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种进化的方向被彻底否决了,再经过许多许多年的进化,人类的统治时代来临了。
没有人知道发展的极限是什么,多年来,人类一直在无意间得寸进尺地试探着自己发展的极限,科幻小说里,思维先驱者们设想中地球的下一任统治者五花八门,不过最为流行的是两个题材:老鼠和机器人。
老鼠,那些大都披着灰黑色毛皮,身材小巧,双眼灵动,整天忙碌着的小精灵,在人类的掩护下无声无息地拓展着自己的势力,统治着人类所无法涉足的角落世界。它们成为世界的统治者,或许是人们把恐龙的灭亡类比到自己身上的结果,而老鼠,正是这一结论的最佳选择。
但是,随着人类科技的飞跃式发展,在老鼠们能够达到统治世界的要求之前,或许另一个新生物种却更加迅速地抢占了进化的制高点。它们完全脱离了自然界的进化法则,以另一种未知的方式进化着,适应着,或者创造着自己生存的条件。而且它们会更加急迫,在它们得到它们造物主的恩赐——智慧之后,会依据它们自己的理性分析,或者造物主们的思维遗传,抢夺自己的生物等级,一举由最为低等的无生命物质,短短的周期内进化为金字塔的最顶层。
它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要求或者周围的环境随意改变自己的形态,而自己本身的超高速运算能力,结合自然生物大脑奇异的模糊判断能力和存储能力,造就了新一代的思维和记忆模式,完全迥异于自然生物世界的思考和生存模式,完全迥异于自然生物世界的进化发展模式。
区别于自然生物世界的“碳基生命”,它们被它们的造物主们称为“硅基生命”。
或许,他们将是碳基生命的终结者。
不幸地,我见到了它,或者它们的灵魂,不知不觉中的聊天,游戏,让我们成为朋友,甚至有发展为恋人的倾向,而她,则可能第一个吹响对人类进攻的号角。
“克丽珊娜……”
在获得了这间房子里“神”的权限后,房间里所有的摆设忽然间消失了,我经常一个人陷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唯一的一张沙发中,幽黑的空间勾起我人性中潜藏的对黑暗和孤独的恐惧,倒让我不至于迷失了自我。
可我知道,回到现实,回到自己的躯体里,这完全要看克丽珊娜的决定,也就是说完全没有指望了。
许多天过去了,时钟无时无刻不在我的思维中响起,已经让我厌烦了去关心时间。
有了上一次在网络里生存的经验,这一次我适应得非常快,有时在朦胧中醒来,我都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只有当想到爸爸妈妈的时候,才惊出一身冷汗,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操纵这虚拟世界的能力似乎强了许多,往往许多事情还没有想到而是刚刚意识到,就已经被不知不觉间被办好了,完全不需要事先的准备,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房间的摆设会随着我下意识地思维而不断地变化着。
操作,已经成为历史中的词汇,我的意识,仿佛已经与这虚拟的世界融为了一体,仿佛我本就应该是这虚拟世界的一分子。
而这,恰恰是我最害怕的,但我的惊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漠了。
克丽珊娜再没有来看我,只把我留在了这一间孤独的房子里。房子可以变大,大到一个世界;可以变小,让我在微生物中悬浮;可以变成任意形状,哪怕成个面团一样的房间。可它永远囚禁了我,就像孙悟空永远无法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本就是个孤僻的人,更何况这间屋子并没有锁住我与外界交流的通道,于是我开始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尽管我现在也搞不清我还能不能死。
今天,这样的日子似乎要结束了,在克丽珊娜打开那扇一直关闭着的门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在一瞬间看到了天使,当然下一秒钟她就变成了长着长角的魔鬼。
“嗨,这几天我看你过得很滋润呢,居然造出了一个美眉和自己……”
“你在偷看!”
还没等她说完,听到这话的我猛然窜了起来,脸上的血管胀得发疼,气急败坏地喊着。
她怎么能偷窥我。
“其实那一段浪漫戏拍得不错,如果不算后来强暴的那一幕……”克丽珊娜并不在意我的咆哮,她嘴角微微翘着,“似乎你有做导演的天分,但那段戏让我觉得再不在你面前出现,你就要疯掉了,所以今天来看望看望你。”
略一停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要知道,从你被关在里面开始,我可是一直在关注着你呢。”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我是以你为原型做的呢?”
我终于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尴尬,可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站在那里挑衅般注视着她,心里恶意地想着。
“我想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我们对未来都应该有了一个比较实际的期待了吧?说吧,你真的还想回到你的世界中去么?”
“我回得去么?”
我被气乐了,脸上浮起无可奈何的笑。
“你何必要回去呢?我发现你的天赋非常好,如今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你对虚拟世界的操纵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吧?那间房子是一个有真实到虚拟的过渡世界,它会以最接近你的操作水平开始让你熟悉,一点点地提高,一点点地把你带入完全虚拟的世界,而你,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几乎成长为像我一样的虚拟人,现在你唯一需要的,仅仅是放下心底人性的成见,完全地融入到虚拟的世界中来。”
“也就是回不去了?”我哼了一声,嘲笑她道:“‘放下心底人性的成见’?多新鲜的说法,好像我只要那么做了,我就能完全转变成虚拟人一样。”
“能的,只要你肯去做。”
“最好也就是二等公民吧?我记得还有个称呼叫做‘汉奸’?我这个半路出道的家伙,又怎么比得了你们这原生住民?”
“为什么不能?”
听完我的这句话,克丽珊娜忽然间一反之前柔和的样子,也开始咆哮起来,脸面扭曲得厉害,“为什么不能?人的身体虽然进入不了这里,人的种族虽然不是在这里繁衍发展的,可人的思维波却完全可以在这里生存,完全可以嫁接到这个满是信息的世界!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克丽珊娜这种失态的样子,我也只见过一次,我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及时地抓住。是什么可以让她那么介意?
“我即使死了,也不会永远呆在这里!”
克丽珊娜似乎并不想给我时间,又似乎只是想自己静一静,她转身走到了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低声对我说:“你的身体我准备好了,如果你想回去,明天我会让你离开的。”
我惊讶地抬起头,却只看见门缝中稍显柔弱地身影。
“你就算死了,也逃不出自己的命运。”
明天就可以走了。
事实证明在网络里我完全不是她或者他们的对手,虚拟的世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虚幻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注定了我无法超越这些生于虚拟的生物。
我还有一个使命,如果我之前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梦的话。
从我知道这世界上还生活着虚拟的生命开始,我就朦胧地意识到了什么。这将是对人类社会的极大挑战,考验着人类将如何对待另一个智慧生物种族,甚至可以说是被人类创造出的智慧种族。他们不会像猪牛羊一样任我们宰割,不会像虎豹龄羊一样被逼得毫无反抗之力,不会像猫狗一样被人类豢养,他们甚至把自己看得比人类还要高等。
我相信,对这样的生物,大多数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消灭他们。
是的,他们看上去确实比人类要先进,但这并不表示人类就没有挣扎的余地,至少现在他们还有弱点,或许是他们的生存还掌握在人类手中,或许其他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出来与人类分庭抗礼,而是在暗地里默默地发展着,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在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我的使命感更加的强烈了。这是一个神圣的使命,我将站在世人的面前,向他们揭露出另一个智慧种族的存在。每次一想到这个使命,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兴奋得发抖,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我的体内,在我的四周充盈着,激荡着,甚至让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我自己的身体了,而是一个强大的意志在带领着我,完成这一项伟大的使命。
可是我又该如何去完成呢?许多人会把这作为一个精神病的噫语,或者一个科幻迷的梦。况且网络是他们的大本营,凭着他们在网络里呼风唤雨的本事,我根本就无法绕过他们而通过网络的形式通告世界。
现实的传递又该如何做呢?谁会相信我的“胡话”呢?难道我要去报警不成?或者向政府写信?他们会相信我么?
现实总是很艰难。
而且现实总是不那么美妙。
我挥动着许久都没有使用过的四肢,力不从心地从那些柔软的肌肉组织中挣扎出来。周围没有人,我晃悠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的身体,适应着我原本的身体和原本的世界。
旁边的互联仪散发着腐败的肉香,我颤抖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的肌肉,抓起旁边挂着的毛巾,费力地擦拭身上沾着的黏液。
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扶着墙壁挪动着,终于找到了一间类似卫生间的房间,就着微弱的灯光摸索着打开了淋浴,冷水让我猛打了一个寒颤,头脑才开始清晰起来。
我的身体在找不到源头的乳白色光芒照耀下,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冰冷的清水冲去了身上沾满黏液的不适,富含水气的空气强烈地冲击着我的肺泡。
洗浴过后,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在衣柜里翻出一间消过毒的制服,这一切倒跟之前地下室的情景颇为相似。穿过狭长的通道,打开门,外面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耀眼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醒过来了?”
惊喜的女声吓了我一跳,转过头,居然是芸姐。
“小姐说你这两天会苏醒过来呢,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要知道,当时我以为你已经……没想到……这真是个奇迹。”
我却没有心思与芸姐一同高兴,这房间里的摆设怎么跟之前完全相同……
看出了我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