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守城军士却丝毫不敢怠慢,飞报国君温术特,温术特生性懦弱,对烈风雄的话不敢违拗,立即带着两个妹妹卓雅、达雅在一干文武的簇拥下登上城头。
众人透过垛口向下俯看,均是心头惊悸,一万风狮会众列成的四方大阵整齐化一的直列于城前,他们个个强壮彪悍,却又经过严格训练,一万人的大阵竟听不到半点声音。阵前站定无人,正中之人身材高大,英俊面孔中透着果敢与刚毅,他背背怒斩,右手掌定风狮神会的黑色会旗,旗杆高达三丈有碗口粗细,旗面也有一丈多长,可无论风把旗帜吹得如何翻卷飘扬,旗杆始终被他牢牢掌定,没有丝毫偏斜。大家暗自思忖:“此人有如此膂力,且使用怒斩这样的稀世神兵,必然是风狮神会的第一高手战孤云了。而他身边那两位手拿裁决之杖,长相十分相似的一定是烈风雄手下四大护卫中的冷锋与冷刃了。而最边上那两个人,分执龙纹剑和血饮的的,必是另两位护卫神行子与圣冰火无疑。”再看为首的烈风雄,他身穿天魔神甲,全身佩带圣战套装,背后背负的竟是那把有“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之说的兵中至尊——屠龙刀。这一身装束,显得他神威四射,凛然不可侵犯。而他此刻也是踌躇满志,不可一世。谈笑之中,意气勃发,顾盼之际,神采英扬。
此刻,城下风狮会众剑拔弩张,严阵以待,只等掌门一声号令,立刻发动进攻。而城上一干人等,人人自畏,更是紧张的双腿发抖。只有烈风雄一人显得泰然自若,悠闲的在石桥上来回踱着方步,可国君温术特觉得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他心里,烈风雄越是平静,他就越是不安。
终于,他忍受不住这种快要令他窒息的气氛,鼓起勇气,颤声问道:“沙巴克远居盟重,距此千里之遥,今尊主不顾辛劳,率众远涉鄙帮,不知所为何故?”
烈风雄身躯骤停,仰望城头,愠道:“温术特,你当真不知吗?”
他此言一出,温术特身旁立时闪出一人,手指他厉声道:“烈风雄!我大王乃名正言顺,当之无愧的玛法之主,岂容你直呼姓名,高声诘问?”
烈风雄微然一笑,随即一扬剑眉道:“你家先主温奥尔,原是玛法四代国王温责库的近亲,只是由于温责库病势后,三位王子不知所踪,才侥幸被拥立为王的,而自即位以来,百余年中以历三世,个个都是懦弱无能,只知享乐之辈,以至妖魔肆虐,叛乱四起……而我烈风雄,自出世以来,征战玛法十六年,随三英雄出生入死,横扫妖魔,亲率部众攻城略地,并吞群雄……我堂堂的英雄豪杰,为什么要向无用的匹夫俯首屈膝?”
一番话直如刀剑,使那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温术特狠狠一眼把他瞪退,然后向城下深深一躬,恭敬的说道:“适才下人无礼,惹得尊主动怒,小王这厢有礼,还望尊主恕罪。只是——小王实在愚钝,实在不知尊主所来何故?”
烈风雄见他如此谦卑,脸色稍和道:“十日前,你比奇城被青焰会所围困,几遭攻破,你父王温莱拓还死于青焰会掌门铁伤魂之手。我在盟重得知,不远千里挥师来救,青焰会得知后,怕腹背受敌,这才撤军。既而我会与青焰会在毒蛇山谷展开激战,青焰会众被我率众斩尽诛绝,铁伤魂也死在我的手下。我解你围城之难,报你杀父之仇,你不但不知报恩,对我会部众施以慰劳,反而紧闭城门,重兵严防,是何道理?”
温术特暗道:“你想吞并其它行会,主宰玛法的野心,谁人不知?你与青焰会大战,我乐得你们两败俱伤,怎还会去出手相助?你消灭青焰会后,我不极早防备,难道还要大开城门任你宰割吗?”可是碍于烈风雄的淫威,他又不敢实话实说,因此上支支吾吾,难以应对。
这时,一条倩影从人丛中闪出,挡在温术特的身前,接着一个清脆娇美的声音在人们耳边响起:“现风狮神会以占领除比奇省外的所有土地,地域绵延千里,属下臣民多达百万,想不到还会看中我比奇城的区区供奉。诚如烈掌门适才所讲,风狮神会此来只为声讨我比奇城失礼之罪,那么请烈掌门引兵咱退沃玛森林,十日内必有我王的礼物及谢罪书送至。若烈掌门对我城还有他图,我全城军民也决不会坐以待毙,誓当以死守卫,恐烈掌门不半折精锐,将难以入城。何去何从,请‘烈——英——雄——’自裁!”
风狮神会众人仰望这一女子,见她姿容绝美,气质高雅,只是罩者一层严霜的脸上不流露丝毫表情,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直望天边,似乎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注目。
烈风雄心里一阵冷笑:“冷傲的丫头,我如不是做了充分准备,还真得被你一番话僵在这里。不过,你再怎么舌剑唇枪,又岂是我的对手?一会儿我就会让你这只笼中之鸟,乖乖认输。”他回首对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个亲兵会意,转身跑进不远处的树林,不一会儿他又牵出一匹白马从林中走出。白马上驮着一大一小两个黄金做的箱子,那个亲兵将大的箱子解下递与烈风雄。烈风雄单手托着箱子对城上道:“卓雅郡主,我确实是来向你哥哥所要礼物的,看过箱子里的东西后,你就会对我的诚意再无怀疑了。”说着,手轻轻一扬,箱子便嗖的一声,飞上了比奇城头。
温术特君臣怀着好奇的心情,急忙砸掉箱子上精致的黄金小锁,打开箱盖一看,里面堆满了信签,随意打开几封一看,竟都是城中大臣们写给烈风雄的请降信。有的信是早在数年前就写好送去的;有的信中称,如烈风雄攻打比奇城,他一定偷开城门,放风狮大军入城;有的信中则道,烈风雄一但发动进攻,他们立刻会杀死温术特将其首级悬挂于城头……温术特和几个最亲近可靠的人传阅着这些密信,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怎么样?这下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烈风雄扬扬得意的看着温术特等人,道:“漫说城中布满我的内应,就算如你卓雅所说的全城军民团结一心,奋起反抗,也决不是我风狮神会众英雄的对手,我何须牺牲半数的军队?我只随便挑出五千人,若拿不下你比奇城,我便即刻自刎与城下!”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温术特缓缓的抬起头,少气无力地说:“好吧,尊主之言,我们怎敢不信!尊主要什么礼物,只管开口便是。”
“好!”由于过分激动,烈风雄音调竟有些失常,他顿了一下,随即道:“以烈某现在的身份,自问金钱、权势、地位、殊荣都已冠绝玛法,而唯一不足者,十六年征战,无暇顾及婚娶,以至至今还是孑然一身。在下久慕城主两位胞妹卓雅、达雅,一个冷艳无双,一个风华绝代,素有比奇双姝之称。今日,在下不才,愿求城主二妹为妻,以弥平生之恨。城主若肯应允,不但重围可解,在下还当与城主共缔盟约:将毒蛇、沃玛二地交付城主;日后与城主共掌玛法,外抗妖魔,内治黎民。不知城主意下如何,在下恭听一言。”
温术特对两位妹妹十分疼爱,对此要求本不愿答应,但又十分惧怕烈风雄,是以犹豫不决,一时难以答复。这可急坏了手下众文武,纷纷出言劝诫,生怕他一时义气用事,做了错误决定。有的道:“陛下,舍二人可得二地,此乃大大的美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有的道:“大王,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违烈风雄之意,势必城池难保,不容我等不从啊!”还有的道:“若我们违抗不从,城破之时一样会失去两位郡主,倒不如及早献出两位郡主,既可保全全城黎民,又可得到毒蛇、沃玛二地。何去何从,大王速做决断,免得烈风雄再生变故!”温术特虽为这些话所打动,但还是做下不了最后的决心,双眼迟疑地向卓雅与达雅望去。
卓雅愤然地再次走出,对垒风雄喊道:“烈风雄,如果我哥哥不答应你的条件,又当如何?”
烈风雄心下恼怒:“都这般时候,你还如此强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他故做无奈的叹道:“咳,那就只有兰莠同燃,玉石俱焚了。”
卓雅直气得浑身乱抖,骂道:“卑鄙,烈风雄你真是个卑鄙小人,你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见到她这副表情,烈风雄面带冷笑,冷冷的盯着她,并不做声。他们互相僵持着,但烈风雄觉得他在逐步接近胜利。
忽然间,他冰冷的眼神为之一变,变得温柔而火热,而能使这发生改变的只有一个人——达雅。
烈风雄仔细端详着达雅,渐渐地他的身躯开始发抖,因为达雅那如美玉般晶莹剔透的脸上显露出一副极为凄楚的表情,宛如新月的双眉在不断跳动,一对如溪水一样清澈的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达雅,达雅是我呀,我是烈风雄,你不认识我了吗?”烈风雄轻轻地说道,这时他的声音柔和的像春天里的风。
达雅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她向着这个轮廓道:“你!你是烈风雄?不!你骗人,你决不是!我认识的烈风雄决不是你这样!”
烈风雄满脸涨得通红,急道:“达雅,我没骗你,我真是烈风雄!你要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了解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说道此,他又急切地看了达雅一眼,见她仍是伤痛万分,“达雅,你还记得吗?”他的声音显得很是苦涩,“不久前我们在苍月岛相识,在那里我们常常在茂密的树林中游戏、休憩,在清爽的海边漫步、谈天。在你的陪伴下,我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三个月的时光。我们最开心时,你忽然收到一封比奇的来信,信中诉说了你父亲被害的噩耗,记得那时你看完信后的样子,也像现在这样。你走后的三天,我感到时光过得是那样漫长,没有你的日子是那样的叫人不开心。我徘徊于密林中,惋惜黄莺的鸣唱也不及你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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