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文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低吼一声:“那个混蛋!”
接着他安慰芦绣:“芦绣你不要担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芦绣摇头:“你把你自己管好,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尚文抬起被用过刑的十指,上面还有凝固的伤疤,他无声哼笑,说:“他派人写下休书,让我当做认罪书一样画押,我不从便用刑,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芦绣愣神地盯着他手指看了半响,缓缓坐在地上,低头把脸埋进膝盖,细细碎碎地声音传出来:“我错了,我又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脚踏着无数尸骨,我们的男主登基了!
小妞们,快点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皿=,我真的很喜欢他那张禁欲的小脸,为什么他点都不种马勒,乃们是不是很期待男主种马一点?
昨晚我去问他,你们猜他怎么说——房事岂是你们能看的?!
噗——亲妈我跪在地上求他给一个小小的特写就好
他望了望缩在床角的小绣花,笑得特别邪恶——快点过来,我们今天玩第三十九式!
亲妈我脑补无限极——三十九式……三十九式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到前面的三十八式?!
☆、第二十七章
夜晚里的牢房安静,她的抽泣一声声敲在他心上,陆尚文在对面坐了一晚。
次日,芦绣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喊也不应。
陆尚文见她那样,拿石块猛敲墙壁,敲得整座天牢都可以听见敲击声。牢头很快怒气冲冲地奔过来,拿鞭子抽了一下地面,喊道:“你皮痒了是吧?”
“对面那个女人犯什么罪进来的?”陆尚文直接问他。
“我怎么知道!”
陆尚文站起来,招手让他过来。牢头不耐烦地靠近,陆尚文低声说:“你去帮我调查一番,我可以给你好处。”
牢头冷笑几声,摆手:“你当我傻啊!你一个快死的人能给我什么好处?”
陆尚文面色沉着,继续道:“谁说的?我犯的罪还不至于判死罪。等我出去以后,我可以给你十两白银。”
“陆大人,这谎话我在牢里听过不下百遍,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陆尚文正待说些什么,外面的衙役跑进来传话:头儿,刑部侍郎来了!
牢头面色一变,疑问:“那些官老爷这时候过来做什么?我都没收到消息,快跟我过去看看。”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是刑部侍郎,他带了一帮子人正面容严肃的站在那里。牢头急忙弯腰过去说:“大人是来办案还是审犯人?”
“本官是奉皇上之命来审问芦绣。”
“那是要上公堂还是就在狱中就审?”
刑部侍郎毫不迟疑地说:“就把此处审理,把刑具都给本官搬上来。还有把陆尚文带来,让他看着我们审。”
陆尚文被带到刑房关进牢笼。他看见芦绣被架在十字架上,正一脸惊慌地望着他。
在他们面前摆放的是烙铁,带刺得长鞭藤条,竹签,针板,还有夹棍。
芦绣不敢再朝那里看一眼。
陆尚文开口说:“皇帝是想用你来威胁我,不要怕,你没犯什么罪,他们不能随便用刑。”
很快,刑部侍郎的桌子便摆了上来,牢头带着几个人站在芦绣旁边,有人还在翻动烙铁,看是否烧得够红。
侍郎大人端坐,手上还捧着一杯茶香浓厚的茶。等他抿完第一口茶水后,他开始缓慢而有力地说:“犯人芦绣报上你的身家。”
芦绣顿了顿说:“我姓芦,名绣,江南芜城人。”
“你的丈夫是不是陆尚文?”
“不是。”
“不是?可本官的资料显示你们是夫妻。”
“他刚把我休了。”
“休书呢?”
“在宫里。”
“陆尚文,芦绣是你妻子吗?”
“……不是。”
“好,芦绣,本官再问你,你可认识圆樱村的刘虎山?”
“认识。”
“刘虎山告你签订婚约不履行,还携带他给你的聘礼私逃,可否属实?”
芦绣咬牙沉默,这牢头拿起鞭子甩在地上,啪的一声戾气十足。芦绣低声道:“我没有跟他签订婚约。”
“哦?那这是什么?”侍郎大人把桌上一直摆放的纸张拿起来。
牢头去拿着那张纸打开让芦绣看个清楚。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刘虎山和芦绣要结为夫妻,在最下面还有她的签字。芦绣摇头急道:“我没有写过这个!”
侍郎大人一使眼色,牢头拿起桌上的藤条回身就给了她一鞭。芦绣疼得叫不出,只觉得这单薄的囚衣根本无法抵挡这种痛感。她从来没有被这样打过,眼里的惊讶大于畏惧。
“这上面白字黑字你还敢说你没有?”
“我没有!”
牢头举起藤条,陆尚文骤然大喊一声:“够了!”
侍郎大人看着他笑道:“陆尚文你想说什么?”
“你们这样是想屈打成招吗?!芦绣,有什么你就说出来。”
芦绣抬起脸,眼里的倔强让陆尚文都为之一震。
“大人,我当时是有夫之妇,怎会和他人有婚约,大人能否告之这封婚书来自哪里?”
侍郎大人眉一挑,道:“本官这封婚书正是来自于刘虎山。”
“这封婚书的真假单凭他是不能确定,大人能否把他叫来与我当面对质。”
“这……”
旁边一位官员俯身耳语,侍郎大人立刻挺直了背部,道:“婚书的真假不用辨认了,但是你携带他的聘礼私逃一事,是真的吧。”
芦绣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她慢慢地说:“那些聘礼是我带走的。”
陆尚文瞪大了眼,他道:“芦绣,这事不能胡乱承认,你要想好了。”
芦绣的眼里带着哀伤,只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头。
“芦绣你既然承认了罪行,按照大越对女子犯罪的刑罚,你应该领荆鞭二十,坐牢三年。若是你可以赔偿刘虎山的损失,本官便可以将你的罪刑减轻。”
芦绣摇头说:“我没有那么多钱赔给他。”
“那就先执行鞭刑吧。”侍郎大人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说。
眼看着牢头去那桌上那长达一米的荆鞭,陆尚文死劲敲打牢笼大吼:“这是哪里来的刑罚?!”
“刑部定的,你有意见?”
牢头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然后毫无预兆的,鞭子挥在芦绣的身上,一条血痕瞬间现了出来。芦绣只闷哼了一声,仍然低垂着头。
这很荆条鞭是专门用于那些死不认罪的犯人的,一般人受个十来鞭就疼得死去活来,之后什么都会招供。因为那上面是荆棘的刺,还有倒钩,打在身上那是会皮开肉绽的。
牢头打犯人是打出了经验技巧的,他往人身上皮薄肉少的地方打,打在骨头上,让犯人痛到深入骨髓。他力气大,几鞭下来也不用歇气,连气都不喘一下。牢头打了十鞭,侍郎大人见她都快衣不蔽体,便说:“换背面打。”
他们又上前将她翻了个面。
陆尚文看见了她的侧脸,她死咬着嘴唇,硬生生地受着连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疼痛。
“啊!”芦绣再也忍不住了,第一鞭打在她完好无损的背部,疼痛感是那么清晰。芦绣满脸的冷汗,全身都在颤抖。
新的伤口在她背部绽开,血淋淋□裸地展现在陆尚文的眼前。
陆尚文一听她叫,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嘶叫:“你们放了她,我来受刑,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
侍郎大人一举手,牢头便停手。
侍郎大人走到牢笼门前蹲下,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本官也是奉命行事,陆大人,她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得看你。”
陆尚文警觉起来,瞪着他说:“你什么意思?这是皇帝安排的?”
“你我当过同僚,我也就直说可了。皇上将司徒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这根钉根深蒂固不好铲除……”
“不用说了!”
刑部侍郎知道他明白,便问道:“你想好了,孰轻孰重?”
陆尚文讥诮地笑起来,恨声道:“皇上好心计啊!”
侍郎大人面色一肃,说:“你要是不做决定,本官只好让他继续打了。”他一回头,牢头举起手没有打下去的那一鞭抽在芦绣肩背处。
陆尚文疼得抽气,他眼里的恨意暗下去,沉声道:“我答应,我答应你们。”
刑部侍郎欣慰地起身,挥手吩咐:“鞭刑已满,把芦绣关回大牢。”
“等等,你们不给她医治?”
“犯人岂有人医治之理?”
陆尚文又跪了下来:“我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求皇上或许还有点盼头。”陆尚文身子僵硬,闭眼攥紧了拳头。
等所有人都走开,陆尚文在对面看芦绣躺在床上,就像早上一样动也不动。陆尚文不放心地喊她:“芦绣,你怎么样了?”
“你不要叫,我疼。”芦绣的声音实在是有气无力。
陆尚文着急也没办法,只好说:“你别躺着,先侧着吧,免得压到伤口。”
芦绣动了一下,慢腾腾地侧了个身。
“芦绣,皇帝利用你威胁我,你千万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你不要忘了他是个皇帝。”
芦绣没有出声,但陆尚文知道她在听。他最后说了一句:“我们这些人,永远都只能被他们利用,利用完以后我们就变得跟垃圾一样被他们弃如掷履。”
芦绣把脸转向墙壁,泪水流满脸颊。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候感觉有人翻动她,芦绣拿手去挡开,却被他拉住手腕。她吓得大力挣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脸都扭曲了。
“别动!我给你看看。”听声音竟是柳辞。
芦绣睁眼,见柳辞拿着药瓶,蹲在她床边。她勉强笑了,说:“你怎么进来了?”
“我想进哪里就进得了。这伤太深,你撑不了多久,跟我出去吧。”
芦绣拉住他的手,说:“我还要坐三年牢,还有陆尚文……”
柳辞愤愤然地甩开她的手,道:“你被他害惨了,管他做什么?”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