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冠泓对若樱的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道,如果她肯这么吃醋就好了,嘴上说的狠,若是他真跟哪个女子不清白,她恐怕是第一个先跑的人。他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对杨若凤道:“你还是先去照照镜子吧!刚才红木床架将你的脸划破了。”
杨若凤的神色一滞,脸上现出惊惧之意,举凡美女最怕听到毁容,她也不例外,忍着身上的痛楚爬起来便想冲到若樱的梳妆台。不料若樱却一把攫住她,冷冷地道:“我有事问你,你且跟我来!”
她也不是个傻的,一看若樱脸上居然是一副算帐的表情,本就心虚,又关心自己的容貌被毁,哪肯跟着走,不住挣扎尖叫:“你那么坏,谁知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得是看王爷喜欢我,便一心想除掉我。”
“猜对了!”若樱索性借题发挥,语音冰冷:“平日里我不理你,你当我是怕你?既然给脸你不要,那我就让你救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她一把扯过杨若凤,附在她耳边:“你害若鸾的时候便该想到有今天!”
话落,手上微一用劲,像拖死猪一般的拖着杨若凤向屋外走去。
杨若凤一听,这才知道怕了。她的脸一白,望着若樱那凌厉的眼神,身体害怕的发抖:“我不跟你走……王爷,王你,你救救我呀!……这个坏女人要杀我……”
萧冠泓和两个女侍卫一样,皆不明白若樱今日的火气似乎特别大,整个人湣鸹鹄滓话悖晕粲T诔源祝源怂钟诔杉虼撕敛挥淘サ亩匝钊舴锏溃骸氨兆欤芩涝谒稚鲜悄愕母F憬诎潮惆桑『米卟凰汀!�
杨若凤更害怕了,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们去找爹评理,我是你长姐……”
“啪!”若樱狠狠一把掌掴在她脸上,打断她的尖叫,杀气腾腾地道:“找天王老子也没用,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贱人!装什么装?什么长姐?谁的长姐?你心里有数!”
“啊!”杨若凤就算是头猪也听出了若樱的言外之意,顿时就慌了,如果若樱知道她是假货,那凭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极有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
思及此,她突然恶狠狠的看了若樱一眼,眼中全是怨毒和恨意,紧接着她大叫了一声:“爹,救我!”
若樱一怔,就在这当口,突然传来几道破空之声,几道暗芒挟着劲风闪电般的向若樱袭来,跟着就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到她们的身边。
萧冠泓原本负手站在门口掠阵,此时一看,脸色遽变,他立刻提气向若樱掠来:“若樱,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若樱陡然放开杨若凤,身子迅速一侧,纤手如拈花一般随意挥动几下,几个铁钉般的暗器立刻被她挟在指中,紧接着她反手一挥,那几枚暗器便如利箭般向暗处射去,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这时候,萧冠泓也到了,他飞起一脚踢开那个黑乎乎在冒烟的东西,拉着若樱就往后撤。
若樱还想追,蓦地,一阵朦胧迷茫的白烟迅速的弥漫开来,萧冠泓忙道:“别追了,都退后,小心有毒。”
四卫带着听到动静赶来的其他近卫不约而同地道:“遭了,杨若凤不见了。”
若樱一脸冷凝,眸含利光,即刻下令:“通知全府侍卫搜查,不许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她刚才猜测的不错,居然真的有人在暗中帮着杨若凤。
“是!”
须臾,赤焰大步流星的匆匆赶来,老远看到若樱就关切地道:“女儿,发生何事?你没伤着吧?”
若樱看到他就冒火,马上将脸扭到一旁,竟是个不理不睬的架式。心里却恨的咬牙,如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娘容颜被毁出了家,妹妹被人害,娘的妹妹,被娘害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切俱是拜他这个赤凤候所赐!偏生这些事让她有口难隐,跟谁都说不出口,只能找杨若凤报仇。
转念又想到杨若凤是赤焰力排众议,死活要认回来的,若没有杨若凤从中推波助澜,那个凤飞飞绝不会轻易报得了仇,更何况,假使没有杨若凤,若鸾的后半生也不会被毁了……
这些想法纷至沓来,若樱的心中更是怒焰滔天,转头看着赤焰犹如看着仇人一般,没有半分父女情份:“发生何事,发生何事!就会说这句话吗?你认的好女儿,不把全府人害死不会罢休是吧?你当初不是死活要认下她?这会子来装什么好人?”
赤焰脸色丕变,不明白若樱怎么又犯性子了。
他轻功不如若樱,自然回来的慢些,听到侍卫搜府才明白发生了何事,忙不迭的奔过来看情况,但他还没和若樱提及若凤并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若樱好似知道了什么?
萧冠泓轻轻拉了拉若樱,叹口气道:“若若,别口不择言,他是你爹。”
“哼!爹个毛!”若樱负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扭头往屋子走,她现在满心火气,觉得萧冠泓当初明明知道娘发生何事了,却不肯对自己说实情,一时不免连萧冠泓也怨上了。
萧冠泓略带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向怔忡的赤焰微颌首,又朝生怕若樱有个闪失的四卫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也去找人,旋即返身跟着进屋。
若樱心情本来就不好,进屋就看到混乱的绣床,破裂的床架,以及地上的杨若凤留下的血污,糟透了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脚跟一转就想退出屋子,冷不防撞到随后而至的萧冠泓怀里。
萧冠泓连忙扶住她,轻抚她的肩头,柔声道:“今儿到底是怎么了?火气恁大?小日子不是刚过,按说不会这么大的脾气才对啊?”
若樱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这一切的一切她自己都不能接受,不能理解,怎么讲给他听?
萧冠泓见她郁郁不乐,便将桌子上的食盒拎了过来,吩咐丫鬟进去收拾屋子,然后揽着她道:“我们去偏厅,我给你带了夜宵,吃一点心情马上就好了,走吧!”
若樱不置可否,这会便是龙肝凤胆她也吃不下。但依旧随他去了偏厅。
萧冠泓替她剥了一个烤红薯,送到嘴边:“还是热的,咬一口。”
若樱食欲全无,摇了摇头。
萧冠泓又执起玉箸挟了个珍珠团子递到她唇边。若樱依旧摇头,随后曲肘抵在桌子上,用手撑着额头,苦闷的烦恼清楚的标在脸上。
“到底发生何事?”萧冠泓见她仍是郁郁寡欢,并且脸上有一种痛心疾首的后悔,还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不禁也担心起来。
若樱沉默了许久,头也不抬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这时她心中又几分后悔和犹豫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去一趟清心观,毕竟把两个失去理智的女人放在一起,还是让人放心不下的。而且她想去看若鸾,可要怎么劝?从何劝起?总得让她振作起来,不能天天这么哭哭涕涕下去啊!
萧冠泓明亮的眼神一暗,对她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几天没见面了,我想你了,陪着你不好吗?你不要把事放在心里,跟我说说,没得把自己憋坏了。”
若樱忍了忍,终是有些不满:“你有事不是同样瞒着我。”
萧冠泓垂下眼睑,似在思索,隔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突然伸出左手去握若樱抵在额头的手:“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无事不可对你言,你是不是在怨我没告诉凤夫人的事?”
若樱垂头不语。今晚的事太过冲击她的人生观,颠覆了她对人性的一惯认知,让她觉得人生是那么的灰暗无光,所谓的亲人为什么会是仇人?到底哪里是出口?最主要的是赤焰,平日里对儿女可谓是个好父亲,可为什么对结发妻子和旧情人都那么无情?一个是他爱过的,一个是与他同甘共苦生活这么多年的,他对待她们就如陌生人一般,眼中深藏冰冷和厌恶?
若樱还记得赤焰口口声声说若凤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孩子。可面对像老妪般的凤飞飞,哪里能看出他眼中的半分爱意?而凤飞飞,更是张口闭口曾与焰郎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等等……
这难道就是男人们所谓的一往而情深?天长地久?不离不弃?世人都说红粉骷髅,日久恩爱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自己以后会不会落入和前人一样的下场?盛宠一时,而后换半生凄凉?
她的思绪瞬息万变,只觉得头疼欲裂。口气难免就不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不怨,我谁也不怨,我娘的事你说过,她想告诉我自会对我说。”
萧冠泓不管怎么爱她,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知她又钻入了牛角尖,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躁,但还是想开解她:“那又是什么惹你这么烦?……难不成是赤若凤的话影响了你?你不会以为我真碰了她吧?”
若樱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以萧冠泓的身家条件,他可以像皇帝一样三宫六院,要多少女人会没有,再说萧冠泓对她的好,她也不是没看在眼里,所以还真没往这边想过。
可此时她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头痛的厉害,话也不想说,更不想解释。
萧冠泓见她半天不动如山,小嘴抿的紧紧的,看样子是一个字都不打算往外蹦,心里不禁又爱又恨。
他是那种若樱上茅房都恨不得跟着的人,最恨她有事不告诉他,那会让他觉得抓不住她,觉得他们之间有隔阂。
其实这也是有原由的,他本就找了个太过漂亮的媳妇,心里难免常戚戚,就怕一个没看住媳妇让狼叨走了,又惯以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的多了不免气急:“真正是人大心大,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说,这是一心想拿我当外人使呢?还是看上别人打算另谋高枝?……只不过几天没见?又是哪个擅花言巧语将你哄的心软了?我猜猜是谁……”
“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若樱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