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烟华+番外 作者:路潞安(晋江2014-03-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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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染烟华+番外 作者:路潞安(晋江2014-03-24完结)-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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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暮染烟华
作者:路潞安

她身在朝堂,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为帝王谋策盛世。
他镇守边关,所向披靡,攻城掠地,为皇朝开疆拓土。
一局三十年的江山棋,却把即将成婚的二人卷进一场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皇宫内外风云兴衰迭起,阴谋的谜底扯出另一个阴谋的谜团……
她被流放边陲,途径瘟 疫肆虐的浔阳,病死孤城。
他为救她自毁双目,移交赤锋虎符,却眼看满城疮痍,佳人成白骨。
再相逢时,她化身为天下首富,洛阳秋君。他独居小楼,袖手乱世。
一切重新开始。
惜美人迟暮,叹英雄末路。
故人何在?
暮云深处,烟华之外。

“择良辰吉日,我娶你过门。”
“若皇帝不同意呢?”
“那我想他要痛失江山了。”
“若天下人不同意呢?”
“似乎天下人没蠢到全部找死。”
“可我毕竟大了你六岁……”
“六岁如何?若你肯等我,我定会八抬大轿,旗锣伞扇,金灯执事,娶你过门。”



☆、薄情玉郎

  大燕建耀二年。
  麟熹郡主择婿成婚,正值璟初帝即位,皇城灏京繁华热闹,群臣莫不议论着郡马爷究竟会花落谁家。
  谁曾料到,郡主偏偏选了个薄情郎。
  
  初春南烟湖畔,踏春游乐之处,那娇生惯养的麟熹郡主泛舟湖上,烟湖之南岸,桃花纷纷,逐流水而去。
  她那一番春心,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一个抬眸,她偏正巧看见一座小楼。
  楼在湖畔,人在楼上,一袭墨裳,绝代风华。
  那麟熹郡主也算是挑郡马挑花了眼,哪种风情的男子没见过,可却真没见过如此清俊的儿郎。
  
  不过是倚着朱色阑干,干净的黑袍,未戴玉冠,未束玉带,不佩缨络,只在右手拇指戴着一枚碧绿的扳指。
  那男子不言不语,不悲不喜,就那样立在原地。
  郡主一见倾心,便向肃亲王要求,去那府里询问,他是否成婚。
  
  那是玉锵侯府,肃亲王只听了半句,便暗道不好。
  举国上下,谁不曾听闻玉锵侯秦湑的薄情,况且,他双目失明,是个废人。
  他薄情到,当初他血洗北疆,屠戮荆朔,梁国公主见他一眼,便勒令六军不发,将荆朔拱手相让。
  他却未曾看那梁国公主一眼。
  他薄情到,前往云阳赈灾,天下第一舞姬凤萧萧为他一舞数日,为他折腰,为他永不再舞,退出江湖。
  他却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
  
  他薄情到,向他吐露心迹的女子,占了大半个燕都灏京,哪怕他双目失明后,每日依旧有无数媒人说破了嘴,也无人进得去他那大门紧闭的侯府。
  “如此良人,为何会双目失明?”麟熹郡主这般问道。
  肃亲王幽幽一叹:“那般人物,除非他自毁双目,谁能伤他?”
  
  自毁双目,武功尽废,呈交赤锋军的虎符,从此再未踏出玉锵侯府半步!
  如此废人,不过应了那句情深不寿,为了一个女子拘囿终生……
  “女子?”麟熹郡主不禁撇唇:“究竟是何等人,能配得起他?”
  “让他念念不忘至今,如此残废等死,他爱慕的,自然是个死人。”
  
  ※※※
  兜兜转转,麟熹郡主最终和金科状元成亲,而那玉锵侯府的门,没有为任何人敞开过。
  建耀二年的初雪,纷纷扬扬,雪花大如席,吹落尽浮生冷艳的凉薄,覆上那玉锵侯府漆黑的四角飞檐,侯府的门,终是被一个女子敲开了。
  整整三日,她跪在府门前,几乎冻成雪人,她不顾刚刚新婚燕尔,不听家仆劝慰,执拗地跪在玉锵侯府门前,果然三日后,侯府的下人领她进了玉锵侯的孤余楼。
  她是席素敛,江云宛的丫鬟。
  
  隔着一重重雪幕,眼前的场景依旧和一年前,那日大雪封城的印象,遥遥重合。
  灏京大雪,迎回江云宛的棺材。
  那日,侯爷就随她一起死了。
  江云宛乃是大燕第一位女宰相,但伴君如伴虎,朝堂一步踏错,步步皆错,回首时却已是陷入死局,无法转圜。
  江家盛极一时,江修江太傅德高望重,其妹江皇后圣宠不衰,连他膝下独女江云宛,也步入仕途,成为当朝右相。
  可大厦将倾,一夜飓风袭来,江家被满门抄斩,江云宛被流放,途径浔阳,正值瘟疫肆虐,最终病死孤城。
  她的尸首回京时……已是腐烂得触目惊心。
  
  席素敛忍不住鼻子一酸,见了这座小楼,总会想起那坐在窗棂上,一袭桃色男装的小姐,天真烂漫中带着古灵精怪,那一点妖娆却隔着黄土白骨,漫漫尘埃,飘荡地离远了,每过一日,便远了几分,如今她恍惚想起,竟恍如隔世,那样的时日,那样的年华,早已不复存在。
  只有他,还在等。
  
  记得那日她伏在小姐的棺材上哀嚎痛哭,家仆来报说玉锵侯在府外。
  她赶忙迎出去,却见皑皑大雪中,他伏在雪地里,纹丝不动。
  她刚刚迈出一步,却听他幽幽说道:“不要过来。”
  于是,风雪肆虐,漫天飘洒,她静静地看他被大雪掩埋,只留下一片惨白。
  他从雪地里抬起头时,她才怔怔地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瞎了,空洞地望着她家小姐棺材的方向。
  那一望,似乎便是一辈子的光阴,悠悠流过。
  
  “侯爷。”席素敛只能哽咽地发出两个字,便哭得无法自持。
  她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他。
  印象里,玉锵侯眸若剑锋,凛然逼人,笑含冷峭,清高孤傲,启唇便是惊天憾地,一匹黑马踏平北疆,蛮横狠辣,毫不妥协。
  而如今——
  那一袭黑绸的遥郏阈渲新冻鏊野椎耐笞樱谰善嘌薅峄辏怯沂帜粗干系陌庵赶袷悄崃艘煌舸核谋躺滟乇迫瞬桓抑笔印�
  可他静静坐在黑影幽幽的一隅,似乎从云端坠落在泥泞,无神空洞,波澜不起。
  “侯爷……明日素敛便要离京,随我家官人去冀州赴任。”席素敛不忍看他,只得抹了抹泪。
  他将脸侧过去,窗外飞雪渐渐止歇,楼下的南烟湖冰封成一片晶莹如玉。他那双空洞的眼眸,似乎再无法兴起波澜,又像是个无底深渊,那幽幽暗处,蛰伏着如雾霭的死寂。
  
  初初见到江云宛,就是在那湖畔。
  他那年八岁,江云宛十四岁,她脏兮兮的手丢给他一直胖嘟嘟的蚯蚓,咯咯的笑声荡落了一层又一层落花。
  之后便是她及笄那日,他前去观礼,被她取笑模样精雕细琢,像个女孩,便吟了句词:“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那罔顾礼法的少女还将那词的意味歪曲,问他何时娶娘子。自那以后,他便被世人称为“琢玉郎”。
  调侃中,他只会憋红脸罢了。
  
  “昨日我去给小姐扫墓,雪积得太厚,已经看不见她的名字。”席素敛怔了半晌,忽地抬高语调:“已经这么久了,我日日都去告御状,要翻了那桩旧案,可依旧无人理会!这么大的灏京,这么多的高官,竟无一人记得敬国府被抄家问斩,竟无一记得她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不过为了权利,利欲熏心,权势争夺中,谁会在意他人的旧案,不过只顾保住自己的人头。
  屋内一角,幽幽暗影,一重一重的雾霭,遮住了他的周身。
  席素敛不由得心下一痛。
  世人都道他心如磐石硬如铁,谁人得见,她死那日,他眸中死寂,双瞳染血。
  
  “侯爷,可是寻了大夫来治病?”席素敛问他。
  秦湑冷然一笑。
  缓缓起身,窗边旋落的雪花沾染他的黑袍,他那句回答,隔了很久才被席素敛听到。
  
  “治什么?盲了的眼,还是死了的心……”
  
  微不可察的语调,似乎经风一吹,吹到了许久以前。
  当她还在的时候,他还看得见她的时候。
  那究竟是多少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  新修改的第一章,倒叙~希望可以更吸引人。




☆、如玉璎琅,环佩锵锵,月遥映两厢

  十八年前。
  那年秦湑十岁,江云宛十六岁。
  故事开始在燕历神佑五年的新春,那年风调雨顺,天下太平,除夕刚过,眼看着快到上元节。
  西境却传来快报。
  
  夜秦王称帝。
  
  百年来,夜秦向大燕称臣,每年供奉。而先王驾崩后,少年秦王继位之初,却显出十分的刚愎自用,狠辣暴戾。先是称帝,改国号为秦,以挑衅中原王朝,接着在夜秦与大燕的国境线上构筑城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封诏书传到灏京时,燕帝大怒。
  皇城沸腾。
  
  夜秦民风粗鄙,小国寡民,自古来向中原俯首称臣,如今秦王称帝,向大燕虎视眈眈,这让朝臣中那些老古板们早就急红了眼,嚷嚷着“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主战派在朝堂上跪了一地,请求出兵,以彰国威。
  而龙座上的燕帝,一袭描金龙袍上九龙目眦欲裂,紫云肆卷,霸主之气映着眉间那一点盛怒,压得朝堂上百官噤声。
  
  “江爱卿,眼下夜秦罔顾礼法,送来一纸言辞挑衅的诏书,这几年西境边关也没太平过,你说说看,朕该如何应对?”
  燕帝狭长的鹰眸一敛,锋利如剑锋三寸,直指百官之首,丞相江修。
  
  江修年逾五十,鬓角霜白,却白胖圆滑,有几分滑稽,只见他捋了捋早上被自己女儿扯得凌乱的胡须,悠哉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出战,不妥。”
  “哦?有意思。”燕帝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无声滑进墨色深渊:“你且说说,为何不妥?”
  江修晃了晃脑袋,透出的那股子左右逢源,世故圆滑的机灵劲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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