑,傻乎乎的说道。我们学校对男女生宿舍的管理还算是比较严。平时男女生不是有特别需要是绝对不能相互串门的,即便是有特别需要,譬如就像是帮忙搬东西,也要先登记后进入,而且还要规定在女生宿舍逗留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十分钟,如果超过十分钟,就会有大妈适时的出现在你面前,用一嘴特有的四川普通话劝你离开。正是有这种措施,所以我们学校的学生公寓要比北京某些不入流学校的学生公寓正规许多。当然,有了正规的学生宿舍自然也就火爆了校外的“情人旅馆”,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找个地方干那种事情对于当代的大学生来说容易得很,更有甚者能够做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说到这点,我不得不佩服。
在宿舍的传达室登了记,我随着王倩琳上了楼。王倩琳的宿舍在五楼,好不容易爬上去我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王倩琳看我喘气的摸样似乎有些奇怪:“杰子,才爬了五层你就喘了?身子不会那么差吧?”
我冲她含笑摇摇头,“好久不运动了,一口气爬五楼还真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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