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介女流之辈,走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办公室里,破坏了他所谓的风水,给他带来家破人亡的风险,这还不严重吗?
“我哪有?”
“没有吗?”
“你那什么口气……我耍你什么了?”
“先是表达情感,再来个相应不理,我猜那跟耍相去不远了。”
他表达的方式还算温和,程盛红早知道他是个有礼的男人,不会像张剪所猜测的生气抓狂。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有苦衷。”
程盛红继续的往前走,到了垃圾集合处,她使个眼色给他,他便将垃圾往里一丢,然后笑问:“我没爱过男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你表达。也许我是冲动了些,但感情的事不正是要明说才能得到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但那天的事,绝对不会是一时冲动的儿戏,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女人,直到认识了你,我发觉你比任何人都更能打动我的心,所以当你脆弱的投向我时,我觉得没必要拒绝,你懂吗?”
他没爱过男人,那,他不是同性恋喽!
听到这些话,程盛红感到有些开心,但她分明是个女人,徐泽富却从她女扮男装的角色,拨现自己对男人有好感,这不啻是个打击。
她感觉像是两头蛇,各想奔向自己的方向,却碍于现实,仍得和平相处。
她既想承认自己是女人,却又怕他不谅解,而最糗的是,如果她承认自己是女人,而他想离开她……哇,她不敢想下去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我可以立刻就收手,但公司的事,你却不能不管。”
程盛红有些慌了。
他的意思,是在跟她谈分手吗?
拜托,他们连开始都还谈不上,就要分手了吗?这真的是个笑话,而她正是这个笑话的主角。
“明天我会回公司的。”
程盛红真的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索性丢了这么句话给他,然后转身就想逃走,但他一把拉她的手,并在她惊讶的回过头时,也丢了句话给她。
“你一直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这真是个可怕的字眼,如果她真的是同性恋,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偏偏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女性,且是异性恋,所以这样的字眼套上来,真的有些不伦不类。
但又想到张剪说过──如果不想失去他,那就得假装自己是同性恋。当时张剪说得认真,她听得模糊,这会儿,什么全都清楚了,她不想失去他,一点也不想。
算了,为了这男人,她豁出去了。
“我是。”
听到程盛红承认时,徐泽富的心情也忐忑不安。
他当然希望他是同性恋,但如果程盛红承认了,那是不是表示,爱上他的自己,也算是……
这感觉复杂得教他心慌,但当他和程盛红的眼神交会时,很多的犹豫,都因她而改变了。
“盛红,我们……”
当徐泽富拉紧她的手不放,并深情的凝视着她时,程盛红觉得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了,但爱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抱紧他,拥有他。
所以,她不再多说了,扑了上前,她寻到他的唇,并覆了上去。
他的唇像蜜一样的甘醇,她踮高脚尽情的拥吻他,并希望他能发现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她把身子贴得好紧密,但徐泽富却只是拥吻着她,依然迟钝得没发现她是女儿身。
此时吻着程盛红的徐泽富心想:原来,同性相恋并没有想像中那般恶心。他觉得彼此的契合度,强过他拥吻过的任何女性。
两人吻得忘情,吻得深入,吻得体内的热情就要爆发时,突然有个声音无情传来,“哇,好恶心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接吻!”
程盛红当然对这样的耻笑没感觉,仍陷于甜蜜的温情当中,徐泽富却不同了。他是个道地的男人,对于这样的指指点点,当然会有不自在的感受,所以他立刻停止了两人的热吻,并拉着她的手快步的离开。
程盛红跟在他身后跑,加上气温变得很低,她的脸颊就像颗苹果一样的愈来愈红。
徐泽富是到达座车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见程盛红冷得直发抖,他赶紧将外套脱下裹着她的身躯,不舍的说:“赶快进去,瞧你冻得发抖。”
程盛红却不以为意,跟他在一起,什么寒流都吓不了她。
坐上车后,她并没有问要去哪,只是笑盈盈的望着他。很奇怪的感觉,但有个珍爱的男人在身边,总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徐泽富当然感觉到程盛红爱的眼神,心里自是甜蜜,但有一种违背常理的小疙瘩,仍埋藏在他心底不愿承认的地方。
他对程盛红有强烈的感觉,也百分百的清楚那是种爱的感觉,但他对于这种冒险的爱,总是会有点兴奋与难耐的不安,只是,他已经一脚踏入了就不能回头。
“乾爹还有几件案子要找你做,明天进公司后,恐怕又得忙一阵子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程盛红有些烦。
以前有工作做,其他都无所谓,现在却只想与他在一起。而且她好想把身份揭穿,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迫于无奈才假扮男人。
但在这之前,她想要确定一件事……那件事,一直令她很不安。
“泽富……”
“怎么了?一脸的委屈?”
她是很委屈,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其是王俊生,只是,如果没有王俊生的糊涂安排,她又如何觅得如意郎君呢?
想于此,她对王俊生的埋怨,似乎就少了一些。
“没什么……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纳闷。”
“什么事?”
不知是徐泽富的错觉,或是爱一个人会全部包容的原因,他总觉得眼前的程盛红像个女孩似的,讲话的神情、动作,真的令他有种错觉。
“是关于我第一次到乔允……乔老板说,只要是女人走进那间办公室,会教他家破人亡这件事……”
当程盛红说完时,徐泽富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信了他吧?”
这句话很奇怪,不是信了他……那是什么意思呢?意谓着不该信吗?
她眨眨眼,心头蒙上一层不解。
“当然是开玩笑的,乔老板是吓唬你的,他把你看成女生了,所以才会跟你开玩笑的,如今想来,他似乎也有独特远见吧!”
这样的笑语传来,程盛红心头的那层雾,刹那间消散。
什么,原来是开玩笑的,那当初为何一定要找个男人来鉴定珠宝呢?逼得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如今听来,她岂不亏大了?
“真是的,害我认真了起来,乔老板也真是的,干么要指定男鉴定师嘛!”
“那是因为他想请你为他的珠宝做鉴定,他跟伍连华的交情很好,既然伍先生指定了你,而乾爹又不确定你的名字,所以只好特别声明要一个男鉴定师喽!”
他细心的分析着,但有个重点没讲出来,免得程盛红因同性恋身份而有所顾忌,所以他没将那个办公室其实最好不要有女人进入的事实说出来。有女人进入其实也无妨,但命相师交代过,最好别有太多女性介入,这件事,乔老板一直耿耿于怀,就是希望可以因而更加发达。
“还有问题吗?”
眼见善意的谎言令程盛红安心,徐泽富也才放心下来。
“没了,这样我就安心了。”
“安心?”
“呵呵,没啦!总之,我心情很好就是了,不如我们去买菜,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不是吗?”她兴奋的说着,眼里散发着几许的神采飞扬。
“好哇,到我家。”徐泽富试着提议,他遇到会做菜的男人并不多。
“嗯,说走就走。”
两人又笑又闹的到了超市,一向严谨的徐泽富,被程盛红的愉悦感染,瞬间学会了轻松自在的不管人群眼光的约束,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与她公开搂抱,她突然顽皮的偷袭他,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又跑开。
他因为这举动而杵在原地好久好久,然后才追了上前。
搂着她的腰结帐时,他有些讶异她的腰为何如此纤细,但疑惑的感觉一瞬间被她的笑给打散,就像多数有类似的疑问时,总是在她的笑中解除,所以,那疑惑还未成形,便被她给打落消散。
两人在买了很多菜之后,回到徐泽富的家。
这一次再进入这个家时,程盛红的心境与前次已经完全不同,她像能放松自己,又觉得自己有着满身的罪恶感。
欺骗与罪恶,原本就是同家。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太极图放在客厅呢?”将菜全部放在厨房后,程盛红突然抬起头问着徐泽富。
他坐在厨房外侧的高脚椅上,看着她做菜的模样。
“它是个很特别的图案……一半白色,一半黑色,白色的钝端画一黑点,黑色的钝端昼一白点;白色表示阳,黑色表示阴,黑白两点表示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总而言之,是为了阴阳调和。”
“阴阳调和?干么,这屋里缺阴吗?”
徐泽富被这样的猜测给逗笑了,然后在她整理菜时,突然靠上前,啄了她的唇一下。
“你竟敢学会偷袭我?不想活了吗?”
要换了以前,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她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你舍得动手杀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程盛红瞟了他一眼,举起刀示威了一下,才又低下头,为他们的晚餐努力。
“为什么问太极的事?”
“没为什么,只觉得……品味很特别。”
“噢?就像我一样特别吗?”
“你少臭美了。”她邪笑的说,而且开始将鱼肉虾菜洗净,她动作之快,令他惊讶。
“本来想要借此调和阴阳,没想到……”侧仰着头望向那面墙,徐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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