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打开space的时候,看见好友空间更新,万年坑王的娜娜居然更新了博客。抱着进去吐槽一番的心情打开了日志。
一字字读下去,眼泪也跟着噗噗的往下掉。
三个人的世界真的拥挤吗?爱情是这样,友情也是吗?安笑始终都记得《百年孤独》里有过这样的句子:三个人的时候是孤独的,因为有一个会被冷落。
第一次看到这个句子时,安笑觉得自己是多出来的第三人。而陆一超的出现,她开始觉得自己是围墙外的路人甲。
泰明和藤姬,赖久和陈。
娜娜,哑哑,陆一超和陈旭。
这篇日志是娜娜写了纪念的,也是写给她看的,那个博客是私密的,唯有她和哑哑能看的到。
原来她的介怀,娜娜一直都知道。
安笑手捂着鼻子和嘴唇,回头再一次读了那篇博客。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曾经的三人,也有过那么贴近的时候,可现在,或许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咫尺天涯”。
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把我们分到了一起,泰明和藤姬,赖久和陈,还记得这些名字都是来自《遥远时空中》的人物,哑哑将他们分给了她喜欢的人,我有,他也有,不同的是,听到名字时,我很开心,而他很无所谓,或许在那时,我们之间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吧。
赖久,赖久,好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了,久到我都快将它忘记了。如果不是这个机会,它或许会永远沉睡在我记忆的深处,再不会被触及。
六年了吧,三个人在这六年中都变了很多,事到如今,或许只有我还陷在这个泥潭中不肯出来,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是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快乐,自己的生活。
那段时间在他们心中或许只是众多回忆之中很小的一块,可对我来说,那是我一生中投入最多的感情,以前没有,我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吧。
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还记得哑哑那时最怕的事之一就要数陈的歌声了吧,那个永远找不到调的小胖,总会用他那“优美”的声音去刺激哑哑,记得最囧的一次就是哑哑竟然因为陈的歌而不小心撞在了门上,笑煞了我们,从那以后,《月亮代表我的心》就光荣的上了我们三人心里的黑名单……
高中那会,男女生之间还是很单纯的,就连握个手都是件很大胆的事。所以那时,我和哑哑总会缠着赖久,一定要和他握手,握完后我们就会很开心的笑着,看着那样的笑脸,我真的觉得这个世上一定没有比我们更开心的人了。再然后,握手在我们之间就不算什么了,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反正结果就是我们俩都要对赖久说“我喜欢你”,那时的我还带着一份倔强,觉得这有什么,所以很直接地对调过头来的赖久说了那句话,而后哑哑在我的鼓动下也说了,即使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赖久脸上的表情,现在看来,还是吃惊多一点吧。
后来的后来,感觉这句话在我们之间就成了习以为常,我们总会在课间没事时轮着对赖久说我喜欢你,可我真的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哑哑的那声喜欢中,竟然包含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而赖久,在那么多声的喜欢中,回答的最多的字也只是“哦”。
高一寒假的那个新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大年初一没有在家里度过。三个人在赖久家附近的网吧玩了许久,还有对面的那个小公园,哈,还有为了找厕所,三人跑了好长的路。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晚上,那天的快乐,六年来,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有的时候我总会想,难道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已经度过了,所以接下来的就注定是分离么?
高二分班了,三人在人生的交叉路口上分开了,热心画画的哑哑选择了艺术,赖久选择了理科,而英语较好的我则选择了文科,真的是完全无法再有交叉的三条平行线。我和哑哑的班级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可我却感觉隔了一个世界,更别提赖久了。说实话,那时的哑哑我真的有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然后我就安慰自己,她要画画,她和我选择的路是不同的,她该有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过我们却是一生的挚友,没什么能改变的挚友,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会和我说,我们一起拿主意,真的,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可那件事的发生彻底将我的幻想打破。
哑哑和赖久恋爱了。
哑哑喜欢赖久的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那时的我们亲密的好像一个人,她当然会和我说,我也不记得对此我是怎么回答的,反正不会是赞成。可自从上了高二,两人进了不同的班,我以为这种感情会慢慢变淡,我们还做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我们在上体育课时还曾讨论过,
那时周杰伦有首歌叫《借口》,“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去年的冬天,我们笑的很甜。”还有首歌叫《美人鱼》,哑哑说这首歌里她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再见,再也不见”,她说她和赖久就是再见再也不见。
呵呵,当又是最后一个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她说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了,我也知道这整段感情之中最傻的就是我,一个小丑而已。
从那之后,哑哑就变了,变得更陌生了,而我,也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而我们的关系,也变成了所谓的普通朋友罢了,一个对对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是什么?我曾经也想怪,可是怪谁呢,我又以什么身份怪呢,也找他们谈过,可他们都对我说,这件事与我无关。谁又知道当时的我的心情是如何的,而谁又关心过呢?在他们面前,我一直都是笑着的。
上了大学,曾经奋斗在高考浴火中的奔往不同的大学,而他们俩不知是命运还是什么,竟然又进了同一所大学,开始还有来往,可后来就越来越少了,只有我,在短信联系时会问他们最近有没有看到对方之类的,其实,我才是那个最不想放手的吧,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发信息给赖久,问起对方近况,他竟然说已经完全不联系了,是啊,哑哑有了自己的另一半,真正的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们这些路人甲又算的了什么呢。赖久说,没关系,自己过的也挺好的。哑哑说,我有男朋友了,和他,已经无所谓了,只有我,真的只有我……
晚上和同学说起明天愚人节不要玩互相欺骗的游戏时,自己不自觉的就发出了感叹:“哎,都已经好久没过愚人节了啊,话说我过的最成功的一个愚人节还是在……”
愣住了,是啊,最后一个愚人节还是和哑哑一起度过的,买了一大堆整人的道具,有会消失的墨水,血的胶囊,还有个很囧的屁垫……想想那些东西几乎都用在了赖久身上……可当时的他也只是无奈的笑笑,随我们去闹,记得在体育课上,我们用墨水浇他,他也不恼,在他凳子上放那个垫子,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放回我们桌上……几年后再去哑哑家时,还见到了那个屁垫,不仅感慨万分……
写这些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忘记,毕竟这么开心的时刻一生也只有那么几次啊……
生日那天晚上,我在床上无声的大哭了一场,除了用泪水来纪念我们曾经的友情,我一个人还能做什么呢,这本就不是一场独角戏。
再见了,我的泰明,再见了,我的藤姬,再见了,我的赖久……
可是我真的不想这么结束,至少现在,我们不要再见好不好?
人心太拥挤
“妈妈,我们以后真的不跟欧阳爸爸一起住了吗?”
到了欧阳石家里,小正太抱着心爱的泰迪熊再一次问安笑。
“嗯,不住一起了。”安笑重重吸了一口气,坚定的回答,看到有些失望的安乐,安笑俯下身就问:“乐乐不嫌热吗?大夏天的还抱着小熊。”
小正太看到被妈妈抢走的熊宝宝,一个用力再抢过来,固执的说:“不热,一点都不热,有空调吹吹,乐乐和熊宝宝都不热。”
要是搬走了,你晚上就没有空调吹了。安笑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娜娜租的房子里,安笑的房间并没有空调。
回头还是装一个吧,安笑默默下了决定。既然当初选择生下他,哪怕自己艰辛一点委屈一点,也要给他最好的。
安笑打扫了一遍房间,可能是最后一次给欧阳石打扫了吧。
她带着安乐回来的时候,保洁阿姨刚刚走,还微笑着安笑打招呼说:“欧阳太太你回来啦,宝贝真可爱。”
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这个保洁阿姨近期新请的,只知道姓李,并不是很熟悉。安笑便点了点头回了个微笑,道了个谢。
小正太则乖巧的报以大大的笑脸,扮演可爱乖宝宝。
也许哪一天,那个李阿姨会对着另一个人称呼欧阳太太,也会夸赞她的宝贝很可爱。以欧阳石的相貌,他的宝贝怎么可能不可爱?
想到这里,安笑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她轻轻的推开欧阳石的房间走了进去。
房间很干净,似乎根本就没有打扫的必要,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李阿姨的工作很尽职。这样也好,没有她,欧阳石的生活也不会受影响。
欧阳石的房间,自己很久没进了吧。安笑从阳台收好衣服摆在床上,一件件慢慢折。总觉得折好一件,离欧阳就更远了一点。当所有的衣服都折好整齐的摆在床上时,心里竟生出一抹不舍得,有股冲动想把衣橱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一遍折一遍。
房间的床头放着书,安笑凑过去,是那本《查令十字街八十四号》。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起那晚欧阳石的问话,他问——你觉得弗兰克和海莲之间有爱情吗?
弗兰克和海莲没有爱情,没有没有没有。
那种超越爱情本身的羁绊本身就是一种悲怆。
安笑把书放回去,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为什么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狗血情节却没有发生?如果人生再狗血一点,如果欧阳生病了,如果欧阳握着她的手挽留,她会留下来的吧。|Qī…shu…ωa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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