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西陵雪在椅子上坐下,波澜不惊问,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吉小小也有办法打听到。
“你真是揽上了麻烦,现在打算怎么办?让秦广把雪炎令拿回去,你不做他这生意了?”吉小小淡笑。
“怎么可能?契约已经签下,为了我当铺的声誉,我怎么可能反悔,我是想问问秦广,他知不知道什么线索,为何有人要杀人夺令牌,我不明白,夺了令牌有什么用,这雪炎令只有持有人及其子孙才能用。”西陵雪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
吉小小摊摊手,“我也不明白,这事的确透著古怪,对了,我还有一个关于雪炎令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西陵雪眉挑起,“你打听到了什么最新消息吗?”
“这个啊……”吉小小翘起腿,悠悠道:“在邢洲的风雨欲来楼两天前接了一桩生意,雪炎令的另一持有人琴幕庄庄主以琴幕庄的绝技『玄音杀』作交换,换来风雨欲来楼保护他手中的雪炎令以及琴幕庄的安危。”
“琴幕庄啊,由此看来是他们得到了另外三人被杀的消息,怕不敌,所以,让风雨欲来楼保护雪炎令,真够聪明的,死了三个人,另两人因为雪炎令不在手中,所以平安无事。”西陵雪连连点头,“不过,请风雨欲来楼的代价可真是大,玄音杀啊,武林十大绝技之一。”
“这是风雨欲来楼的规矩啊,用自己一样贵重的东西去换,不过,接不接还得看楼主觉得这样值得与否。”吉小小道。
西陵雪沉思半晌后,叹气道:“如果可能我真想让秦广把东西拿回去,这事太麻烦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想搅上这江湖之事。”
“我说,金算公子,你好歹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而且也有几分薄面,说什么只是一个生意人。”吉小小轻瞟他一眼,略带嘲讽道。
“哎呀呀,说起名气,我怎么比得你这无虚老人唯一的徒弟呢?”西陵雪礼尚往来的还了回去。
吉小小冷哼一声,起身离去,他不想再和西陵雪扯下去,反正西陵雪的事,他自己看著办,自己只需要在暗中观察,看能否找出线索就行。
西陵雪坐在椅子上,端茶慢品,他表面虽然维持他的微笑,可是,心中却连连叫烦,来夺雪炎令的必定是高手,自己能不能对付还不能估算,而且那被杀的三人是死于一人之手,可是,看那个两次来夜探的人的功夫,似乎还没那么高,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高手还没出现?
这时,先前出去送信的人,匆匆而回。
西陵雪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板,不好了,我出去不久就听到消息,秦广为避祸,前段时间就偷偷变卖了家产,举家离开了,似乎是往西域而去。”送信之人喘著气道。
西陵雪刷的站起身来,“什么?!他跑了?!”
“对!”
西陵雪此刻的好修养全无,他想杀人!那家伙居然跑了,是因为听到雪炎令的持有人被杀?怕自己也遭此劫?
可是,令牌在自己手上啊,他跑个啥啊!
他一跑,这雪炎令怎么办?还去西域,难不成他是想毁约?!
那……自己的二十万两银子怎么办?!
西陵雪深呼吸两口,手重重在椅子上一按,哗啦一声,椅子裂了。
银子,他的银子啊!二十万两!西陵雪想哀号!
还有,那惹祸的雪炎令!既然人都跑了,那自己凭什么要帮他保管这东西?
好!只要,贼再来,他一定把这令牌双手奉送!
“放松戒备!如果前几天那个贼再来,就任他把他要偷的东西偷走!”西陵雪对他的五个侍卫重重下令。
“是!”
好你个秦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吉小小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西陵雪的脸一直是铁青的,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吉小小刚想问,西陵雪却连饭也没吃,就走了。
吉小小眨眨眼,能令西陵雪气成这样,八成是跟钱有关,莫非他亏了什么吗?
万籁俱静,更鼓声隐隐入耳,黑幕的笼罩,却显杭州城夜晚的格外幽静。吉小小没睡,因为他想看那贼还会不会再来。
西陵雪也没睡,他在等那贼,等那贼把令牌偷走。
不负西陵雪的希望,那贼又来了,以高明的轻功飞掠过墙头悄悄潜入了院子。
吉小小原本是想暗中观察,看看贼的招式路数的,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可,半柱香后,吉小小发觉不对劲,五个侍卫怎么没了影子,连西陵雪也没任何动静。
他就见那贼悄悄潜入库房,不久出来。
不是吧,西陵雪在想什么?为什么任由贼把东西偷走?
吉小小想不明白,真是怪异,虽然这令牌惹祸,但是西陵雪也要顾他当铺的声誉啊,难道西陵雪怕这祸事,宁愿赔上自己的声誉?!
不行!他不管这个,我可不能不管!
西陵雪满意的看著贼偷走了东西,好了,心安了,摆脱了,只是,损失二十万两啊!心痛,痛得如掉了块肉一样。
西陵雪倒头在床,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
清晨,薄薄阳光轻照,西陵雪缓缓睁开眼,翻身起来,他一夜没睡好,只因那损失的银子!
西陵雪慢吞吞地梳洗完毕,刚推门出去准备去吃早饭,就见吉小小站在门外。
吉小小笑嘻嘻的在把玩著一块东西,那东西……西陵雪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感激我吧。”吉小小脸上有得色。
“感激你什么?”西陵雪纳闷。
“这个啊,我帮你追回了。”吉小小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雪炎令。
西陵雪眼睛猛然睁大,盯著吉小小手中的雪炎令看了半晌后,他突然想抱头大叫,该死的吉小小!破坏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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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不高兴吗?”雪炎令在吉小小手中晃著,西陵雪觉得那东西犹为刺眼,“我一点都不高兴。”西陵雪咬牙道。
“不会吧,我帮你追回东西了,怎么会不高兴呢?”看西陵雪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吉小小心中暗爽,他知道西陵雪是想摆脱这令牌,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他摆脱呢?他还要利用一下西陵雪才查令牌之事。
“你多管闲事!”西陵雪恨恨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吉小小正待回过去,却见,有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板不好了!贼偷走了库房里的千年古玉佩!”
西陵雪脑子里嗡了一下,短暂的空白,千年……古玉佩?!被贼偷走了?!
为何?!那贼的目标不只是雪炎令吗?
难道,顺手牵羊?!
吉小小叹息的摇摇头,同情的看著西陵雪。
西陵雪的目光慢慢转到吉小小身上,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吉小小的肩猛力摇晃著,“你追了雪炎令怎么不顺便帮我追回古玉佩?!”
吉小小拧眉,他的肩被西陵雪抓的生痛,“喂,我怎么知道贼还偷了古玉佩?”
“你取回雪炎令的时候怎么不搜他的身?!”西陵雪怒道,古玉佩!十万两银子啊!十万两!
才损失了二十万两,再损失十万两!他承受不起啊!
他的银子!
“你放手!”吉小小用力甩开他的手,理理衣衫不高兴道:“你以为我追回雪炎令容易啊?当时我追了出去,追上那人和他大打出手,他的功夫也不弱,我用暗器打中他的穴道,刚从他身上搜出雪炎令,就见有飞镖从远处打了过来,我躲开,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快速解了那人穴道后就一同跑了,他们轻功不错,跑的很快,而且,我手中有雪炎令,如果再追,恐雪炎令有失,所以我就没去追了。”
“啊……”西陵雪一声大叫,“我的古玉佩!”
他现在的心无比的痛,痛的他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三十万两了,目前总共损失三十万两!
“你节哀吧。”吉小小满脸同情的拍拍西陵雪的肩,把雪炎令放到他手中,“拿好吧,建议你别再让贼随便偷走了,记住这次的教训!”
西陵雪很想把那贼千刀万剐了,居然敢顺手牵羊!
他错估那贼,还以为那贼有原则呢,只偷雪炎令,结果……
西陵雪颓然低头,脸色铁青,不能这样,绝对不能!不能白白损失三十万两银子!
脑子飞快转动著,西陵雪在思考怎么能挽回损失。
半晌后,西陵雪缓缓抬起头来,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说服秦广,把雪炎令赎回去!要让秦广守约才行!
他要和秦广联络!能挽回二十二万两的话,他心里会平衡很多。
决定了,西陵雪走向书房,他要去写信。
看著西陵雪离去的背影,吉小小想笑,爱钱的西陵雪这回是亏大了,他也没想到贼会顺手牵羊。
因为,他与西陵雪都知,这不是真正的贼,这是为雪炎令而来的人。
不过,为雪炎令而来的人没杀人夺令牌怕是因为不这里有他和西陵雪,被杀的那三个人,都是武功不高的,而且都是逐渐弃武经商的。
而剩下的琴幕庄,虽然是江湖有名的门派,可是,也怕雪炎令有失,而托给了风雨欲来楼保管。
自此后,贼没有再度光临,只是,西陵雪的当铺生意渐渐清冷下来,传言纷纷起,说,当光光当铺里经常有贼光顾,弄的杭州城的人们都不敢来西陵雪的当铺当东西了。
西陵雪习惯的浅笑已经快无法维持了,吉小小经常看到他嘴角隐隐抽搐。
西陵雪心中烦躁,他在等著秦广的回音,他打算盘的手越批越快,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算什么。
他的好修养在这段时间内被破坏殆尽,钱,银子,他一想到心中就抽痛。
吉小小在庆幸自己不爱钱,也不是不爱,只是不会象西陵雪那样把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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