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i。”桦地表情与平时无异,但相处过这么长时间,迹部敏感的觉得他神态过于凝重,登时肃然问道:“怎么了?”
桦地上前一步,递给他一块手机,迹部不解的微皱眉,但视线立即定在了上面显示的图片上。
是流夏……还有手冢。
上面的资料与昨天查到的没有什么分别,只是语气夸张了些。
“全部学生的手机上都有。”桦地似乎有点不太习惯说出这么多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后,给这个消息添上了些许惊悚。
迹部眉间更紧。
“少爷。”千代在门口叫道。
迹部看过去。
“餐厅有人闹事。”
到了餐厅,正好听见一声:“她欺骗迹部sama,还背叛了他。”迹部登时被其中的几个词刺激的火气上升,怒道:“本大爷的事,何时轮到别人来管了?”
自以为是的女人,难道会以为这种卑劣的手段会做到些什么吗?
好吧,他承认,确实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力。
如果说昨天那冰冷的话语刺到了他的心,那么今天这个漠视的眼神,更让他伤到了极点。她望着他们,像望着一群于己无关的人。冷漠,淡然,无动于衷。
那么遥远,那么的无法触及。
这事是幸村休雅做的,从看见那张照片,他就确认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找到全校学生的手机号。其实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立海大有个数据人,柳莲二,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流夏不知道,学生资料只有生徒会室有,他看着那个反射性扫过来的目光,心如刀绞。
她一甩袖,径自离开。
他也不甘示弱的扭头就走。
他快速的走在小道上,脑子里不停转动着她刚才的眼神,脚步愈走愈慢,愈走愈慢,最终停下脚步,恨恨的捶了一下旁边的树干,转身向流夏离开的方向走去。
利用工具……
流夏,你就是如此看待我们之间的牵袢吗?
他讨厌这句话,很讨厌!
他以为她会明白的,自己做了这么多,是为什么。联姻是个太过冰冷的词语,他那么努力想让这份牵袢变得更加温暖,到头来,却发现无济于事。
那个女子心藏的那么深,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容易退缩,其实自己都了解的,但在发现自己的努力没有结果时,甚至是单方面的时,还是忍不住暴怒。
她不信任他。
手冢面前,她表情清冷,但周身放松,在他面前,她却只是偶尔浅笑。
这样的分别,让他平静不下来。
终于明白,幸村休雅的到来,究竟毁掉的是什么。
只是,不甘心,他半眯着眼,紧抿着唇,心想。
又回到生徒会室。
桌子上摆放着她的照片,文件边上是昨天一起念过的《歌德诗集》,电话旁站着她写的鼓励话语,一打开抽屉是前几天给她选的长笛曲谱,旁边更衣室里有一半是给她准备的衣服,镜台上还有各式各样的束发套……
坐在台前,他望着镜子前摆放的两人合照,静静发呆,那是忍足无意中用手机抓拍的。
就在这里,那天他忘了是因为什么事,她来生徒会室,见她发丝在外面吹的有些凌乱,就让她坐下来给她梳梳发,起先她一直不愿意,最后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她的头发一向保养的很好,摸起来如上好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
边和她不着边际的闲聊着,边给她梳着发,忍足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探过头瞄了他们一眼,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呢,他楞了一下,迅速的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下来。
那时候的他们依旧保持着闲聊时的神态,扭转过来对准镜头的脸上平和悦然,温馨沁人。
照片不过片刻便打印了出来,流夏吵着闹着不许保存,他和忍足俱是不解,那人也不解释,一径的威胁忍足不准留下,只是忍足那性子,喜欢与人反其道而行,就是不妥协。
她和忍足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半个小时,最终败下阵来。想也是,她俩眼能瞪得过忍足四只眼吗?傻!
他抚着玻璃后那浅笑的女子,轻笑一声。有时候,流夏孩子气的出奇。
手指一一划过她挑起的眉毛,含笑的眼睛,挺立的鼻梁,还有微弯的嘴角,停在了小巧的耳垂上。
他终于明白那小女孩为什么非要扔掉这照片了。手下那点与平常不同颜色鲜艳的嫣红,让他忍不住笑出声。小流夏,很害羞啊。
这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又瞬间停滞。害羞?这么真实的表情,难道也是面具不成?
他慢慢冷静下来,认真的从头 ,站在自己面前的流夏到底有几分真实?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一点一点的想着,浑然没有发现外面的天气愈加阴沉,雷声阵阵,
当千代管家敲门的时候,他才从思绪中回头,有些不耐,却被告知,天气巨变,流夏不知所踪,是否寻找?
他一惊,连忙起身,疾步走到办公桌前,刚碰到电话,它就响了起来,急促的铃音,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迅速接起电话,是忍足。
“景吾,流夏手机丢在餐厅,外面下起了暴雨,恐怕……”
迹部手一紧,截口道:“你马上过来,我打几个电话,她不会有事的。”
“好。”
不待多时,有人汇报,chance没有,郊外没有。他闭了闭眼,伸手拨通那个不愿记住的号码,“手冢,流夏在不在你那?”
“怎么了?”那人立即问道。
“流夏是忍的事被人当众揭穿。”他艰难的回答。
“迹部!”那人语气硬硬的叫了他一声,但瞬间冷静下来说道:“我马上问一下,一会联系。”
不等他答应,那边已经干脆的挂断电话。
青学没有,手冢道馆没有,神奈川也没有,手冢的消息,让他震惊。
“我已经让浦岛叔出动警力协助搜寻了,你不用担心。”那人冷冷的说。
“谢谢。”
“如果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嗯。”
那人临挂断电话之际,突然问道:“迹部,你此时此刻难道没什么想法?”
一句话简简单单,清清冷冷,发人深思,陡然恍惚。能有什么想法,现在满心底全都是那女子的影子,来来回回的只有那么一句话。
流夏,只要你回来。
只要你回来,所有事情我们都可以抛开。
忍足家私人侦察队,迹部家私人侦察队,东京警局署联合出动,却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迹部呆在屋子里烦闷的走来走去,若不是考虑到自己出去也无济于事,他肯定一早就冲出去了。
忍足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发愣。
陡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忍足一把抓起电话,听到那边的话语脸上立刻露出狂喜,“好的,我马上到。”挂上电话,对迹部说道:“在医院,我爸找到她了。”
到了医院才发现,情况是如此的不好,她身子本来免疫力就低,又加上淋雨时间过长,病情增重,有转为肺炎的倾向。
他盯着病床上少女惨白的脸色,紧紧的抓住那只冰凉毫无反应的手,忽然明白,就算她又几个身份又怎么样,就算她面对着自己有真有假又如何,他喜欢的不过是这个人。他不过是爱着这个人罢了。
这个笑时他会跟着笑,悲哀时他会跟着心痛的人,他不过是爱着她罢了。
所有的纠纠结结,不甘不愿,也不过都是因为牵连着这个人罢了。
手冢眼神清明,神色肃然的问他:“迹部,你可信她?”没有解释,没有斥责,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亦姿态坚定的向他点头,“我信。”
只是一句话,手冢的脸色微微缓和,慢慢颌首后径自离开。
忍足伯父叹着气对他欲言又止,通过上午听到流夏的话,便能猜测到他想说什么。
只是他不愿。
“我喜欢流夏,伯父,让我认真到这一步的,流夏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是忍又如何,是忍足流夏又如何,最终她都是我迹部景吾喜欢的人。如果她要带着面具,我便摘下来。如果她要退缩,我会拉出来。”
“如果,她不喜欢我……”他昂着下巴,微勾了下唇,傲然道:“本大爷的决心一向很坚定!”
忍足伯父看着他,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再没开口。
忍足在门口拦住他,一字一顿道:“景吾,我我从以前就很想对你说一句话,你应该知道。不要让我们失望。”
迹部也目光坚定回望着他:“本大爷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因为本大爷不想让自己失望。”
“本大爷的爱情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完美。”
所以,小流夏,做好准备,沉醉在本大爷的追求下吧!
迹部番外(下)
啊啊,事实证明,迹部大爷的追求果然华丽,无人能敌,小流夏似乎有陷入的征兆。
因为少见亲密而变得通红的面目,怒气冲冲却不敢下手的恼羞,脱口而出的醋意,轻轻淡淡简单回应的承诺,以及没有排斥的拥抱,甚至……亲吻。
当然还有主动拉过来的手,一点一滴,让迹部忍不住喜上眉梢。
但是——幸福来得太快,有人嫉妒鸟。
迹部扯着球拍上的线,勾着唇冷声一笑:“侑士,你最近似乎缺乏训练。”
忍足脖子一缩,立刻又扬声道:“这是流夏说的,我们全家包括管家,厨娘,小保安,还有看后门的小黄狗都一致附议此决定。”
“你意思是说你只是一个传话的,其实并没有别的想法?”他慢条斯理道。
“嗯嗯,我很无辜。”
“嗯?”迹部眼睛一眯,“你觉得我会信吗?”
“咳咳。”忍足看软的不行,只好动之以情,“景吾,流夏惯性喜欢退缩,你不觉得你们之间的事,她需要好好理顺一下吗?难道你希望她就这么不干不脆,仓皇不安的和你在一起吗?”
迹部沉默了一会,“好吧,就三天。”
忍足擦擦额间的冷汗。
第一天过去,学生惶然观看。
第二天过去,学生哗哗炸锅。
迹部坐在教练席上,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拿笔记东西的人嫌弃的道:“本大爷跟流夏很好,她病了,所以不能来学校,你们不要胡乱写,也不准胡乱猜测!”
“我能不胡乱猜吗?”青木哗哗的记着,哗哗的哭着,“我来到这世界创立的第一个CP,迹部景吾你要是敢拆了,我跟你没完,还有相对于你,我更萌忍+流夏的综合体,所以你要是敢抛弃她,我领着一帮后援团划圈圈诅咒你。”
对她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