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的尔夏,欢喜是哭笑不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帮尔夏揉搓起来。
尔夏突然觉得口渴,他含了一口温酒,伏在欢喜的胸前,那舌头在欢喜粉嫩的部位上轻咬吮*吸着。明月当空,乐声袅袅,酒香醉人,这样的气氛令他们二人感到十分昏眩。欢喜吐出的热气打在尔夏的脖颈上,令他更加急切地渴盼着欢喜的身子。
“放松。”欢喜低低地说道,可尔夏哪里放松得下来。他的手游走在欢喜的周身,欲*望的火苗愈烧愈烈。欢喜突然弹开尔夏的手,正在尔夏不解之际,她俯下身子,含住尔夏的物件。尔夏不禁呻*吟了一声,他紧紧抱住欢喜的头,前后摆动着。
对于欢喜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尔夏既兴奋,又紧张。他们二人生涩地摸索着新的欢好方式,不一会儿,尔夏便被欢喜送上云端,他的身子猛烈地抽搐了几下。
欢喜急忙抬起头,擦拭着脸上和唇边的水渍,尔夏疼爱地抱住欢喜的腰,柔情似水地说道:“辛苦娘子,其实为夫也不想让娘子这般劳累,只是为夫宁愿死,也不会去碰其他女人,所以娘子只能忍耐为夫对你这强烈的爱意了。”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欢喜说着捶了捶尔夏的后背:“我要去学习射箭技艺。”
“为何?”尔夏轻吻着欢喜的耳朵问道。
“自保。”欢喜幽幽说道,引来尔夏一阵爽朗的大笑。
就在尔夏和欢喜泛舟江上,嬉笑打闹的时候,战败的尤施国皇宫内,却是一片死寂。太子之死的惨讯令皇帝的头发似乎是一夜花白了,站在皇帝左侧的一个年轻男子突然说道:“父皇,孩儿要替哥哥报仇。”
“罢了。”皇帝颓然地挥挥手:“你们哪里打得过那个恶魔。”
“父皇,不需要打仗,也能杀死他。”一个年轻的姑娘快步走到皇帝身边:“这是探子绘出的六弓国皇后娘娘画像,请父皇过目。”
第二十一章:纵情
午饭过后,子寻在式微楼里小坐片刻,看了一会儿书简,便起身悄悄回到自家府邸。自立后之后,子寻就再也没踏进府半步,他想用这种方法来打消乐正瑶心中的邪念。
这几日,管家一直来报,说乐正瑶染了寒疾,连瞧了几个大夫也不见转好,他担待不了这个责任,还请主子回府一趟。直觉上子寻认为这是乐正瑶耍得新把戏,但见管家那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
思前想后,他还是走进了乐正瑶住的宅子。站在院中,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汤药味道,子寻揉揉鼻子,缓步走到房门口。
“嫂嫂。”他有些不情愿地敲了敲门。
许久之后,门被打开了,乐正瑶披散着头发,面容憔悴,眼神迷离,脂粉未施,楚楚可怜地站在子寻面前。她见到子寻,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惊喜之色,只是微微点头道:“小叔。”
子寻有些惊讶,乐正瑶喜欢直呼自己的名字,为何今日却改了称呼?
“我听闻嫂嫂病了,便过来探望,不知嫂嫂现在感觉如何?”子寻有些冷漠地问道。
乐正瑶苦笑一声,她摸了摸自己消瘦的面颊,沉着声音说道:“小叔有心了,我没事,请回吧。”
这令子寻更加差异了,他倚在门口,并没有离去,冷眼旁观着乐正瑶的一举一动。只见乐正瑶一扭头返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个小侍女端着熬好的汤药疾步走进来,子寻拦住她,默默地接过汤药,走到床前。
“嫂嫂。”子寻把药放在床头的案几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病了,我也病了,你的病还有药可医,可我的病却已深入骨髓,再无生还的可能。别为了我伤害自己,不值得。”
乐正瑶突然起身,直视着子寻的眼睛,咬着嘴唇狠狠说道:“你为了她,更不值得。”
子寻苦笑着摇摇头:“那该怎么办呢,偏偏遇到了那么一个人,让人变得呆傻起来。嫂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是子寻第一次开口谈到这个话题,以往他只要一听到乐正瑶表露心迹,便会皱着眉头仓皇逃开。许是因为欢喜怀孕一事打击了他,让他有些失魂落魄。
“我喜欢你的风度,喜欢你写字时专注的表情……”
不待乐正瑶说完,子寻便噗哧一笑,幽幽说道:“嫂嫂,那并不是爱情。你若是爱上一个人,会变得沉默寡言,那些风度啊气质啊的东西,全都不重要了。不用想念,因为那个人的身影已经刻在了心里。”
乐正瑶别过头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坦诚地表露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思慕,这让她情何以堪?她也怨恨过自己,为何要把爱情投在一个最不该爱的人身上。她从小便被教导要从父从夫从子,她一直都是顺从的,但结果呢?丈夫早死,有谁真正关心过她?
她记得丈夫入殡那日,父亲曾拽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女儿,可不能辱没了我们乐家的名声。”这话,她如何不懂?他们要她守寡,要她把自己的青春年华葬送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岁月里。她只能接受,不得不接受。
而子寻,他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阻隔照进了乐正瑶的心里。她是固执,她是下作,可她就想被人爱着,这难道有错吗?上一次子寻对她说,他的未来里没有她。那让乐正瑶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手甚至握不住任何东西。但她的心却是异常的坚定,从未感到过一丝一毫的悔恨。
“告辞了。”子寻起身掸掸袍子,他指指那碗已经凉掉的汤药说道:“嫂嫂记得吃药。”
望着子寻的背影,乐正瑶绝望地合上了眼睛。
她想起若干年前,她生病,她的夫君端着汤药,一边吹着凉气一边温存地喂她。子寻的哥哥不善言辞,从未说出过任何甜言蜜语,那时的乐正瑶还有些气恼夫君的笨拙动作。她清楚地记得,夫君一不小心把药洒在她新缝制的锦袍上,让她发了好一阵脾气。
还是子寻重新买了一匹绸缎,让下人送到她房内,才安抚了她的情绪。那时她觉得,子寻是个细心温柔的男子,而自己的丈夫不过是一个粗人。现在乐正瑶才恍然明白,昂贵的礼物恰恰是无爱的证明,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才能积累出真挚的爱情。
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爱上了子寻,这份爱情,注定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水草这几日总觉心神不宁,入夜,她隐隐约约看到窗外有黑影闪过。一开始她没在意,第二日和其他的宫女们闲聊时提起这事,那些姑娘们全都变了脸色。她们鬼鬼祟祟地告诉水草,前皇后在宫中离奇死亡,她的鬼魂一直徘徊在宫内云云。
一开始,水草是不信这些的,但她在整理娘娘的衣物时发现,有一条罗裙上沾了一小块污渍。而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条稍显破旧的裙子前日才清洗干净送回来。娘娘颇为珍爱这条罗裙,水草曾经提议要把这条裙子扔掉,却被欢喜抢了过去。后来水草才知道,欢喜是穿着这条裙子迎接的太子尔夏,那一天,太子跪倒在她的脚下,在百姓面前许下了生生世世的诺言。
但现在,这条裙子上沾着一个小小的污渍。说是污渍,水草倒觉得那形状像是一滴泪,落在上面留下了永久的印记。为何这饱含深情厚谊的罗裙上会有悲伤的痕迹呢?
水草不知道的是,欢喜穿着这条罗裙走进尔夏的生命里,同时,也走出了另一个男人的世界。
炎原来到后宫整整三日了,这三日他常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进欢喜住的椒房,像个小偷一般窥视着欢喜的房间陈设。一方熏过香的帕子,一本未看完的诗集都令他心驰荡漾。即使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光彩,他也不在乎。
那日他见到这条罗裙,想起送别欢喜时的情景,她骑在马上,那么决绝地奔向了光辉灿烂的幸福,而自己只能停在原地,默默地期盼着她可以回过头,再看他一眼。
但欢喜并没有那么做,她没有给炎原任何希望。炎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心还是为之而痛苦着。现在他的手流连在这条罗裙上,一滴泪顺着面颊无声地滚落到裙摆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没人说得清楚,何谓一见钟情,眼神交汇的刹那间,心里头就傻傻地认定了对方。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推上绝境,却从未感到后悔,殊不知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黯然神伤。炎原轻嗅着欢喜衣衫上的熏香,仿佛这样就可以拉近他和欢喜之间的距离。
当炎原再度溜进椒房时,水草正在殿内忙碌着,她见到炎原,惊呼了一声。炎原随即低下头,有些窘迫地行礼转身要走,却被水草挡住了去路。
“你是新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不得乱闯。”水草皱着眉头说道。
“皇后娘娘……欢喜……”炎原在嘴里叨念着。
水草以为炎原和那些侍卫一样,都偷偷地仰慕着欢喜。她哼了一声,一手叉腰指着炎原的鼻尖吼道:“娘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炎原呵呵一笑,并没有理会水草。倒是水草对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产生了几分好奇,她大着胆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炎原一怔,随即说道:“火儿,家里人都叫我火儿。”这个名字是他进宫时乐泉给他起的,他本不愿接受,但见乐泉一脸坏笑着告诉他,不喜欢也没辙,这名字已经登记在册了。
“好难听的名字,等娘娘回来,我替你求一个好听的。娘娘可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呢。”水草大言不惭地许诺道。
炎原抿嘴一笑,小声问道:“你和娘娘关系很好?”
“别你你的,我有名字,你就叫我水草姐姐吧,以后这宫里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便报上我的名字,保准把他们吓跑了。”水草见炎原木木讷讷,颇为有趣,便想逗弄一下他:“我和娘娘的关系?你还真是个土包子,这后宫中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