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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一直没回来过,家里也变得很安静,不再有锦衣华服的人围在门口,石安巷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认为她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她也管束着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关于那位“安夫人”的身份,关于他与安夫人的关系,等等等等。
“夫人,您的头发真滑。”阳光下,她躺在竹椅上,长发垂在椅背下,进宝舀了半竹筒的温水,慢慢倾倒在她的长发上,“您的伤还没好,这样洗头真得没事吗?”
“没事。”闭着双眸,睫毛在微风中颤巍巍地抖动着,乌黑的长发更显得面色苍白,唇色苍白。
进宝总会时不时地偷瞥一眼玉玲珑左手腕上的麻布,也许是她伤得地方太过引人遐思,手腕一直是自残者的首选,因为方便。
“夫人,要梳起来吗?”梳理着那一头早已干爽的黑发,进宝有点跃跃欲试,若是能梳得好看,说不准她这个粗使的丫头就能晋级,听说大户人家给夫人们梳头的丫头,月钱高的吓人。
“哐——哐——”两声砸门声打断了主仆俩的谈话。
玉玲珑怎么也没想到,消失已久的小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一身落魄的扮相,跟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饿死了,饿死了,不要跟我说话,先找些吃得来。”一进门便嚷嚷着饿。
可玉玲珑这里从来不开火,吃穿都是定时有人送来,现在正是半下午,根本没吃的东西。
“堂堂齐国大将军的妾室,就算下堂了也不会连吃得都没有吧!”环视四周,除了家具就是书卷,半点能下腹的东西都没有,这女人过得什么日子?
无奈,玉玲珑只好四处寻找可换成食物的东西,她身上本就没几样首饰,一早就“挥霍”没了,一时还真找不到可以换钱的东西,就随手将桌案上一只不大的琉璃盏拿给进宝,让她去换些吃食。
“怎么?这么快就下堂啦?”进宝出去后,小缎盘膝坐在榻子上,觑视一脸苍白的玉玲珑。
“下堂之前,也要先入堂,你看我像是入过堂的吗?”对于这个曾经掳过自己的女人,她反而会有一种亲切感。
“所以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你非要跟这种男人不可,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偏偏挑块烂石头,下堂也是你自己活该。”
“我没挑他。”顺手倒杯茶给她。
“……”也对,那种男人哪可能站着不动让女人挑,还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扔一个的嘛,这就是有权有势的好处,自认为天地之间任他行,“要不——你跟我回宋国?就冲你在长坪杀马那劲头,跟我混几年绿林,保证你绝对是池外之物。”
“你要回宋国?”才刚见她就要走?
“我是想回,不过还不知道紫袖近卫是不是还记得我,再说我身上半个大钱都没有,不然也不急着来找你啊。”转头看看四周,“可我看你这样,八成也没在天盛那里捞到多少好处,真是傻瓜,长这么漂亮白给人家占了便宜去,买个东西都要去当铺,有本事的就弄套大宅子来住,既然是住在这种地方,你何必要跟着那种男人,难不成你还当他是一辈子的靠山不成!”咕噜噜灌下大半杯水。
她……确实是有这么打算,“你觉得……不行吗?”
“什么不行?”
“……跟着他一辈子。”
小缎错愕,错愕地差点被口中的水呛到,咳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不是开玩笑吧?”
玉玲珑摇头。
“那种男人,你还打算跟他一辈子?”
“……”她至少没想过要再找其他男人。
小缎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该是个笨蛋,不过她却做了笨蛋都不会做得事——异想天开,“你觉得他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吗?等你这张漂亮脸蛋长满褶子,你觉得他还会拿你当宝贝?”小缎呵呵大笑两声,“我舅母说过,这世上只有傻女人,没有笨男人,所以养老要趁早,既然你现在跑不掉也走不开,就赶快找点能拿走的,等他不要你了,卷了钱财就跑,跑到天涯海角,然后把他忘个干干净净,哦,对了,起码你给我凑足盘缠,等他真不要你了,你就到宋国找我,我给你做靠山。”说着说着,话便有些变味了。
这时,进宝已买来了饭食,满满的一大食盒,两人的谈话也就此搁浅。
“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吃完喝完,还包了一包肉馒头,抬腿便要走。
“你不住下?”玉玲珑拉住她的衣袖。
小缎怪笑,显然是担心撞上天盛。
“他最近不会回来。”
“住这里迟早是要撞见他,何况我跟你不一样,关不住,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不是把自己弄疯了,就是把别人弄疯了,不过有件事你到可以帮我——”
“钱?”
“聪明,你用不着的话,就算帮我好了。”
“要多少?”
小缎蹙眉,“尽量要吧,能要多少是多少。”见玉玲珑还是没放开她的衣袖,“还有事?”
点头,“你常在外面行走,地方熟,认识的人也多,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什么人?”真是新鲜事,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人想查什么人?
玉玲珑转身从书架的最底层的书卷中抽出一叠细白的皮纸,展开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个男子的头像,“这个人。”
看罢画像,“这人是你什么人?”长得还不错。
抬起左腕,露出手腕上的绑带。
“刺杀你的人?”
点头,算是吧。
“相貌能被你记得这么清楚,这种人要么很容易查,要么根本查不到。”接过画像反复打量,她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各国上的了场面的绿林豪杰也认识一些,不过这个人到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什么特征?”
“双腿残废,右手的拇指上带着一枚白金指环,指环上的图案是这样的。”又抽出一张皮纸,上面画着一枚硕大的指环,指环上的图案很奇特,是一种没见过的异兽。
小缎盯着图案看了半天,若有所思。
“认识?”
“……不确定,看起来像是一种祖徽,不过按照你的描绘,一个双腿残废,还戴着这么晃眼标志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人雇佣做刺客,除非他嫌自己命长,怎么?他是冲着你来的?”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招来这种刺客。
“不确定。”能给她答案的那个人,早在她受伤的时候就离开了,至今毫无音信。
“我尽力吧。”收起那卷画像,临走前还不忘侧耳四下倾听,没办法,贼做惯了,总会有些怪毛病改不了。
不出所料,小缎造访的当天晚上,他回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因为他想知道她给小缎的那卷画像,以及那枚白金指环。
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会逃过他的双眼,她只是在验证这个事实。
☆、继续继续
最近忙得一团乱,疯狂有出差任务,所以更新保证不了,很抱歉啊~~~
今天晚上应该会更新的。
☆、二十七 琉璃盏 二
对天盛这样的人,能让他生气的事可以说很多,但也可以说很少,一切藉由权利所能解决的范畴,在他来说,都不是不可为的,因此他的怒气来源便往往是与他的手中权利无关的,比如说安太后的遇刺,比如说那个在他面前刺伤玉玲珑的男人——他找不到头绪。
人的愚蠢往往与他的怒气息息相联,所以天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怒气而做出某些愚蠢的举动,譬如说大手笔的派人马搜索,大手笔的让灰衣近卫们四处查找,如果一个人可以在他的地盘行动自如而不受控制的话,那么以上的这种可被视为抓狂的举动就是愚蠢的,所以他不会去做,正因为他不会去做,所以怒气就无处排解,怒气无处排解,那就表示他身边的人要遭殃了。
而他身边的人,现下就只有玉玲珑,也正是因为她的被掳,才有了安太后的遇刺,天盛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件事其实就是同一件事,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尤其在他的身上,但——他从来不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 一个几乎可以名垂千古的好习惯。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毕竟习惯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而玉玲珑之所以会让小缎帮她查那个掳她的人,最大的原因是——她要见到他。不是因为思念,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她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关于她手心里握的那件东西的答案。
所以他的归来绝非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正相反,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不和谐的相处,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天盛需要得到的是关于那个坐轮车的男人的信息,而她需要知道的却是一张药方的秘密,他们都需要对方作答,而非自己替对方解惑。
天盛蹙眉露怒,他的耐性早已在这几天中消磨殆尽,安氏的遇刺,刺客的毫无头绪,朝臣的喧嚣,幼主的排斥,边界的不稳,等等等等,这一连串的麻烦都要由他来烦恼,实在没心情继续跟她一起沉默。
起身打算离开,如果她不愿意开口,他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她的手臂横到了他的身前,阻止他跨步出门,良久,手心张开,是一张皱折的黄纸,纸上墨汁的氤氲穿透纸背,依稀可见轻柔的横竖笔画。
他看她一眼,拿起她掌心的黄纸,打开,细细看过……他明白了,她是故意引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张黄纸上的东西。原来他无形之中竟然中了这个女人的小诡计,用小缎的来访引他回来。
“然后呢?”问她,然后她想要他对着这张纸说什么?说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她生养自己的孩子,还是他应该向她忏悔他剥夺了她的知情权?“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的话。”将黄纸掷于门外,转身正对她,“我不会要孩子,这就是答案。”因为她太年轻,而他也正值壮年,既然不能禁止亲密行为,避免不了的,只能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