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自然也看见了,双目阴鸷的眯起。那样的阴鸷,仿佛他一出手,就可以将辛夷碎尸万段。
然而,此刻,他对辛夷出不得手。
辛夷带来了数人,人不多,却皆是战场上誓死跟随的部下。这些人原本远远不是上官墨的对手,但是那不要命的纠缠竟是稍稍将上官墨也缠住。即使……上官墨出手狠辣,这些人其实早该死去好多回了。竟不知是什么支撑他们垂死纠缠着。
辛夷极快将沈意放到马上。
沈意淡淡看了一眼前面白白去死的人,嘲讽道:“你来做什么?”君如子期“带你走。”辛夷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却坚定。
“我们走不了的,你来了,不过是一起死在这里。”
沈意说着,看了眼紧闭的城门。上官墨显然也想到了她要做什么,所以他的禁军刚到,便有大半去了那城楼之上,严密把守着,绝不会给她一丝生路。
不想,她话刚刚落下。只见那厚重的城门竟是应声缓缓开启。
她微惊,看了眼辛夷,辛夷也是惊讶的,他带来的人到底抵不过上官墨的重兵,还未能上得去。
沈意便知不是他,抬头看去,却见那上面正用力拉着城门链锁的是——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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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土豪:
13388314182向作者赠送了1朵鲜花☆、爱缱绻,终成恨刻骨(3)
宫主,娶我可好,爱缱绻,终成恨刻骨(3)
顾瑜?
顾瑜!
竟然是顾瑜!
也不过是她脑中刚刚触及这惊讶,甚至还未将那惊讶发展,已经听得身后男子冷鸷的命令:“拿下顾瑜,关城门!拦住他们!”
上官墨察觉顾瑜所为,当即咬牙切齿,声音是可怕的穿透力,同时下手狠辣,一手便拧下了手边拦他那一人的头颅。竟不知他这样滔天的恨是恨的谁?
城楼上把守的皇家禁军这才反应过来。过去一月,顾瑜忽然间成为上官墨身前最红之人,所以方才上去开门,假传“奉皇上之命”,禁军也不怀疑。此刻见下面天子震怒的场面,当即反应过来,上前捉拿。惹爱,诱你上瘾顾瑜坚毅的眼睛里生起决绝的笑,竟与片刻之前顾夫人的态度有些相似。他一手抵挡禁军,一手拉开城门片刻不停。
“辛夷,快带她走!永远不要回来!”顾瑜的话是对辛夷说的,可以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看着沈意。
那并不是多感人的眼神,不过是……多看两眼。
是啊,往后无期,此刻多看两眼。
沈意抬头看着顾瑜,如是想着。虽是父女,可快二十年来,对她娘,他从无夫妻之情;对她,从无父女之情。今日能为她做到这一步……沈意转头,看向雪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
当真只能到生死吗?傲视诸天
眼泪再度涌出,却再已不见疯狂。
辛夷是快的,早在混乱之际已经翻身上马,同时向不远处灵珑递去眼神,两人一夹马腹,便往城外冲去。有禁军欲上前阻拦,然而快马太快,加之辛夷下手太狠,三人一路势如破竹。
城楼上,禁军大急。顾瑜挡在那里,他身上已经负重伤,背上好几条血迹蜿蜒,却岿然不动挡着。他们不敢擅自要他性命,也动不了城门。眼见那两马三人就要出城……
“关城门,阻拦者格杀勿论!”
上官墨怒极而令,同时一剑削下最后苦缠他那一人的头颅。
其实,这些人缠他真的不过片刻,他动手一向极快,更何况如此刻这样满腔的恨、怒、怨、痛之下。可是就是那一个极快,却被辛夷抓住了!绝世道医上官墨目光如猎,准确攫住前方奔跑的马匹,同时自己亦翻身上马,往前追去。
城楼上,禁军乱刀落下,血光溅开……
城门再度开始关起。
却已经来不及,辛夷带着沈意、灵珑,冲出城去。
紧随其后,上官墨的马匹亦从缓缓关合的城门之间堪堪而过。那三匹马甫一过去,便是城门彻底关上的厚重声响。
刚刚将辛夷随身护卫骆辙制服的夏临脱身而来,便是见明日天子孤身一人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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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木有土豪出现让我挂o(╯□╰)o☆、爱缱绻,终成恨刻骨(4)
宫主,娶我可好,爱缱绻,终成恨刻骨(4)
沈意在这帝都之内,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顾瑜的血。
她的父亲一直看着她,饶是身后即是乱刀,他浑然未觉。她也一直看着他,看着乱刀落下,他的血溅出,而后倒下。
她终究无声无息。
她的父母都死在了里面,只有她逃了出来。
她觉得眼睛大疼,抬手摸了摸湿湿的脸颊,手掌摊开来,只见指间殷红。
她的手颤着,并不为疼。
辛夷一瞥已见发生了什么,马鞭狠狠挥下,拼命催马前行。同时柔声对身前女子道:“若觉颠簸难受,便靠着我。”
身后,上官墨已经追来。两人算是师出同门,若真动起手来,除非两人都死,否则谁也杀不了谁。只是,他却也无法将沈意带走。网游之祖宗上官墨目光如鹰,紧紧盯着前面那匹马。马上那两人,男子背影挺拔俊美,女子娇弱靠在他怀里,太过亲密的姿态刺痛了他的眼,他却偏偏丝毫也不愿移开,仿佛如此看着便能将辛夷杀死。
他追来,原本就只比那两人晚了片刻,此刻他心中又是怒恨交加,眼见便要追上。这关键时机,却只见辛夷忽地出手,寒光闪过,匕首猛然刺进马的臀bu。马儿吃痛,当即如箭离弦,拼了命的奔跑。
距离再度拉开。
上官墨冷笑,以为这样便可以?随即,他袖中亦滑出匕首,出手,那寒光便往前射去,直直射进前方那匹马的腿上。'家教'卖废柴的小女孩腿伤,马儿再跑不动,当即栽倒。
辛夷察觉,立刻抱着沈意飞身而起,在空中掠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两人缓缓落地。
“看来,我们暂时走不了了。”辛夷唇角带着笑,对沈意道。
辛夷虽是将军,却与顾瑜那样的武将截然不同。他生得貌美,连女子也不及他,加之如玉树临风,竟与上官墨也有几分相像。若真要说两人不同,那么,上官墨好比凤凰,辛夷正如孔雀。
都是夺目之人,不过是上官墨内敛,而在辛夷得意之时,那是极为高调的男子。过去沈意便常常笑说他花哨。
许是从来高调招摇惯了,天生的脾性融入了骨子里,所以便连今日这等境遇,一身粗布藏青的长衫在身上,辛夷的脸看起来也是明艳的。谁,与我执之手与沈意脸上的血泪不同,与上官墨脸上的恨怒不同。
其实……那么明显的不是一路人。
沈意看着他,轻道:“你走,我留下。”
辛夷脸色顿变,“你疯了!”
连一旁跟着停下的灵珑也惊道:“小姐,我们已经出城,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你不要放弃啊!”
便是马儿栽倒辛夷被迫落地那一刻,上官墨已经追上。他坐在马上,在他们前方,成功拦住他们去路。目光落在沈意身上,在看清她脸上血泪时,目光顿紧。
此刻闻言,唇角勾起冷笑,“知道留下便好,过来。”
说着,他朝她伸出手去。
☆、不论情深不深,到底缘浅是真(1)
宫主,娶我可好,不论情深不深,到底缘浅是真(1)
沈意静静看着眼前的男子。
马,是千里良驹;人,是九五至尊,无以伦比的尊贵,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经过一场恶战,又是一场追赶,他脸上仍旧半点风尘不见,干净脱尘的一如谪仙——这就是她爱了四年的男人,这就是她从十六岁爱到如今的男人。
十六岁相遇,破落小镇,他们相爱一年,共度一年最美好最深挚的时光。
十七岁分离,她藏身深宫之内,为了救母亲的命,她如履薄冰。那两年里,在那无数的委屈和艰难里,她说好了要将他彻底忘记,其实却是悄悄将他深藏在自己心里最安稳的地方。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将他翻出来,自己流着眼泪偷偷的想他。
风流大明
十九岁重逢,她以为是上天垂怜。她以为早已灰飞烟灭的忽然重现曙光,于是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一样的去爱他。其实最开始他就说过,他不要她。是她,爱他,爱得不知道廉耻、不知道生死的跟着他。
然后,他们一起走过了一年。那一年里,有太多他们相爱的错觉或者……也是真的。然而到底,他们终于走到了此刻。
不论情深不深,到底缘浅是真。
她告诉自己她不后悔,她早就告诉过自己,千百次,不论她今天怎样她都不后悔。可是,城门那一侧,那两条命呢?要怎么办?
那是她的父母啊!就永远留在了那里。
现实糟糕、不堪,说起来不过与她预想一样,但是其实不一样了,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总裁前妻太迷人就像,他也并非如看起来的那般纤尘不染。他的前襟,那高贵紫色之下,隐隐看去有些暗红的血迹,那不是别人的血,那正是她母亲的!
他素来是狠辣之人,他出手快到可以杀人于分毫之间却从不脏手,只有方才,他唯一慢的一次杀人,杀她的母亲!
“过来。”上官墨见沈意静静看着她,迟迟没有动静,皱了眉,沉声道:“不要逼我出手。”
沈意眨了眨如针刺的眼睛,看进他的眼睛里,轻声道:“那是我娘的血,我看到了,就是她心脏里的血溅上去的。”
上官墨如深潭的眸子里有什么轻轻起伏,然而不过瞬间,快到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他只紧紧看着她,仿佛放她自由呼吸一口气他也不再愿意。武相至尊“我外婆遭人下毒暗害,我娘生来有心悸之症,我外公遍访名医,无一人敢言我娘能活过二十。可我娘活过来了,因我外公用尽心力爱她护她、宠她救她。我答应过我外公,将来他不在,我便替他爱她护她、敬她救她……”沈意轻声说着,嗓音早已无喜无悲,不过是从前的话,她曾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