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胜败紧要关头,镇南王会给他作暗示或是预警?
或者,是自己看错了吧?
嗯,一定是的。
叶无痕重重点头,酒喝多了容易看错呢。摇摇头甩去眼底的疑惑,他悄身出了正殿。
而身后,他不曾看到的是镇南王略有些惋惜及担忧的眼神。
不知不觉间,踱出了昭阳殿。
身后,是一排排的枫林,晚风一吹,枫叶飒飒直响。
无意识中,慢慢的走近,林内,落英纷纷,枫红似血,扰人心醉。
兴致来临,叶无痕索性飞身跃上一颗最浓的枫树,把整个的身子缩在枫叶中。身子毕竟是大病初愈,不过是几杯水酒,竟然搅的他心底有些起浮不停。想想那种宴会的无聊,该是没那么快就结束的。眼一闭,他竟闭目养起神来。
其实,他是故意走出来的。
以叶无痕的聪明,如何看不出今日这宴会的另有乾坤?
他可以帮助暮惊涛,但是,他也要为叶家,为自己留条后路。经过了大半年病,他褪去了年少轻狂,反到是整个人沉敛不少。所以,他知道,有些事情他只能是参与,或者是关键时刻帮一下忙,而不能抛了所有的去为暮惊涛打前阵。
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的他,若是一味的往前冲,那么,保不准以后暮惊涛坐了那个位子后,哪天一个心情不好和他算起账来,那他怎么办?若仅只是一个人还好说,但是,他还要去找心儿。他还有墨城叶府的百年基业。所以,他不敢再去冒险。
“嘘,你说,现在宴会进行到哪了?”
“你管进行到哪了?”一个略带几许不满的声音响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只注意着前面的动静就好。到时,三皇子可是说好的,摔酒杯为号。”
“知道知道,不就是信号一响,先拿太子,再擒皇上么?”
“哼,都给我注意点,坏了事,可是要脑袋的。”
“呵呵,老大,放心好了。我的刀可是单等着太子的脑袋呢。”
“还有我的我的,我的可是专门给皇上准备的。又快又利还干净。哈哈哈……”
“…………”
半睡半醒间,叶无痕被一阵低声的喧哗惊起,侧耳一听,不由的心底一惊,看样子,这里埋含有的该是三皇子的人。而且,选定的日子就在今晚的宴会了。可是,太子知不知道三皇子的人有所准备?他的人马够不够,准备的周不周全?
一连串的问题快速冒出,然而,下面的谈话却犹在继续——
“三皇子的箭阵准备的如何?”
“呵呵,放心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哪个敢来,万箭齐发,让他有来无回。”
“别大意。事成了,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败了,明年今日便是你我的忌日。”
“安啦,头,你就放心吧,万无一失。”
“嗯,我去后面看看。”
天呐。三皇子布了多少人应付今天的事情?
叶无痕在树上胆颤心惊,箭阵都摆出来了,暮惊涛的人知道么?
透过枫叶的缝隙往下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整个枫林竟是被三皇子的人占满。别说是报信了,恐怕他自己稍一不慎,被人发觉逃出生天的机会都是微乎慎微。若是之前,多少的人对于他来言都不在话下,然而,现在的他恢复的武功不过五六成,更何况,体力等都有所下降,面对这般庞大的对手,所以,他真的没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
“什么人?”
突然的,下面一声怒斥,一片的喧华,而后便是你追我逃的哟喝声。
“还不趁乱走?等着送死不成?”
“心儿。”叶无痕大惊,耳中传出的这道声音,分明就是心儿。
他绝对不会听错的!
“心儿,你在哪?出来啊。”
叶无痕的大喊大叫,没把想见的人唤出,却是终于把树下面的人惊动。
“上面还有一个,抓活的啊……”
零零散散的弓箭,架梯子往上爬的,争先恐后的抢着要捉叶无痕。
叶无痕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凭你们这些,也想捉活的?
手中掌力凝聚,向着树下一扫,不少的人纷纷跌落一旁,哎呀声一片。
而他就趁这一片混乱,飞身出了枫林。
身后,若血的枫叶中——
一袭黑衣临风而立。眸光若星,闪闪有光的看着叶无痕飞身而去,无声的抿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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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宫变(中)
佳人杳无影踪。唯余风一缕,星无数。
是梦?非梦?
一时间,叶无痕当真有些分不清了。
然而,不远处阵阵喧哗却提醒他当下要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回去和暮惊涛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心底一急,顾不得掩饰的运用轻功,在昭阳殿侍卫不曾回神的瞬间,唐展阳已然飞身而过,直接跃至了昭阳殿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脸色,叶无痕推门悄悄走了进去。
“无痕,回来了?”太子暮惊涛一直担忧的目光在看到叶无痕进来的一刹那终于有所收敛。毕竟今晚的宴会结果怎样谁也说不好,自己对叶无痕,总是有一份内疚在心,若是不能成功,那怎样也该保他周全的。或者,不该把他拖到自家的这趟混水中来?
暮惊涛心底一怔,始觉自己竟是恁般的自私。不拖着他,那么,这诸多的风雨只能是一个人扛。那么,他累时,苦时,恼时,烦时,又有谁会来陪他走上一程?所以,怪他自私也好,怪他小人也罢,对于这个能和自己同风共雨的叶无痕,他真的不想放他一身轻松的逍遥而去。
“怎么,有事?”多年的朋友兼知交,暮惊涛一眼便看出叶无痕的欲语还休。
眼角余光一侧,睇向叶无痕低声道,“身子不舒身,还是怎的?”
“不是我的事。是……”略一沉吟,叶无痕竟然不知如何说起。
毕竟这是他们暮家自己的事,若是让自己这个外人先开口,岂不是有些擅专了?然而,细细一想,罢了罢了,前些日子的那念头,还不是自己率先说开了来的?尽管暮惊涛的心底或许也隐隐有想,但总归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罢了罢了,一次也是说,两次也是说,这其间若是当真算起来,区别也不见的就有什么了。想到这,率性也不再隐瞒,声音一低,抿紧了唇道,“我刚才在昭阳殿外,遭遇了三皇子的箭阵。”
“是么,”暮惊涛眼底捩过一抹嘲讽,嘴角一勾,低低的冷笑道,“呵呵,他到是痛快,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呢。只是,如易算盘谁都会打呢。”
“那么说,太子你……”
“放心吧,无痕。不管怎样,我总会保你周全的。”
“惊涛你……”叶无痕心底一暖,随即一叹,“你还不明白我么?你我二人,经过诸多风雨,无痕若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这般时侯还会陪同太子您立在此处么?”
“无痕,我只是想你平安。”桌案下,暮惊涛的手蓦的握上叶无痕的双手,眼底则流转着坚定的光芒,“但是,无痕,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到时,我向你承诺,这大好的江山,你我二人共享。”
“不好,三皇子要摔杯了。”叶无痕一声不好叫出,而手也不曾闲着,猛的自暮惊涛的双手中抽出,捞起面前的竹筷凝起全力抛向三皇子的酒桌。竹筷携着内力,聚成一股锐风,自众人头顶盘旋而过,穿透酒杯,去势未竭,竟然硬生生钉在了对面的墙壁!
而暮惊涛则趁这一机会,暗地里抛出一个手势。
一声娇斥,一道劲风,刚才犹是清歌漫舞的佳人,瞬间化成夺人性命的罗刹。直跃向正中主位的老皇上。这一生变,不要说是众大臣,就连刚才抛杯为号的三皇子都有些傻眼。
这算是恁般一回事?
抛杯为号,这杯,竟然被人给钉在了壁上。
事情,恐怕是有所变故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而自己,接下来却是该如何?
还有行刺的这个女子,不曾事先安排的呵。
莫不是太子的人……
想到这,三皇子再次取起的杯可就有些哆嗦了。若是成功则罢,若是不成功,那可是身败名裂的事。虽说是自古成者王败者寇,但是自己,承受得了那般的后果么?
“捉刺客啊,捉刺客啊……”那女子一声娇喝时,已有不少的侍卫涌上,齐齐把皇帝围了起来。女子脚下顿了顿,“我今天只要狗皇帝的命,和你们无关,没活够的都给我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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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宫变(下)
哗啦一声——
个个刀攥起,剑直刺,刀枪箭棍抡圆了向那女子招呼而去。
女子的武功本不高,更何况在这恁般多的人包围之下?不过几招,便被当场擒拿。
大臣们一派惊慌,个个嚷着拉下去严刑逼供。而其中,又尤以三皇子为最。
只是,就在三皇子接近那女子的一瞬间,令人惊扼的事发生了——
“三皇子救命。奴家只是一时失误,不是故意要失手的。”
娇滴滴的音、悲痛欲绝的脸,泫然欲泣的眼神以及紧拽着三皇子衣角不放的手……
看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切,都匪夷所思了起来。
个个眼底余光都睇向呆立一旁的三皇子。看他那一脸惊怒之意,满脸的暴怒,那女子满口的讨饶之音,令大家都在心底暗忖,这个三皇子,莫名当真是他指使不成?
众人一时纷乱起来,而这其间,唯有三个人一副冷眼旁观样,那便是太子暮惊涛、叶无痕,还有一个便是自始至终眼带笑意,嘴角玩味勾起的镇南王。
“逆子,你竟想弑皇篡位?”
老皇上褪去一身的游戏之态,双眼一咪,倒也有几分威势。
“父皇,皇弟尚且年幼,请赫其罪。”
“哼,暮惊涛,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本皇子敢作敢当,不是我做的事,绝不会承认。”
“哎,三弟你怎么还不认错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
暮惊涛的纯纯诱导,听在诸大臣耳中不由的连连点头,不愧是太子呵。纯孝廉仪,俱是表率。孝而不骄,骄而不躁。这样的太子,当真是难得一见呵。
眼角余光绕场一周,叶无痕眼底闪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