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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公关心的是孩子背上那把剑。剑和鞘铸在一起,黑黝黝的,只有巴掌那么大,用蒲草状的带子系住剑鞘,斜挎在孩子肩上,把他的后背压出一块印记。剑沉甸甸的,连木公这样的冶炼专家,也说不清其为何物铸成。他用钓竿敲打剑柄,想把剑拔出来;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龙伯大人国图腾柱,软不拉的象是丢了魂似的,一点反映都没有。
“不要白费力气了。”王母说,“看来,这孩子是肩负着某种使命来到世上的;剑是他的兵器,等他长大成人,自然会出鞘临世。现在倒是该给这孩子起个名字了。”
“他是泰山蛇虫生养的,山下一条虫,希望他能变成一条龙,就叫做蚩尤吧。”木公脱口而出。这时,蚩尤已经拉着希有跑远了。
“我也给你起了个名字,叫东王公;这个岛国自然就叫东王国了。”西王母笑着说,“这样,我的称呼也就名副其实了。”
西王母在海岛欢渡蜜月,兴致正浓;那希有也在蚩尤身上尽情地宣泄母爱,两人乐而忘返。有一天,西王母侍女王子登,化做青鸟飞来报信,说北狄游牧部落首领轩辕要到西王国拜访,请王母回去。
西王母说:“他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心里老大不悦,但还是决定回去接见轩辕,并要求木公陪同前往。
“我与世隔绝太久,在新人类眼里,已经是个怪物了,还是不要去招摇过世吧。”木公一脸的无奈,“希望你抽空来看看我,不然,我就变成孤岛上的一块石头了。”
西王母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每年都会来陪你,千万别驾着岛跑的太远。”她仍然沉浸在初做新娘的缠绵情绪中。
希有要把孩子带走,西王母说:“这孩子大有来历,不要让他过早现世,以防不测;再者,留在岛上还可陪木公解解闷儿。”
蚩尤依偎在希有怀里,说:“姑姑,你走了,就没人和我玩了,我又变成野孩子了。”又趴到她耳根悄悄说:“奶奶不喜欢我。”
希有紧紧搂着他,不觉潸然泪下。
第三章 轩辕求偶
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山海经﹒ 西次三经》
大洪水过后的几千年里,亚洲大陆气候温暖,雨量充沛,万物欣欣向荣。由伏羲和女娲散播各地的十二只卵迅速繁衍,形成大大小小的人类氏族、部落。当时世界仍处于“禽兽多而人民少”的境地,人类共同的目标,是适应自然,营造自己的生存环境。不管是那个氏族、那个人,有了发明创造,为人类生存做出了贡献,都会受到各氏族人民拥戴,被推为领袖。如发明钻木取火、解决人类熟食问题的燧人氏;能在树上造屋、解决居住安全问题的有巢氏,等等。限于本书故事的需要,我们要从大庭氏时代说起。到了大庭氏时代,人类已走出洞穴和树巢,居住到村落里;这些村落,由比较宽敞的土木结构房舍组合而成。在人群聚居的大村落周围,还挖有壕沟,或筑建土墙,以防野兽侵害。后人就把它称之为方国。
却说大庭氏时代有个氏族叫有桥氏,姓公孙,与少典国互通婚姻。有桥氏后来分为两支,其中一支起初定居姜水,改姓姜,以捕鱼打猎、采集野生植物为生;后来步伏羲氏后尘,沿渭水一路东迁,繁衍出众多族落。在长期的烧山围猎实践中,姜姓族落中有一支自称烈山氏的发现,把野生植物种子播入焚烧过的山场土地上,就会长出茁壮的禾苗,采集到更多的子粒。这一发明被后人称为刀耕火种。刀耕火种使人类的生产活动由单纯的采集发展为种植和收割,大大增加了食物来源的可靠性。因此,烈山氏被拥为共主,号称炎帝,代替了已历经十五代的伏羲氏。后来,有桥氏女子任姒,因在华阳遇到人身牛首的大神而有孕,生下一个面目酷似牛的神奇孩子。他拣到一株由神鸟火凤凰抛下的九穗禾谷,培育出优良品种,教民种植,年年获得丰收。从此,一个以农业生产为主的时代开始了。人们把这位神奇的孩子称为神农,替代烈山氏做了炎帝。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所谓九穗禾,就是稷子,是粟的一种。从炎帝时代到尧、舜政权,主管农业的首领有不少自称为后稷。所以,上古时的后稷并非指一个人。
神农的后代称为神农氏。神农氏的历代首领,都被尊为炎帝,被认为是天子,即上天之子。历代神农炎帝奉行以德治世的宗旨,不设脱产官吏和武备,完全凭个人的德行影响各部落,教民播种百谷百蔬,设日中为市,开展以货易货活动,百工兴旺,人民安居乐业。到了神农炎帝第七代时,天下人口大增,各部落势力膨胀,弱肉强食之风渐行,开始互相侵伐。至此,神农炎帝的政治理念和手段受到挑战,无力约束豪强。此时,天降神勇,出现了一位收拾局面的人物。他,就是轩辕黄帝,下面从头说起。
有桥氏的另一支,以游牧为生。他们先居姬水,改姓为姬。姬姓有娇氏在北方辗转迁徙,逐水草而居,联合其他游牧群落,逐渐形成部落集团。神农炎帝七世时,有娇氏女子附宝,在祁连山草原放牧,忽见一道耀眼的电光环绕北斗枢星,心有所动而怀孕。二十四个月后,附宝在一个叫做寿丘的地方生下个男孩,乳名玄津。这孩子生有异相,聪慧超常,似有神助。他少小时便离开母系家族,外出游学,先后问道于中黄子、西王母和崆峒山的广成子等先世遗圣,学就经天纬地之才。再加上天生宽厚仁慈,风流倜傥,青年时便成为号召群雄、一呼百应的北方领袖人物了。
为适应经常处于迁徙状态下的游牧生活,便于携带帐篷用具,玄津发明了可由牛马驾辕拖动的双轮大车,因此,自号轩辕。他摈弃母系氏族的家庭生活方式,向神农氏学习,打算建立以男子为中心的家庭,把心爱的女子娶到自己的大车上,生儿育女,陪伴自己闯天下。
轩辕曾向西王国的仙女希有求婚。希有虽为侍女,但出身高贵,与王母关系密切,且足智多谋,必定能成为自己的好搭档。然而,希有却不敢轻从。不是她不愿嫁人,也不是她看不上轩辕,而是怕西王母最终不会放她走。西王母鼓励国中女子与来访男子幽会,并为她们设置了闺房;但为保全国体,严禁外嫁不归;且规定,若生下女孩,必须落籍西王国。
西王母刚从东王国回来,轩辕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轩辕此来,名为问道,实为求婚。礼节性的接待和交谈之后,王母便请轩辕自由活动。只要不违背规矩,她从不干涉和窥视属下的男女情事。
参星阑干,轩辕还在希有窗外徘徊,苦苦等待房门开启。此时,一阵琴瑟之音随风飘来。那声音委婉缠绵,如泣如诉,似是一位满腹幽怨的女子在思念情郎。轩辕不由自主,寻声走到一间闺房门外。琴瑟之声摄人魂魄。正当他如痴如醉之时,琴声嘎然而止;房门开处,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他拉进闺房。琴声不在,夜又恢复了宁静。
那弹琴鼓瑟者便是素女。她是黑水河神的女儿,是条美人鱼修炼成的美女。她来投奔西王母,为的是体味人间情趣。素女肌肤似雪,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传情;而且,与众仙女技高一筹的是,她对房中术有精到的研究。于是,轩辕一见倾心,为之颠倒。
第二天,西王母见轩辕喜盈眉宇,笑道:“她同意了?…看来这鬼丫头也想嫁人了。”西王母早知轩辕有帝王气象,很器重他,也很关心他。
“不,希有姑娘深受王母熏陶,门户很紧,看来鄙人是没这福分了。”轩辕不无遗憾,但随即眉梢一扬,接着说,“我想把素女带走。”
“素女?你也被这妮子缠上了?”王母面现惊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素姑娘很会讨男人喜欢,你要是爱她,就住下来守着吧;要带走,就坏了西王国的规矩,我是不能答应的。”当时仍处于生殖崇拜时期,象素女这样水性杨花的性自由行为,并不是缺点;只是轩辕是个天生的夫权主义者,王母不得不提醒他。
轩辕在西王国住下来,与素女天天唱和,夜夜缠绵,沉浸在温柔乡里,似乎忘记了他的人马牛羊还滞留在西海之滨。西王母知道,自己种的桃李能使人长寿,却治不了糊涂病;于是,便派三青鸟之一的大鹂,去寻找一种叫做琅拿朗场�
三青鸟是三只得道猛禽,赤首黑目,分别叫做大鹂、少鹂和青鸟,住在西王国南面的三危山上,专门负责为西王母送取食物。大鹂接到指示,便朝积石山方向飞去。积石山方圆千里,中间有一棵名叫琼枝的大树,高达百仞,冠覆千亩。它的果实是一种玉珠,大似鹅卵,光彩夺目,这就是琅4箴空侵φ。鋈涣降赖绻馍淅矗幼攀且簧鸾校�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盗我琅 �
大鹂是何等机敏,一惊之下,早已寻声扑去。
喊叫声来自两箭地之外一棵高大的服常树上。只见树杈上站着一人,两肩托着三个脑袋,其中一个须发皆张,目若朗星;另外两个似未睡醒,嘴里还在咕哝:“一轮到你值班就瞎咋呼,让人睡不成觉!”
大鹂轻轻落在服常树的高枝上。她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琼枝树的守护人三头离珠。当年她来取琅保饫锊⒚蝗丝垂埽缓罄矗椎郯牙奴做为祖神火凤凰的专用祭品,才派人保护起来。听人传说,离珠目明,六只眼睛瞪起来,在周遭千里之内,可明察秋毫。他被大材小用,平时三个脑袋轮流值班,一个站岗,两个打瞌睡。因为长年无甚大事,渐渐麻痹起来,相互间还经常斗嘴,只是为了消磨时光。
大鹂觉得好玩,想和他开个玩笑。她变作一位妙龄女郎,脚踩随手摘下的一片树叶,飘飘落地,向离珠道个万福,娇滴滴地说道:
“小女子受西王母派遣,前来取几枚琅胱呈坎涣叽陀琛!�
离珠自到任以来,就没有见过人影;偶有猫鼠鸟蛇来偷食,都被他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