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墓邸KR较爻侨ゲ晒海蛭∨┏∥抻示植荒芑憧睿一雇兴俺墓K牢�58元的微薄工资每月要养活俩 孩子,还要省出一点寄景超,曾感叹地说:“难能可贵,难能可贵!”所以,我们彼此已很 熟悉。没想到,这天小张双手捧来一个“可可齐”,让我和陈明品尝,说是:“新疆来的品 种。”可可齐呈椭圆形,两头略尖,一尺左右长,油绿色皮,瓜瓤白如玉,脆而甜,真的甜 似冰糖。小张也许是对自己的种植技艺感到骄傲自豪,为了向我们显示,才特意摘来要我 们品尝的罢。我和陈明咬嚼着脆生生的瓜瓤,那白玉似的瓜瓤不断溢出冰糖般的甜汁沁人心 脾。陈明乐呵呵地笑着说:“这比兰州的冬果梨还好吃,冬果梨哪有这么甜这么好吃!”他 也不忘记借此安慰我,说:“小和,如果不来安西,你哪能吃上这么好的瓜!”也是聊以 解嘲吧。
一个休息日,石天爱去小卖部买烟时,回来告诉我:“原来你们组的两个工人拉着架子车在 场部卖白兰瓜呢,他们让我叫你去买。”我说:“你买了没有?你咋不买?”她只简单地回答 说:“我不买。”我知道她每月只有20元的生活费,除了吃饭,还要和男士们一样省下钱 来抽廉价烟,就再什么话也没说,拿了点钱自己去买瓜。卖瓜的原来是长着络腮胡子的武威 民工及青年工人小李,他们见到我,亲热地怪怨说:“把你就等不来嘛,你怎么不来嗄!是 石天爱叫了你,你才来的,是不是?”我笑笑说:“这不是来了吗!”一问5分1斤,比兰州 只便宜1分。在兰州时,我觉得6分1斤的白兰瓜很便宜,在这儿,我觉得5分1斤很贵,原 因是现在我每月的收入也就是全家人的收入,比过去减少了四分之三,我不能不精打细算。 他们俩帮我挑来挑去,我只买了一个,花了1毛多钱。我拿了瓜要走,小李又塞给我一个瓜 ,说:“这个送给你,拿去吃吧!”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应公私分明,不能白拿我时 刻不忘记来农场的任务:改造思想。长络腮胡子的武威民工热情地说:“拿上,拿走吧,这 瓜还是我们一起在刮大风的那天种的,你忘了吗?熟了以后你还没吃过呢!”原来,我们在暴 风肆虐的那天上午点种的白兰瓜已成熟了,他们车上拉的,卖给和送给我的两个瓜,都是我 自己种的白兰瓜。啊,我觉得真可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果实啦!
在号称“瓜果城”的兰州长大的我,从小就听说种瓜作务十分精细,讲究甚多,有许多我不 懂也记不住的工序。
记得我上小学时曾坐木船过黄河去雁滩旅行。雁滩是黄河中心的一个小岛,有许多农田,是 兰州的蔬菜瓜果供应地。平日里,雁滩的农民过黄河乘坐的都是羊皮筏子,运送蔬菜瓜果到 城里都用羊皮筏子,把城里人的粪便运回做肥料也是用羊皮筏子,到城里购物走亲戚自然也 是乘坐羊皮筏子。羊皮筏子一次可乘坐七八个人,是城里和雁滩之间的主要交通工具。我小 时候也曾多次乘坐过羊皮筏子,特别高兴。这次由学校组织去雁滩旅行,坐羊皮筏子人太多 ,怕会有小学生不慎掉入河中。所以学校让大家坐大木船过黄河。
到了雁滩,正是花红柳绿时节,良田碧绿,风景正好。我们在种着西瓜的地边游玩,看到瓜 地里铺着厚厚的小卵石,地边摞着许多烧制粗糙的大碗,每摞有三四尺高,摞了一大堆呢, 有些就堆放在看瓜人住的小屋边。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些大碗,是在瓜苗小时,为了保温于 晚上扣在瓜苗上的,其作用正如现在的塑料棚,真不知是哪个聪明人的创造。兰州阿干镇一 带素有烧制陶器的传统,其出产的“沙锅”很有些名气,让陶制的大碗充分发挥效益,用到 了瓜类的栽培上,这大概也是兰州人的一大发现。再说每天晚上要在整块地里的每个瓜苗上 都扣上大碗,到早晨天放晴时再一一取掉,光这一项,费工就十分浩大,由此可见瓜果城的 农民,为栽培瓜类,真也是费尽了心血。
地里铺着厚厚的小卵石的田地,叫砂田。兰州人知道,最甜最“沙”的“旱沙瓜”,就是砂 田里种的。砂田地里的小卵石,都是种田人从新砂源处采挖,用背篼一背篼一背篼地背到地 里的。砂田保墒好,具有积蓄白天日照的热量,在夜间释放出来保温的作用,且能充分利用 土地肥力。一亩新砂田能充分发挥效益三四十年,所以,过去有“挣死老子,富了儿子,饿 死孙子”的说法。
来农场后,根据每天下地劳作的经验,我觉得这里耕地面积宽广,作务十分粗放。当时,我 想像我们那 样随便在地边点种了瓜子,以后多日便不会再去那块地,点种下去的瓜子会长成瓜吗?我对 于以后能不能吃上瓜十分怀疑。谁知,现在架子车上堆放的,正是我们那天点种后长成的白 兰瓜。从形状的大小、白里透黄的颜色看,这些白兰瓜同兰州所产毫无二致。我虽然只是在 暴风肆虐的天气里,用小铲子在地边轻巧地铲了许多小坑种下了瓜子,此刻,收获的喜悦之 情不禁油然而生,我竟然能吃上自己亲手种的白兰瓜,这里得天独厚的气候和土质条件真是 太好了。我真高兴。
我抱着两个白兰瓜回到宿舍,和石天爱、小徐及后来同居一屋的老殷一起分享。这白兰瓜当 然是兰州的种子,但比起兰州的白兰瓜来更甜,绿莹莹的瓜瓤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甜的 汁儿,一直甜透在心间。我们吃得高兴极了,一会儿就风扫残云,把两个瓜吃了个精光。兰 州种白兰瓜的历史我十分清楚。1944年,美国副总统华莱士作为同盟国的使者来兰州访问, 因为兰州早享有“瓜果城”的美誉,所以华莱士特意把美国产的一种名瓜的种子带来送给兰 州人。当时,听说华莱士喜爱观赏排球比赛,兰州女中还特意派出球队下午到兰园赛场打球 ,全校同学都去观战助威,我也去了,不知什么原因,华莱士那天下午却一直未露面。近年 ,我查阅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七辑),看了书中《记农学家张心一》一文的有关记载, 又进一步对白兰瓜的来历有了了解。张心一是甘肃籍20年代的留美生,在美国时,与美国农 学界有交往,有不少朋友。美国副总统华莱士来兰州访问时,张心一任建设厅厅长,华莱士 也是学农 的,受罗德明博士委托,带给张心一一些蜜露甜瓜种子和92种抗旱牧草种子及锄草器等。华 莱士带来的蜜露甜瓜种子在兰州的农科所种了以后,很快就有了收获上市了。为了纪念华莱 士给兰州人带来的珍贵的情谊,当时就将此瓜取名为“华莱士”。这种瓜大小和醉瓜相差无 几,白皮,无醉瓜的酒香味,但更加甘甜,而且个个“保甜”,因而受到兰州人的特别青睐 。
我对农学家张心一,心中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他的夫人张全平,是我中学时的英语老 师。当时,他们的府邸就在兰州中街子的一个四合院里。我们那时就知道,她是黄炎培的女 儿,因过继给了姑母,才改姓张。抗日战争胜利后,他们全家离开兰州,从此音讯中断。前 几年,我在北京的几位同学,又同张全平老师有了联系。1997年10月26日,是张全平老师 90华诞,同学们特意上门庆贺,在老师家吃了寿面,和老师一起合影留念,刘昆还把她们 同老师的合影寄了一张给我。在这封信中,刘昆告诉我:张老师在1957年也被错划为右派分 子。她本来也没啥可以上纲的“右派”言论,因单位上右派的比例没抓够,才补划为右派。 在此期间,她一度只靠业余为几家医院教英语有点收入,生活清贫。我真是再也想不到,张 老师在1957年竟也遭此劫难。近日读《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书中说 到张老师的胞弟黄万里,留学美国的水工专家,对北京马路翻浆、三门峡工程的论证问题提 出了正确意见,竟也被定为右派分子。1960年三门峡大坝建成开始蓄水,库尾泥沙迅速淤积 并迅速向上游延伸,威胁到古都西安的安全,情况的严重性超过了黄万里的预言。1964年周 恩来主持治黄会议,确定了三门峡工程改建方案,恰好就是当年被否定的黄万里的意见。引自《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第137页。姐弟都定为右派分子的悲剧,竟在老师家里出现,且冤情如此,令人感叹不已。
还是回到“华莱士”的话题上来。解放后,“华莱士”的瓜名被认为有崇美媚美色彩,便改 为白兰瓜。白兰瓜被迅速推广到全省各地,在河西走廊推广的结果,发现它生长更好,瓜质 更上。以安西来说,日照时间很长,夏季要到晚10时天才黑尽,早6时左右,红日又喷薄而 出,日夜温差大,土壤沙质成分多,这种气候土质条件是兰州不具备的,而更适宜瓜类的生 长。能在这里吃上更甜更香的白兰瓜,真也是我们的福分呢。
再说,我们吃完了两个白兰瓜,石天爱才慢条斯理地说:“那两个武威民工在地里吃瓜时, 常念叨你呢,说你们在刮大风的天气如何种的瓜,说你赶上了种瓜,没赶上吃瓜的时节。” 看来,他们在地里吃瓜不用掏钱。后来我才弄清楚,原来在地边种瓜,主要就为了自己队里 的人吃,不许声张,也不许拿回队里去吃,这在“一切为公”的形势下,也说得过去。用这 种方式为本队搞点福利,让大家不花钱都能吃上瓜,天时地利造就了这种机会,倒真是个好 主意!
这天,他们拉着架子车到场部卖瓜,是为了给队里搞点小积累,准备买些文具纸张,以后办 墙报搞竞赛时写战报画图表时用。十工农场作为全省勤俭办场的先进典型,生产大队办公费 用之少,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我还吃上了农场自产的哈密瓜。
我从小就在兰州吃过哈密瓜干。当时,兰州市区中心的中央广场附近,从新疆来的维吾尔族 商人开了些门面很小的商店,出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