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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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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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认真想想,实在想不出这男人有何过错,也许爱情里都是如此,爱来爱去都觉得有错,却不知错从何来。
  再见晚芙已是十日后的晌午,那日午后,她与一个苗寨的男子出现在王府不远的街边,争斗声很大,王府中认出她的人都堵上前去。那年轻男子左脸刺恶鬼,右耳刺着数根长钉,是个标准装扮的苗寨蛊师,两人话语不出十句就动手相斗,晚芙受了重伤,右臂已是碎布缠肉,邵爵见状飞身而去,将那人踢出三丈外。
  那蛊师翻身一跃,稳稳站住,怒道:“好你个宝笛,偷了我宝贝,还理直气壮,日后你莫要过好日子。”
  那蛊师往前逼近,众人怕被扯去毛发作法,连忙退后,晚芙一步挡在人前,大笑道:“好啊,要下蛊全来找我,反正我是即死之人,好坏皆能吞,不怕你那几分颜色,更不怕多拖几个人下水。”
  这一句不是玩笑,说的也太不是时候,偏偏卫容正从外回府,大概是闻声而来,正被新夫人推在蛊师身后一丈外,他抬起深眸看着晚芙,“谁要死?你不要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芙的这个事就当是看另一个故事吧,故事还在发展中,不急不急~不要问我为毛卫容轻而易举对晚芙有感情神马的,故事没讲完,都甭着急。


☆、四

  卫容这一声却像是训斥,晚芙在众人目光里垂首,找了找却没找到一句合适的回答,卫容却忽然又道:“也许这样也好。”
  晚芙一愣,看着他片刻却是回不了神,眼眶微微红了一下,却像惊鸿的雷电,很快又好了。
  蛊师突然转身向卫容逼近,只是几招手势后,已撕下卫容一片衣角,却见卫容手中握着袖中匕首,刀锋在他指上一转,立即有一泼血从蛊师腹部涌出,那蛊师按着腹上伤口,捏着手中衣袂,还在暴怒,“你们这些恶人,我必要下恶蛊,要你们生不如死。”
  他跌撞中本就要走,晚芙却飞身去挡住,她望了一眼卫容,却像被烫伤一般低下头去,对蛊师道:“不要拿他的东西,还来,我把你的东西给你。”
  长袖起伏之间,没人看见晚芙给了他什么,只是她回来时,肩上多了一个伤口,皮开肉绽。
  她将那片衣袂放在卫容的膝盖上,却至始至终什么也不讲。
  卫容垂眸看着,又是一片不清不楚的情绪,他缓缓抬手,覆在新夫人的手上,“夫人,我们走。”轻风不领情,那衣袂从他腿上落在地上,被人践踏进尘埃。
  晚芙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臂,“你真的没有话问我?”
  “问你什么?”
  “我以为你会问我当年为何离开……”
  万荣将手抽回,那一下抽掉了晚芙所有的力气,“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果然没猜错。”她喃喃自语,勉强站住,突然说的字句清晰,“卫容,你当年说会还我一颗心,现在我想要它。”
  他示意停步,身形停在阴影下,那么长那么细,有那么一刹那,仿佛要为那句话折腰,“对不起,那句话我早忘记了。”
  我一直这样觉得,即使是我敬而远之的臭豆腐摊,只要常年开在我家隔壁,我没准也在哪天饿急的时候舔上一口,日久深情是人之常情,再好比我与穆怀春只相处了一个爽秋,堂也没拜,房也没圆,还收养着他的拖油瓶,可如今若念到他死,还是会莫名慌张。
  但卫容是个无情的例外,如若他的绝情不是因为气恼当年的不告而别,那么即使桃花蛊破解,他也当为过去感动。可惜他是块石头,不像邵爵,野蛮一些冰砖尚且能融化,石头却不能,又或许他真的不爱晚芙,一点也没有。
  我实在无法担待晚芙承受的现实,她自欺欺人,或许盼着除了蛊术的影响,他到底有一分喜欢自己,哪怕是一分也能叫她从心尘中开出花来,可是花露未干,已片片败下。
  自那日后,邵爵觉得卫王府是个是非地,将我和小豆子从荣华的王府推进寒酸的小驿站,其实出来也有好处,因在王府里不能随便走动,即使是木芍药的叶儿我也看不见,更别说是再度失踪的晚芙。
  星斗成云,满城温风。这日我和小豆子正在夜街里舔着牙缝中的桂花糖,忽然见到卫容的几个贴身侍卫迎面过来。
  邵爵是快人快语,话语直接,问起卫小川何时能出府上路,侍卫表示很为难,说近日王爷全城搜人,缺人手,随后他们又问:“骆姑娘那个朋友还在不在?在何处?”
  我摇了摇头,“你们该回去对王爷说,有时候心急也晚了。”
  数日已过,我一直怀疑晚芙是不是应验自己那句话,已经死了,邵爵说我真的没心没肺还没肝,我解释:“先猜坏的结局,如若她还活着,自然值得庆幸,如若真死了,至少有个心理准备。”
  他十分认真的说:“你真是个心态乐观的好姑娘。”
  闲游中拐过一面微熏的街墙,忽见路旁团着一群人,其中趴着一个死人,身下一滩血。
  待看清那身奇装异服,邵爵已上前探其人鼻息,他拍了拍手,回头道:“你我都小看了卫容这个王爷,没想到下手如此狠毒,当日一刀竟将这蛊师扎成重伤,看来是自医了几日,却没治好,死在这里。”
  我抿了抿嘴,指了上去,“你看看,看他左手紧攥的什么?”
  他上前一动尸体,人群就散作鸟兽状,从蛊师按伤口的手心中掉出一片薄玉,落地如瓷响,椭圆有纹路,如血凝结,通透似冰。我愣了一愣,转而抽出小豆子脖子上那片,对比之后竟是一模一样。
  邵爵奇道:“这两个是什么?”
  我思虑了半天:“你手上的是死人的,我手上是穆怀春送我的。”
  他眉梢一挑,几乎要笑出声,“穆四少真是十分大方。”他将红玉擦净放在我手里,“拮据的时候当钱花吧。”
  他最近大概被邪风所侵,望着我总是一副欲笑不笑的模样,我快接不上话了。
  后来我们在洛阳几乎夜夜笙箫,逛逛梨园,吃吃零嘴,不知不觉也忘了时间,直到有一日,小豆子从外面跌跌撞撞的冲进门,说看见了晚芙。
  我们赶到木芍药园,八月初,木芍药早已没了,却有人在枝头系上了金绢做的花苞,花色点翠,惊心动魄。而晚芙就倒在花下,十日未见,她已经太瘦,瘦的高不过花叶,胸口没有起伏,只有我喊到她名字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扭过头,安静的看着我笑。
  我记得她说过,在洛阳的那五年,她从不踏出卫王府,因为她害怕在离开的时候,卫容恰巧回来,一再错过。不巧,卫容的每次回来,都错过了木芍药开花的季节,他一直说木芍药是城中之艳丽,她却不知他眼里的艳丽是什么样子,现在也算是死前能看一次,尽管一切都是假的。
  她穿着偷来的婚嫁衣,仿佛满园颜色就沉淀在她身上,只是颊边最后一丝红却凋零如败花,褪的十分厉害。
  那桃花蛊的反噬折磨她两年,终于到了她解脱的时候。
  我头一回面临真人的生离死别,只有不知所措,她却平静的招了招手。
  “骆姑娘,谢谢你带我洛阳,我原本是想来见见他,再看看木芍药。如今花人两相见,够了。”
  “离开这么多天,就是因为大限已到?”
  “恩。”
  我从怀里取出那片红玉,“我没有什么大能力,但你被蛊师抢走的东西我帮你拿来了,如果你不肯留,就带着它走吧。”
  她轻轻一笑,唇上就龟裂见血,“我答应过姑娘,带我来洛阳之后带你们去找伏羲教,如今不能亲身实现诺言,就把这东西与白驹一起都送你,好不好?”
  大概是时间不久,她安静下来仔细看着天,眼眸朦胧抹着一抹灰蓝,过往的画面仿佛溶入她的血液,生生死死不肯流走。
  我眼中也仿佛出现幻觉,仿佛见那年的卫王飞扬跋涉,那年苗女红润如珠,鲜衣怒马间,她随他来到洛阳,一路大雨,一路喧嚣,她本想告诉他:从今以后,宝笛跟了你,请你不要将宝笛弄丢了,可这句话终于还是被大雨淹没,她将耳朵贴在他怀里,心道这就是全天下的声音。
  我转身跨上小白龙,疯了一般往王府赶去,卫容那时正在檐下望着阳光,纵然有病,却也是满脸辉光,他活着,晚芙却要死了。
  “阳光每天都能看到,但你的晚芙就要看不到了。”
  他望着我猛然一惊,却突然从推椅上站了起来,他们都说他双腿染疾,原来让他最痛的却不是这个,他踉跄间夺过我的马,就那么飞驰着消失在洛阳街的那头,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动容。
  纵然我拔腿狂奔,最后也迟了那么一步,眼前最后的一幕,是晚芙在木芍药园中望着一角天色,然后安静的把双眼合上,我一再以为只是缓慢的眨眼,可她却再没有睁开。卫容跪在花间,像是失去了力气,将脸贴在她脸颊上,试图给她温暖,试图听她能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但终究是来不及的,此生最短的也不过是三个字,却不知他说没说。
  都是情,生时生涩,死时喧然,声声叶叶,目目夕阳,天地那么安静。隔着一扇园门,门中是一个世界,门外是一个世界,而生死已是两个世界。
  “宝笛,那颗还你的心,我一直留着。”
  *
  原本我们是打算三日后启程,但到了那日,又有王府的下人追在身后,他们对卫小川道,卫容已到弥留之际。
  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生死相随。
  在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邵爵之后,他又开始看着别处,不想表示应许。我又给自己找理由:“拿人马匹,替人/消灾。”
  我们陪同卫小川重新回了洛阳王府,见到卫容的时候,他早已面色青蓝,像是中了剧毒。他从昏迷中舒醒,睁眼的瞬间有片刻的安静。
  “骆姑娘可否独自留下,有话想请教姑娘。”
  只剩下我与他后,他从枕下取出我交给他的红玉,他放在我床沿,道:“虽然是她的遗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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