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芳说,你原来是要上那骚货的,对不对。大名说,没有的事。
惠芳说,我恍惚看见那骚货给你递茶时,就故意拿大腿给你看,是不是。大名说,我没有注意。惠芳说,为什么你一进房屋,就爬在我上面,我什么时候授意你了,勾引你了。大名说,都没有。是我自己看见你——,
惠芳说,看见什么了。大名说,看见你素体莹洁、闻到你肤香袭人,就想和你柔肌互贴。惠芳笑着说,你还说得文雅。我再问你,你搞过多少女人。大名说,从来没有。
惠芳说,为什么你一上了我的上面,什么都知道。大名说,我为小姐搞糊涂了,只觉得——就忘了性。
惠芳说,我听说王先志现在的妻子,过去是你的未婚妻,你没有和她上过床。大名说,我们原来没有见过面,以后,几天就分开了。
惠芳说,没有摸过奶儿亲过嘴?大名说,从来没有。
惠芳还是不放心,说,你跟大老爷出去,也没有这方面的事情。大名说,我那里敢呀。惠芳说,你光说不行。你要发誓。
于是大名下跪发毒誓,并说愿意一辈子为她作牛作马,一辈子都要听话,绝不违背她的旨意。
惠芳问,你可是当真?大名说,随你吩咐,惠芳说,好,给我把袜子脱了。大名就老老实实的脱掉,望着惠芳。惠芳说,我的脚漂亮不?大名说,很漂亮。惠芳说,比那骚货的还漂亮。大名说,我那里知道。惠芳说,好,那你用舌头好好的给我舔了。大名果然照办。并且做出十分兴奋的样子。不期大小姐的呼吸紧促起来,就用另一支脚伸在大名的跨下。
虽然两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但是,并不敢再进一步,特别是大名,心里很矛盾。他说:大小姐,大老爷问事到如今,你究竟怎么过想法。惠芳说,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把他说动了就行。
于是,大名又急急忙忙到了曾老大的卧室,看见曾老大正在向老大爷娘子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大名又是一下跪在地上,说,给你们二老磕头请罪。
曾老大说:曹大名,你也是太胆大了,我看这河水怎么消,惠芳说什么了?
大名说:大小姐还在那流眼抹泪的。她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一切听凭二老作主。
曾老大说:你起来,我给你交待几件事。又向大老爷娘子说:你去看一下惠芳。另外,李妈回来,叫她做点东西来,今天我还真有点饿了。
待大老爷娘子走后,曾老大说:事情真没有想到闹到这一步。我现在也骑虎难下了。回想起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怎么就让你去了那些地方。像你这种青勾子娃儿,一旦尝到了甜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于今,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这起事情一不准再说,二不准再做。知不知道?大名连忙点头。
曾老大说:也是为了你,当然,也还是为了蕙芳,我曾老大如果还在这儿住下来,倒真是丢人现眼的,别人会说:讨个小来不下蛋,又飞到别家去了,于今没有办法,把一个听差的小子招来当上门女婿。你说我怎么在这儿住?在这儿开锅铺,开他妈的鬼铺。兴隆场还有我曾某人立脚之地吗?大名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而是把头垂下来。
曾老大说:看来,只有换一个办法,我和你大娘子商量了一下。这个锅铺,就不开了。我的腿脚也不方便,一家人都搬在城里去。
大名说,大老爷的生意兴隆红火,丢了是可惜的。
曾老大说,当然啰,谁叫你们不争气呵。
曾老大又说,既然你表示了要伺候我一辈子,变牛变马也不变心,而我只好来一个青菜种在茅房里…将就屎(使)了,干脆你就上门吧,这其实我们想也没有想过,是伍家二姨太的看法,她的见识广,又是在她家出的事也就算了。
这样,使其大名一颗悬着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又做起要下跪喊爹的样子。曾老大止住了他,说:算了算了。
曾老大说:顶铺子,进城都不是小事,我的脚腿又不方便,你办事,也是老道不足,行市也不清的。我进城,还不能就去坐吃山空的,少不得还要做些生意,而且,要买一个住宅,这不简单。还要找一个阴阳先生看风水,排五行的。这样罢,明天去把温师傅找来,很多事,我们三个还要仔细研究一番的。
这时,李妈进来说:大老爷,我做了一点夜宵的,你们上哪儿去吃呢?
曾老大说:你去把她俩娘母都叫来,你也累了,送走伍家二姨太,又回来做吃的,干脆一道算了。大名,去把我的酒拿来,我要一醉解千愁的。
雨过天晴,这个问题虽然解决得有点风疾雨骤,倒也基本达到了曾老大的总体要求。
他把温师傅找来,先密谈了很久,又找大名来商量。
这以后,按照曾老大的筹划,温师傅和大名又去城里看房,又找人带信给邓老八。看来,一切事情还办得比较巴实。于是,他就安排上县城的打算。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十五)
——苍髯老贼
按照曾老大的布置,家里的一些事情正式启动。八月十六是一个黄道吉日,就要由惠芳作曾家的代表,把锅铺的生产车间,包括大风箱,炒铁炉和翻砂坊以及马儿古董的那一整套,一概由邓老八付一大笔款子去经营去了,而温师傅这一干人,倒是属于天干饿不死的手艺人,继续留着。根据协议,曾老大的住宅部分的交付期,是订于九月初九的,也是寓意登高,有一个好的意思的。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下午之后,开始凉爽起来,根据曾老大的筹划,他要正式安排下一步计划。在下午的时分,就安排大名去兴隆买了过节的食品,和为了敬月亮婆婆的香蜡纸烛,又叫李妈好好的置办了几件菜肴。于是,曾老大把大老爷娘子,惠芳,还有大名以及李妈叫去一起,作了一番交待。而且,把好友温师傅也请来了。
曾老大说:我向你们说过多次,一个人重要的是要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我因为银钱上的事被人伤了,做起锅铺这一行不灵光了,我们就转到城里去,一方面去卖锅,另一方面,也可以享享清福了。人是说不定的,如果锅铺生意好,就做下去,不然,城里头,市口好,门路宽,还可以转行嘛,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切莫做起一副死威倒阳的样子来。这个就是第一。
第二件事,我说一下大名和惠芳的事情,大名出身一个教师的家庭,父亲就是一个饱学之士,只是好人命不长,前几年去了。但是大名不但有一表人材,而且,对人处事,是十分练达的。懂得敬重老人,又热心事业,家里的事情,没有一样是不巴适的。我和你们妈一辈子就是缺少一个儿子,惠芳虽然聪明能干,又漂亮懂事,但是家里是不能没有男人来主事的,我们曾家的香火也是不能断的。惠芳和大名不但我看来十分相配,而且,我找温师傅去合过八字,说是什么金玉之配,是天作之合,会五世其昌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名既是惠芳招上门的女婿,又是我们的干儿。女婿当半子,干儿当半子,所以,他也当然就是曾家的少爷了。
温师傅说,算命的先生说,今后的名字就是姓曾名朝,朝庭的朝,和他原姓也是谐音的,表字大名。这样又吉利、又合适的。
曾老大望了两个一眼又继续说,本来就想在这儿来大操大办一场的。后来,算命先生说,两人的命相很硬,还不宜作的动静太大了,温师傅是不是这样?
温师傅一个劲的点头。大名和惠芳对视了一下。
曾老大接着说,人是不必过分拘尼的,听那位算命先生说,月圆之夜人团圆,是大吉大利的,所以,过一会儿,你们当着曾家的历代高曾祖考磕头,向父母、向亲朋的李妈、温师傅磕头,今夜就要圆房的。
大名惠芳又对视了一下。
曾老大又说,不过,这事又先不对外说,怎么办?所以,明天和邓老八签约,还是由惠芳作主的。大名跟着去伺候着,大名连忙点头。
曾老大问:温师傅,算命先生说几点圆房合适。温师傅说:算命先生说的是一句什么诗,是什么月缩头的。大名说:是月上柳梢头吧!温师傅说:对对对,就是柳梢头的。
这时窗外的月儿,已经升起来了。外面还听得见远处人家敬月亮婆婆的炮仗声。
曾老大说:可以了,就是这个良辰吉时的。
于是,在温师傅的指挥之下,大名和惠芳就行礼如仪起来。
在一对新人进入洞房之后,曾老大又给温师傅一个红包,给李妈一个红包,两人就喜滋滋的走了。
曾老大对妻子说:这一切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不过,也没有坏了大的规矩,基本上是按照我俩人商量之后定的。
大老爷娘子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古人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动一下也好。况且,你看你这女子,一下子就被人上了身。如果不给她赶紧安排,也说不清楚还要出些什么名堂来。
曾老大一边点头边说:说起来,我们可能也有不对的地方。一辈子没有做大的亏心事,但也不是十全十美,才搞得膝下无子。议员为啥突然提出退婚,我也搞不醒豁。为惠芳重新找个婆家,也可能高不成低不就,而她又偏偏交了伍家二姨太这样的朋友。说好也好,伍家二姨太也能干,把这件事搞得平平顺顺的。说不好,也对,伍家二姨太大家都说她是风流成性,‘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跳大神’,所以,现今这个安排,也算妥当了。
曾老大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说,过了这些日子,脚如果好一些,进城之后我想还是先买一副拐杖,慢慢学着走路,这个家还要我来撑持呵。
月亮已经渐渐的升高了,老俩口还这样坐着。
大名进了洞房之后,就急着要去剥惠芳的衣服。惠芳说:急什么。你说,人生一世,很多事真是料想不到。你是今年正月十六第一次进曾家的,正算不到七个月,你就居然变成曾家的女婿,曾家的大少爷了,人都讲有一个缘分,历来我都是要变成参议员的媳妇的,不知怎么竟成了你的人了。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