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怎么回事?”隔开病区,安笑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冲着哑哑就质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线。安泽才高三毕业,18岁刚刚成年!你要玩你的感情游戏,找谁我都没意见,安泽他是我弟弟,我弟弟你知道吗?”
哑哑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连声说:“安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我弟弟。”安笑别过脸,又不甘心的转过来对着哑哑:“安泽他从小削铅笔弄破了手指都囔囔着疼了好久,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割下刀的,我一想到,心里就生疼,安泽一向都停懂事很有分寸,学习也好各个方面,我爸妈从没为他操过心。安泽最最讨厌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每次感冒发烧都死活不肯来医院。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让我那么优秀的弟弟割腕自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哑哑,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我……”哑哑也哭了起来,“笑笑对不起,你骂我吧,怎么骂我都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安泽会自杀。对不起。对不起。”
哑哑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安笑快气爆掉了,索性转过身对着栏杆不理她。
“笑笑,你不要不说话。你骂我吧,打我骂我都行。”
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动手的却不是安笑。
安笑惊得转身看过去,居然是娜娜出的手。
“这样够了吗?”娜娜扬了扬手,一把抓过哑哑的手臂说:“还是说你也希望我拿刀再割哑哑一刀你才能冷静下来?”
“我……”安笑看到哑哑捂着脸,一脸愧疚的神色,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笑笑,如果你能原谅我,我愿意自己割一刀,就是两刀赎罪我也愿意的。”哑哑垂头很轻很轻的低语说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安笑顺着手臂望去,哑哑的手腕也有一道旧伤痕,平素因为有红色丝带遮着看不出来,因为哑哑给出的说法是求的护身幸运带,她也就没多留意。此刻,惊讶后悔震撼,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说不清道不真切,安笑心里一阵压抑,看到通风口的安乐,小正太眼睛瞪得大大的缩在通风口门边。
刚才自己歇斯底里的架势必定是吓着安乐,安笑走过去拉过安乐,“你们先回去吧,把乐乐一并带走,我去陪安泽。”
安笑不理会小正太在后边“妈妈妈妈”的叫唤,快步的进了房间。
“姐。你别怪哑哑。”安泽扯着安笑的衣服说:“是我自己没想开,怪不得别人的。反正恋爱这事又没有谁对谁错。而且是我当初缠着追哑哑的。不怨她。”
安笑压住安泽的手臂,“不要扯了,我没把她怎样。我让她们先回去了。”
“嗯。”安泽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又是一阵叩门声,安笑有些恼了,真是,有没有个消停啊。
门被推开个隙缝,安乐小正太被推了进来,很快门又很自觉的合上。
小正太仰起脸,比划着手里的袋子,朝着床奔过去,冲安泽就是一个大大的微笑:“早饭,舅舅还没吃早饭。肚子饿饿。”
安泽伸长手臂探过去接过小正太手里的袋子放在床上,然后摸了摸安乐的小脑袋,自语说:“我都已经是当舅舅的人了呢。”
“乐乐,先跟娜娜姨回去好吗,妈妈和舅舅有话要说。”
“嗯,那乐乐先走了,舅舅早点回家找宝贝玩喔。”小正太道了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有些挣扎却还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舅舅要早点好起来喔,到时候乐乐把可爱的熊宝宝借给舅舅玩。”
“好。”安泽笑出声来,他的小侄儿真的很可爱。
看到安泽笑了,小正太这才一颠一颠的蹦出房间。
“姐,我想出院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真难闻。”
安笑走过去打开袋子,是一品粥的皮蛋瘦肉粥。一摸,还是热的。“吃完再出院吧。”
“好。”
安泽爽快的笑起来,伸出手想接,却被安笑挡开,“手不是不能用力么?我喂你吧。”
“姐,我是不是矫情了?其实还有个手可以的。”安泽晃了晃完好的手臂,“不过真的有很久和姐姐好好说说话了,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姐姐也给我喂粥的。好像也是生病吧,不想吃东西,姐姐放学回来带的是一品粥的粥。那个时候一品粥还是个小小的店铺呢,哪象现在连锁店开的到处都是。”
安泽少年得意的又喝了一口粥说:“那个时侯我就想啊,姐姐对我可真好,长大以后我也要好好照顾姐姐。姐姐生病时我也给姐姐买粥喝,姐姐不开心时我就讲笑话给姐姐听……”
安笑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给安泽带过粥,小时候的微末小事,安泽居然还记得。还记了这么多年。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对安泽很好吗?安笑想了想,小的时候她总是和江霖小影晴天一起玩,安泽太小,她总是嫌他麻烦丢给他魔方自己玩。甚至还讨厌过安泽的存在,别的人家只有一个孩子,她潜意识里总觉得安泽的存在分走了爸爸妈妈的爱。
也欺负过安泽的吧。跑腿的时候总是推给他,安泽还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做,夏天吃冷饮,安笑自己买了花脸,而塞给安泽水冰棒,而安泽却还是开心的说“谢谢姐姐”。罐装饮料刚出来那会,是健力宝吧?安笑总是自己买新奇的饮料,而塞给安泽酸梅粉泡的汁,而安泽却还笑着说好喝……
她真的是不称职的姐姐,而且还无良至极。
“小的时候,我就想我啊一定好好好学习,然后成绩很好,象江霖哥哥那样让人崇拜,然后姐姐就可以很自豪很骄傲的告诉人家,那个优秀的学生是我的弟弟哟……”安泽少年眸子黯淡下来,说:“可是我不优秀了,这么懦弱的寻思,传出去一定给姐姐丢脸的。”
“不会的。不会的。”安笑拉着安泽一字一顿慢慢说:“安泽在姐姐一直都是优秀的。这也是成长的一个劫罢了,我优秀的弟弟很勇敢的垮了过去,我相信他还是那个让姐姐自豪和骄傲的好孩子。”
“会的。”安泽回的很肯定,他摸了摸脑袋说:“只是以前说要好好照顾姐姐看来是不需要了,姐姐有欧阳姐夫了。欧阳姐夫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安笑回过去一个微笑,不说话。
回去的车上,电台放着歌。
“我们一直到最后才学会
哭泣时候谁安慰
而成长让人觉得累
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啊咿啊~转眼之间已经长大
啊咿啊~梦与现实的落差
啊咿啊~我们还有什么剩下
回家吧声音沙哑
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成长让人觉得累,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成长的痛,安泽少年已经跨过,那道丑丑的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但却抹不去成长的印记。
十八岁的夏天,安泽少年真真正正的成长起来。
二十六岁的夏天,安笑学会珍惜和关心。
《败犬女王》里卢卡斯和单无双跨越了八年的差距,收获了甜蜜的爱情。而安泽少年败给了八年的差距,却跨过了人生的第一道坎。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时光不在
打完电话,安笑带着安泽回娜娜的住所。到了门口,安泽却停住不肯走。安笑走回头握住他的手,安泽用手背遮了下鼻子,用力回握了握安笑的手,很慢却一步步向前走。
三个独立的房间,娜娜哑哑和安笑。娜娜指了指余下的书房问:“睡书房OK不?”
“OK,OK。”安泽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打开书房的门。
“哑哑不在,放心吧。”
安笑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她确实是在担心,担心看到哑哑安泽会怎么样,而她又该怎么面对哑哑?
“那她人呢?”
“她回原来的房子住了,租期还余几天。”娜娜抽开茶几的抽屉,递过去一个幸运绳,很别致很好看,“给安泽吧,美少年本性都自恋,把伤痕遮起来就看不见了。象哑哑那样这么些年,都极少有人察觉的。”
安笑抓过幸运绳,细细摩挲着。
自私,自己是自私的吧。
在看到躺在医院的安泽,什么原因都不曾问过,也不曾听过哑哑的解释,便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的宣泄出来。哑哑都东西几乎都搬过来了,这么热的天,一个人留在几近空旷的房子里怎么受得了?
怨过念过吵过闹过,最后心里还是有舍不得和不放心,这应该就是友情了吧。
最后,安笑还是放心不下,“娜娜,你让哑哑回来吧,我不怨她了。”
娜娜嘴角偷偷含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发问:“那安泽呢?你不怕他见到哑哑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不怕,安泽年级还小,但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这道坎他会跨过去的。总不能一辈子不见哑哑吧?”
“好,我现在给哑哑打电话让她回来。”解决了一桩心事的娜娜心情立刻好了很多。
“唉,”安笑突然叫住娜娜说:“让她从外面打包买午饭回来,算是补偿。我要狠狠的宰她一笔以泄心情之怨。”
“OKOK。我对这提议万分赞同。”娜娜竖起拇指比了一下,暗自琢磨了一番,“就一次会不会太轻了?要罚干脆就罚未来一个月的伙食算了。”说罢,便兴高采烈的捏起电话开始敲诈。
安笑回房的时候转了一圈,房间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她和安乐住的了。
整个屋子就三个空调,主卧室,书房,客厅。主卧室是娜娜住的,书房很巧的安泽可以舒服一些,该去买两个风扇了,不然这夏天可怎么活啊。
就在安笑想着怎么布置房间时,睡醒的小正太从主卧室奔出来摇着安笑就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乐乐要回家。”
安笑蹲下身拉了拉小正太的小手,一脸认真的解释说:“乐乐,以后啊咱们就住在这里了,这里就是家。”
小正太鼓起腮帮子,一副包子脸状:“那我的熊宝宝呢?这里没有熊宝宝,我要熊宝宝。”
安笑看到小正太可爱的小脸,便捏了捏正太脸,保证说:“熊宝宝妈妈帮你拿回来。”
“唔。”小正太扭捏着推开妈妈的手,好不容易挽救回受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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