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奇怪的情书看过扔了就是,可他居然会将书信交还给慕容渊,动机明显,就是想着破坏她和慕容渊之间的交情。由此可见,他这不良的嗜好的确是有可能拿来对付自己和倾城的,简直太可恶了。
自尊心作祟的情况下洛颜夕并没有向玉子曦做出言语上的妥协,只是心里盼望着这个无良的男人别是故技重施做出那种不讨喜的事情就好。
晚上,当洛颜夕再一次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子回到“庶子居”的时候竟发现倾城正在和一名男子低语着什么,心想那玉子曦还在自己房内翻看账本帮着李长贵对账才是,那么这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猫着腰悄悄往倾城的方向靠近,洛颜夕走近了才发现那和倾城对话的人竟是四少爷玉子朝,那个同样自以为是惹人厌的混蛋。
黑暗里,她紧紧贴着墙壁,竖着耳朵想听到一丝的谈话内容,只是一番折腾下来也只是徒劳,顿时有些泄气,但是心里却是有些不安起来,不知道这府里的少爷为什么会个个都往倾城靠拢。
终于,那玉子朝似乎是结束了本次的对话,脸上带了一丝的不悦大步离开了“庶子居”,经过洛颜夕身边时冷哼了一声,大概是对她这藏匿在黑暗里的行为很不屑。
洛颜夕悻悻地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面容忧愁的倾城问道:“怎么了,那玉子朝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倾城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说:“四少爷是来劝我早些离开二少爷的,说他身患不治之症,今后的生命也不过是同老天爷争取来的,能活几天都没个定数,所以,让我改投他的,他的怀抱。”说到后来,有些羞愤,脸色看起来极是难看。
“我呸,那个坏东西。”洛颜夕唾弃了一声然后拥过了倾城的肩膀说:“不用理他,这府里竟是些自恋狂,你选择无视就好了。”
“只是,他走之前说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我若是跟了二爷,那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有什么深意,总觉得,他似乎对我有所觊觎的。”倾城有些不安地说道。
这玉府的人莫非个个都是变态吗?洛颜夕有些懊恼地摇摇头,然后说:“咱在这里只是临时借住的没有谁可以左右你的人生,若是你不想久待,咱大可以现在就走。”
倾城如今失了心,哪能说走就走,只是摇摇头说:“不瞒你说,最近就连大少爷也频频地对我献殷勤,还有玉将军,只是,我需得留下来,毕竟二爷他孤身一人又身患绝症,总得有个人照料才成。”
洛颜夕听闻整个人被刺激地不轻,心想这玉家的男人如何都喜欢倾城这种风格的美女呢,虽说她要脸蛋有脸蛋有风度有风度的,但是还不至于具备这么强大的杀伤力才是啊。不愧个个都是玉光乾的蝌蚪进化来的,父子几人居然口味这么相投。
次日,有意偷懒的洛颜夕在几个别院间四处游荡,忽地在一处假山后面瞥见了一对私会的男女,竟是花千寻和玉子然,正准备借道而行忽听花千寻不耐地喊了一声:“你给我放手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一呼不要紧,洛颜夕的英雄主义情节顿时被激发,一个转身就准备杀过去来一段“英雄救美”,只是还不等靠近就听玉子然哑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是要让我怎么办呢?”这声音听着满是伤痛,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轻佻。
洛颜夕急忙收住了步子,心想这两个人哪次碰面不是摆着一张痴男怨女的脸,自己若是就这么杀出来说不定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只是就这么突兀地站在半道上,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有偷听人家谈话的嫌疑,一时间只好黑着脸偷偷地离开,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花千寻幽幽地说:“你又何必继续纠缠于我呢,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了。”
“那些赌气的话就不必说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对你了解的还少吗,问问你这里,可是对我真的放下了?”玉子然说着指了指花千寻心脏的位置,脸上苦涩的表情更浓。
花千寻深深地看向玉子然的眼睛,说:“你是名震江南的玉将军之子,将来是要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为妻的,玉将军说的对,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既不能帮你提升地位又不能帮助将军巩固权势,我是该离你远一点的,飞上枝头做凤凰这种事情我也不敢奢求。”
“这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呢?你明知他为了权势早就失心疯了,什么联姻,什么门当户对,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地拿了我们兄弟几个的幸福来为他的风光伟绩搭桥而已,但是你怎么可以就因为别人的一席话而对我这般态度,你明知我才不管他狗屁的身份,你若真是觉得那般辛苦我们便一起离开就是了,从此策马江湖也好,浪迹天涯也罢,我都陪着你。”玉子然情真意切甚至迫切地说道。
洛颜夕听到这个传闻中不怎么着调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真想拍手叫好,都说浪子多情却又专情,前提是需得碰上自己钟爱的女子。
好歹这玉家还有一个算是正常的男人。洛颜夕叹了口气即刻离开了玉子然的庭院,只是才刚跨出院门就见慕容渊被人纠缠地厉害,一张面如冠玉的俊脸上写满了不耐。
“慕容哥哥,你真的喜欢二少爷吗?”
“听说那晚二少爷还回了你一封书信是吗,貌似还是亲自交到了你的手上。”
“你们两个该不会真是恋人吧,两个男人!”
几个年轻的丫鬟聚拢在慕容渊周身各种八卦地问道,而慕容渊被她们的问题臊得脸通红,拂了一下衣袖说:“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这话说出去可是会坏了二爷名声。何况我一男人,如何会去喜欢一个同性呢,这可真是无稽之谈。”
洛颜夕没料到玉子曦亲自将书信奉还竟是会惹来大家这么一番议论纷纷,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偷笑了几声准备绕道而行的时候听慕容渊喊住了自己并且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洛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洛颜夕实在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嘿嘿笑了两声,说:“诸位姐姐,慕容老哥和二爷只是一般的交情,你们怕是误会了,再说,那频繁出入‘温情居’的人又不是慕容,你们这胡搅蛮缠的,可是惹了慕容哥哥难做了。”
“你怎么这么笃定?”所有人一起挑眉。
慕容渊突然就反应过来,心道难怪这些时日府里的下人们四处咬舌根子说二爷性孤僻却格外崇尚男色,感情这妮子才是始作俑者,本想着当即给她上一课的,只是瞧着洛颜夕那窘迫的小脸又发作不得,只好忍了忍说:“这事你们打后也别乱说了,兴许只是空穴来风,玉府是要颜面的,二爷在外名声本就响亮,可别是因为有人私底下造谣而越传越玄,毁了他的名节就不好了。”
众人哪肯就这么算了,彼此对视了一眼,看向慕容渊的眼神越发暧昧起来,大概是觉得这男人口口声声袒护着二少爷,瞧着反而心里有鬼了一般。
只是,洛颜夕却没料到自己随便乱扯的几句话竟是起了连锁反应,无意中又波及到了玉子曦,也连累了无辜的人。
当夜,玉府的主子家丁尽数地睡下,两点动作一致的黑影在房顶上轻轻掠过最后隐入了“温情居”的别院当中,只闻几声轻轻的叩门声,接着传来玉子曦庸懒的回答:“进来。”
于是,那形同鬼魅般的双子恭敬地进了屋子里合上了门,和玉子曦低语了几句就准备退离此地,只是才刚轻点脚尖跃上房顶突觉哪里不对,于是二人双双往院外的阴影看去,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出手,各自拎出一名鬼鬼祟祟的女子,然后眼神一紧,起了杀机。
“不要在我这里动手,大半夜的血渍不好清理。”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叮嘱,字字珠玑,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寒意。
两名丫鬟听闻俱是一惊,心想一向温和待人的二少爷如何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而且听这意思竟是准备取自己性命,一时间好不后悔,原本白日里听洛颜夕说二爷的“相好”另有其人于是趁着寂寞长夜又安睡不下就过来瞧瞧了,就算是碰不上那传说中的公子能距离二爷近一些也是好的,谁料竟是遇上了这么一茬子事,眼见着挟持了自己的如影和随行原本都是大少爷跟前的手下,性冷,不善言笑,私底下大家都称呼他们为“牛头马面”的,该不会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吧。
“回主人,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如影和随行恭敬地冲着屋子里的男人回答了一句然后各自出手捂住了两个女人的嘴飞上了墙角,可惜两个女人在半空里胡乱地挣扎了几下竟是被扭断了脖颈,然后尸体被带离了此处。
见如影和随行走远了,另一个丫鬟小玉一脸惊恐地走了出来,身形晃了晃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住处跑去,走至“庶子居”时见洛颜夕正拿了一把长剑在那里胡乱地挥舞着,吓得慕容渊和孟长春双双躲闪,生怕那丫头一个不留神就伤着了自己。
另一侧的台阶上,美丽无双的倾城正托了腮帮子出神,并没有看向这三个闹作一团的人儿。
小玉一见到熟人当即精神就有些强撑不住,竟是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大雁一般。
洛颜夕见状急忙扔掉了剑然后对着慕容渊说:“师傅,徒儿先歇一会儿。”说完,即刻扶住了小玉的肩膀,问道:“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慕容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宝剑,无奈地吐了口气,感觉对这个突然嚷嚷着要拜师学艺锄强扶弱的洛颜夕已是没了脾气,心道她这哪是在习武啊,先不从基本功学起而是满院子耍宝,一番折腾下来地上全是残枝落叶,好不凌乱。
眼下也没时间教育“徒儿”,慕容渊和孟长春皆是走到了面色煞白,嘴唇青紫的小玉跟前查看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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