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尚德和她姐姐都是死在国内的。所以,我觉得她回国不回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问题是我需要知道对手是谁。这次受到袭击只是受到罗德的牵连,还是其它原因。”
Aida以为李墨翰是猜到一些的,不然不会找他出手了:“奉,虽然我知道你在你们部队里是做情报的,但是,你们情报部门好像分很多个科。我知道的,你们部队有一个科一直在追一条线,叫做莫森的。”
莫森这条线李墨翰是知道的,并且曾经接触过,才如此忌惮,并一直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然而到了美国,一切的轨迹,都往这个恐怖组织发展。
莫森是什么呢,其实是一个大资本家集团,被FBI等多国金融安全情报部门列为头号大敌的黑暗资本家。他们涉及地下钱庄、洗钱、热钱等违反各国法律的金融手段,敛积巨额财富,加重各国财政危机,打破世界稳定金融市场。不过最可怕的在于,莫森与各国政界的纠结,有些莫森成员本身是国家重要的政治角色,很难下得了手。
他们部队当时在处理这个组织的时候,曾经遇到难以想象的阻碍。他那时是逃得快,不然像和他一起的同事一样被发放边疆,最后惨死在与边疆走私贩搏斗的战场上。
见他默默不语,Aida可以猜到他所想的,说:“莫森不是一日可以打倒的。但是,莫森也并不是各国所想的那般毫无法纪,不然,早就自己灭亡了。”
一个强大的组织,必然自身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制定贯彻条例,压制底下。
“我知道。当时我可以活命,也是因为里面有人向我透了信。”李墨翰说。
Aida不再说了,清楚他自己已经早有了计划。
安知雅坐在火盆边烤着自己双手,一面看着他们两个谈完话的样子。
紧接下来,Aida派人送了他们两个离开。一路上,见丈夫一直把脸朝向窗外在做沉思,安知雅也不好打扰。
回到李宅,全姨跑了出来接他们,悄声对李墨翰说:“刚是来了纽约的地方警官,说是要找太太问话。”
“人呢?”李墨翰肃起脸,问。
“幸好徐律师过来,被徐律师打发走了。”
这些地方警官,不知道FBI的事,被打发走一次肯定会向上头反应,FBI施压的话不会再来了。因此李墨翰并不会太担心。和FBI沟通的问题Aida会在事后派人去做。倒是家里人肯定是会问起,这时需要一口咬定只是刚好路过被牵涉。
抓住妻子的手,往楼上走时一边叮嘱:“什么都不要说。”
但是,他这叮嘱的话明显多余,安知雅深知利害肯定不会说。
进到李太奶奶卧室的时候,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在,二老爷摸着小胡须眯着眼,大老爷一副要吃了她的凶恶眼神。
李太奶奶精神疲倦的样子,半躺在床上,向大老爷二老爷摆摆手:“都出去吧。人回来没事就好。”
“妈!”大老爷蹦了起来,今天誓定要将这个惹是生非的孙媳妇抓回自己大房教训。
二老爷站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跟了大老爷一声:“妈,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都牵涉到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有谁看到她杀人放火了吗?”李太奶奶扬声。
两位老爷瞬间哑口。
“可是——”二老爷这会儿比大老爷急着出声,“妈,她被牵涉到杀人案里了。说不定,这其中还有她的原因。”
“是不是,也该是司法机关调查的事情。再说了,来的警官分明说了不是她杀人。你们什么时候变成福尔摩斯了?若是想成为福尔摩斯,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让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就转行去当国际刑警。”
李太奶奶这番尖酸嘲讽的话一下来,两个儿子都羞红了脸。
“出去!”
老母亲震怒,两位老爷自小仅忌惮老母,鱼贯出了门,出去时还不忘对李墨翰夫妇抛一抛冷眼。
关上房门的李墨翰,走到老祖宗面前,正欲解释:“太奶奶,这个事与知雅——”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有数。”李太奶奶摆下手,表明不想听任何废话了。
安知雅皱了下眉,是觉老祖宗眼下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老祖宗那眼光,比以往更犀利,却非冰凉。
“你什么时候去公司?”李太奶奶问曾孙子,“你爸应该要下个月才到。但是这不妨碍你先进公司工作。”
忽然的话题一转,是否真代表了老祖宗对此事不再追究。不管如何,李墨翰先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我这几天已经着手在接管爷爷的部分业务。”
“好!需要我出声的时候千万别顾忌。”老祖宗言简意赅,与曾孙子对上眼。
李墨翰在接到老祖宗的眼神后,眉宇紧皱一下又松开,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老人家这是要与曾孙媳妇单独对话。这个不是他们李家长辈择中进门的媳妇,从第一天见到面开始,老人家的心里面一直在做艰难的思想斗争。伴随曾孙子的一再表态,到今天李家内部的矛盾激化到这个地步,自己的身体一日日衰退眼快是快连两个儿子都掌控不住了,李家像是快要脱轨的高速列车,前面迎接的不知道是胜利的终点站还是一去不复返的悬崖。老人家每想到这,心惊胆战,害怕着某一天自己死不瞑目。所以,当今天得知罗德被杀,安知雅被牵涉到其中,老人家却有一种眼前忽然柳暗花明的亮光。
安知雅是不知老人家想和自己说什么,或许是责怪、痛斥、甚至要赶她出门,然而,老人家那副眼神怎么看又不像是。她微皱着秀眉,走到案几边给老人家斟杯水。
水杯递到老人家手里,老人家对着她:“我记得你第一天来对我说我还可以活上很久,是你的真心话呢,还是因为你丈夫你的私心才这么说?”
安知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这人性子怎样太夫人心里清楚,嘴里是把刀,连句糖都不会说。”
“就是你这样的性子才容易吃了亏。”李太奶奶吹着杯口的热气。没错,安知雅每次说话都硬邦邦的,却难以掩盖她身上的优点。有了她这句话,老祖宗的心里是更亮堂了些,说:“我每次看着你,都觉得你很难讨喜。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墨翰那个死心眼的孩子认定你而不要蕙质兰心的兰芝呢。”
姚兰芝能算是蕙质兰心?安知雅冷笑。
听到她的冷笑,李太奶奶又嘘嘘吹了两口气:“行,算我一时看走眼,或许算不上蕙质兰心,但人家终究是大富大贵出身。”
“我从来不想嫁进豪门家庭。”安知雅口气里充满了意兴阑珊。
李太奶奶看她一眼,语气里不悦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家,连带你那女儿。”
“但是,我都嫁进来了,从不会再去考虑这种事情。”安知雅说。
李太奶奶搁下手里的水杯,服道:“是,你都能面对现实迎面而上,说起来是我这个老人家固执了些。现在都来得及,一切都想明白了。”
安知雅听到这里,觉得更迷惑。老祖宗要她留下来就谈这个无关紧要的?
“知雅,告诉我,你和罗德有关系吗?”见她不答,李太奶奶又加了句,“二房有人看见你和罗德在咖啡馆见面。”
安知雅抬起的目光一惊:连她和她丈夫都没能察觉的事情,老人家居然消息如此灵通。
李太奶奶淡淡地扫过她略显惊讶的脸,心底里却是一笑,难得这孩子也会有这表情,慢慢地说:“我常年在这房里躺着,但不代表我耳朵是聋的眼睛是瞎的。兰芝那丫头对你对我使的那些小伎俩我不是不知道,我能容忍,如你和墨翰说的,只是这心里因于你们那姑奶奶的心结。”
安知雅仍在盘思老祖宗究竟在这屋里设了多少眼线是自己和丈夫没能察觉的。
然而,老祖宗似乎今天是要和她摊牌,指道:“拉开第一个抽屉。”
安知雅走到屋角那个像是长年累月紧闭的柜子,打开柜门,发现里面的格局是宛如七巧板一样的奇怪组合,所以,打开起来还真需要费点脑筋。用了大概五分钟,她才找到第一抽屉所属,打开后,见是一个小型的录音笔外带了对耳机。老祖宗示意她把耳机戴上,按住快播键到2:56的地方接听。
耳机里传出的是二老爷:
“放消息给莫森——”
“爷爷,要莫森做什么——”
“爷爷认为这些都是李墨翰一手策划的。”
“今晚你们的老祖母已经决定,让李墨翰进公司。说实话,他老爸我不怎么怕,我只怕这小子。这小子可是在中国军队里干着的!而且,他带回来的这老婆,我让人调查过,她娘家里的人曾经与死掉的钟尚德有关!”
安知雅不由自主地喘息着:果然是,丈夫这家里有人与自己姐姐的死有关系。
她蓦地看向老祖宗求问事情究竟老祖宗知道了多少,老人家只是示意着让她继续听,这回是按到5:47的地方。耳机里这次传出的是——
方真:“这张照片我奶奶也有。”
阿源:“这么说我家姑奶奶和你奶奶是旧识了。”
徐乐骏:“还有我爷爷奶奶。”
……
安知雅“啪”一下主动按停了播放。她有太多的问题需要问老人家了,首先,是不是她和她丈夫的一举一动也被老人家都给监视了。
“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同意你们一家住我这里吗?”李太奶奶慢悠悠地道出,“当初建这个宅邸,每一处都是我设计的。没人能在我的地盘上安放窃听器。至于我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安装又不会让人发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也即是说,二房的人,阿源他们的事,老祖宗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不发话罢了。至于老祖宗为什么有意让他们一家住进自己屋里除去自己的眼线,是否意味老祖宗自己是什么人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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