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风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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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风云[美]-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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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来继续出售他们的产品。十美分一桶会使大萧条延长。要价格得以提高,生产必须加以控制;为了把生产控制起来,伊基斯针对“热油生产者”发动了一个大规模运动。他说,他们具备“狡猾诡诈动物的鬼把戏”。“热油”的往外渗漏,虽然通过无数小渠道,合起来就成为一支洪流——1933年估计每天高达五十万桶。这种非法贩卖的石油都是秘密地从管道里虹吸出去的,藏在伪装起来的油槽里,上盖杂草;‘石油通过错综复杂的秘密管道网运送,也用卡车装运,然后在夜间偷越州界。每一步偷运过程都要靠贿赂和付小费才得以通行无阻。这总起来就成为大笔和有利可图的生意。更糟糕的是,价格略一坚挺就会刺激“热油”的生产,使“热油”泛滥市场,从而使价格再度下降。   
    “热油”发展到目前的情况,成了按比例分配的大弱点,削弱了为稳定价格而作出的一切努力。为了维持按比例分配,就必须设法在这个制度里加上强制执行的有效手段,进行监督,堵塞大漏洞。只停留在得克萨斯、俄克拉何马和其他州这一级,问题是不能解决的。联邦政府得起警察的作用。但以什么为根据呢?答案就在于使用联邦政府管理州际贸易的权力。1933年急忙通过的立法,明确授予总统以禁止和制止“热油”——超出州受命生产定额的石油——进入州际贸易的权力。罗斯福本人则被他所称的石油工业中的恶劣状况吓坏了;1933年7 月14日,他签署了一道行政命令;据伊基斯在他的日记中所载,这个命令将“阻止任何违反原产地的州法律而生产出来的石油或石油产品,进入州际贸易或对外贸易”。伊基斯还说,“根据行政命令,我被授予不仅能发布规章而且能贯彻执行这些规章的广泛权力”。   
    伊基斯立即派遣联邦调查员到东得克萨斯油田,去检查炼油记录,检验油位表,检查油槽,甚至掘出管道以测量宣称保证确实记录的准确度。后来,任何原油运出东得克萨斯均需持有联邦的“检查合格证”才许可放行。伊基斯激烈地发动对那些所谓“热油家伙”加以逮捕和提出公诉。伊基斯向一位急躁的国会议员保证说,“在这件事上我一直是雷厉风行的,可以说惊天动地。”联邦官员把全部力量的矛头集中在制止“热油”上,因为得克萨斯州现在穷得甚至没钱再增派巡警队了。   
    国家工业复兴法制定的石油法规授予伊基斯以另外的非常权力——为各州规定每月的定额。几年前,这样的政府干预足以激起各处石油经营者的反抗;现在却受到这个连续遭到打击的工业中许多人的赞成和欢迎,他们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伊基斯是主管,为此他获得了荣耀。1933年9 月2 日,为了把这个国家的石油产量每天减少三十万桶,伊基斯发电给各产油州的州长,通知每州各自的定额——产量水平。这是个有历史意义的行动,对工业运行方式来一个根本的转变。泛滥生产的日子过去了。随着比例分配,随意捕获的“狩猎规则”被推翻了。当美国石油工业的本身结构看来很可能被自由生产洪流无法控制的怒潮所冲走时,中世纪英国庄园里合情合理的捕鹿猎鸟之戏就不行了。   
    价格的恢复和稳定原本可以通过另外的途径来实现的——由政府来规定价格。石油工业中有些受到价格崩溃连续打击的人强烈支持联邦政府的定价。1933年加利福尼亚标准石油公司的一位代表说,“如果你们不为我们制定价格规定,你们可以从现在起到世界末日制订法典,而你们也将一事无成。”但也有很多反对意见。有些人担心如果政府开始定价,那么它会把石油工业认作公用事业,并且也会开始控制利润。伊基斯本人一度显出很大热忱来承担规定油价的任务,当时的油价已足以引起进一步的疑惧。实际上,规定价格很可能适得其反,对过度生产提供一个巨大刺激。规定价格,与生产调节相比较,也似乎更困难,更复杂,更公开,并且一定会引起更多争论。生产调节肯定是更可取的方法。尽管费了劲想把这个任务直接归给华盛顿,这一工作却保持在州一级,在那里将较少争论,更接近干石油生产的实际,并且不那么众目昭彰。   
    到1934年末,联邦和州合伙的新制度得到重大进展。罗斯福的一位助手于12月向总统报告说,“在东得克萨斯‘热油’问题上我们似乎取得良好进展/但就在下一个月,1935年1 月,最高法院突然给新制度以可能是致命的一击。它推翻了国家工业复兴法中有关禁止”热油“的那一节,引起一场新的危机。对”热油“不加控制,整个制度就会崩溃。为了不使非法石油即超过批准水平所生产的石油进入州际贸易,很快起草和通过了新的立法。这条法律被称为康纳利违禁油法案,作为向其拥护者得克萨斯参议员汤姆。康纳利表示敬意。后来在1935年6 月,最高法院进行一次甚至更坏的打击。它宣称国家工业复兴法大部分是违反宪法的,但这个具体情况与石油无关,却牵涉到一个家禽批发商违反国家复兴法法规,在纽约市出售”病鸡“。可是,国家工业复兴法的无效,除了许多其他影响外,剥夺了伊基斯为各州规定强制性定额的权力。   
    然而,此事的后果并不像甚至一两年前那样有破坏性。现今,管理石油工业的框架已经恰当地定下来,并且一致的意见也已确立;这两者在国家工业复兴法终止后仍继续保持下来。这个制度仍包含联邦和州的合作在内。像它现在所起的作用那样,康纳利违禁油法案提供了充分的警察力量来减少违禁石油。此外,联邦政府,特别是矿务局,为未来一个阶段的需求作出估计;然后把各州担负的需求份额提出建议——一种非正式的、自愿的“定额”——“指定分给”各州。随着国家工业复兴法的终止,各州都毋须接受那个指定水准;实际上,为了显示其独立性,这时已成为更专业化和在技术上更胜任的得克萨斯铁道委员会偶而少许超过得克萨斯的“定额”。但是基本上各州采纳联邦估计数作为自己的估计,并遵守这些估计数,即使它们不再具有强制性。   
    当然,一个州可以大大超过定额,但是,这样做将冒联邦政府和其他各州进行报复的风险,并将面临鼓励其他各州也过度生产,造成另一次供过于求和另一次价格崩溃的危险。因此,每一个州基本上接受并按照联邦建议的定额行事,然后着手把产额按比例分配,以满足计划需求中它自己的份额。在石油生产者中间和依靠石油财政收入的州政府中间,对十美分一桶的油价记忆犹新。毕竟,巨大油田的发现可以再次出现。正像一位法律专家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所写的,“人们必须有点像预言家那样,觉得东得克萨斯油田的经验决不能再重复了”。   
    随着州际石油契约的确立,州的作用在1935年进一步定型了。得克萨斯铁道委员会主席所称为的“这种条约”在产油州中的发展,引起俄克拉何马州和得克萨斯州之间的大战。俄克拉何马想要设立近似卡特尔之类的东西,它既有明确的权限把矿务局对美国石油需求的估计数分配给各产油州,又有执行定额的法定权力。得克萨斯是坚决反对这种卡特尔的。它不想放弃其主权。得克萨斯胜利了,而结果州际石油契约远不是有些人所希望的卡特尔。然而它却为各州提供一个论坛,以交流信息和计划,使立法标准化,并在按比例分配和生产上的资源保护方面进行协调。   
    可是,还须有一个像建筑中的基础材料,没有它,制度就不能起作用——阻止外国石油涌入的关税。要不然,廉价的进口石油简直会大量涌进美国市场,否定对国内生产的任何约束并在管理制度之外造成第二条“热油”源流。尽管在1930年的斯穆特一霍利法中未能加上石油税一项,主张征收这种关税的鼓动却继续加剧。1931年,主要的石油输入公司同意“自愿地”减少进口,以避免独立生产者的攻击,他们更倾向于把石油之所以价格低廉归咎于大公司和外国石油,而不责怪他们自己惯于漫无节制的生产。但正如可能预期的那样,对进口的自愿限制失败了。   
    到1932年,石油工业和产油州的危难太大,促使国会通过征收关税提案并经签署成为法律。对一桶原油和燃料油征税二十一美分,对汽油征税1。05美元。关税得到支持还有另一原因:它是大萧条中政府财政收入的一个好来源。关税到位正是时候,对外国石油的涌入树起了壁垒,而这种壁垒是必要的,如果新的按比例分配制度要起作用的话。在伊基斯和主要石油输人公司之间1933年的关于进口数量“自愿协定”的支持之下,关税确实起了作用。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期和三十年代初期,进口额相当于国内需求的9 %和12%之间。(当然,关税的支持者很少注意到,美国依然是一个石油纯输出国,美国的石油输出额有进口量的两倍之多。)关税法通过后,石油输人额降到相当于只有国内需求的5 %的水平。   
    受到打击厉害的国家是委内瑞拉;它为美国原油输入提供的数量超过总额的半数,或者说其石油总产量的55%以原油和石油产品的形式进入美国。委内瑞拉的工业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很繁荣,现在不得不剧烈收缩;载满了移居国外的石油人员及其家属的船舶回国了。同时,在委内瑞拉营业的公司急忙把它们的输出转向欧洲市场,委内瑞拉已超过美国,成为欧洲的最大供应者。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委内瑞拉已回到它以前的高产量水平。但是,对美国国内的石油工业来说,关税提供了保护的堤坝,管理制度的其余部分躲在后面均可陆续就位。   
    稳定如果说有些管理制度显得合乎逻辑,甚至不可避免,可是这种制度之所以能出现的环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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