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雅在之后杨朔带来的法医鉴定报告中,得知了两名被击毙要犯的身份,竟都是失踪多年被警方当做人间蒸发的人。
安东尼这时候将自己在莫森内部的情报贡献出来:“这群人应该是史蒂芬身边的敢死队,至于伪装的技巧应都是贾艳荣教的。”
“经济上的打击是一回事,我们更需要迫切知道的是,对方潜伏的火力与军事力量。”李墨翰每想到珍珠会那场爆炸案无辜失去生命的人,心里很清楚必须以毒攻毒,“只有折断对方的手脚,事情才能有真正的进展。”
“我本人与他们接触并不多,并不接触军火商人。”安东尼面呈难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先进的武器,逃不过美国军人制造。”
又是美国人。
提到四处横行霸道的美国主义,连经常与美国合作的英国,也难免一丝厌恶。
美国现阶段不敢看不起欧盟,但是,并不意味愿意将霸主地位拱手让给欧盟,相反,是处处不希望陷入欧债的欧盟能有起色。
英国国内债务危机一样高高筑台,若不能解除危机,政府地位岌岌可危。拥有大量财产的皇室可以说是政府推向给人民矛盾的杀手锏。英国皇室的处境其实也非常尴尬。
安东尼与其家族受皇室密令加入莫森,是想不把莫森引导的经济危机涉入到本国范围。但是,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安东尼的动作固然是引起其它股东的强烈不满,激烈的矛盾与最后撤出,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为了避免其它股东的强烈报复,安东尼代表的英国皇室,只好积极寻求合作对象。其中,第一个对准了莱文思家族。
“莱文思在以前,并不与我们打交道。”安东尼详述莱文思过往的这段历史,以图与李家进一步交好,“直到你们李家祖宗的女儿嫁入莱文思后,这位李家小姐带着她丈夫与我爷爷曾亲自会面多次。”
知道自己姑奶奶一生为国贡献,功不可没,然李墨翰对失去了李家姑奶奶的莱文思并没有掉以轻心:“实不相瞒。我二叔公底下的孙媳妇的大姐,嫁入了莱文思。”
安东尼蓝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利光,嘴上轻描淡写道:“没错。我是故意将莱文思少爷送到了贾艳荣面前当诱饵。但是,这是经过莱文思今日的大老爷,即是你们姑奶奶的丈夫的同意的。莱文思家族里现在分为两派,争闹不休,若不在里面扔颗炸弹炸醒那些执迷不悟的人,无法团结一致与我们合作。”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招过后,那些反派,会更近一步与对方紧密联系。”李墨翰回身,深沉的眸光盯住他自傲的脸,字字珠玑,“据我方潜入美国官方的资料库里,搜索到的答案是,朱利安。莱文思的尸体有问题。”
安东尼深深地被一震:计中计?!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失去莱文思这颗有利的棋子。”李墨翰声音里透出一股可看透一切事态的冷静与清凉,“不。应该说,自从我家姑奶奶在他家去世后,莱文思这个家族,实际上一点都不可靠。”
不觉攥紧的掌心中出了层层微汗,安东尼心惊胆战:自己究竟被人设计了多久?而且在这其中,他们究竟损失了多少价值不可估量的情报?
“我认为,首先,你们必须把已经可能泄露的资产马上进行转移,在对方把目标对准你们之前。”李墨翰墨瞳一紧,“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事实证明,来不及。
死掉两个下属的事,无论李墨翰和安东尼想怎么掩盖,仍拖不过一天的时间,被贾艳荣他们获知。
听从李墨翰的劝告,安东尼第一时间集合手头上所有专家,进行资产秘密转移。对方十分狡诈,将首要目标锁定在了垂涎许久的皇室瑰宝。这批皇室宝物,是英国皇室听从英国政府的指示,将其秘密放在金融市场上做远期期权交易,为政府暗地里募集资金。现在安东尼经李墨翰提醒,清扫对方有可能获知的皇室资产,方是发现,在这场期权交易中,由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故意的哄抬,价格已经高到皇室与英国政府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眼见这批无价珠宝要落入不法之徒的囊中,安东尼毫无对策,却不敢立马向安妮公主等皇室成员报告。因为如果安妮公主知道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要他们无论如何保住皇室的财产。这种不计代价硬拼的结果,可想而知。
安东尼匆匆再来找李墨翰寻求对策,闯进李墨翰所在的书房。
李墨翰在和部下等一行人协商自己己方的事情,结果再度撞遇这只英国孔雀鲁莽的闯入。
杨朔恼火:不是说英国人最讲究礼仪吗?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明知这边有事,还非要闯进来。
杨朔对进来请示的部下怒斥一声:“让他在外面等着!”
“这样恐怕不大好。”同样在席的高行长说,对外国人明显有一丝忌惮。
李墨翰冷冷的光在底下一群人脸上扫过,默同了杨朔的做法,同时警示底下如高行长一类的人:“我退一尺,敌进一丈。帝国主义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就是因为见我们好欺。”
军人的作风是强硬的,不同于经济学家。老实说,高行长不懂,为什么要一个军人来领导他们经济学者。尤其是李墨翰,没想到外相斯斯文文,说话闻言尔雅,做起决断来却是一刀硬,比起徐队有过之无不及。
“李队,现在经济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像打战那么简单,全球一体化进程,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孤军奋战。”
“你错了。”李墨翰轻轻便驳了他,“现在的军事,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可能靠自己一国力量打遍全世界,哪怕是横行霸道的美帝国主义,在每次发动战争前,都是需要寻结可靠的盟友。但是,美帝国主义敢于占到主导权,就因为他够硬气,而不是因为他只有底气。我们有资本有底气,为什么还需要摇尾巴向对我们寻求帮助的人示弱?”
高行长怔了,一时答不上话。
李墨翰敲打他手中递上来的报告书,有力地敲出其中的弱处:“就你所提的建议里面,有多点存在悖理。你说的多种方式,都是在强调募集资金,积聚力量,却没有提到如何去散发出力量。照你观点,哪怕我们获得了这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力量,也只是囤积,不敢妄动,好像一只庞大的食草性恐龙,最终都得命丧在比它体积小得多的食肉性恐龙嘴里。商场犹如战场,只有占据主导权,才能获得胜利。而主导权,不是说你有力量,就能做到。同志,用用脑子!”
高行长被他几句话哽了嘴巴,心底里却仍是不服气的。想他一个军人,能懂得经济学里什么东西。
把这些经济学家脸上的不屑都看在眼里,李墨翰将安东尼在门口晾够了,才叫了进来。
安东尼进来后,只奔往李墨翰一个人,却见场内还有一些陌生的人在场,不由着急:“LI,我有要事商议。”
“这些人都是经济学者。”李墨翰有意地介绍出高行长等人。
安东尼心里是真的急,口不择言:“学者只会纸上做文章,不懂实战。你我单独谈谈。”
高行长等人面色一僵。
“安东尼伯爵。他们都是在经济战上打过胜战的银行家。”李墨翰说。
“经济战,那也是指正常的经济战,交手的是普通的商人,能和现在这种亡命之徒相比吗?”
李墨翰是相当沉得住气的,在高行长等人要以借口维持骄傲请求退场时,一句话驳了他们的申请,向焦躁不安的安东尼说:“人多思广,让他们听听无妨。”
安东尼无奈地坐下来,不敢直言是皇室财产被敌方锁住,用代号表示皇室财产简要说明了这场期货交易中自己一方的危境,希望能寻求到可靠的解决方式。
知道李墨翰让他们留下,是为了考验他们的能力,高行长等一路人,极其愿意露这么一手给李墨翰看,以后和李墨翰的交谈中自己才能占住地位。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伯爵阁下说的这个案例居然如此棘手,一路人在底下紧张地协商,最终交出一份不偏不倚的方案:“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是不能与对方正面对决的,只能拖着,反正是远期交易,离到期时间有一定距离,可以靠拖,拖死对方。”
就知道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庸俗学者,安东尼怒道:“拖?怎么拖呢?照你们说法,怎么拖呢?再拖,我们也得先赔钱填仓,哪来这么多钱填无底洞!”
高行长等一路人,被安东尼的怒火一压,先失了气势,到底是学者派头较多,感觉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干脆以秀才的派头道:“经济学上的原则就是这样,金融市场运作有它自己不可转移的意志。你非要挪动这意志,除非你有强大的资本。所以,投资是必要的。”
安东尼只差被这伙人给气死,指着他们瞪住李墨翰:“这就是你的人的好主意?你自己也赞成?如果你也赞成,我无话可说,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他们英国人不需要一群无能的合作对象。他和大公主能看中李墨翰夫妇,就因为李墨翰夫妇够狠够毒辣,出手制敌的招数往往出人意料,出奇制胜。
指间摸着支笔杆,李墨翰对于安东尼的挑衅,只是指住一张他从上面跳起来的椅子:“伯爵阁下,兵家最忌,自乱阵脚。如果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让他们留下,我也和你声明,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以招制招,安东尼猛一愣,无话可说,坐了下来。
高行长等人同时间默了,心里惴惴不安,不用说,以刚刚的争锋对决,李墨翰应付安东尼的技巧,比他们更胜一筹。
“我个人认为,高行长他们说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们只想到其一,没有想到其二,只知道框架,没有想到具体。”李墨翰不能给部下完全一点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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