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被逃婚了?”
“什……什么啊?我们今天不聊这个。”小腰翻了个身,一手枕着侧脸一手望着裴子君道:“喂!好了好了,我再退一步,我们定个协议,等你腿伤养好了,找份安稳的工作,我们的亲就不作数,你找个好人家或娶一房,反正我也没什么名声,多一桩也不碍事,和离倒是委屈你了。不过总比你做乞丐强!你说行不行?啊?你倒是说说话呀?!”
良久,
“你嫌弃我?”
“啊?没……没啊!我强娶了你,你对我也不了解,就这样稀里糊涂进了我家门,你不觉得委屈?”
“不觉得!”
“可是我对你也没感情啊!”
“慢慢培养!”
“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长的不好看吗?”
“不!当然好看!”
“那为何不喜欢我?”
“这个……好看的男人很多啊,那我不可能都喜欢吧?”
“那你尝试着喜欢我吧!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还有,我是不会和离的!这辈子我就成一次亲!你要是休了我,我就恨你一辈子纠缠你一世!”
“耶?你还赖上我了不成?我和你说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相信男人的!我……”
小腰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一个人影压下,眼睛一闭,嘴唇一热!柔软湿绵的双唇贴了上来,小腰全身一震,一股酥麻感由脚心直传到头顶再回传向身体四周,男子似乎也在略微发抖,还没等小腰推拒,子君已经将她推开:“我就是赖上你了!你要摆脱我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吧!哼!”说完被子一蒙尽自睡去。
小腰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那一吻中回过神来,待她反应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时,肇事者已经蒙头睡去。
小腰有些失魂,蒙着被子转身要躺下,忽而想起什么,又掀了被子下床点亮烛火。
子君悄悄掀开被子一角,见小腰在一旁不知捣鼓些什么,好一阵才端着烛火来到床前,忙又将被子掩住头装睡。
“睡了吗?快醒醒,我知道你没睡!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刚才的鲁莽,你把被子掀开一下,快!”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上药啊!刚才太匆忙,你身上的伤只是稍微处理,现在反正睡不着,我帮你再上一遍药,还磨蹭什么劲!不是说要赖我一辈子嘛,真是别扭!被子掀开!”
“哦……”裴子君缓缓掀开被子,小腰被他那撩人的姿势惹的发毛,大吼一声掩饰内心的躁动:“快点!”
“刷”的一下,被子完全掀开,裴子君将脸微微偏向床里头,双颊泛红,眼睛紧闭。
这等美景自然没有引起大脑短路的裘腰注意,她自个也是只煮熟的大虾,双手微抖,尽量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上药。
待身上大大小小所有伤口都处理了一遍,小腰才呼出一口气,见裴子君竟然睡着了,只好轻轻地为他塞紧了被子。这男人估计是很长一段没睡过安稳觉了,风餐露宿,今晚又这么一闹,现下有了温暖的被窝又得到很好的照顾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刚想收好药物,猛的记起还有一处伤口未处理,又将药物放下,没错,还剩一处是眼睛!
在街上那会,小腰发酒疯将裴子君的眼睛往死里踩,眼睛周围留下一片乌青不说,怕是伤着了内里,他整晚不仅腿脚不便,就是看东西也不真切,常眯着一双眼睛时嘴角还略微抽动,估计是疼痛的厉害,他不说小腰倒忘了这茬。
轻轻为他处理了眼部伤口,看来还得请个郎中好好看看,不然落下病根可不好。
望着眼前男子熟睡的脸,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挺翘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双唇,真是好看,小腰承认若不是那惊鸿一瞥对上了眼,她才不会脑子发热将他捡回来。
可是发热的脑子总会有冷却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尾巴挺桑心,挺难过,无人关顾,恩客们多留意尾巴,尾巴其实挺耐看
落地生根念
裴子君很久没有睡的如此安稳踏实过了,上一次睡床是什么时候早就不记得。一觉睡到天亮,要不是觉得胸口似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憋的慌,他还真舍不得睁开眼睛。但眼睛似是被什么胶状物粘紧,费了好大力才勉强睁开,刺痛酥麻感传来,让他不禁咧了咧嘴。
睁开一条缝看看压在他身上到底为何物,这一看可把裴子君吓呆了,昨夜的风云变化对小腰来说是场梦,对子君来说何尝不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呢?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内心,渐渐忆起昨晚的事情,试图动一下身子,可是动不了,身旁女子像个八爪鱼一样将自己扣的死紧,下肢和左手臂已经被压的发麻,他本想推醒身边女子,但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还是忍了下来。
望着眼前紧贴在自己身上睡的香甜女子,裴子君忍不住抽出右手勾画她的眉眼。
昨晚那逃婚的公子一定没有仔细看过她,这样精致的脸庞不敢说冠绝天下,但也绝对是让人很难忘记的。没有粉黛装饰,长睫翘鼻小嘴,或许随便在街上抓一把女子都能用这些词形容,但身上的女子却是搭配的特别,让人看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奇怪,为何这等姿色的女子都十九岁了还未嫁娶呢?裴子君不禁浮想联翩,难道有难言之隐?正在他冥想之际,身上女子动了一下,他忙闭上眼睛装睡。感觉身上之人慢慢向上挪了挪,两只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子君从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三年前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没有这么紧张,眼皮开始慌乱地抖动,心脏跳的如鼓锤。
果然,预料之中的柔软双唇贴了上来,裴子君闭着眼憋着气,不敢动弹半分,贴了好一会后竟……(被河蟹了,接吻也不行,没法子,原文删,国家扫黄,接吻慎重!无奈!),耳边传来了女子睡意朦胧的梦话:“暮年,我要在上面……”
此时的裴子君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一时间所有热情全部冷却!
暮年?谁是暮年?!难道是昨日逃跑的新郎?他脑海中闪过上百个上千个想法念头,这个只认识一晚便娶自己进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心底深处似乎埋下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慢慢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他抓破脑袋的纠结也无济于事,他承认此刻他有些在乎这个“捡”自己回来,说要让他再次堂堂正正做人的女子,不对!是娘子!哼!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也是她主动招惹的,那就别怪他“礼尚往来”,好好陪伴她走下去!一直走到底!
裴子君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就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嗯……什么时辰了?头好疼!”小腰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没有动弹,嘟嘟哝哝的不知在嘀咕什么,忽然似是发现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今日清晨天气好,云朵少,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可是裘家大院倒不像是遇到好天气的反应……
“色狼啊!”
“扑!砰!啪!”
没错,某人间歇性脑子抽风失忆症发作,惨剧发生了!
“你……你是谁?”小腰一脚将身边的大胆狂徒踢下床铺,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翻身站起,指着躺在地上表情严峻面色铁青赤身裸体的男子厉声道:“哼!你为何光着身子睡在我床上?我要报官我要报官!”小腰没给男人辩驳的机会,跳下床就要往门外冲去。
谁知还没跑几步,就被男子抓住脚踝,一个不稳,小腰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啊!救命啊!”没有预感的疼痛,小腰的身体被地上男人接个正着,冲击力道太大,男子吃痛的咧嘴皱眉。
“娘子!你的记性真是……”
娘子?!小腰望着身下男人的脸,脑海里浮现昨夜的场景,她娶亲了,没错,她娶了个绝色乞丐!虽然不是真心娶他,自从暮年走后,自己的心就死了,再也爱不上爱不起任何人了。但总归还未与乞丐和离,只要还住在一起,她还是要对他负责的。
“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哪压伤了?对,你背上还有伤,我扶你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嘶!”伤口崩裂了,子君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身边慌乱的女子,看她紧张的份上,暂且饶她一回吧!
“来,趴这,我给你处理伤口,待会上街给你买衣服去,你别气恼!呀呀呀,流血了流血了!”小腰急的团团转,屋里屋外地窜,一会上药一会喂饭,待一切都收拾好了,才整理好自己出了门去。
裴子君终于发现裘腰的小秘密了,她白天出门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膏状物,抹完后整张脸看起来蜡黄有暗疮般,哪里是昨晚看见的绝色美女。小腰做着一切之时,没有避着裴子君,或许在她心里,裴子君是早晚要走的,她是他的再造恩人,他应该不会吃里扒外地出卖她。裴子君望着身上被处理过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因为新婚,小腰被特赦可以请七天的婚假。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一屋子东西要收拾,还有借来的家具碗筷都得还回去。家里那刚娶进门的瘸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小腰捶了捶腰,将刚买的几身男装带进屋子让裴子君穿上,就去收拾屋子。
整理偌大的屋子是个大工程,好不容易找来葵花她们帮着把借来的东西一一还回去。剩下的就是大清洗,家具还了,屋子空了,清理起来倒是方便。
小腰见房里的人没什么动静,灵光一闪,忙冲进小黑屋,她的新发明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前段日子,她将废旧的棉拖和破布做了一双实用的“清扫鞋”一直没机会用到,家里的卫生都是刘婶隔三天来清扫一次,她一人住也不能将屋子搞的脏乱不堪。这回可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套上两支庞大的“清扫鞋”,沾了沾水,鞋底和鞋里隔了一层防水膜,即使沾了水,也不会浸透到鞋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