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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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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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着聊着,钱萨萨渐渐地体会到自己目前的状况竟是和王姗姗有着惊人的相似。王姗姗内心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自己现阶段情感的翻版。同时,令她欣慰的是哥哥和央金的恋情对王姗姗来说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她们的谈话不再涉及与自身无关的任何内容,而是成了同病相怜的倾诉和宽慰。她们忽而忧伤叹息,忽而朗朗嬉笑,彼此间毫无拘束,且兴致勃勃地谈论着男女、夫妻之间的各种隐私。钱萨萨感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    
    已是深夜11点了,仍不见钱萨萨回来,钱国庆有些坐不住了。他实在不忍心让钱萨萨为了给自己和央金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而有意回避在外不归。央金也有同样的感受,她说,“要不你去找找她?”钱国庆摇摇头,说“大夜里的我上哪儿找去?”然而他心里很明白,钱萨萨一定是跟王姗姗在一起。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钱萨萨轻轻地哼着一首流行歌曲推门进来了。    
    “你也不怕高山反应,这么晚才回来?”钱国庆责备说。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钱萨萨嬉笑着说。    
    “我也该走了,你们两也早点休息吧。”说完,钱国庆站了起来,他走到钱萨萨的跟前,朝她的脑袋瓜轻轻地拍了一巴掌,“死丫头,明天哪儿也不准去了!”    
    钱萨萨一缩头,冲央金做了一个鬼脸,说:“那可不行,明天孙力还要带我去后山拍雪景呢。”    
    “那我也要去!”央金说。    
    钱国庆看看她们,说:“那你们好好睡足了,明天我让孙力晚点过来。早饭你们就自己煮包方便面解决了吧,别让孙力再来回跑了,好吗?”    
    “遵命!”两个女人同时应道。    
        
    


第八章哈尔滨的严冬(1)

     哈尔滨的严冬让胡安川彻底领略了什么是天寒地冻、世态炎凉。来东北已经快两个月了,在这期间,他所经历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希望和失望令他的神经几乎失去了对任何刺激的反应。他过去的那些合作伙伴,也是现在的谈判对手一个个都像是串通好了似的,无论他怎么改变谈判的方式和技巧,最后的结果总是令他根本无法接受。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初选择东北作为起死回生的跳板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由于东欧各国的政局严重动荡,东北地区的对外贸易形势一片暗淡,毫无前景可言。一个好心的东北同行在酒足饭饱之后告诉他,如果他继续在东北这么耽误下去,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一事无成,二是被人算计。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在当地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好心的同行劝他不如趁早去南方看看,据说那边的贸易形势相比之下要比内陆和东北地区好一些。    
    东北之行的彻底失败促使他不得不考虑尽快南下的打算。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和无数光怪陆离的遭遇,胡安川发现自己的人生观念也正在发生着急促地转变。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孤独,孤独得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依靠,哪怕是一点点的精神寄托。前些天他分别给成都的母亲和在西藏的钱萨萨打过一次电话,她们在电话里竭尽全力的安慰和担忧非但没有减轻他的压力,反而使得他产生了一种懦弱的忧伤。眼前的这盘死棋如同系在他脖子上的绞绳,任何所谓的人间亲情和精神安慰对他来说都是虚无飘渺的。他曾经有过的那些丰富的情感和活力随着财富的消失也已经变成了一堆扯淡的精神垃圾,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那些他曾经引以自豪的“救世主”般的所作所为现如今也成了一文不值的过眼烟云,留给他的是仅有的一点点酸甜记忆而已。这种巨大的心灵反差恰恰是他现实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和写照。他曾经用成功和金钱打造的豪华奢侈而又高贵典雅的精神世界在这场劫难过后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如今唯一能够支撑他继续往前迈步的力量和勇气几乎完全凭着对苦难童年的回忆。这大概就是所谓“忆苦思甜”的好处。老和尚那句“何愁他日寻路归”成了每每念叨和宽慰自己的至理名言。    
    ……    
    一下火车,南国温暖潮湿的气候让胡安川的心境多少有了点好转。尽管他还没有考虑下一步如何跟奸猾精明的广东人打交道,以及怎样避免重蹈东北之行的覆辙,但有一点他是清醒的,这是他的事业能否东山再起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次来广州他没有跟家里的任何人透露过,他期待着奇迹,也期待着结局。    
    军区的叶副参谋长设宴热情款待了钱家兄妹和央金。叶副参谋长对钱国庆,这些年来一直不来看望自己颇有微词,怎么说他跟钱家也是世交。钱萨萨急忙替钱国庆辩解,说哥哥主要是怕给叶大哥添麻烦嘛不是?    
    叶副参谋长缅怀过去,展望未来,思绪万千,动情之处眼圈泛起了红潮。“……这人啦,一辈子真是‘雪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我在老首长身边待了10多年,要说起来我也算是你们钱家的一分子了。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尽到我的责任,这些年对你们的关心不够呀。尤其是对国庆,你说你,咱俩挨得这么近,你的架子怎么就那么大呢?……”叶副参谋长酒后动了真情,他反复强调,如果没有当年钱副司令对自己的栽培和关爱,他姓叶的绝对不会有今天的光景。言下之意,他对自己如今的成就还是相当满意的。接着,叶副参谋长对钱国庆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消极人生观给予了一番和风细雨的说教。他对钱国庆的战友,季有铭的评价很高,说这家伙将来一定会很有前途。季有铭是目前全区最年轻的团职军官,现如今他把边防团搞得很有些起色,军区首长对他也很器重。同样都是年轻人,为什么你钱国庆偏偏就要这么甘心情愿地混日子呢?    
    钱国庆虚心地聆听着叶副参谋长的谆谆教诲,并表现出了最大限度的恭谨和温顺。因为今天的目的是为了让叶副参谋长利用手中的职权,为央金回山南探望母亲派辆专车。最近一段时间由于民族分裂势力的煽动和破坏,拉萨的社会治安极不稳定,钱国庆请假一事又没有得到批准,故而无法陪同央金和钱萨萨前往山南。至于如何向叶开口,当然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目前这种特殊的形势下。    
    叶副参谋长还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派过一辆车为钱国庆去山南找一个什么人,那人就是央金的母亲?钱萨萨回答是,但并没有说明央金和钱国庆目前的关系。叶很为难,鉴于目前的局势,非军务用车的确要冒很大的风险,况且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副职,万一发生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叶最终答应想想办法,看最近有没有去山南的公务用车,钱萨萨和央金可以搭顺车前往,如果实在没有再想别的办法。    
    两天时间过去了,叶副参谋长找到了一辆去山南的顺车,一个星期后返回拉萨,但只有一个座位。    
    


第八章哈尔滨的严冬(2)

    第二天一大早,顺车奉叶副参谋长之命,专程来医院接央金。钱国庆把一条“红塔山”香烟偷偷地塞给开车的志愿兵,算是表示感谢。    
    央金走后的当天夜里,钱萨萨和钱国庆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钱萨萨对自己的未来陷入了一片茫然的未知。她后悔当初自己放弃了一个女人的独立,把自己的命运毫无保留地寄托给了丈夫。眼下夫妻患难与共成了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她很想让钱国庆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替自己深刻地剖析胡安川的真实情感。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但这种爱如今成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正在渐渐地离她而去。    
    钱国庆想起了在成都时,胡安川曾对他说过的那段话:“我跟萨萨婚姻就好比是一座建在岩石上的望江亭,这亭子可以抗击任何风雨,但要是岩石一旦塌了,这望江亭也就毁了。”胡安川所谓的“岩石”其实就是他的事业和金钱,没有了这两样,也就没有了他和钱萨萨的爱情和家庭。对胡安川的这种心态,钱国庆虽然理解但却无法认同。当然,他也无权断定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因为自己和胡安川属于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无法排解钱萨萨内心的痛苦和焦虑,无论他找出什么样的说辞,现实是客观存在的。他甚至把最坏和最好的结局都想过了,但那也毕竟只是毫无意义的设想而已。    
    他说:“我建议你回内地以后还是应该设法和安川在一起。你们俩现在这样天各一方,无法交流,再是恩爱夫妻也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我说不好安川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你作为他的妻子,最好的选择就是守在他的身边,与他风雨同舟。无论他怎么对待你,你都应该用最大的耐心和宽容去理解他、安慰他。想起小时候我跟安川的那些经历,我觉得他怎么变也不会离了本质。也许你应该花更多的精力去主动向他证明你对他的爱是没有条件的。这样做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公平,但感情上的绝对公平是没有的。你说呢?”    
    钱萨萨点点头,说道:“我当然想跟他在一起,但他说过,他现在不希望任何人天天守在他的身边,包括我和他母亲。他说我们能给他最大的帮助和安慰就是不要打扰他。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很陌生,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我简直是无所适从。”    
    ……    
    这是一次没有任何结果的谈话。天快要亮了,钱国庆回到了孙力的宿舍,睡意朦胧的孙力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怎么才回来呀,又接着打开了呼噜。刚刚入睡的钱国庆被孙力的一阵梦呓吵醒了,梦中的孙力叽里咕噜的用陕西腔调说着什么,当钱国庆听清了一些内容后,顿时大惊失色,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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