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徒莹还没跑进书房的方圆一百米,两位黑衣暗卫就从屋顶上悄然跳下,拦截在司徒莹面前。
平时的司徒莹不应该是如此冒失的人,父亲既然设下了暗卫,就说明这事有分量,她不应该贸然打扰,但是,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早已经让她兴奋得不能自已,哪里还想得起猜测父亲的心思。
司徒锦从书房出来,一扬手,两名暗卫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司徒锦责备的眼神,愠怒地盯着一身淡绿锦衣的女子。
司徒莹见父亲这般严肃的样子立马止了声,只是拽着手帕看上去急乎乎的,眼里快要逼出了眼泪。司徒锦暗下握了握拳,意识到事态严重,转身回到了书房。
“几位大臣,小女真是失礼了,不过小小误会,老夫要处理一下家事,望几位大臣不要把今晚的事记在心上。”司徒锦拱了拱手。
司徒锦可是老狐狸,这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刚听见的都是误会啊,而且就算不是误会,你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当然,相府繁大,误会是难免的……”
“左相言重了,小小误会,那我们先告辞了。”
“是啊是啊,先告辞……”
几位大臣都是老油条,刚才司徒莹喊的东西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家丑不得外扬他们都知道,所以,现在此地不宜久留。
大臣们一边告退一边腹诽,但这左相府的四小姐还怎么参加两天后的选秀啊,要知道到时候是要验明处子之身的,这就难了……
夜风瑟瑟,枝叶婆娑,发出沙沙之声。
左相府一片肃静,空气凝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枝头上的乌鸦在黑暗中躲藏,声音沙哑地低叫着,这一如寻常的寂静,更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仆人丫鬟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今晚司徒府出了大事,巡逻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是绕着正厅巡逻,看上去仿佛在躲避瘟疫似的,连暗卫的换岗也怠慢了些。
月黑风高,一个矫健的黑色影子从守卫盲点梅园的围墙上一跃而上,在明亮的月光下,男子剑眉入鬓,狐狸似的丹凤眼微微扬起,带着一丝邪气,鼻子英挺,薄唇紧抿,嘴角勾勒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远远地看着正厅里的人,嗤笑了一口:“啧啧,还真燕瘦环肥,但货色不怎么样。”男子纤长的手指转弄一下尾指的琉璃戒,转身便轻巧落地,潜入了鬼山后林里,似箭一样穿梭于叶林之间。
月光如银,隔着枝叶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辉。
鬼山后林边缘的一个小湖里,纤瘦的女子出落在清澈的湖水之间,墨黑的长发蜿蜒在雪白的香肩上,发丝散落了一背,在皎洁的月光下,少女泼起微微涟漪的湖水洒落在陶瓷一般光滑的肌肤上,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少女尖瘦的脸庞像鹅蛋般娇小,一双眼睛闪若星辰,水灵灵的快要滴出水来,但是,脸色却菜黄无华,跟身上雪白的肌肤差异甚大,仿若生生被人换了一张脸。然而少女并不在意,正悠然自得的享受沐浴。
突然,一阵风拂过,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萧茉身体一硬,这个时辰竟然有人!
萧茉一动不动,将身体下沉一点,扬起眉梢,专心地听着来者的脚步声。来人脚步轻快,呼吸较重,据步行时衣服摩擦的声音,衣着是上好的绸缎,身份肯定不低,而且在几百米之内才被自己发现,武功也定然不差。
心里分析完之后,萧茉还是没有动,因为不确定来人是否一定会往自己这方向走来,如果是,再应急解决,如果不是,自己却起身穿衣,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就在萧茉继续静心听着来者的脚步时,声音却徒然消失了,就如鬼魅般诡异,湖中的少女不禁皱了皱眉,拂动一下湖水准备上岸,此时,异样的声音却不期而至,而且,很危险的,就在自己的身后,微乎其微,但是,她真的听到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幸好现在的她活在冷兵器时代,没有狙击枪,没有高科技杀伤武器,如果在现代,有声息突然在身后出现,而她竟然还没有发现,可能早已经要跟阎罗王报到去了。
来到这个架空的世界,萧茉也不得不承认,就算以前的她炮弹手枪玩得多么的出神入化,但还是不能跟这里的武功高手并论,所以,在知道敌人的底细之前还是不要托大,保命重要。
第八章 美男调戏2
“想不到,左相府丫鬟的背影就已经比小姐还美。”一道轻薄的男声在湖边悄然响起,慵懒至极,在漆黑萧瑟的树林里更显得诡异。
“啊……你,你是谁?”听见来人的话,萧茉立即装出一副惊吓的样子,手臂环抱,头也不敢回,全身瑟瑟发抖,将娇小弱女子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人说话轻薄,自大,相信地位不比相府里的小姐高,也差不了多远,而且一来到看见萧茉放在湖边上的老管家给她的衣服,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左相府的丫鬟,那此人必然对相府认识不少,所以,干脆将错就错。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现在就给我上水来,本公子就赏赐你**一刻。”男子从萧茉身后的大树枝杈上翩翩而下,暗紫色镶金淡纹锦衣,墨黑的长发随便绾在身后,一双丹凤眼邪魅依然,手指把玩着尾指的琉璃戒,邪笑着向萧茉走来。
男子的话音一落,一道危险的光芒在女子的眼里稍纵即逝,她扬起眉梢,嘴角牵起的弧度稍稍有点怒气,但是,女子眼珠子一转,手指轻轻在嘴上一点,转身便对着男子灿烂一笑,“公子,奴家害羞。”说完手还遮在脸上,做娇羞状。
紫衣男子差点就没当场吐血,背影如此诱惑的一个女子,谁能想到她脸黄如泥,扬嘴一笑还缺了个大板牙,被戏弄的感觉顿时冲上脑门,他眼里狠光一现,嘴上却笑着:“小姐如此美丽,本公子怕无福消受。”
刻薄的话音还没落下,男子手一翻,暗器就从宽大的袖口飞出,“嗖”一声快速地略过湖面,割向萧茉的颈脖处。一瞬间,只见少女闷吭一声,手抱着颈项缓缓沉没在湖中央,繁密的水泡缓缓冒起,咕噜咕噜作响,周围的夜林却死寂得可怕。
“呸!晦气!”紫衣男子拂了拂衣衫,转身一晃,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如魑魅般诡异。
不过一会,湖中心哗啦一下,一个纤瘦的少女破水而出,墨黑的发丝凌乱地蜿蜒在全身,脸上的药水微微有点脱落,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小脸,双眸如星,樱桃小嘴微微勾着,有丝凛冽的霸气。
登徒浪子,求爱不遂还因为别人的样貌丑陋而狠下杀手,如果是普通的女子,早在刚才就被玉佩割裂喉咙而死。
幸好自己把污泥粘在牙齿上,配上蜡黄的脸才把这样的男人吓跑,不然,要在这样狠毒的男人眼下逃走还真不容易。
萧茉看了眼手中的玉佩,上面赫赫雕刻着一个“皇”字,眼珠子一溜,很好,原来是皇宫里的人。少女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缓缓走到湖边,手一扬,素白的麻衣就套在了身上,纤长的发丝湿漉漉地搭在背上,有丝恍惚的美。
空气凝集,烛火热热燃烧,如魔鬼般张牙舞爪。
灯火通明的司徒府正厅里,鸦雀无声,大夫人坐在红木制的高椅上,神情严肃,嘴角却微微扬起,眼神凶狠地看着跪在华丽大厅中间的一男一女,二夫人带着司徒莹坐在一旁,一脸奚落地准备看笑话,三夫人则纤手扶额,微微皱眉,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相府的各园主子没怎么试过齐聚一堂,话不投机半句多,况且三房一脉从来就不喜交际,就算是现在,司徒茗也还留在菊园里练画,就算众人不悦,也知道司徒锦早把桂冠的重担交给了她,来不来也随了她的便。
一身暗黄白鹤底纹秀袍的左相背对着垂头丧气的一对男女,威严地站在正厅的高位前,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则悠悠地抚着胡须,一双剑眉不怒而威,眉心恼怒得成了川字,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咳咳,蕊儿,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司徒锦首先发话了,厚重的的声音像大撞钟发出的声音,颤动了每个人的心。话音一落,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一身披着雪白纱衣的年轻女子。
司徒蕊思绪混乱,鼓起勇气想向父亲求饶,她跪着挪动到司徒锦的膝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裤腿,两眼泪汪汪地求情道:“爹,蕊儿知错了,您看在娘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娘?哼,我也正要好好问一下她是怎么教育女儿的。”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眼尾都没有瞟身下的女子一下,一转头,目光恼怒地盯着四夫人。
四夫人闻话一惊,连忙跪下,连忙道:“老爷,这一切来得如此机缘巧合,蕊儿肯定是被奸人所害,老爷不彻查此事,损了我们母女的清誉不要紧,有人敢在老爷眼下耍把戏,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四夫人娇媚动人地求饶着,话语却字字珠玑,分明想要把有些人扯下这趟浑水。
四夫人的话切中要害,也把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也是,这□也发现得太巧了!有些看热闹的人暗下咬咬牙,却不敢做声,大夫人更是皱起了眉头,众人都知道,发现这□的是司徒莹和司徒芯,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面前的白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很是可怜,刘侍卫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他明白四夫人的意思,既然自己必死无疑,那就在死之前帮蕊儿一把,他瞅了一眼得意的二夫人,暗下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左相大人,小人深得您的重用,大恩来世再报,但是小人不得不说,这是二夫人指使小人做的,如果不是二夫人给的口令,小人怎敢玷污四小姐,而且,荷园的下人都是被二夫人唆使离开的,请左相明察。”
刘侍卫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每个人都惊讶不已。只有司徒锦缓缓摸了一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