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薇目光扫向君娆,君娆的脸色一白,竟有些抬不起头来。金晚玉轻笑一声,继而道:“如今大周乃是陛下国土,我大周女帝更是家喻户晓名声响遍九州的人物,公主却以一句‘堂堂七尺男儿,何以甘心屈居女子之下’中伤我夫君。我夫君事小,可众所周知,陛下虽为女帝,却任人唯贤,如今大周国泰民安,皆为女帝功劳!公主一句话,便是身为女子还要看低女子!公主乃陛下亲女,本应深感骄傲,可此言此行,是对陛下最大的侮辱!”金晚玉无惧无畏的望向君薇:“敢问二公主,三公主此言此行,又该如何判决?”
君薇迎上金晚玉无惧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番,她又转头望向君娆。君娆自小骄横任性,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此刻被君薇一看,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皇姐……我……我冤枉!皇妹没有那个意思!皇妹只是……只是……”
金晚玉退了一步,轻提裙衫跪了下来:“即便三公主由此罪行,可玉儿出手,以下犯上,还望二公主责罚。”
两人皆齐齐跪地,君娆一时竟沉默。
秦舜早已被金晚玉洋洋洒洒一番说辞震惊,他开始认真望向跪在君薇面前的小女子。她平日贪玩耍赖,一张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叫人好笑,无可奈何。可就是这样一张小脸,此刻只有沉静淡雅的神色,仿佛山林古寺中清冷的一尊神女之像,让人心生向往,却又深怕亵渎。在那一刻秦舜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的认识到自己枕边的女子……
君薇走上前一步,将金晚玉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玉儿爱夫心切,才会出此下策,又怎能责怪与你?终究是娆儿任性,她从小便是如此,只是性子太急才会口不择言,大家相识多年,玉儿应当晓得,娆儿没有恶意。玉儿这番言辞,也委实言重了。”
她笑着拍拍金晚玉的手:“看在几年同窗之谊,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玉儿认为如何?”
“皇姐……”君娆不服的猛然抬起头,却被君薇一个凌厉的目光刺了回去:“还敢多言!皇姐罚你回宫以后闭门思过半月!不得惹是生非!”
金晚玉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娆握紧的拳头,淡淡道:“二公主说的极是。本就是小打小闹,犯不着闹到陛下那里,陛下日理万机,我们应当为其分忧,而非惹是生非。既然二公主开口了,玉儿自然无话可说。”
君薇笑意不减:“如此,便是最好了。”
金晚玉道:“那玉儿告退。”
君薇点头:“以后有空大可去宫中多走走,你当年早早离开国子监,这么多年鲜少来往,大家都生疏了。”
“是。”
金晚玉牵住了秦舜,秦舜目光扫过了一直站在一边沉默已久的赵子然,他一向沉睿的目光中,竟带上了几丝讶异与不解。秦舜收回目光,紧紧握住金晚玉的手。
二人走出一段路,绕过一个假山,身边的金晚玉忽然跳起来,面若桃花笑容灿烂:“哈哈,刚才君娆的样子真是逗死我了!哈哈哈……”
秦舜心如明镜,她方才扬手打下去,分明是看见了君薇与赵子然,是有预谋的!
小精怪。
秦舜叹了一口气:“难为玉儿要为我冒这个险。”
他语气不一般,金晚玉忽然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打了三公主!有人不开心了?也对啊,有人衣不解带的照顾过她,自然是放心上了!怎么,看着她被打,你有什么感觉?”
秦舜笑了出来,玩味的摸摸下巴看着她,她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灵灵的,面上虽然一副“但说无妨,我很大度”的模样,可那眸子里透出的信息分明是“你敢乱说我分分钟弄死你”,秦舜做出一番很认真严肃的模样:“存在感,算不算?”
看着你为我以下犯上,怒打金枝,我觉得,很有存在感!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家玉儿气场全开!!肿么办,我要肿么让舜舜压制她!!!!!
PS:作者菌看灵魂摆渡,看的得了感冒,看的感冒加重!朋友说好邪门啊好邪门~~
嗷嗷~~来几朵鲜花为作者菌辟邪吧~~~
PPS:作者菌脑子烧的有点糊,如果文文哪里有逻辑性的错误请轻拍……
☆、伪羊君狼皮初制
金晚玉掴掌君娆的事情似乎真的就不了了之了,因着女尸一事,第三日的晚宴也撤销了,在行宫用膳时,金苑连提都没有提过白天的事,想来是真的被君薇这样压了下来。
两人用完膳回了自己的寝殿。
“玉儿竟能料到二公主会压下此事,果真是不简单。”秦舜不咸不淡道。
金晚玉今晚吃的有点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嘟哝道:“君薇自小到大都这样,有事我就不会打那君娆了。”
秦舜一哂,不再言语。
小菊今日竟没有跟随金晚玉左右,而在两人既将踏进寝殿前,小菊欢快的蹦了出来,神色暧昧的冲金晚玉直笑:“小姐!都准备好了!”
秦舜不明所以,金晚玉却如梦初醒,一敲脑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秦舜还没开口询问,就忽然发现身边的小女人神色暧昧的看了一眼自己,秦舜觉得身上一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他道。
“你今晚还是去别的屋睡觉吧!”金晚玉打断秦舜脱口而出,脸已经红成一团!
秦舜默默地看了一眼两人的寝殿,竟也不多问什么,微微一笑:“好。”
小菊虽然不理解,可还是领着秦舜去收拾房间,金晚玉十分心虚的看着秦舜的背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小菊不愧是二哥教出来的文人雅士,整个寝殿经过她一手装扮,真是与众不同了几分,那层层叠叠的粉色纱帐,带着无限暧昧的轻轻浮动着,红烛摇曳,葡萄美酒,最最贴心的是中央还有一只格外大的木桶!
金晚玉的目光瞟到了床榻上那件绣着鸳鸯戏水薄如蝉翼的情趣肚兜……啊……真是作孽啊!
金晚玉十分挫败的坐到布着美酒佳肴的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无豪饮的心情。
早上出门以前她还千叮万嘱,在他们回来以前,小菊一定要布置好房间,因为今晚,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与秦舜同床共枕!她相府的床板子下收藏了不少在市集里头淘回来的图本,她当然知道两个人同床共枕应当发生点什么!
可……可忽然就没了心情……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白日里赵子然与君薇并肩而立的画面来,然后又紧接着想到了君蕴那张苍白的小脸。手上的伤疤似乎又疼了起来,连带着浑身上下仿佛都被刀割似得疼起来,她觉得疼,想要一个人抱抱她……
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她忽然又很想见到秦舜。想到他刚才安静离去的样子,金晚玉蹭的一下就跳起来,提着裙子跑出去,她一路跑到秦舜的房间却并没有看见他,她找来找去找了好久,心里忽然蹦出一个很古怪的想法——秦舜会不会就这么不见了?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便像是一条藤蔓,顷刻间细细密密的爬满了她的心。
金晚玉鼻子一酸,忽然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到处找秦舜。
秦舜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哭的惨兮兮的金晚玉趴在地上撩起床单对着床底喊:“秦舜你快出来呀……快出来呀……
他放下手中的药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拉起趴在地上的金晚玉,蹙眉不悦道:“趴在地上做什么,你知道地上有多凉吗!”
金晚玉泪眼汪汪的看着秦舜,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哇的哭出来,一把抱住秦舜的胳膊:“你去哪里了!人家都找不到你!”
秦舜有些哭笑不得的拍拍她的背,她像一块狗皮膏药般黏在他身上,无奈之下,秦舜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走到桌边,把她放在自己身上,将桌上的药碗递给她:“你白日里去过陈尸殿,我去给你熬了药,可以僻除尸气,安神宁心。”他笑了笑:“谁料将药拿去端给你,房门大开,人却不见了。”他将药递给她:“趁热喝了,好好休息。”
金晚玉哦了一声,乖乖地接过药碗,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她喝完药之后,秦舜道:“所以……你现在要在哪里歇息?”
金晚玉身子猛地一僵!
果然有不对劲的地方!方才秦舜去找她,她房门大开……那就是……就是说里头的布置他也瞧得一清二楚了!
金晚玉哭的太过猛,眼睛鼻子都红红肿肿的,如同一只兔子一般。
秦舜心中忽然一动。
晚间的琼花山庄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正是春末夏初之际,山野之地也会传来些虫鸣鸟叫。秦舜多年来习惯军旅生活,清心寡欲多年,即便是那么多个与青儿相伴而眠的夜晚,少女的睡颜也让他毫无邪念!
可……可自从来了相府,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潜移默化,待他察觉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欲罢不能。
怀中的女子依赖之情毫无掩饰,一张小脸哭的红红的,竟然他有些心痒难当,想要轻轻拂去眼泪,细细亲吻。不只是脸,还有那细嫩的素手,哪怕是那道伤痕,还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还有……
当脑海里想到了刚才在房间里那只大木桶和那件令人喷血的情趣肚兜时,秦舜呼吸一滞,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金晚玉刚刚已经打好腹稿,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即便要做什么也是天经地义!即便不做……同房也是理所当然嘛……方才那样古怪激动地情绪此刻早已消失殆尽,金晚玉有点害怕秦舜会不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可这样的沉默她也是在受不了,见秦舜久久不语,金晚玉默数一二三,想要摆正姿态,然后宣布她二人可以回去睡觉了,谁料刚刚扭了扭身子,秦舜的双臂忽然一紧,金晚玉看着秦舜略红的俊颜,有些发呆。
秦舜的嗓子也黯哑的不正常:“别乱动!”
金晚玉瞪大眼睛:“呀,你的脸红了!你身上好烫啊!啊,会不会你也染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