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孛儿帖说完,赤勃格儿立即打断她的话,急得红着脸,大声争辩道:“不,不!这是我的骨血!”
此时,喊杀声更近了,孛儿帖推着他道:“别争了!你快走吧,再等一会,你就走不出去了!保命要紧呀。”
赤勒格儿听后,恋恋不舍地看着孛儿帖,猛然又过来搂住她,亲了几下,伸手在她的乳房上连续揉搓了几下,又摸了摸她那挺得很高的肚子,还是不舍得离开。
此时,孛儿帖用手指着东北方向,大叫道:“快走!他们就要杀来了。”说完,用力推开他的手,赤勒格儿实在无法,才猛一转身,跨着大步,乘着黑暗与混乱,迅速地纵身钻进峡谷中去了。
见到赤勒格儿高大的身影消失之后,孛儿帖才大声招呼着老什妇豁阿黑屋,对她说:“我们驾上车,去大道上等着铁木真吧!他会来的,一定会来接我的!”
于是,主仆二人仍然驾起一辆牛车,走在混杂的逃难的蔑儿乞百姓中间。
牛车正在人群中艰难地行走着,突然,孛儿帖听到了铁木真熟悉而焦急的呼喊声,她立即跳下车来,与老仆豁阿黑屋一道,挤过拥挤的人群,向着铁木真呼喊的方向跑去!
刚跑了一段路程,孛儿帖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起来,豁阿黑屋走上来,关切地指着她的肚子,轻声地说道:“你不能再跑了,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
孛儿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时候,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把银色的亮光洒向大地,照得周围如同白天似的。孛儿帖放眼向远处一望,忽然惊喜地大叫:“是他!是铁木真!”
孛儿帖很快地认出了铁木真,他骑在那匹银合马上,还在东张西望地寻找自己哩!
于是,她像疯了一般,边跑边哭边喊,猛扑过去,伸手紧紧地拉住银合马的缰绳。
铁木真也认出来了,认出了自己日夜思念的妻子,迅速跳下马来,伸开双臂搂住了孛儿帖颤抖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离别了几个月的夫妻却在这万马千军拼杀的战场上重逢了,真是悲喜交集!
此时的孛儿帖激动得只是泪流不止,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这里有重逢亲人的欢乐,终于见到朝夕思念的丈夫。特别是铁木真还像从前那样地爱着自己,对自己仍然那样忠诚、那样地有激情,为了能重新得到她,铁木真居然动员了四万铁骑,组成了强大的联军,把蔑儿乞人打得人仰马翻,四散奔逃!可是,在这段日子里,自己竟背叛了他,成了仇人的怀中玩物。这难言之隐使孛儿帖难堪,也难以启齿。
胸怀大度的铁木真,对孛儿帖被抢之后的一些情形,既不追究更不愿提及。在这个微妙的问题上,铁木真表现出明显地冷静,对自己的妻子未表现出丝毫的怨恨。
于是夫妻团圆之后,铁木真立即派人通知札木合与脱里王汗说:“我的爱妻孛儿帖已经找到,兵马太辛苦了,夜里行军也不方便,不如就在这里扎营吧!”
当铁木真与孛儿帖等人回到营帐之时,却不见别勒古台兄弟,大家正要去找时,孛儿帖忽然想起自己回来时,别勒古台向她打听他母亲速赤的去向,当时豁阿黑屋告诉他道:“你母亲住在靠近林子边上的一个帐篷里。”
他便拍马前去寻找,但是这位速赤却有一颗高尚的心,她告诉周围人说道:
“人们都在预言,我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高贵的亲王,可是蔑儿乞人把我抢来以后,他们强迫我与一位歹人同居,今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儿子呢?”
说完,速赤便换上一件旧羊皮袄,急忙从东门走了出去,然后快步走入密林中去了。
而别勒古台竟迟来了一步,等他千方百计地寻找到这里,也见不到母亲的踪影了。
于是,这位正直孝顺的汉子,一时心里非常痛苦,便怒火满腔地拿那些逃跑的蔑儿乞人出气。他弯弓搭箭,见人便射,一边放箭,一边向那些蔑儿乞人大声喊道:“还我母亲!”
失去母亲的悲痛和仇恨,使别勒古台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他一连杀死三百余人,方才感到疲累不堪,不得不躺在路边休息,直到铁木真与哈撒儿等人找到他时,才如梦方醒似地回营休息。
第二部分札木合的不良意图
当晚,铁木真把孛儿帖搂在怀里,说道:“你回到了我身边,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高兴啊!”
这时候,铁木真见到孛儿帖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又一个地滚落下来,不由问道:“孛儿帖,我心爱的妻子,我们今日重逢,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老是泪流不止?”
孛儿帖把头埋在铁木真怀里,哽咽着说:“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你,我……”
铁木真立即用手捂住妻子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并且安慰她说:“不要往下说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不计较你,更不会怨你,你仍是我心爱的妻子,无论是现在,将来,永远是我心爱的妻子!”
听铁木真如此说,孛儿帖哭得更加伤心,更加厉害了,她竟拿起丈夫的大手,往自己的脸上“啪”地打了一巴掌,哭道:“铁木真,你能打我一顿就好了,也许我的心情会好受一些。”
经过铁木真反复抚慰,再三软语温存,孛儿帖才安定下来,突然双膝跪在铁木真面前道:“从今以后,我孛儿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对我的知遇之恩!而且生生世世,永远,永远!”
铁木真重又将她揽在怀里,深情地说道:“我们既是少年结发的夫妻,当然要白头偕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次日早晨,铁木真带着孛儿帖先到克烈部王汗营帐里,向他们的义父表示感谢,夫妇二人真城地对脱里王汗道:“我们永远把你当作我们的生身之父对待,我们愿意在你温暖、安适的羽翼下成长。”
王汗第一次见到孛儿帖,只顾赏识她的花容月貌了,至于两人说了什么,他根本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后来,情不自禁地说道:“铁木真我儿,你果然好福气,娶了这样一个仙女似的人儿,难怪蔑儿乞人把她抢去,你是那么难过!在我的众多的‘斡儿朵’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孛儿帖的美貌!”
铁木真与孛儿帖立刻从王汗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云里雾里地又恭维这位老色狼几句话,便匆匆告辞出来了。
王汗送他们出来时,又故作亲切地拉着孛儿帖的玉手,在她手心里摸来又摸去的,并趁机在孛儿帖的肥硕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吓得孛儿帖大气也不敢出。
夫妻二人好不容易离开了王汗,又去札木合的营帐,谁知这位四万联军的统帅还没有起床,正在与四个长得标致的女人调情哩。
当札木合乍一见到孛儿帖之后,立即说道:“啊,这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说完之后,便仔细对孛儿帖打量起来:淡淡的又绒又细的柳叶眉,时刻含着微笑的一双俊眼,小巧的鼻子,完美的嘴唇,饱满的前额,一头乌黑如云的亮发,细腰长腿,丰胸肥臀——一切都那么协调,完美,动人,令人一见便目迷神摇,想入非非了。看着,看着,札木合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那雪白玉砌似的小脸上吻着。
铁木真见到札木合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不由产生了鄙视与厌恶之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札木合安答,这次因为有你的慷慨帮助,我们夫妻才能得以团聚,并为我报了大仇!这是我们夫妻二人永远不忘的恩情!”
札木合忙说道:“别说客气话了!我们既是安答,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本来有些劳累,现在一见到草原上的这朵美人花,我的精神立刻好起来了。”
说着话,札木合指着身边的那几个掳来的蔑儿乞少女,对铁木真说道:“你看,这样粗俗的女人与你的孛儿帖比起来,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孛儿帖被札木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认为这位安答比那老头子脱里王汗更好色,从他那贪婪的眼神里已明显觉得里面有一种占有的欲望。但是,他是自己的恩人,只得说道:“我为铁木真能有你这么仗义的安答而骄傲,你是我们夫妻的共同恩人,我们将永远在心里记住你的好处。”
未等孛儿帖说完,札木合立即色眯眯地看着孛儿帖,紧追着问道:“请问美丽的孛儿帖,你这么会说言辞漂亮的得体话,可是,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孛儿帖被问得脸胀得绯红,她心知札木合的不良意图,但又不能得罪于他,遂情急生智地对这位酒色之徒道:“请札木合安答相信,在适当的时候,我和铁木真一定为你找一个让你称心满意的美人。”
札木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聪明美丽的孛儿帖,真会说话!”
铁木真趁机对札木合说道:“来日方长,我铁木真势单力孤,需要札木合安答帮助的机会多着呢!”
札木合听了,立即说道:“我们既是安答,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暂时就与我一同居住吧!”
铁木真听了,当即答应道:“这样也好,我们住在一起,我可以随时得到你的指教和帮助。”
但是孛儿帖在心里叫苦不迭了,她担心札木合趁住在一起的机会,好占有她。而铁木真却想与札木合住在一起,尽早地把父亲生前的旧部争取过来,以壮大自己的实力,至于札木合对孛儿帖的占有欲望,他何尝看不出来,不过,他相信孛儿帖的聪敏才智,她会设法摆脱札木合的纠缠的。
第二部分一颗善良纯洁的心灵
铁木真与孛儿帖从札木合营地回来,吃过中饭,三方联军押着俘虏,带着大量的战利品,胜利地回师到额尔德河与薛灵格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