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钱才能无往不利,无论做任何事都少不了它,当然,也包括复仇。
所以他混帮派,走私各种货品,藉此累积庞大的财富,以前的沙场武将,在这如战场
的商场上,一样是个常胜军。
她怔怔地望著他,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的曹震吗?
“只要有钱,任何事都可以完成,好比说找个人去破坏某些人平静的生活,又好比说
买个杀手什么的……”他接著又说些令人惊悚的话,
“够了!”她下想再听他这种恫吓的口气了。
他给的并不是选择题,而是个难题,接受,或者是不接受,结果都一样糟。
“如何?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吗?你啊,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他将烟按熄,起身走
向她。
她嫌恶地想向後退开,却被他一手从後腰拦下,反拉向他。
“你……”她大惊失色,立刻伸手推挡住他的叹近。
“你现在已成了我的囚奴了,安知默,你逃不了,躲不开,我要一副高高在上、清净
纯真的你跟我一起堕落、腐烂,跟著我一起下地狱!”他低下头,在距离她不到三公分的
地方顿住,白洁的牙齿森然地泛著骛猛的白光,吐呐的口气冰冷且充满恨意。
她睁大双眼,又惊又怒,倏地奋力推开他。
“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你要自甘堕落随你,但别想把我也扯上!”她转身提起行
李就想走。
何让没有阻止她,他只是从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後下令,“开始行动了,
阿狼,去给那个怀孕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安知默走到门口,一听到他的话,惊骇地抽下一口气,冲回他面前,急声怒喝:“你
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阴险地微笑著。
“别碰写意!不准你伤害她!”她气急败坏地大喊。
“那得看你怎么做了……”他扬了扬眉,要胁地笑。
“写意是你结拜大哥的妻子,你难道不怕伤害到兄弟之情?”她企图动之以情。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们两人可以忍气吞声,我可不,我说了,我这一世的目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们痛苦,不过,现在我的目标只锁定你,如果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或许我可以放她们一马。”他冷笑。
“你……”她瞪视著他,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只有留下来,才能阻止他做出任何伤
害潘写意或是秦若怀的事。
“如何?”他在等她回答。
“好,我画,我画就是了!”她妥协地低喊。
他满意地笑了笑,对著手机道:“阿狼,盯著她就好,叫弟兄们暂时别出手。”
她恼怒地盯著他收起手机,忍不住怒讥:“当年的将军,如今却沦为一个流氓,真是
可悲!”
笑容在他的脸上冻结,怒火辗过他的眉宇,他眼睛危险地眯起,飞快地攫住她的双肩,
咬牙地骂道:“我会变成今天这样是谁害的?过去的十七个转世,我过著什么样的日子,
你懂吗?”
“好痛……放开我!”她吓了一跳,扭动挣扎。
“空虚、弧寂,生老病死的伤痛,我的生命,我的灵魂,这一切的一切,全被你糟蹋
了,你竟还敢讽刺我?”
她别开脸,不看他咄咄逼人的脸孔,他看了更加火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看著我!我说话时,你最好看著我!”他火冒三丈地大吼。
她索性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
怒焰更往上直窜,他一怒之下,低头惩罚性地狂吻住她那冷傲的双唇。
她震惊地睁开眼,立即反抗,但在他强有力的压制下,她根本毫无动弹的机会,更别
说摆脱他的强吻。
他疯了似地搂紧她,强行索取她柔软的唇瓣,并放肆地挑开她的贝齿,毫不温柔地入
侵她的口舌吮弄。
“唔……”她吓白了小脸,惊恐地颤抖著。
掠夺似的吻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qi书+奇书…齐书地放开了她,以压倒性的气焰狂笑出声。
“呵……你那是什么表情?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你得开始适应你的新身分——一个囚
奴!”
过度的惊骇与愤怒令她的喉咙梗住,发不出声音,只是以发抖的手掩住自己的唇。
他变了……
当年的曹震虽然个性深沉了些,但并非粗暴无礼之人,但现在,眼前的他却充满了狂
暴之气,让人惊惶害怕。
“放心,只要你好好完成画作,别想逃走,我不会太为难你的。上楼去吧!你的房间
在二楼右边,我已为你准备了上好的纸张和画具。”他说著一挥手,走向客厅角落的酒柜。
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她努力维持即将崩溃的冷静,提起行李,冲向二楼的房间,砰地
一声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这才掩住脸,无助地流下委屈的眼泪。
何让独自留在客厅,他替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却久久无法饮下,抚著自己的唇,上头
还清楚地感觉著她冰冷柔嫩的触感,以及那慌乱的呼吸……
只是这样一个短暂的吻,他的胸口就已如江海翻搅,那份从千年前就不曾消失的悸动,
竟是比诅咒还要顽强,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无论他如何磨灭也无法消除。
无法消除他对她根深柢固的眷恋……
心脏沉沉地鼓动著,怦登怦登的节奏,似乎在替他诉说著深埋在心底的那永无止期的
相思。
握紧拳头,他悒郁地靠向酒柜旁的窗枱,对自己这种愚昧的倾心深恶痛绝。
明明告诉自己,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攫住他心房的沉静姑娘,而是将他打入地狱的刽
子手,她的所作所为,都该遭到惩罚,十八世的轮回之苦,她也该尝尝那种生死交替的滋
味。
但是……
为什么只要一靠近她,他总会想起久远以前的那次初逅呢?
遥远的过去,长安城的永平寺,蝉鸣鼓噪的初夏,他第一次在寺里见到了那个对著佛
微笑的少女……
那年,他十八岁,跟随著一名游方的高僧习武修行,来到永平寺借宿一个月,虽是大
师的俗家弟子,为了方便,他还是剃了发,每天打坐练功,在旁人眼中和和一般和尚别无
两样。
那段时日,每天早晨练完功,他都会帮忙打扫正殿,以报答住持的收留。
某天上午,正当他准备清理正殿时,忽然看见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女,她年纪很轻,约
莫才十二岁,一头乌黑长发在耳边梳成了两个发髻,以几颗珍珠装饰,白皙纯净的脸蛋就
像那些珍珠一样晶润无瑕。
她不像一般人跪在佛前闭眼祈福,而是立在佛前,仰头观佛,脸上漾著静雅且虔诚的
微笑。
那一刻,他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少女秀美的模样深深震荡著他自以为刚强的心,习
武最忌讳的恍神惊动如鬼魅般袭上胸口,打散了他修行了十多年的定力……
从那天起,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在清晨来到寺前,看著那少女沿著苍绿的菩提树下小径
走来,踏上寺前的阶梯,进入正殿後方的室堂读经。
那抹净白如雪的俏丽身影,是灼热艳阳下的一道清凉,沁入他的眼底、心灵,成为他
最心动的一幕风景。
他不知道她是谁,两人的视线也从未交会,他虽好奇地猜测她也许是哪个名门富家的
小姐,住持才会特地让她独自一人使用那间安静的禅房,不过他从未上前惊扰她,这点小
小的距离,是对她的尊重,也是自重。
但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却将这梦—股平静的日子打乱。
那日,才刚过巳时,正殿的烛火被一阵狂风吹落,殿内竟因此整个著了火,火势在短
短的时间内便壮大得无法收拾,直窜後殿,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单独在禅房内读经的她,
於是奋不顾身地冲入火中,将她救出。
第一次与她接触,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浑身熏黑,纤弱的身子因惊恐而颤抖地缩
在他怀中,抱著她奔出火场时,他既心疼又焦急,直到带她脱离险境,见她无大凝,心中
的石块才落地。
由於寺里还有人等待救援,他不得不留下她,赶去救人,但她那一声依赖的微弱呐喊,
差点就让他忘了举步。
“别走……”她伸出小手紧抓著他的衣袖。
她不会明白,她那声挽留,如丝如网,更将他早已深陷的心牢牢捆绑。
“我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著。”他承诺道。
她似懂非懂,放开了他。
他不舍地又看她一眼,才又钻进火中。
大火足足烧了一天,待他筋疲力竭地回过神,天色已暗,他匆忙赶去找她时,她早已
失去踪影,只在原地遗落一串白如月色的珍珠发饰。
从此以後,他再也没见到她。
那无情的大火烧掉了永平寺,也烧掉了他悸动的初恋。
之後,因他救助有功,住持监於他武艺高强,浑身是胆,便建议他参加当年武举的科
考,他的师父也只说了一句“你与官场有缘,前途无量,好好把握”,便将他留下,独自
离去。
他谨遵师父之命,参加科考,一举拿下武状元,并获八皇子李澜的青睐,一路拔擢,
三年後终是功成名就。
但他万万没想到,三年後竟能再与那个少女重逢。
就在八皇子亲自为他订了对象之後,他才赫然发觉,那少女竟是白家三小姐,也就是
他未来妻子的三妹,白静雪!
他惊喜贪恋地直盯著她的脸庞,稚气已脱,三年的时间让她蜕变成为一个灵秀动人的
姑娘,只是,那抹怡然的平静已被一股冷漠取代。
她不记得他,甚且对他没有丝毫印象,那冷寂的小脸,仿佛在告诉他,三年前的那个
少女根本不曾存在……
他的心随著她冰冷的神态而跌入谷底,那拒人千里的淡然,比得知她即将许给自己的
结拜大哥杨磊更让他痛心,她对任何人任何事的无动於衷,彻底粉碎了三年来收藏他美好
回忆中的倩影。
他终於深刻地了解,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的影子,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後。错过了三年
前相识的机缘,他就再也无法走进她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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