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就是看看孔明灯好了没有的。”小孩子做错事,一脸不好意思,还低头偷偷用眼睛瞄了一下澜一。
“晗玥,那你赶紧送菀瑜回去吧,省得姑姑着急了。菀瑜,等嫂嫂的手指头好了,咱俩一起做个大大的孔明灯好不,放给他们所有人看。”澜一给晗玥使了一个眼色。
“好了,菀瑜小姐,让奴婢送您回去吧。”晗玥心领神会哄着菀瑜走了。
来到田夫人住的别院,正赶上田夫人和公子正在责骂那些下人。见到菀瑜平安的回来,田夫人叹了一口气,心放下来了。
“奴婢晗玥给夫人请安,给公子请安。”晗玥低头一直未动。
“你起来吧,你是哪里的丫鬟,为什么和表小姐在一起?”田夫人很警惕,她怕在这时候被人暗算。
“启禀夫人,奴婢名叫晗玥,是谭府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今日一早表小姐一人来到大少奶奶所在的小院聊天。大少奶奶怕夫人和表少爷着急,所以特派奴婢陪同表小姐回来,亲自交到夫人手中。”
“大少奶奶?是恒儿新娶的新夫人吗?”田夫人眯着眼睛顶着晗玥。
“回夫人,正是。”
“我来的时候怎么一直未见到她呢?”
“回夫人,大少奶奶被人构陷受冤,被老夫人禁足于别院中。所以夫人来府时不能迎接,还请夫人见谅。”晗玥仍然未起身,低头回话。
“哦,情有可原,可以理解。既然侄媳妇被禁足别院,那我们不好打搅,不过谢谢送菀瑜回来。你起来吧。”
“大少奶奶本想亲自与夫人一叙,商讨一下家务事,但怎奈被人构陷受冤无法起身前来,心中很是遗憾。不过大少奶奶有交代,如果夫人有需要时可以联系扬州现任府丞苏为安。他本是我家老爷门生,虽然官小人微,但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虽然田夫人让晗玥起来,她仍然未起,平静地陈述澜一交代的事情。
“哦?商讨家务事?好吧,你起来回去告诉侄媳妇,我有时间去看看她。她毕竟是谭家的大少奶奶,怎么能禁足呢?况且她又是官家千金,怎么能如此对待金枝玉叶呢!”田夫人转的还是真快。晗玥暗暗念叨,真是用人朝前。
“是,奴婢告退。”晗玥转身离开,临行前偷偷瞄了一眼田公子。此人身着团花月白缎长袍,脚踩月白色布靴,面色如玉,看着秀气书生样,却是想不到如此一个文弱书生样能一脚踹开管家,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晗玥回到小院,看着澜一站在门前望着天,看着白云。
“小姐,我回来了。事情按您的吩咐办妥了。田夫人说晚些时候来看您。”
“晗玥,你说我们如果会飞多好,逃出这牢笼,化作白云漫天飞舞。”澜一心里闷,很闷。即使自己逃过此次劫难,可自己还该怎么办?丈夫消失了,自己就要孤守这空屋一辈子吗?
晗玥扶着澜一回了屋子,“小姐,白云总有消散的一天,咱们不必羡慕白云。咱们只要做好当下,自会比那白云更逍遥自在。”晗玥明白澜一心中的苦,可这种苦旁人是解决不了的,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说的对,我们要做好当下。”澜一拭去泪水,站起身来。“只要我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信我找不回来谭修恒。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究竟。”澜一说完转身抱住晗玥,眼含泪水说到:“谢谢你,晗玥。”
“小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晗玥在你身边。”也许姐妹情谊就是如此,在澜一和晗玥心里她们此刻不是主仆,而是心手相依的姐妹。
两人梨花带雨哭诉了一阵,突然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你指着我,我指着你的嬉笑起来。
“小姐,我得去看看东子那面如何了。”晗玥首先收了收笑容,整理下衣衫。
“你就这么去看东子吗?你看看你的脸,都和小花猫似的,你是去让府里的人欣赏你的花猫脸吗?”澜一拿着铜镜照给晗玥看。
“诶呀,你还说我呢,小姐你的不也是吗?”晗玥转手把镜子冲向了澜一,澜一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又笑了起来。
“还笑呢,我去打些水来,咱们俩人都洗洗吧。!”晗玥转身去了下房打水。
澜一坐在窗前,她想着自己究竟如何能说动田夫人帮自己呢。田夫人要如何做才能让自己坐上女主人的位置呢?
“小姐,先别想了,你洗洗脸好好梳妆下,今天田夫人要过来的。”晗玥把水打回来了,她伺候着澜一重新梳妆。虽然只是略施粉黛,可澜一也算是秀色佳人了。
晗玥去见东子了,澜一仍坐在窗前看着天,想着心事。澜一现在每天可做也就是坐着望天想心事了。
刚入秋,可这扬州的秋天要比京城绿的得多。院子里的树仍郁郁葱葱,几只小鸟悠闲自在地在树枝间跳来跳去,这景象配着湛蓝的天,洁白的云,甚是美丽。此时若在京城,我会去做什么呢?澜一品味着京城的点滴,那里有自己的一切。
“嫂嫂,我来了!”是菀瑜的声音,她赶忙起身迎了出去。正好菀瑜扑到了她的身上,她借势把菀瑜搂在怀里,点着菀瑜的鼻头说到:“小丫头又偷跑出来了,不怕挨说吗?”
菀瑜紧忙摇头,“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是我娘带我来的。你看我娘在后面呢!”澜一顺着菀瑜手指方向一看,可不是后面跟着一位贵妇。只见贵妇身着碧色曲裙,外皮素白色斗篷,头上插着一只累金丝孔雀碧玉步摇,纤腰微步,可谓是贵气逼人。
澜一上前一步行礼:“侄媳给姑姑请安。姑姑来到府中,澜一还未曾拜见,还请姑姑见谅。”
“好侄媳,何必多礼呢。咱们是一家人,这些礼数都免了,赶紧起来。”田夫人赶紧搀起澜一,仔细端详着,之后点点头,连连“唔,唔”。
澜一抬头看了看田夫人,虽说田夫人年岁也不小了,可保养的很好,和她的年纪相比显得年轻很多,眉眼之间有许多和逝去的公公相似。
“姑姑,还请里边请。”澜一扶着田夫人走到屋里。田夫人进到屋里四下扫视了一下,然后“唉”了一声,说到:“也是苦了你了。”
“姑姑,您坐。何谈苦呢,谭家是大户人家怎么会苦呢。”澜一一边说一边给田夫人倒茶。“姑姑,我平时不怎么爱喝茶,所以这里没什么好茶,您就别介意。”
“怎么,你婆婆如此待你?想想你也是相府的千金小姐,纵有错也不至于如此苛待你啊!况且据我所知你也并未犯何过错啊!”茶,田夫人没动,两眼只顾看着澜一。
“姑姑,既然您说到这了,我也不瞒您了,您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嫁到谭家第一天连盖头都没解开,相公就离家而去生死未卜。因此,婆婆一直不待见我,还好有公公对我甚好。就如同我未出阁之前家中慈父一般疼我,怜我。可怎奈公公外出遇到歹人遇害。婆婆就……”澜一说到此处泣不成声。装腔作势,澜一不是不会,以前是不愿意示弱。
“好好好,别哭。你婆婆的为人我是知道的,眼里就容不得别人。当年我未出阁之间就对我百般苛待。可是没想到你这相府千金她也如此。”田夫人见着澜一梨花带雨,故作怜惜。“你说她怎么能如此待你。她不怕相爷来找她算账?“
“姑姑有所不知,我爹现在远在京城。我嫁过来之后只给家中发过一封书信,那时公公还未去世并未发生如此事端……后来我被禁足于此之后就再也未给家里写过书信。家父原本想他和公公是多年的交情,想必公公……不会苛待于我,也就未再来过书信。他怎知道,他怎知道公公现已经离世,我又被人禁足。”澜一抽抽搭搭算是把这些话说了。
“唉,真是气人啊!”田夫人装模作样拍了一下桌子。
澜一见此立刻跪在田夫人面前,抽噎到:“姑姑,澜一在此有不情之请,还请姑姑成全。”
“孩子有什么你就说,不必如此,咱们都是自家人。我哥哥走了,还有我这个姑姑疼你呢。赶紧起来啊,起来!”田夫人一边搀扶起澜一,一般为她擦拭眼泪。外人见了,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多么母慈子孝的亲母女,真是可笑。
“姑姑,澜一就直说了。澜一能否求您帮我向老夫人求情,我不想在此禁足了。我嫁到谭家,虽然相公他离家而去,可我们毕竟拜过天地的。那我就是谭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啊!作为少夫人被禁足,那传出去是丢谭家的颜面啊!如果他日传到我父亲的耳里,我父亲更是不会善罢甘休啊!姑姑!”澜一一边抽泣一边用眼睛瞄着田夫人。心中暗自叫到,原来皇宫里妃子向皇帝太后哭诉的招式今日她竟然用到了。这皇宫也算是没白呆一场。
“孩子啊,不瞒你说啊!我现在和你婆婆是刀兵相向,水火不容啊!我恐怕给你求不了这个情啊!”田夫人此时端起茶杯开始品茶了。
“姑姑,您姓什么?您姓谭,这个院子里恐怕再也没有比您能说得上话了。”
田夫人看看澜一,手一挥,旁边的老妈子呆着菀瑜离开了房间。“我能说得上话,我自己该得的东西到现在我还没要回来呢。”
“姑姑,你这事就是只有谭家这当家人能给您应承下来。可是老爷去世之后,这谭家的当家人一直空着。”说到这,澜一停了下来,她看着田夫人的表情。田夫人像是若有所思,可又突然表现出来刚毅决绝。
“这当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当上的。”田夫人瞅瞅澜一,继续品茶。她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个千金小姐在琢磨什么了。
“姑姑,当家人是有能者居之,您为何不一试呢?而且您有这个资格。您正经是谭家的女儿啊!”澜一仍盯着田夫人,这是她的希望。
“澜一,我看你可以。你是这谭家的大少奶奶,又是相府的千金。你婆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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