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绣小姐?你不是……你怎么回来了?”老管家上下打量再次确定了她真的是芦绣。
“哎呀,说了你也理不清,快点,我们进去再说。”刘氏推他,拉着芦绣进去。
走到水榭上,刘氏的疑惑是越来越大——她从没见过这么冷清的绣庄。即使绣庄被江南布庄合并,但人也太少了。
“人都到哪去了?今天不赶集啊。”刘氏问管家。
老管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不由伤春感秋般地说:“她们都走了。”
“走了?”
“是啊,绣庄都没了,芦府养不起她们了,改嫁的改嫁,会娘家的回娘家,到江南布庄谋事做也有很多,她们再也没有回来了。”
刘氏沉吟,又问:“当家的呢?”
“老爷一过完年,身子就更不好,每天都要喝药。你知道他又好强,行动不便也不说,上个月连上个茅房都被摔了,都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
刘氏哼了一声说:“他就那样子,什么时候被一跤摔死了才好。”
管家知道她说气话,连忙把她们往后院带,一边还说:“夫人你现在回来了,老爷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
“我走的时候他也很高兴。”
芦老爷正在困难的伸手去捡落在榻上的枕头。一只手捞了有捞就是够不着。他气得猛一使力,却整个人都翻了下去。在榻上磕绊了一下,背痛得他呀哟呀哟地直叫。
一双手静静地来扶他,芦老爷连看都不看就说:“这床太高了,我要换一张。”
“谁叫你当时逞能说睡得高才站得高。”
芦老爷急忙转头去看,见刘氏脸色不虞地扶着他。他原来要笑的,转眼间老脸黑起来,嘴里说:“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要走吗?”
刘氏扶他坐下,说:“回来看你鳏寡孤独的样子。”
芦老爷一听就吹胡子瞪眼地要发怒,在那之前,他看见了站在门前局促不前的芦绣。他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姑娘长得就像刘氏年轻时的样儿。
“进来!”芦老爷对她喊。
芦绣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
“跪下。”芦老爷冷了脸。
芦绣看了眼刘氏,然后就跪下。
“不孝女,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敢回来,要不是我没力气看我不打死你。”
刘氏把芦绣拉起来,恨声道:“要不是你当初极力反对,她会跟陆尚文走吗?以后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你还怪我了!你看看她嫁的什么人,那小子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安于平凡的人,她能留得住吗?”
刘氏也不能反驳,只好说:“就算她做错了,都这么多年的事,她也只错了,你也没再怪她了。”
芦绣顺势道:“爹,我错了。”
芦老爷再看了看这两母女,说:“陆尚文呢?”
刘氏开口便说:“死了。”
芦绣侧头瞪她,刘氏把她往后拉了拉,继续说:“今年死的。”
芦老爷一脸嫌弃,说:“你说你是不是命不好啊。罢了罢了,我再帮你物色一下,把你早点嫁出去。”
母女俩知道他说这话就是原谅了芦绣,就放下心。
刘氏看他也比从前好说话许多,府里又空荡没几个人照顾着,打算暂时先不走,把他病给照顾好了再作打算。
冷清的芦府因为回来了女主人又稍微有了点人气。刘氏去绣庄看了一下,那些东西都被沾染了灰尘。好的也被搬走了,要重整旗鼓太难了。
为此,她数次在芦老爷面前埋怨。老头子就这事上感到心虚,每次都只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把家产都分给那群女人了,每个月从江南布庄分点份子钱勉强能维持府中生计。
也不知道从多久起,他就厌倦了府上那群女人。看见他就心烦,所以后来就把绣庄相当于是卖出去,想着下一步就把那群女人给散了。他年轻那时,的确是太过风流了,只要是睡过的女人都给接进府,没事做的就安排去做刺绣,渐渐培养了一群优秀的绣女。把绣庄的生意越做越好,家业也越来越大。
可女人多事也多。儿子开始争家产,女儿也不安分想要嫁妆。他被搅得是不得安宁,最后实在是受不了,索性就分了家,各过各的好了。
没想到一分家这些人走得比老鼠都快。芦老爷才想起也许自己待他们都不好,才会毫不留恋地离开他。
绣庄的生意传到他手里的时候也不算好,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也毁在他手里,说不在乎是假的。一听刘氏想重拾绣庄,他心里也是波涛汹涌。
没几天,刘氏还真腾了个铺子出来低价出售最后一点积压的存货。芦绣也在帮忙,把她从京城皇宫学来的新鲜样式的刺绣给搬到了店铺里。
刘氏还把芦老爷劝到她城北的院子去静养,把芦府绣庄彻底腾空出来,准备大大的改造一番,变成个真正的绣庄。
等一切准备好后,芦家绣庄就开始招人了。
芦老爷看刘氏忙得焦头烂额但他又力不从心,就常常在芦绣耳边念,让她学着能干点,也教她了很多生意上的东西,都是以前他从未对人说过的生意经。
芦绣也对绣庄感情深厚,对此事是全力以赴。
烟花三月,芦家绣庄已正式起步。芜城人对芦家人的能干精明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时的北方还没有从寒冷中摆脱出来。棠珏还揣着手炉在上书房外走来走去。
等那些大人谈完事都走出来。她逮住卫劲松问:“你和蓂瑞的喜酒多久办啊?”
“怎么了,你等不及要送礼金了?”卫劲松笑得很明朗。
“我是担心我一走就错过了你们的喜酒了。”
“嗯,你要去哪里?”
“下江南,而且不打算不回来了。”棠珏嫣然一笑,提起裙摆走进上书房。
卫劲松站在门口想了想,他和蓂瑞的喜酒确实是遥遥无期,她一心做个自由闲散的逍遥人,现在她爹的事也了了,更是表现得无牵无挂,卫劲松是真的担心她哪天乘风而去。他想了半会儿也没个着落,摇摇头走了。
“你要下江南?”封奕放下笔,望着她。
“你听见了?不会是对江南这个地方太敏感了吧。”棠珏促狭地说。
封奕换了一本折子,拿在手里说:“再等半个月吧,我跟你一起去。”
棠珏笑呵呵地说:“你不是想去接人的吧,现在才去不怕人家不会理你啊。”
封奕凤眼一挑,似笑非笑道:“不怕,我会带着小羽一起去。”
“狡猾!”棠珏挺直了背,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这天,芦绣守铺子,到了午时,刘氏专门来给她送饭。芦绣打开盒子,看见了一盘鱼。她转头问在柜台上看账目的刘氏:“娘,今天煮了鱼啊?”
“嗯,你尝尝好吃吗?”
芦绣把鱼端出来,提着筷子夹起鱼腹的肉尝了一口。还没等她把肉在嘴里嚼碎,芦绣就丢了筷子愣住了。这味道虽然她只吃过一次,但她绝不会忘记。
“他来了,就在外面。”
芦绣抓紧了裙子咬着唇不动。刘氏走过去把筷子捡起来拍拍她的背说:“去吧。”
芦绣跑出铺子,沿着河道去找,都没见到他半个人影。她越来越慌,不知道是想见还是不想见,站在桥上不知所措。
“奶——”一个软软地声音从后面出来。芦绣转身,一个软软的肉体就落在她怀里。
“奶——”孩子继续把“娘”叫成“奶”。
芦绣抱着小羽,笑了又哭了。
“芦绣,你抛弃儿子抛弃相公,该当何罪?”封奕站在她面前,冷着脸说。
芦绣看见他,眼泪流得更凶了,抱着小羽,脚都有些软。
封奕向前一步把他们两个一起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诉说:“我和小羽都想你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字,芦绣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毛都竖起来了,还没等封奕想通她怎么了,她就抱着小羽转身开跑,也不怕到处是梯子被摔着。芦绣只管往前面跑,反正孩子她抱着的,他别想再来威胁她跟他回去。
封奕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跑得飞快的女人,但他不着急,他从来就不着急。他想要的鲜少有得不到的,整片江山都是他的,她能跑到哪去。
他负手瞧了瞧桥下的风景,觉得这里风景不错,是可以长留的地方。
江山如画,风月无边,人好便是最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了,我有种想哭的感觉,真的,坚持到最后是大家的支持在鼓励我
然后。。。。。。
会有番外~(≧▽≦)/~啦啦啦
你们想看谁的~(≧▽≦)/~啦啦啦
自己写在下面,小卉我一一满足~(≧▽≦)/~啦啦啦
记到为大结局留爪哟~
☆、夫妻相性一百问
嘉宾:小奕&小绣主持人:小卉
1 请问您的名字?
小奕:萧封奕
小绣花:芦绣
2 年龄是?
小奕:29
小绣花:你暂时没有公布
3 性别是?
小奕:男
小绣花:女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小奕:很不错
小卉:哪里不错?
小绣花:也许他觉得哪里都不错
小卉:那你呢?
小绣花:温柔善良,体贴入微
5 对方的性格?
小奕:既懦弱又胆小,嗯,很善良
小绣花:不了解
小卉(瞪眼):身为他的伴侣你居然不了解?!
小绣花在小卉和小奕的眼神压迫下挤出四个字:阴晴不定
小卉&小奕: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小奕:在我29岁生日刚过不久,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庄
小绣花: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地点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小奕:无知妇人
小绣花:我原谅你对我的诋毁……我觉得他太惨了——满身都是伤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小奕:大部分时间很听话,以夫为尊,嗯,其实她还是比较乖巧的BLABL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