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民女莫怜幽。”怜幽只得听命的低声应答。
“怜幽?不俗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样,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了?”楚延昭继续追问,一双眼睛追逐着她闪躲的眼神,完全一副为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回王爷,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练舞累的紧,可能劳损过度了,所以请王爷放民女下来。”怜幽的心里分明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要求势必是不会被允许的,可她此时能说的只有这一句了。
“你觉得我可能会安心放你下地吗?”楚延昭俊美的脸上拂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这个女人好生害羞,自从刚才抱起她之后,她脸上的红晕便没有消失过,一双手纠缠在胸前,十指紧紧的握紧成拳,她的无措,她的紧张,毫无遮掩的显现出来。
怜幽终于无言以对了,果然,这王府的夜宴,就不是她想象中那么轻松和顺利的,这不争气的腿和脚踝,怎么偏偏要在最后一刻给她惹这么大的麻烦,可她哪里知道这位王爷的七魂八魄早在她且歌且舞的时候已经被自己勾了去。
几大步的脚程,怜幽已经被抱着走进了靖王府的前院正房,而楚延昭未经过任何思考便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乐坊舞姬抱到了自己的主房之内。
“你且先行躺下,我已经吩咐下人去叫府中的大夫过来了。”将怜幽安稳的放置在床榻之上,楚延昭终于可以更为直接盯视她的面容了,果然,如此近距离的看她,失神的也更快了。
“王爷,这里是民女不能呆在这里!请让民女回到天韵坊去,这小小腿伤,何足王爷挂齿。”怜幽一看这房间的布局和摆设便知道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客房了,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王爷的所住的房间才是,而此刻,她已经被强行安放在这奢华的大床之上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做着无力的抗拒,没有听命躺下,依然呆呆的坐着,不安的低下头。
“你看上去不像是那般反应迟钝的姑娘才是,我适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既然不可能安心放你下地,当然也不可能让你回天韵坊去了。”楚延昭没有允许她低下头继续回避自己的注视,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如果真的要如此与他对视,倒不如听命乖乖躺下的好呢!
“民女愚钝,不知王爷的意思,多谢王爷一片好意,民女躺下休息便是。”无助的怜幽失礼的拿手把靖王爷的手从自己下颚移开,顺从的躺下。
躺下,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即使她的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她的那一句不能却没有任何分量。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有决定一切的资格和权利,所以,他可以如此霸权的对待她…那食指轻轻的一勾,显示的是他的轻佻,他,不过只是贪图自己的美色罢了……
面对如此状况,她又该如何?为何上天总是给她这许多不想接受却有无从拒绝的尴尬?别人艳羡这一切,可她想要躲避这些烦扰的心又有谁知道?
楚延昭还在看着她,即使她已经无奈的闭上眼睛,即使她急速起伏的胸口显示了她此时的紧张和不安,可他就是无法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让人担心的惨白,那惨白几乎让人忽视她足以让人过眼不忘的美颜,腿上和脚踝的痛继续折磨着她,即使她已经拼命的咬牙忍耐,却止不住那额头已经慢慢滑下的滴滴汗珠,她自己也是无比茫然的,前几日只是感觉酸痛罢了,每晚她都有按照云婳叮嘱的那样擦那些药酒,这些酸痛倒是真的有所缓解,怎么到了今晚这最要紧的时刻这痛来的如此严重呢?
“还逞强的说自己没有大碍!依我看,你的腿伤一定是很严重的,既然有伤,为何要硬撑着出来领舞?以你的才艺,即使只是随曲吟唱,也足以打动人心了!”楚延昭自衣袖内取出手巾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那份心疼一涌而出,其实,心动的人只有他自己吧……
这精心准备的夜宴原本是取悦朝臣们的,怎么到了最后无端端弄的他失了心智呢?
一个女人的杀伤力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她的舞,她的歌,究竟是带了什么魔咒而来的,怎么可以让他在一夕之间为她倾心呢?
打动人心?她不过是个为人解闷的歌姬罢了,何德何能,能有此神奇的魅力?
忍住这钻心的疼痛,躺在自己不想躺的地方,怜幽的心被今晚这又一次意外继续打击着,折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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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始卷:008 谁要害她]
少顷,楚延昭吩咐去叫的大夫已经到了,好在他府中有专门为那些个丫头们诊病的医女,也不会有碍于男女有别,一见是一位医女,怜幽倒也放心了一些,立刻坐了起来。
心急的楚延昭甚至让这急匆匆赶来的医女省去了那些无谓的礼节:“不必多礼,速速过来看看她的腿伤到底是什么讲究。”
“是,王爷。”难得见到王爷如此紧张的表情,这医女都忍不住要冒冷汗了,连忙走上前来,“不知道姑娘的腿伤是由何原因造成的呢?”
“是因为最近这半个月来每日练舞过于密集,劳损过度了吧,之前还好些,今晚却突然恶化了。”怜幽有些无措,不知是否应该当真王爷的面把自己的小腿露出来。
“姑娘,属下要看看你的腿才能做定夺。”言毕,有些紧张且小心翼翼的大夫蹲下身来,轻轻触碰着怜幽的小腿肚子,然后慢慢向下,这一触碰倒好,一向忍得的怜幽居然痛到叫出声来。
“大胆!你不碰倒好,怎么一碰她反而痛到叫出声来!”站在一旁的楚延昭被怜幽这一声惨叫搅乱了心智,居然没有压住紧张和担心,无理的斥责起这无辜的医女起来。
“王爷息怒,属下知错了!”医女的冷汗看来不是白冒的,今晚的王爷是极不正常的,她必须格外小心才是。
“没事,请继续吧,我能忍得住。”怜幽自知自己的忍耐力差又给人惹了麻烦,不安之心更甚了。
“姑娘若是不想被触碰,至少应该让属下看看你的腿,不然,属下也……”医女依然跪着,毕竟此处有王爷在此,她必须有所忌惮。
“民女大胆,若是大夫要看民女的腿,恳请王爷回避。”怜幽是聪明的,善解人意的,明白医女的话里隐藏着的后半句的什么,更何况,这也是她的担心,便斗胆的开了这个口。
这下倒好了,自己的府邸,自己的房间,却要被她狠心的赶出去!这样的状况叫堂堂的靖王爷情何以堪?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斗胆、她的坦诚、她的担心、她的避讳都是他在意的,如果他非要在此刻她尴尬与不安时留下,只怕会让这诊治无法进行下去吧。
“冷秋,你好好替她诊治,本王暂且出去等你的消息。”楚延昭对着医女冷秋冷静的吩咐了一句,再看向怜幽时,她依然是低头不语,也罢,毕竟是初次见面的生人,想必这丫头性子是内敛的,他只好不太放心的离开。
“是,王爷,属下定当全力为姑娘解忧。”冷秋有些忐忑的允诺道。
眼见靖王爷离开了,怜幽这才把脸抬了起来,此刻只有她和冷秋二人在,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便将鞋子脱了,拉起裤脚,让医女仔细的看着她的腿伤。
不红也不肿,可触碰起来却是钻心的痛,以冷秋的经验来看,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可能是动了软骨跟腱之类的,其二,可能是中毒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适才因为有王爷在,属下不便多问,姑娘的腿伤可有什么说法的?”冷秋仔细的看着这毫无异样的腿,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定论。
“我叫怜幽,是天韵坊的歌姬,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练习跳舞,可能是每日练舞的时间过长了,所以脚踝部分有承受不住,适才舞罢一曲,顿时觉得疼痛难忍,就连站立都很困难了。”怜幽如实的对医女说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情况。
“怜幽姑娘,请问你的腿有没有扭伤?有没有被重物撞击过?”
“没有,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如果是扭伤,应该是一早就有感觉的不是吗?”
“怜幽姑娘,你忍着,我要再用手触碰看看。”冷秋在做最后的定论前,还是想再仔细确认一番。
“嗯,我尽量忍着。”怜幽咬咬牙,闭眼不见冷秋的触碰,努力的忍着。
经过这一番检查,冷秋确定了怜幽的腿伤肯定不是硬伤引起的,也不是积劳成疾的劳损,而是
“怜幽姑娘,依冷秋看,你的腿伤应该是中毒了,如果我猜的没有错,应该是一种慢性渗透性的毒药,这种药的名字叫做‘子须莲’,在皮肤遇热发胀之后涂抹,被吸入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你还是回忆一下,最近是否有用过什么特殊的药酒?”冷秋掏出随时带着的银针,在怜幽的某个穴道处扎了一针,然后轻易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中毒?这”怜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如果说到药酒,不就只有云婳曾经给她过吗?而且还叮嘱她每晚要用热水泡过脚之后再小心涂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云婳怎么可能明知道这药酒里面有毒还要给她用呢?她可是和自己自小便在一起学艺、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有什么道理要如此害自己呢?这一切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即使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怜幽还是不愿意把这一切和云婳联系在一起去……
“大夫,那这毒好解吗?”眼睛盯着这看似毫无异常的腿,当务之急,怜幽只能关心此刻的状况了。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过我想如果我没有本事为你解毒,王爷也不会让我这条命还活着了。”冷秋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她行医多年,自然是知道如何解这毒的,只是现在是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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