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他玩弄人感情多去了,不过被人玩弄今日应是首次。王馨云那骚货既说喜欢我,我今日就顺水推舟索性把他上了。那骚货以为我对他也有意思,大喜纵身。待我在床上将他好生蹂躏完后,他被我折磨得浑身散架,动弹不得。我方按怡红院找一次姑娘最低的价钱将几两银扔在他床头,潇洒离去。王馨云那骚货是聪明人,顿时明白过来,脸涨得比猪肝色还难看。看他躺在一片淫秽中悲愤浪叫,真是痛快,痛快!你们不知道,那骚货的私处是初次开苞,可也真……”龙飞抹了抹嘴边的酒水,说得眉飞色舞,口中言语也越趋下流,我早已不欲再听,然他还想继续往下说,只幸未等龙飞说完,掌柜已满脸红晕打断他话语。
“哟!就此打住吧,客官就别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奴家可都要去洗耳了,况且纵使奴家不介意,客官亦理应避让一下隔壁公子,别吓着人家了啊。”掌柜一个媚眼往我抛来,此时龙飞才留意到身旁还有我这么名听众在。
“咳,兄弟,说了这么久你也不搭搭话,要不是美人提醒我还真忘了你在。兄弟看来还是处子吧,好生青涩。其实兄弟何虽烦恼,像兄弟长得这般秀气的青年才俊,只要不走王馨云那样的路,芳心暗许兄弟的女子必然多得从长安头排到长安尾!听我说的,准没错,忘掉伤你心的女人再去找一个吧。兄弟你多保重,天色晚了,我得先回家,今日回家,我定将王馨云怎生个淫荡法告诉我家那婆娘,她若是知道她曾倾慕的人竟是如斯,定必失望,从此自当不再存有异心,哈哈!”龙飞将仅剩几滴酒一饮而尽,搁下酒埕,向掌柜道别。
“客官慢走,奴家恕不相送。是了,客官临走之前,奴家有句话想说,未知客官可否介意?其实,既然王馨云他倾心于你,你又何必对人如此决绝?要知道,王员外家财万倾,永州首富,又只有这般个独子,他的家业迟早会交到王馨云手上,若是客官攀上了这金矿,自也不用沦落到在街边打铁为生。”掌柜跟龙飞挥手道别,趁龙飞临走前还不忘取乐他一番。
“我龙飞情愿打一辈子的铁亦不愿与那种人为伍!真想不明白那种人,身为男子竟甘愿屈居人下,同为男子,我都替他感到悲哀。亏他还算有识之士,实是可笑可悲!”龙飞极为不屑将王馨云谩骂一番后,转身大步离去,酒馆里,顿时只剩下我和掌柜二人。
龙飞大踏着步子于街角处拐弯离去,此时我方发现自己背后竟全是冷汗。只差一点,我就已沦落为他口中的那种人,不但在男子之中抬不起头,就连女子亦会极为之鄙夷。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王馨云任人蹂躏的惨况,我顿时脸色青白。如若方才在客栈里被楚倾寒得逞了的话,此时他是否也会像龙飞般不屑扬长离去?而我,又是否会像王馨云般悲惨呻吟,任人耻笑?……
我若真跟他回冥月教,顶多,亦不过是被宠幸个三五七年,玩厌了之后又能如何?难道真要为一时欢愉抛弃人格、尊严、自由?不值得。黯然想着这一切,低头看往早已饮尽的酒瓶,我舔舔仍旧干裂的嘴唇,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往柜台上扔去:“掌柜,再来一埕。”
“这种酒度数高,客官再喝下去恐生要醉。”掌柜接过银子,又拿出一瓶酒,却不急着给我,只是抚弄发梢,晃晃手中酒埕。
弹了弹手中空埕,我抬头看往掌柜道:“来得这里喝酒的,又有谁可以醒着离去?若是求醒,亦不会来此。既然要喝,便但求一醉。”掌柜听言微微摇头,不再多说,一把将手中酒埕往我抛来,带着几分醉意,我伸出手,刚好接住掌柜掷过来的酒。揭开封盖,浓郁酒香再度扑鼻而来。
就此,埕埕酒水接连下肚,不知喝了多久,不知喝了多少。只见窗外天色渐向昏黑,繁星缀满夜空。醉得无力,疲倦合上眼,再亦难动。
“客官,已是亥时,小店也该打祥了……客官、客官!客官怎生醉成这样?!唉,客官若是真醉得不行的话,就在此处稍作小憩吧。奴家先行上阁楼休息,客官请自便。”掌柜走至我身旁几声催促,见我完全无动于衷,只好无可奈何地关上酒馆大门,至二楼自行歇息。
酒馆里诺大的一楼只剩我一人,醉意与倦意双重席卷而来,不出片刻,我已伏在桌上沉沉入睡。睡梦中,朦朦胧胧,仿佛隐隐看见一条人影由远渐近,翩然而至,翻身而入。一声熟悉的叹息声传入耳中,我明知是梦境,却仍忍不住心中猛然一揪,眼泪不能自制地夺眶而出。
眼泪唰地下流,未等滴落而被人用手指接住,仔细抹去。不知是谁的手轻柔地擦拭过面颊,整理好稍为凌乱的发丝,手沿着脸部的轮廓慢慢下滑,抚上脸上的每一处。最后,一个轻吻落在额上,人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永州城深夜,消失在漆黑孤寂的大街中……
翌日,日上三竿,阳光刺眼从窗外射进。沉睡一晚,酒亦醒了不少,晃晃头,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霎,便忆起昨夜的梦。果然,昨日是喝得多了,竟醉得如此神志不清,做这般不切实际的梦。然而,为什么明知是梦境,一切又这般真实,连那声叹息声亦仍萦绕在耳,挥之不去。
心念一动,我向掌柜询问:“掌柜,昨夜可有人来过此处?”
掌柜伸伸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答道:“客官真会说笑,昨夜风高月黑,半夜三更乌灯黑火的哪会有什么人?想必是客官昨夜喝得太醉出现幻觉了吧。”
幻觉?想来也是。江湖上号称无人能敌的楚倾寒就那般被我轻而易举刺伤,在情在理,他皆是恨我入骨。此事若被人知道,他颜面也挂不住,他不找人来寻仇已是仁至义尽,又岂会再来找我?……轻轻一笑,嘲笑自己的天真,也嘲笑自己的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竟会如此着迷?思绪纷繁,踌躇良久,我又走回永福客栈。
“老板,这瓶金疮药麻烦你给二楼厢房那位客官。”昨日刺伤楚倾寒后走得急了,一时忘却给他伤药,那家伙看样子是不会主动去找大夫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再回头一趟,从药包掏出一瓶疗伤极好的金疮药,托老板代为传递。
老板看看金疮药,并未接过,问:“请问公子所说的可是韩楚客官?”
“正是。”
“韩公子昨夜外出,至今未回。”老板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活。
“……那等他回来时,麻烦老板你替我给他,这锭银子当是暂存费,若是他一时半刻未回,烦请老板代为保管。”阵阵惆怅涌上心头,看来,楚倾寒已回冥月教。他走了,我连这最后弥补的机会亦不再有。“恩断义绝”,昨日冲口而出的一时气话看来今朝确要成真。我只好拿出一锭银子连同金疮药放在柜台上,望他有朝一日会回来。
“公子请放心,待韩公子回来后这瓶金疮药我一定交至他手上。”老板抬头看见银子,连忙笑着答允。
“请问公子姓甚名谁,待我好告知韩公子。”
“他自当知道我是谁,若然他连我是谁都不知晓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完了。”……是否,真会有那么一天,他拿起这瓶金疮药时,亦已忘了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只能说我们缘分已尽。
第七章 久别重逢
……
窗外海风仍旧呼啸,我陷入纷繁回忆,难以自拔。身后翠绿的竹门被“呀”地推开,一把如云雀般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我的沉思。
“风公子,你醒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转过头,只见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女正笑吟吟托着茶盘走进来。
“风公子,你好。我叫谢盈香,‘有暗香盈袖’的盈与香。公子你可以叫我香儿。”谢盈香把茶盘往桌上搁去,毫不客气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她束着头发的丝带系着两个小银铃,一晃一晃,随着头发摆动发出动听脆响。一身粉色连衣长裙裙摆长至脚裸,层层迭迭,做功精巧,上身随意搭着件白羽披肩,头上插着青玉簪,秀发扎成两条长辫垂在胸前,娇俏而不失可爱。
谢盈香托起茶盘里的茶壶,斟满一杯茉莉花茶,递到我面前:“风公子,请用茶。”
接过茶浅呷一口,茶虽已冷,然香味仍浓。我看往一旁正自斟自饮的谢盈香,忍不住问:“香儿,你应该不是丫鬟吧。”
“啊?!又被看穿了吗!我觉得今次已经没有什么破绽了呀,到底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谢盈香扁嘴,心有不甘地看着我追问。
“你的服饰,你的气质,都不似是丫鬟。而且,没有哪个丫鬟会比客人先行坐下。更何况,是唯一的椅子。”我拿起茶壶帮香儿已空的茶杯斟满一杯茉莉花茶,施然一笑。看来,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过,人挺率直的,比外面那些娇柔做作的大家闺秀好得多。
香儿脸涨得通红,站起来支吾着说:“我……呃,不好意思。这里椅子怎么这般少,待会我再找人去搬几张过来吧。”
“不用麻烦了,你继续坐,我睡了一天一夜,不累。”我靠在窗台上,看着可爱的香儿,道。
“叶夜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不过,这也是教规所逼,请你不要介意。”香儿倒也爽快,见我不坐,她便不再推托,又坐回椅上。
“我没有介怀。”耸耸肩,我无所谓道。
“嗯,风轻扬,你说得没错,我不是丫鬟。这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教中情况然后再给你介绍我自己吧。冥月教内,直属于教主的是左右二使——徐曦、苏暮。徐曦擅文,苏暮擅武,教内大小事务多由徐曦打理。二使之下是东南西北四方执法——暗夜星辰:玄暗、叶夜、泠星、语晨,叶夜掌总执法。四人中除语晨武功较弱外,其余三人力量不相上下,皆为教中新锐,执法再下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堂堂主,棍棒刀枪,奇门遁术,各司所长。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