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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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的杀戮-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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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红了”。被爱好和平社会礼法压制的原始“嗜杀欲”喷薄欲出,好像要彻底改变他整个人,让他满脑子全是疯狂的念头,要杀,杀,杀!唐纳德·汉基,《持枪学生:二辑》(伦敦,1917),页65—66。另见菲利普·吉布斯,《战地快件》(马恩岛,1964),页131及陆军J。内维尔上尉,《一名轻步兵的战地信件》(伦敦,1930),页27。    
    士兵如杀了人,可以用“失去自制”来寻得宽慰,休·斯珀勒尔,“一战情形之我见”,页64,帝国战争博物馆藏。另见查尔斯·麦凯罗,《日记书信集》,1916年4月15日,帝国战争博物馆藏。或者是“一时冲动”。陆军M。肯尼迪上尉,“他们的雇佣军召唤”,1932年,页153—154,帝国战争博物馆藏。另见锡德·肯普,“追念:西肯特皇家第六军团在1914—1916”,页19—20,帝国战争博物馆藏。一名士兵曾枪挑战俘,他对长官说:“长官,我没法住手,心气一下就上来了;我想止住,但没有其他路可走;最后还是杀了他。”引自密莱司·卡尔品,《战争与和平的神经官能症》(剑桥,1920),页75。对自己拿起步枪、刺刀时“有如恶魔附身一般的兴奋”,查尔斯·亚历山大是这样开脱的:“所有的原始冲动一下都上来了,但我却以为那是个美妙的上午”。查尔斯·亚历山大,“致兄弟姊妹书”,1917年11月3日,奥克兰学院与博物馆藏书室手稿92/70。杀戮被认为是人性固有的成分,不过只是在非常时刻才会压过我们身上“文明”的内核。    
    那些宣扬被杀者不是我们同类的小说同样值得鼓励。约翰·麦克迪,《战争恐惧症》(剑桥,1918),页35。他们是畜生——狒狒、田鼠、害虫或者野兽。威廉·巴赫(编),《明星游行集锦》(纽约,1942),页359;詹姆斯·法伊,《太平洋战争日记1942—1945》(波士顿,1963),页178,1944年6月27日条;约翰·弗洛赫蒂,《勇气与荣光》(费城,1942),页94;亨利·加利特,《不仅是职责所系:一个步兵的战争》(墨尔本,1976),页127;约翰·赫西,《进退维谷:海军陆战队的一次冲突》(伦敦,1943),页39—40;乔治·亨特,《珊瑚正高》(纽约,1946),页59及82;内维尔·贾森,“书信集”,从越南致姊罗兹书,1965年11月11日,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乔治·约翰斯顿,《世界上最难打的战争》(纽约,1944),页207;《前线士兵战争速写集——卷一:从纳塔尔之战到克伦佐之役》(伦敦,1900),页60;陆军R。波纳德上校,“澳大利亚第6师训练指针,第1部分:丛林战”,1943年3月27日,页1,收陆军中将F。贝里曼爵士,“书信文件集”,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弗雷德里克·特里弗,《一个野战医院的故事》(伦敦,1901),页12;韦德·威廉斯,《步兵进攻》(悉尼,1955),页52及93—95。他们不过是战术活动航程中的靶子,陆军查尔斯·派奇上尉,“回忆录”,页37—38,帝国战争博物馆藏;陆军肯尼思·库斯兰中校,“一次大战1914—1918:一名炮兵的回忆”,页61,利德尔·哈特中心军事馆藏。或只是暗淡的影子。E。威廉斯,“末章”,页8,利物浦档案局。另见陆军肯尼思·库斯兰中校,“一次大战1914—1918:一名炮兵的回忆”,未注明日期,页61,利德尔·哈特中心军事馆藏。他们是模模糊糊指认的“敌人”或是种“意识形态”。巴里·布罗德富特,《战时岁月1939—1945:全体加拿大人的回忆》(安大略,1974),页240;陆军威廉·卡利中尉,《尸数》(伦敦,1971),页101及104—105;斯塔兹·特克尔,《“正义之战”:二战口述实录》(伦敦,1985),页259。就像澳大利亚伞兵西蒙·科尔说的,    
    我杀的不是敌人而是共党分子……噢,我第一次看到北越人尸体时也许还有点畏缩,但这以后他们在我眼里就成了死去的牲畜。不是他射杀我就是我射杀他。我瞄准的不是人,是一捆意识形态。伞兵西蒙·科尔,引自赛莉·威尔金斯,“回望”,《年岁》,1975年5月10日,页11。    
    


第七部分:悔过之思悔过之思 9

    不把对方当人看在针对明显是“异己”的敌人时最便当,比如日本或越南人,可以把他们想象成外国佬、越南佬或拉链头。用越战老兵哈里·奥康纳的话说就是,“‘外国佬综合症’在越南实有其事……我见过士兵围着人打,拿枪托敲他们的头,自己好像天主,却拿人不当人,为所欲为”。哈里·奥康纳(假名),收默里·波尔纳,《没有胜利游街:越战老兵回乡记》(伦敦,1971),页71。    
    越战中有一道程序是“清点尸体”,它使把人不当人看的心理变得正式了:正如一名澳大利亚炮兵在1965年12月写给姐姐的信中兴高采烈说道的,前一晚他要是杀死些越共分子就好了,“这样我们歼敌总数就能达到两百”。内维尔·贾森,“书信集”,致姊罗兹书,1965年12月13日,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另见菲利普·卡普托,《战争流言》(伦敦,1977),页ⅩⅦ。歼敌数渐成军事实力的重要指标,做得好有赏,冰破或休假都有可能。这样清点的尸体数有时甚至会虚报一倍(乃至更多)。比如威廉·卡利中尉就记得一次战斗后有人问他杀了多少人。他回答说“六至九”,但那人却给他记成六十九:卡利,《尸数》(伦敦,1971),页101。但对这一做法的依赖得到了像陆军朱利安·J。尤厄尔中将和艾拉·A。亨特少将这样有丰富经验的军官和顾问的强烈支持。他们在1974年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因为有批评说这样做会导致“无谓的杀伤”。尤厄尔和亨特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决意“迎头”反击,辩解说他们所谓的“常压理念”是有前提的,即动员一切力量对抗“整个共产主义体制”是击溃北越军队、保护南越人民最有效的办法。他们否认自己的主张会使战争“变得越发残忍”,相反,这样做反而能俘获更多的敌兵,引发更小的平民伤亡,并使安抚、和解更顺利地进行。陆军朱利安·尤厄尔中将、艾拉·亨特少将,《强化战斗优势:通过分析增进军事判断》(华盛顿特区,1974),页227—228。    
    “体育道德”常被用来为某些战斗正名。方法有两种。其一,杀人是一种运动——这可以自我证明——其二,因为它是运动,就有“公平竞赛”的可能。认为打仗是竞赛的看法很普遍,其代表是黑人土著士兵雷吉·桑德斯,他在看过自己平生第一个枪下鬼的尸体后觉得“特别可惜……但愿他能听见我说,‘嘿,哥儿们,起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雷吉·桑德斯,引自罗伯特·霍尔,《边缘战士:澳洲原住民和托雷斯海峡岛民回忆二战》(堪培拉,1995),页72—73。另见W。布朗,“一次大战:日记描痕”,页14—15,帝国战争博物馆藏;陆军肯尼思·库斯兰中校,“一次大战1914—1918:一名炮兵的回忆”,页61,利德尔·哈特中心军事馆藏及E。威廉斯,“末章”,页8,利物浦档案局;弗雷德里克·亨特也说过,“真心服役”,1980年,页22,帝国战争博物馆藏;陆军查尔斯·派奇上尉,“回忆录”,页37—38,帝国战争博物馆藏;威廉·普雷塞,“一天才一先令”,页132—133,帝国战争博物馆藏;维克托·里基茨,“从军记”,页34,帝国战争博物馆藏;迪克森·斯科特,“书信集”,与A。蒙克豪斯书,1915年1月6日,曼彻斯特市政会本地研究中心藏;陆军阿尔弗雷德·威廉斯少尉,“西线来信”,致兄书,1916年7月10日,页68—69,帝国战争博物馆藏。    
    上文说过,在所有体育项目中,战争最接近的是狩猎。W。布朗,“一次大战:日记描痕”,页14—15,帝国战争博物馆藏;亚历山大·卡托,《与苏格兰军队在法国》(阿伯丁,1918),页35;杰拉尔德·丹尼斯,“厨子的珍馐(1916—1918)”,1928,页67,帝国战争博物馆藏;科林兹比·道森,《战壕荣光》(伦敦,1918),页12;H。黑斯克思普理查,《在法国放冷枪》(伦敦,1920),页37;爱德华·哈尔斯爵士,“书信集”,致迈叔叔书,1915年2月2日,页3,帝国战争博物馆藏;《狙击、侦察及巡逻》(奥尔德肖特,出版年份不详),页1;查尔斯·坦普勒,“一个老兵的自传”,页25,帝国战争博物馆藏;A。索本,《业余炮兵:一名业余士兵随皇家野战炮兵部队在法国、萨洛尼卡和巴勒斯坦的奇遇》(利物浦,1933),页155—157;陆军尼尔·蒂特莱中校,《法国境内的野战炮》(伦敦,1922),页90,131—132,落款1916年7月17日,11月10日及1917年5月8日。流血运动和战争的关系在1933年11月13日《晨报》一幅照片中表现得很清楚,照片中猎狐人在恭敬地向死者默哀。亨利·索尔特,《亲近的信条》(伦敦,1935),页34。陆军中士J。A。科原是加拿大商业银行的雇员。


第七部分:悔过之思悔过之思 10

    1916年8月他在描述一次有“恶魔般快感”的杀戮时说:“就刺激而言,追活人比狩猎还有趣”。 陆军J。科中士的信,1916年8月,收《前线来信:(加拿大商业)银行官员在一战中所起作用之记录,卷一》(多伦多,1920),页143。在两次世界大战中,完美的步兵都有被描绘成偷猎者的。陆军戈登·凯瑟利少校,《志愿兵战前训练》(伦敦,1915),页75;A。沃克,《地方军战场秘笈》(格拉斯哥,1940),页13;陆军上将阿切博尔德·韦弗尔爵士,“战场规则和计策”,收韦弗尔,《泛泛之谈:战时广播、训示、演讲集(1939—1943年)》(伦敦,1946),页80,1942年7月发表。死去的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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