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相顾两无言,只听到音箱里清新的歌声飘出。这歌名是一标题党,但歌确实很不错。
“Hey,我挺喜欢里面的一些歌词的。”
沉默了许久,宋乙兵突然开口,总是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种诡异的沉寂。
“恩,是挺美的。阿妈她唱歌她没有一颗牙/阿爹依然深深地爱着她/亘古的爱情不变/爱你爱到掉了牙……”
安笑跟着音乐哼唱了几句,“很质朴,但比琼瑶阿姨的山无棱天地合更打动人心。”
宋乙兵没料到安笑会认同他,他哈哈大笑说,“没错,有时候用里面的句子表白比一句我爱你更能讨女孩子欢心。”
“恩,这年头痞子要走文艺路线,流氓要装斯文。”
宋乙兵站起身,身体前倾,凑近安笑,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文艺痞子,斯文流氓?”
温热的气息,再加上宋乙兵痞子式笑容,安笑后退一步,说:“没,我的意思是宋学长你的人生太美好太纯净了,所以你可以用大把时间来消耗。”
宋乙兵重重的坐下,半晌,抬起脸仰望着安笑,吐出一句不搭前词的句子,“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很内疚。”
有些梦想很大,有些很小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很内疚。”
安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是偏偏宋乙兵的表情认真无比。迟疑了一会,她这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那个……宋学长……你犯了什么错?”
宋乙兵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随即手肘支在桌上,垂下头双手捂着脸。安笑也不说话,宋乙兵给她的诧异太大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她只好本着知心姐姐的心怀,立在一边沉默的等待宋乙兵开口树洞。
好半晌,宋乙兵噗笑一声,笑得大声且夸张,脸从在手掌里露出,那样的神色,分明就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笑意,他指着安笑说:“笨蛋,骗你的,居然还真相信啊,你还真是天然系的。”
掀桌,怒。
安笑泄愤的踢了一下椅子,不带这么耍人的啊。“你才天然系,你才笨,你果然还是那么恶劣,以后我再也不会同情心泛滥了。”
宋乙兵依旧是一副招牌式微笑。他站起身拍了拍安笑的肩往外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纯粹是太无聊了。我请吃饭当赔罪,别生气了。”
“真是。”安笑跟在宋乙兵身后走着,忿忿的说:“总有一天我要看到你哭。”
谁说当时他不是想哭出来呢。
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姿态,很多秘密藏在心底,藏的越久就越是压抑。
安笑在MSN对着陌生人的他倾述,他呢?无数次路过教堂,都有一种冲动进去祷告,可惜他不信教。
找不到可以倾述的树洞口,只能把所有的错深埋烂死在心间,然后用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去弥补,完成一个人的救赎。
有那么一瞬间,宋乙兵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悲情英雄。
“你连吃个饭都要跑这么远吗?”
“吃饭是一种享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及时行乐。”
没营养没意义的对话。安笑决定放弃对宋乙兵人生观价值观的改造,抓起筷子一门心思的开吃。
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不但乐于宣扬自己的观点,甚至还希望别人能报以同样的认同。宋乙兵就是其中的一员。
显然,他对她这等架势很不满。他戳了戳碗里的饭说,“你听到餐厅里播的歌了吗?”
“恩。”
Somedreamsarebig,somedreamsaresmall。AllanTaylor的声音她一直都很喜欢,不过此刻,他不想和宋乙兵继续无端的胡扯。她轻恩一声便继续埋头吃饭。
“Somedreamstelllies,somedreamsetrue……你听,这歌里一直反复吟唱这一句。但你要知道,这一刻的心情,在人生中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再没那样的机会能让我们保持同样的心情在这里闲适的听着歌吃着饭了。”
安笑有些恼火,还真当回事了。她放下筷子想更正些什么,却惊觉宋乙兵说的还有些道理,细想了一会,安笑偏着头看着宋乙兵说:“那么宋学长,你知道我此刻在想写什么,是什么心情吗?”
宋乙兵摇了摇头,安笑也没及时作答,只是慢吞吞的喝着汤。许是等了有些不耐烦,宋乙兵端坐着瞅着安笑,一脸的无辜。那副神色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学生揣着不安的心等待老师公布最后的惩罚。
最后,安笑瞥了一眼他,轻轻吐出一句:“胆小鬼。”
“?”宋乙兵凝眉不解的看着她。
“胆小鬼。”安笑重复了一句,很确定的说:“MSN上那个胆小鬼就是你吧。”
“为什么那么觉得?”
宋乙兵一句话说的很含糊,不承认也不否认。安笑也不着急,她慢条斯理的说:“太凑巧了,我刚说完,你晚上就打电话给我。我买彩票一次奖都没中过,对我而言,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鸟粪……”
安笑苦笑了笑,继续说:“何况你的助理也太轻松了吧,大学期间我有在江霖大哥公司实习过,那时的工作量远高于现在。我知道宋学长的一番好意。我不是吃不了苦,毕业也有几年。我在银行做过前台,在小公司干过出纳,销售过化妆品,做过礼仪,甚至还被皮包公司坑骗过……学长你不用额外关照我,至少让我每个月领走你的薪水时也安心一点。”
“没有。”宋乙兵摆出难得的认真神色,“我并没有特意减少你的工作量,我前几任助理干的事和你一样的工作。其他事务都有秘书在做,他是老头子安排过来的,我当然要让他竭尽全力能者多劳了。换句话说,我每天按时坐在办公室里就很给老头子面子了。”
“好吧,既然老板这么说,我也没意见,我又何必自担包袱呢。”安笑耸肩,“不过老实说一句,宋学长你太松懈太败家了。”
“胡说。我是有真才实学的。毕业去英国读书也是我自己考去的,才不是靠老头子塞钱。更何况做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不用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不然养着一群人岂不是混饭吃的。我在英国的导师说……”宋乙兵BALABALA说了很久,最后总结说:“一言难尽,我不败家,是老头子自己作孽。不说了,我们家那情况说也说不清楚。”
最后一顿饭就在宋乙兵的说不清楚中结束了。
晚上的时候,安笑突然接到了宋乙兵的紧急电话。说是组织考验她的机会来了,让她明天早上八点在火车站的白塔屋门前碰面。
安笑叹了口气,怎么出个差都这么紧急,想了想今天宋乙兵说的话,认命的起床开始收拾行李。
安笑照例提前赶到白塔屋,等了很久都等不到宋乙兵的身影。电话打过去是一阵正在通话中的忙音。安笑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宋乙兵的恶作剧。就在她来回重播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一回头,却是季晴天。
“你怎么在这?”
季晴天对着电话说了句“你和她说。”便把手机靠在安笑耳边。安笑正疑惑,耳畔便传来了宋乙兵的欢呼:“Hey,Surprise!”
“你又抽什么风啊,让我八点在这等,你人在哪呢?千万别跟我胡诌什么送孕妇去医院迟到之类的。”
电话另一边的宋乙兵不以为然的嬉笑,“我没那么不靠谱吧。哈哈。”
安笑瞥了一眼季晴天,夺过电话背过身压住声音说:“你现在人在哪?”
“我昨夜的飞机,现在已经在Z市了。你和晴天上车吧,票在他手上,我都安排好了,下了火车就有人来接应你们的。”
还没等安笑反驳什么,宋乙兵一句“哎呀,有客人来了,回说。”便摁掉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安笑合上手机转身交给季晴天。季晴天则顺手抓过她的包,拉着她就走,说:“差不多车快到了,我们先去候车室吧。”
混混沌沌的检票上了车,因为临近端午,很多人趁假期返乡或旅游。走道略显拥挤,季晴天背着安笑的包牵着她侧身走。好不容易挤进车厢。对着票找到座位,是联票。这样的感觉自打毕业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突然觉得很神奇。
对面的几个学生拎着手提电脑,很兴奋地在交谈着。零零碎碎的说着假期后的邓论考试。季晴天试着问了一下,竟然是校友。几个孩子很兴奋的追着他们问老师改卷严不严,会不会抓不及格指标之类的。
安笑笑了起来,还好她已经熬过了期末为分抱佛脚的时期,看到他们紧张的模样,便安慰说:“没有不及格指标的,把书上黑体字背背,再把两个论述题抓好,基本就没问题的。”
“就是,完全不用紧张。”季晴天附和说:“邓论的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考完感觉不好的话你给他打电话,应该会放你一马的。”
“学长你给老师打过电话?”
对面的小姑娘闻言就追问,安笑瞅着季晴天若有所思的碎碎念说:“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还干过这事。”
丢面子了,季晴天手抚了抚鼻尖,尴尬的笑了笑说:“那课我从来没听过,考试前一天奋斗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考场上睡着了,只好给老师打电话了。邓论很好过的,你们下学期的马哲老师才是考试杀手。”
“啊我也听说了,教马哲的老头据说是学院有名的四大名捕之一啊,代号追命。只要卷面不及格就毫无回转的余地,迄今为止,他的手里还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几个孩子感叹了一番,最后决定下学期的忧留到下学期再烦恼。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决定玩游戏打发时间,有人提议玩杀人游戏,结果被PASS了。最后坐在安笑斜对面带棒球帽的男生掏出一副扑克定乾坤。
安笑和季晴天两人搭档,一路放水偷偷配合,基本上就没输过。输惨了的齐刘海小姑娘嘟着嘴抱怨男朋友不配合她,惹得棒球帽小伙子输的更多。
输了是要有惩罚的,安笑和季晴天两人恶趣味的宣布了惩罚措施。棒球帽小伙子和齐刘海小姑娘面面相觑磨蹭了一会。小伙子率先站起身,报纸卷成一圈,大声朗诵对党组织表白念情书。轮到唱国歌时,小姑娘缩着头死活不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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