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享用。”
瓷盘里还娇羞地闭着的少女香唇轻启,如落入玉盘里的声音便传入两个还定定地看着这一切的男人的耳里。
“你先来怎么样?”
夕刀艰难地转过头来对冰剑说。
“我先来就先来。”
冰剑毫不客气地说。
他左右地看了一下,看不到任何餐具,为难地搔了搔脑袋。
躺在次盘里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张开了眼睛,正看到不知所措的冰剑,说:“还请公子手下痛惜。”
“哦。”
冰剑抬起自己的手,望了一下,向如仅可握的椒乳伸去。
“嗯。”
随着冰剑的抬收回来,一声仅可耳闻的娇吟从少女微张的小嘴里吐出来,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身上那种泛起的粉红色更浓了,显然刚才冰剑的动作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冰剑正想把拿起的食物入到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争促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冰剑和夕刀所在的房间的门被撞了开来,一个人滚到了地上。
江元郡,帝国南部的一个大郡,下属江元、尚句、句元、水高、栗合五县。由于近海,这里历代都是帝国最主要的产盐大郡,随之而来的是私盐贩卖极为普遍。另外,由于天然条件的便利,这里的外大陆走私商品也非常多,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情,这种事本来就会不有太多的人知道。江元县,江元郡中面积最大、地理位置最好的一个县,因为它既近海而且同时拥有一个天然的海港,是横贯帝国大陆的大河棠木河支流江元河的入海口,有便利的水上交通,这样的一个地方想不繁荣都很难。
清晨,如丝如缕的雾气在空中纠缠不休,极尽变化。
江元县一处外表极平凡,内里却别有洞天的宅院的后花园里,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静静地站着,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花蕊上那滴正在由小而大、逐渐丰满的露珠轻狂地在玉蕊上滚动。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妖弱的花蕊再也承受不了浑圆的露珠,于是露珠“叭”的一声落到沃黑的土地上,攸然不见了。与之同时,另一滴露珠正在迫不及待地形成,这一切在有条不紊地发生……
“三弟,起来了?”
声音平静淡适,极合清晨的风致,而被他称为三弟的人背上依然斜插着厚重的大刀,仿佛那把刀从来也末曾离开过他一样,虎目微露精光。
这两个人正是本应死去的天涯和冰剑。
此处是小宝在江元县的基地,小宝在当地是一个素有善名的大财主。
有钱通常都好办事。曾经有人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呢?
“大哥,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了。”
冰剑语音里透着兴奋,其实这也难怪他的,不管是谁,如果在一个地方呆上半年,也都会生厌,更何况冰剑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那你就和四弟出去走走吧。”天涯知道冰剑心里想的是什么。
“哈哈,知我者大哥也,昨天二哥才跟我说羁香楼里来了一个小妞,长得不错,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现在就走喽。”
冰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一幅怕天涯反悔的样子,天涯不由得婉然一笑。
男人总是好色的,天涯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
就在天涯伸手推开门的时候,刚刚刺破朝霞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正对着门的墙上。
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天涯在桌边坐了下来,轻轻地合上了眼。窗外开始热闹起来:鸟儿在高兴地叫着、蜜蜂也在嗡嗡地飞着……宅院外面是一条大街,早起的小媳妇们正在吱吱喳喳地走过,嘴里说的是昨天刚买的一盒好粉,今天再去买一盒……
生机盎然。
江元县不但有人,而且人很多,这些人都从帝国的东西南北而来。因此酒楼林立,南北东西的大菜小吃这里应有尽有。曾经有人说过,只要你叫得出来的,这里都能找到,这绝对不是一句夸张的话。
酒楼一多,妓院也就多了起来,因为饮酒的多是男人,而男人又有哪个不好色?
所以说酒色不分家,有酒必有色。只要有人住的地方就会有酒,因此只要有人住的地方就有色。
羁香楼,楼高五层,在江元县是第二高的建筑,第一高当然是江元县县府,用羁香楼楼主的话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老百姓的他那能建一幢比官老爷还高的楼呢?
羁香楼是一家妓院。
江元县最大的妓院。
有人曾经说过,在这里你能找到所有你想要的姑娘,当然,花的钱不同,姑娘的素质也不一样,享受的服务也不一样。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来这里的人对此除了一个服字之外,也无话可说。
羁香楼是一个出了名讲道理的地方,有钱就是大爷,这岂不是很公平吗?
每个地方都有规矩,羁香楼也一样。
只是规矩也是人定的,因此规矩也只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才是规矩,对于另外的一些人来说规矩不是规矩,因为规矩就是这些人定的,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因此在羁香楼也有用钱也买不到的姑娘,她就是三天前才来到这里的江莹莹。
除了第一天在众人面前露过面之后,她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越是少人见到的就越多人想见到。当然,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种待遇,比如说一个丑八怪就不能这样。江莹莹能这样,因为她是一个美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美人总是可以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她是一个大美人呢。
夜色早就已经降临江元县,大街上人声鼎沸,但羁香楼的某一处小院却幽香清静,幽香是因为这里遍植兰草,清静是因为这里有高墙相隔,只得一主两婢,主正是江莹莹,婢是小丽、小芳。
“小姐,今天还呆在房间里?”
香闰之内,金倪轻闲地吐着如淡烟一般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婢,她正是小丽。此时她正在把那张已经拉开的红锦被重新叠放整齐。
江莹莹此时正坐在铜镜前用一把轻巧的碧玉梳抚弄着自己如云的绣发,神情慵懒,眉若春山,双目中轻轻蒙蒙,自有引人的神采,香腮如雪,襦衣半解,娇躯纤瘦得度,显然才从好梦里醒来。
听到自己的小婢这样说,江莹莹轻皱了一下秀眉说:“这几天在屋里呆得闷了,想出去走走,但又怕便宜了那班男人,个个都是色中饿鬼,哼。”
“扑哧。”听到自己的小姐这样说,另外一个小婢小芳不由得笑了出来说:“嘻,小姐,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不好色?前段时间那个拼命想讨好你的什么赵公子还不是垂涎你的美色?男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例外。”
“就是啊!小芳你说得对,看来我这辈子是休想嫁出去了。一会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再在这屋子里呆着就要发霉了。”
江莹莹一边说一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碧绿欲滴的翡翠的吊坠挂到自己的脖子上,衬着她足以欺霜傲雪的肌肤,更显得诱人万分。
不知哪个轻狂的公子哥儿有机会一窥吊坠下的迷人之处?
羁香楼前,两个人有点犹豫不前地站在那里,正是想出来偷香窃玉的冰剑和夕刀。
“靠,你以前来过青楼没有?”
冰剑压低声音说。
“没有啊,不是吧?你也没有来过?我还以为你是识途老马呢。”
“顶,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到过青楼?”
冰剑一脸不相信地望着夕刀说。
听到冰剑这样说,夕刀瞪了他一眼说:“我和你是同一年生的,我一把年纪了,你不也是一把年纪了,不也是没有到过青楼。”
“我和你不一样,我整年在西北大漠打仗,哪可能有空闲到青楼里逛来逛去?你是做杀手的,又搞情报,能不到这些地方来嘛?”
冰剑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说。
“顶,我又不是小兵,我手下可是有一大堆的人的,如果我也到处打探消息,那怎么能显得出我的地位与众不同?”
夕刀用比冰剑更有理的语调说。
但是两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处境之中,由于两个人站在羁香楼的大门之前。羁香楼不愧名声远扬,此时大门前正人头拥动,一个接一个都毫不犹豫地往里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低声地说着别人听不到、而且对于那些人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的话。再加上两个人身形高大,气度不凡,更是引人注目。
“喂,你看那些走过的人是不是都在看着我们?”
夕刀小声地对冰剑说。
“我看你说的绝对正确,他们毫无疑问地是在看着我们,而且我发现他们的眼神有点看不起。”
冰剑点了点头对夕刀说。
“走,赶快进去,进去之后再说。”
夕刀听到冰剑也这样说,知道不能再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一把拉着冰剑就往里面冲去。
“奶奶的,下一次让小宝把这个地方买下来。”
夕刀一进去,看到羁香楼里面豪华得有点夸张是装饰,不由得冲着冰剑说。
“我想每一个进来这里的人都会同意你的建议,当然,小宝可能除外。”
冰剑过去的几年除了在西北大漠征战之外,就是在大漠进行艰苦的修炼,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所以难怪他有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喃喃说出这翻话来。
“两位大爷,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看来两个人进来,再加上两个人气度不凡,马上就有一个人走过来招呼冰剑和夕刀。看年纪这个小子不会超过十六岁,但是却手长脚长,双目灵动,显然是一个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的人。
“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