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活体实验品问题。
“本来我想把他们当众处决，听你们这么说，就留下几个玩玩吧。”落到锦衣卫手上的那些人只能自求多福吧，我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轮岛，你们看好了就挑出来，别让恭迟尚玩把人都玩废了。”
三人齐声欢呼，各自伸一个大拇指赞道：“大人英明，快点去，恭迟尚那小子做事向来不含乎，去晚了就没的玩了。”
事不疑迟，我们叫上土肥亲真一起前往奉行所去看恭迟尚的审讯结果，他是监督目付，给犯人录口供的时候最好他亲自在场，经他手上报的结果，对田山义纲来说才有一定的可信性。
刚到奉行所，就听到旁边的一个房间传出阵阵闷哼声。
我问旁边一个足轻：“楠木大人他们呢？”
他向那间房指指：“大人他们都在里面录供词。”
我们快步走过去，刚推开房间，一阵人类排泄物的恶臭扑鼻而来。墙上用粗绳绑着三个人，横梁悬空还吊着两个，嘴上都用布条勒住以防嚼舌自杀。恭迟尚和楠木忠雄两个都光着膊子在一边看着，两个锦衣卫正用铁锤把细长的竹签敲入墙上一人的脚甲缝中。
恭迟尚看到我们进来，冲我们裂嘴笑道：“大人，过来一起玩啊，我和楠木大人刚过完手瘾。”
马涛也不理他，径自走过去伸手在一个细作脸上摸了摸，五指拉住下颚一拉一托，“喀啦”声响过后，把那人的牙窖拉脱。他跟着长吁一口气，露出如享醇酒般的满足之色，整个人都沉醉在这种施刑的快感之中，完全把我们忘在一旁了，土肥亲真眼睛瞪得滚圆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半天回不过神来。马涛继续“喀啦喀啦”把剩下的四人如法炮制完毕，这才甩甩手指，长声道：“终于可以过瘾了。”
那五个细作都低垂着头，喉头发出闷哼的声音。张信走上前略微检查过一下，不满的道：“都废了，其他人在哪里？找几个健康活泼的出来。”
恭迟尚笑嘻嘻道：“你又有什么花样翻新？还有几个在最后一间牢房里，其他人都是些行商和旅人，早就盘问完放走了。”
土肥亲真走过来，看着这几个细作，眼角不停的跳动，听恭迟尚说完接着道：“怎么都放了，也许那些人中间有混进去的细作，既然逮着，那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看来他虽然有些害怕这种场面，大脑却在不停的思考。
楠木忠雄双目尽赤，胸前还染着犯人的鲜血，大声道：“大人，拨四十足轻给我，那些人走不远，样子我都认得，太阳下山前保证把他们的首级带回来。”
“你是白痴还是杀糊涂了，”我不满的道，“现在追出去杀人只会引起骚动，我们这一个月苦心经营出来的形象马上就会被你毁掉。再说放都放了，追上去岂不是证明我们有眼无珠？要是真正的细作谁还会这么简单再让你逮到？”
说完也不理楠木忠雄的反应，我从旁边抄起一条马鞭，“啪啪”两鞭抽在一个细作身上，顿时现出两条交叉的血痕。用鞭的方法以前在南京城黄敬之教过我们，鞭越长就越难使用，当初我也没怎么练习，现在只能用短鞭。
我把马鞭抛给土肥亲真：“土肥大人，你也玩上两手，难得有活靶给我们玩。”
“这个、这个……”土肥亲真不知所措的拿着鞭子，看了我一眼，冲那个细作抬起手，我们在旁边翘首以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土肥亲真面上的神情急剧变化着，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显然下不了手。
“土肥大人，刚才你不是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吗？”
“刚才、刚才……”土肥亲真急起来。
打的好算盘，敢情是恶名由我们担，他自己落个清闲。我沉下脸，对马涛道：“你去，把这几个人的骨头全部捏碎。现在我有点想听听这种声音。”
“好！”马涛走上去捏住一个细作的左手骨，“兄弟，对不起了。”说完故意看了看土肥亲真，跟着一阵炒豆般的声音响起，那人的手骨尽碎。喉间发出“嗬嗬”之声，头软绵绵的垂下，竟然昏过去。
马涛根本不在乎那人是否昏迷，握着他右手，在一阵动听的骨碎声中，剩下的手掌也宣告报废。接着是小臂骨、上臂骨，肩胛骨、脚骨、胫骨、大腿骨。他似乎在塑造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每次下手都很仔细，捏碎后还要再检查一次。土肥亲真和楠木忠雄两人看得瞠目结舌，尤其是土肥亲真，面上一片铁青。其余那四个细作俱都眼露异光，浑身抖个不停。
“谁来告诉我自己的来历？愿意的话眨眨眼。”我慢吞吞的向其他四人问道，“不想说也无所谓，刚才的声音我还没听够。”
剩下的四个细作不停的眨巴着眼皮，看来刚才在恭迟尚手里已经吃够了苦头，谁也不愿意再让全身骨碎这种刑罚施加在自己身上。
我命令道：“将他们的右手解开，把笔纸放在面前让他们自己写出来。”
两个锦衣卫到隔壁取过笔纸，恭迟尚上前把悬空吊着的两人放下来：“你们两个先写。详细点，不然烤了你们当午餐。”
一直弄到下午，四份笔供全摆在几上，原来这四人分别是游佐、长、上杉的细作。我把笔供细看一遍，内容还真是详尽，连接头暗号和联络方式都供了出来。
“土肥大人，这几份笔供劳烦你送给殿下，我修书一封附送过去，妈的，这两条狗崽子，竟然惹到我头上了。”虽然口中这么说，其实我
倒觉得游佐续光和长续连这两个人还挺可爱的，正愁抓不着他们的痛脚，这下倒好，自动送了几个细作过来，刚好借土肥亲真的手送到田山义纲那里告上一状，看他们还能不能沉住气。
“是，我马上去办。”土肥亲真答应的很干脆，看来他也想借机给那两人找点麻烦。
我转过身，对那四个细作说道：“看在你们这么听话的份上，明天当众处斩，少受点活罪。”眼光瞟向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对恭迟尚轻轻一笑：“这是条硬汉，剥皮拆骨随便你们。”
恭迟尚撇撇嘴，看了看那个废人也没出声。
第六十章 杀俘
第二天一早，我让恭迟尚去奉行所，把张信挑剩下的那六个细作押去临时练兵场。
土肥亲真听到要处决犯人，推说头痛没有跟来，想是昨天的场面让他心有余悸，我也不去勉强他，嘱咐两句保重的话就和张宏等人出了天堂城。李彰和张信、周通三人留在城中继续他们的试验。吉水明次经过上次的火灾也不敢再随便离开，城内的警戒就由他带领几个武士负责。
这段时间，轮岛的重建工作按计划已经结束，孙英把三千精壮村民全部都集合到一起进行训练。为避免土肥亲真和田山家武士起疑心，戚家军只留下孙英和两个旗长协助训练，其他人都呆在町内川舟屋的分店。想那平守一区区一介无名米商都可以雇佣二三十个浪人，道川家这样的豪商拥有一百七十多个护卫也不算太过惹眼。我们现在拥有的直属兵力已经超过领地内的士兵总和，如果不作掩饰的话，肯定会引起田山义纲的猜测，提前发起战争对我们十分不利。
刚到没多久，就见楠木忠雄硬是把土肥亲真也拉来看热闹，土肥亲真歉意的笑道：“实在是拗不过楠木大人，所以……”
我也不去点破，体谅的一笑，道：“土肥大人，但愿等一会你的头痛不要再加重啊。”
“这个，咳、咳……”
楠木忠雄大咧咧的说道：“土肥大人，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头痛，我看你平时就是躲起来写字，缺少锻炼，你看我，什么病都没有。”
我们不禁暗笑，让他像你一样拿犯人来锻炼的话，怕就不止是头痛这么简单了。
九点钟，四十三个村的精壮村民都已到齐，张宏召集起四十三个代表清点完人数，向我报告道：“大伙都在这里，是不是该动手了？”
我正想叫恭迟尚准备，忽然念头一转，想起一个主意：“不急，我想到个好办法。”
站起来对村民高声道：“大家听好了，这个月来能登各地不断有骚乱发生，但是我的辖地内并没有暴动的情况发生，所以有的人看不过眼
了，派细作进入领地想破坏我们的安宁，想让这里的人互相猜集会忌，想让大家互相残杀。”说罢，指着那几个细作，“这几个就是在大家一起努力下搜捕到的细作，大家说说看，对他们要怎么处置？”
村民们听到我说的话，情绪开始沸腾起来。
“杀了他们！”
“用火烧死他们！”
“这些杀千刀的，多亏了大人，不然，我们的家园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
“用牛踩死！”
……
我看着由自己挑起来的民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等了一会，各种纷乱的声音逐渐减弱，我道：“他们要破坏的是你们的地方，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对恭迟尚打个手势，让他把人交出去。
恭迟尚飞起一脚，把身前的一个细作踢得直飞出去，摔到村民面前，半天爬不起来。
村民们谁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都呆呆望着地上那个细作发起愣来了。一时间，诺大的练兵场静的出奇。
这也难怪，平时他们种种庄稼杀鸡杀鱼没有大问题，但杀人和杀鸡对没经过战争杀戮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两码事。现在让他们处置这几个大活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对那四十三个村民代表说道：“难道没一个敢杀人？以前你们都是怎么打仗的？”
那些村代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是一脸茫然，谁也没出声。
我面色一沉，“怎么？你们中间连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也没有吗？”
“大人，”从左边传来一个声音，声线粗壮，“我们中间很少有人真正上过战场。以前也有很多人被拉去打仗，但他们都没回来，不是战死就是已经成为大殿的足轻，还有一些跟着温井去了加贺。”
定睛看去，原来是木头一样的木村平四郎。
只要有一个带头，事情就好办了。我凝神望着他，道：“为了保持领地安宁，你愿意杀这些人吗？”。
“愿意。”平四郎的回答干脆而利落。
“好。”我跟着递过正宗，“让它在你手里喝口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