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蛇掉在地上也不走,反而扬着头,吐着红芯疯狂的往日吉身上缠去。
忍足他们赶来的时候,日吉正被长蛇逼得步步后退,手里的木棍时不时的挥过去,却都被它灵巧躲过了。
“泷,打电话给迹部。”忍足面色凝重的道,说完走向正靠在树边的流夏,只见她脸色些微发白的看着那番争斗,左手紧握的放在胸前。
似乎感觉到他的靠近,她转过头担忧的问:“侑士哥哥,日吉没关系吗?”不动声色的蜷起垂在身侧的右手。
“没有大碍,这里的蛇都是驯养的,再说,日吉也有一些武术根底。倒是你,没问题吧?”伸手牵过她的右手,察觉到手心过热的温度,还有些微的汗水,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歉疚。她有危险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在一边。
“吓死我了。”流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看着日吉挑起像是突然失力不再纠缠的长蛇,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的武功不过如此。
忍足牵着她走向围成一圈查看那蛇的众人,刚走近便听到向日的嚷嚷声:“不是说这里的动物不会攻击人吗?”
凤皱着眉道:“这么无缘无故的,难道是野生的?”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一时惊着了。”青木摩挲着下巴思考道,一抬头发现忍足过来,走过去拍拍流夏的肩膀问道:“没事吧?”
“好可怕啊。”流夏怯怯的探头看了眼那条已萎靡在地的长蛇,又迅速的缩回头,苦着的小脸有些泫然欲泣。
“没关系的啦,它的牙没有毒的。”青木安慰道。
“啊,前辈的意思是它还会咬人?”流夏惊的猛一退步。
“不是这个意思了。。”青木挠挠头,看着那张惊恐的脸,不知道怎么解释。幸好这时有人打岔。
“流夏没事吧?”是迹部,他匆匆走过来,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她。
“景吾哥哥。。”流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还有抑制不住的惊恐,眼泪唰唰的就掉了下来。
迹部和忍足赶紧手忙脚乱的哄劝。
青木叹了口气,走向一边。在她和流夏说话之际,迹部就带着公园的保卫队迅速的赶来了,电话里,泷简短的对迹部说了下情况。现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全副武装的警卫,公园的动物驯养专家正在研究那条无缘无故攻击人的长蛇,冰帝正选围在那几个专家旁观看,她也走了过去。
专家们拿着奇怪的工具拨弄了几下,随后都一脸奇怪的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苦恼。
“到底怎么回事?”一道满是怒意的声音插进来。
回头看,是迹部,不远处,忍足揽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流夏的肩低低的说些什么。
一个看起来比较有资历的教授站起身回答:“是条锦蛇,没有毒。”
“本大爷问的是它怎么会攻击人,不是说这里的动物都是驯养好的吗?”迹部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只是里面蕴涵的不耐让人忍不住有些瑟缩。
“回少爷,这次的事肯定是意外,我们明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抹了下额头,解释道。
“本大爷问你了吗?”迹部眼神淡淡的扫过去。
“是,是……”中年人嗫喏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主动攻击人类不是锦蛇会做的,可能是……“教授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流夏的方向,正好对上忍足不满的目光,立刻转口道:“可能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人,一时惊吓所致。”
“我觉得也是。”青木拨弄着被打了麻醉一动不动的长蛇,然后站起身对着迹部说道:“毕竟是我们先闯入它的领地,放它一马吧。”
“这事……”迹部依然愠怒未消,刚要开口,便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下,回过头去。
“算了,景吾哥哥。日吉没受伤吧?”流夏看过去,日吉摇摇头,她复看向迹部,软软的道:“你看,我们都没事,这件事就算了吧。景吾哥哥~”
迹部侧首望向无奈耸肩的忍足,揉揉流夏的头发,口气终于松动下来:“好,今天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他眉目自威的扫视了一圈。
“一定不会再出现了,少爷放心!”中年人使劲的来回弯腰道。
“我想回去,侑士哥哥。”流夏眨着大大的眼睛,垂着嘴角说。
“好。”忍足拍拍她的肩膀,对着其他人道:“我送流夏回去,你们好好玩。”
众人点头。
流夏上前一步,站在迹部面前,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他,一歪头笑道:“这是礼物。生日快乐,景吾哥哥!”
迹部打开,是个十字架项链,简洁大方,唇角一弯,“谢谢,我很喜欢。”说完,执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
登时,流夏笑靥如花,眉眼弯弯。
向其他人挥挥手,“大家再见。”
压惊,这个理由用的堂而皇之。所以,流夏除了下午接到一些电话问候外,剩下的一天时间都在忍足宅安静的待着。
生日宴会呵。她从来都没有过过。如果不是带着记忆穿越,恐怕她连这一世的生日也不知道了。
对着镜子里无甚表情的脸,一片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一块的。。一起更~~
天赋异禀
最近“chance”咖啡厅里的人,不能说爆满,但也是破了自开店以来的记录。
山木望着店里的座无虚席,再看左前方安静弹奏的背影,不知该窃喜,还是该叹气。开这个店,本不指望能赚多少钱,甚至他内心也从来没有希望过它赚钱,只是想要个自由安静之地罢了。
但是……
“老板,忍少爷今天弹奏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北上趴在吧台上半眯着眼问。
“不去干活,趴这干嘛?”山木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太放纵他们了,这个趴在这,其他本该各司其职的人,也个个都一脸痴迷的呆站着或坐着。
“老板,大家都安静听忍少爷弹钢琴,哪个敢不识相的扰乱节奏啊。你忘了上上个星期的事?”北上压低声音说。
随着他的话,山木记忆开始倒转,本是苦着的脸立刻更苦了。
回顾时间。
话说自从流夏发现了这么一家店之后,逃课时间大多都花在了这里,有时候抱着钢琴恨不得不撒手,而且她还说服了忍足中午不再一起用餐,所以经常性的一天一天的耗在这。
前世20多年的记忆,加上一片挚爱,她的钢琴技艺与日俱增。当然,也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譬如,咖啡厅的常客们。
所以,在不经意的宣传中,“chance”咖啡厅开始为更多人所知。
有捧场的,自然也就有砸场的。
那天,流夏心情不是很好,参加完迹部的生日,紧跟着就是忍足的生日,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庆生晚会,但那连绵不断的笑脸,还是灼伤了她的眼。
指下习惯性的敲着琴键,心却攸忽间不知飞哪里去了。
有人不甘愿了:“不是说这里有个大钢琴师吗?怎么,就是这个小娃娃?再者弹的这是什么曲子啊,听都没听过。”
流夏一挑眉,停住手下动作,循声望去。长发披肩,脸上横肉满面,抽象派的衣服显的有些邋遢,不过却正好符合了书上所描写的——玩艺术的。
虽然人都说不可以貌取人,不过一丑一美站在面前,内心那架天平不由自主的还是开始偏斜。
“哪来的蛮人,不愿意听,出去。”天平已经偏斜的有些人斥道。
“切,我蛮人?爷爷我玩钢琴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咱比一比。”横肉男伸手指着似笑非笑的流夏,不忿的吼。
脸虽然不堪入目,这双手倒是有些架势,流夏起身,唤声道:“北上。”
“明白,Caramel Machiatto,立刻就上,忍少爷,您往这坐。”北上立刻跑到她跟前,给她引路。
轻弹衣袖,流夏做一个请的姿势,优雅的转身随北上坐到吧台旁的的空座上。
横肉男轻哼了一声,道:“装模作样。”
“你……”北上不忿的张口就要反驳,立刻被山木拦住。他摇摇头。北上随他眼神望去,店里所有的顾客都一脸兴味的注视着那横肉男,连忍少爷也是。他张张口,又闭上了,也一同看过去。
横肉男起手试了一下音之后,侧首对流夏挑衅的一咧嘴。手高高抬起,重重的落下。
随着音乐的流动,愈听,流夏嘴角的弧度愈大,“不错嘛。”她低喃。
“老板,忍少爷是不是危险了?”北上看着众人齐齐不置信却又不掩赞许之意,心里一阵紧张。
山木暗叹口气,这少年来了没几天,就招了店里所有服务生的敬慕,被冠以敬称。虽然他的技艺不错,但今日看来只怕要受挫了。想到这,他开始头疼要怎么抚慰这些个伙计脆弱的小心脏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老板。”北上催促他。
“北上啊,失败乃成功之母。”山木一副谆谆教导模样。
“你……”北上一脸黑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掌声打断。
他回头看去,原来一曲已经完毕。横肉男就着掌声,挥手示意,且一脸恶意嘲笑的看着流夏。
站起身,流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小子,你要是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横肉男站在旁边,看她不紧不慢的走来坐到凳子上,大声道。
试了几下音,流夏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扬手挥了挥。
横肉男立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他身不由己的后退,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时惊得不能言语。手忙脚乱之际听见流夏冷然的声音。
“听仔细了。”
他忙抬首。
纤长的手指高高扬起,复重重落下。
竟是同一首曲子。
众人哗然,然,快速的又转为惊叹。
一样的音谱,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频率,却是更上一层的感觉。
激情四射的曲子,不停的激荡起伏抑扬,那澎湃的热力和无处不在的节奏感,让人朦胧间似乎随着音乐一同离开埃及,来到了自由之邦。晨光出现在高高的山头上,群群野马肆狂的奔驰在广阔的平原上,人们齐齐沐浴在和谐的日光下。心口的思绪,随着流夏手腕处的流苏四处飞扬。
久久不能抑制。
“好。”不知谁先反应过来的,又不知谁先喊的这声好,惊醒了众人的沉迷。
“好”“好”“好”,一时间竟觉得词到用时方恨少,越来越多的人起身鼓掌叫好。
“能把一曲《出埃及记》弹的如此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