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有她一个人闲着,还真是闲得发慌。
“那你怎么不去书院?”她随着温十香的目光远眺,清风拂着两人的青发,丝丝纠缠到一处。
温十香躺下身去,手枕着后脑勺又是一笑:“你这些日子不是不待见我吗?我去的话,岂不是招你心烦!”
唐笙画脸色一变,自然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戏谑意味。
“十香!我喜欢上一个人。”
唐笙画突来的一句,听得温十香一愣。这话题转得太快了,她真真反应不过来。唐笙画喜欢上一个人!什么样的人竟然连唐笙画都动心了?莫非近些日子,她便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与她的距离拉得这么远?那也太过分了!
“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已经心有所属了!”
温十香本来已经组织好语言,准备斥责唐笙画一番,但是为其这句话,她心底的愤慨全都吞回去了。
十香坐起身,她细细打量着唐笙画的神情,顿觉这丫头无比忧伤。眉眼之间都被一缕愁闷锁着,也难怪那日非要与她比试一场了!
“别伤心!要不你换一个人喜欢,换一个喜欢你的人喜欢!”温十香扬唇,拍了拍唐笙画的肩膀,以示宽慰。
谁知唐笙画却不满意,回头抖开了温十香的手,一脸严肃的道:“你以为是像你喜欢我哥一样的喜欢吗?十香,我比不上你,感情的事放不开!”
温十香被她说得一愣,前些日子压下去的心酸,现在又升起来了。她对唐萧是什么喜欢?唐笙画对那个她喜欢的人又是什么喜欢?两者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喜欢吗?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温十香撇嘴:“我喜欢唐萧也是奉上真心了的,你又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凭什么胡乱评价我!”
唐笙画摇了摇头,“我不是评价你,只是你看我哥现在要和你二姐成亲了,你还能悠哉的坐在这里看风景,只怕旁人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你曾经喜欢我哥哥。”
“难不成你让我去抢亲?又或者,你打算让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别逗了,前者她温十香倒是做得出来,但是现在抢亲有什么意思?人家可是连孩子都有了,更何况这事还关乎太师府的声誉。至于后者,就她这种脾气,眼泪最为值钱了,更别提轻生了。
唐笙画一时无语,温十香忽的想起什么,侧头看着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谁呢?”
听她这么一问,唐笙画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名字告诉她,若是温十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她犹豫纠结之际,底下又一次传来简叶的声音:“小姐,百里夫子来了!”
“啊?”温十香一惊,险些从屋顶上栽下去。
她抬眸,只见对面回廊上果真站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他的面上一派凄清,身影也无比萧条。温十香回头,看了看唐笙画:“夫子找我不知道什么事,我先下去了,你慢慢跟来吧!”她话落,轻轻一跃,便从屋顶上跃了下去。索性,这屋顶不高,她安稳落地,未来得及等唐笙画爬下来,便往回廊奔去了。
“夫子,你找我什么事啊?”她欢喜的跑过去,却见百里辞一脸落寞的模样。
不远方,唐笙画还坐在屋顶上,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温十香不由上扬的唇角,看她的模样,似乎十分高兴。为什么?因为百里夫子吗?
——
半晌,百里辞才缓慢的抬眼,看向她。
“卫夫子,仙逝了。”他淡淡一句,眼里却闪过一丝哀伤。温十香一愣,若不是他一副悲戚的模样,她还真想问问是不是她听错了。卫老头去世了!上一次去道歉的时候,他还能说会动的,虽说的确是被温十香气得不轻,但是身体也并不算差,怎么——一转眼这才多久!
“怎么、怎么会呢!”她蹙眉,再看看百里辞,“什么时候的事?”
“前夜、”百里辞答道,“今日院士说的,说是两日后出殡。”
两日后!温十香苦恼了!
“十香,你也随我一起去吧!”百里辞平淡的语了一句,温十香却心间酥麻,不禁呆住。
她愣愣的看着那人,想着两日后乃是温九香与唐萧的酒宴,她本该留下的。
“好!”她应了,也许去她只是找个借口,躲避这个酒宴罢了。
温十香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她扬唇笑了笑。
这一切都落在唐笙画的眼里,她狐疑的半闭着眼,心底徒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着,十香对百里夫子——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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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莫名其妙
两日,转眼即逝。
这日清晨,天尚未明了,温十香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不一会儿,便传来推门声。
“小姐,该起床了,今日府里上下都起早,您怎么还睡着!”简叶焦急的声音传来。
温十香揉了揉眼,慢慢睁开,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还没亮呢,我再睡会儿!”反正今天跟昨天没什么两样,大家都忙,她依然很闲。
“可是小姐昨日不是答应夫子要去卫老夫子家吗?”简叶说完,只见床上那人猛的坐起身,被子一掀,便跳下床来了。
“对啊!我差点忘了!”温十香一边自语,一边忙着穿靴子:“简叶,这件事告诉我爹爹了吗?”
“说过了,老爷爷敬重卫老夫子,还叫奴婢准备了东西一并带去,当然,还叮嘱小姐不许惹是生非,要早些回来。”她将温华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温十香听了。
“真啰嗦!”温十香小声啐了一句,接过简叶递过来的衣服,迅速穿上。
今日,她是代表温家去卫老夫子府上为夫子送行。所以简叶早早为她准备了一身玄色的衣裙,就连发钗头饰也换成了素雅的。
“小姐去了,可要听百里夫子招呼,否则闯了祸,回来可是要挨板子的。”简叶一边絮叨着,一边将桌上的碗筷布好。温十香洗漱完,便可以直接用膳了。
——
这阴沉的天色,最终没能亮起来。只因天边下起了小雨,逐渐席卷了整个长安。
温十香便是在这样压抑的天气里出了府门,坐上马车,只见百里辞已经在上面了。
“夫子早!”她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声好,引得百里辞怪异的一望。
“你也早!”他勾了勾唇,显然已经从昨日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其实温十香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悲伤,就算卫老夫子是他的恩师,也用不着那般伤心吧!
“小姐,可以启程了!”车帷外传来马夫的声音,温十香应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动了。
她皓腕微转,挽起一侧的车帘,浅淡的目光看向太师府的大门,只见门前的石狮也绑了艳丽的红花,虽然这天气阴沉,但也压不住府里蹿出来的喜气。
“难过吗?”百里辞突然发问。
温十香的目光顿了顿,沿着飞檐划过,最后放下了车帘:“没有!”她淡淡的回。
百里辞瞥她一眼,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行过长街,不知是否因为下雨的缘故,整个长安十分安静。行人的脚步也极其匆忙,马车驰过,那些在凉亭中避雨的路人,全都举目遥望。
马车内,十分安静。温十香坐在右侧闭目养神,百里辞位于左侧埋头看书,气氛有些诡异。
许久,温十香睁眼,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那一双丹凤眼,正打量着她。十香一愣,只见那人轻描淡写的移开了目光。
“夫子、、吃早饭了没?”温十香忽的问了一句。
百里辞微愣,尔后笑着摇头。
“那要不要停车吃点?”
“不用了!”男子低下眉眼,继续看着书籍。
温十香瞧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日见夫子那般痛苦的样子,莫非卫老夫子与你有什么别的瓜葛吗?”
那人拿书的手抖了抖,抬目看了看前方:“在下自小没有父母疼爱,那时卫夫子乃是我的夫子,不仅传授我知识,也给了我疼爱。”
所以,在百里辞心中,卫老夫子不仅是夫子,还是义父!
温十香听罢,沉思了片刻,又问:“夫子年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此话出口,她又觉着不对,毕竟百里辞只不过比自己大六岁,这话却说得他七老八十似的,感觉很奇怪。
百里辞却没想那么深,只是扬唇看向她:“十香同学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这样的学生,能忍让到如此地步吗?”
温十香听罢,脸色一变。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谁说,她温十香真的是个十恶不赦,夫子避之不及的顽劣学子吗?
“为什么?”她本想凶他一凶,但是看在卫老头去世的份上,算了。
百里辞坐直了身体,手里的书籍一卷,点了点温十香的脑袋:“像你这般年纪,我也是一样调皮捣蛋,也许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十香不悦的蹙起眉头,挥开那卷书:“君子动口不动手,夫子你是小人!”
百里辞朗声一笑,单手支着下颌,环胸看着她:“十香同学真的很有意思!若是个男儿身,本夫子到不介意收你做关门弟子!”
听了此话,温十香只甩给他一记白眼。就他那股子腹黑劲,还关门弟子,谁敢啊!
“夫子年少时也喜欢过姑娘吗?”
“当然!”百里辞回答得十分干脆。
温十香却是一愣,目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那、、、夫子怎么还不成亲?”虽然不知道这话是否问得有些唐突,但是唐萧都成亲了,百里辞这年龄,也该成亲了吧!
“成亲?”百里辞蹙了蹙眉,捏着下颌深思了一番。
温十香也撑着脑袋看着他,其实这人长得的确很俊朗,性子、、、除了腹黑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不仅有才华,就连武功也不弱,还酿得一手好酒,这样的男子,应该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