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的。我娘说,我爹爹的武功很厉害,娘亲还给我了说了爹爹他们藏秘籍的地方,只是,以前我本事不到,怕那儿有人看着,不敢去取。等我们摆夷族跟杨义贞的事了结了以后,我就带你去。”
“照我娘亲所言,我如今的使毒功夫已经差不多了,这回剿灭杨义贞,正好试一试身手证实一下。若是来日我再练好了武功,报仇的事便也不愁了。等报了仇,小妹,我就带你去江湖上转转。你看好不好?”
蓝哥儿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扶在我的腰上,亲昵的将我搂在怀里,我刚从他居然如此猥琐的猥亵幼童的惊人事实中回过神来,就听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不由得愣了愣,道:“那个,其实,我……我还小。”
蓝哥儿的眼睛一下子眯成一条缝,有些得意的翘起嘴角来:“嗯,那我们先去江湖上看一看,等你大了再成亲吧。”
我目瞪口呆: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他成亲的?
蓝哥儿却不管这么多,又说开了:“我知道你想去江湖上看看,每次那些江湖人来求医,你的眼睛就特别亮,老请人家讲江湖上的事。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可以保护你了,一定带你出去走一圈儿,塞外也好,大漠也好,不管哪里,只要你愿意。”
我一下子不说话了。这才想起来,那段时间他特别努力,在我关心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八卦故事的时候,他注意得更多的却是江湖上的势力派系。心里忽然暖洋洋的,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为以后打算了。
我的确一直都向往着江湖,或许是电视看多了的关系,总觉得那就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地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知己朋友,生死情仇,样样都叫我心驰神往。可是,我又怕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快意恩仇下的牺牲品——电视里的江湖人,从来就是一句话不对都要动刀子的。
所以,每每我都只能恋恋不舍的从那些求医的人口中听一听,权当解馋了,没想到,都被蓝哥儿看在了眼里。
其实,亲情还是爱情真的不重要,每个人的爱情到最后都会慢慢归于平淡,重要的是,有一个人以你的快乐为快乐,而你的那些后顾之忧他则会尽全力为你解决。
我这样想着,便覆上了蓝哥儿的手背,感觉到蓝哥儿僵了僵,然后整个人都贴近了过来,将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蹭。
他这样的动作,让我忽然警惕起来,偏头看过去打量了蓝哥儿一番,心头盘算了一通,严肃道:“喂,我们先约法三章。”
我第一次见到蓝哥儿的脸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跟个傻子似的,可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不得不严肃的推开他的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头,道:“那啥,猥亵幼童是犯法的!我没到18岁,不,还是20岁好了,你不准跟我上床!”
蓝哥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嘴巴一下子张开,呆愣愣的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交男朋友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而他脸上好不容易才淡下去的颜色,再一次红得彻底,只呆呆的应了一声:“啊,好。”
第13章
接下来的一路倒是和谐,除了阿哞总想偷偷的把蓝哥儿从背上甩下去以外。
当阿哞再一次故意往树干上挤的时候,我终于怒了,狠狠的揪了一把阿哞的耳朵,训斥了它一番,阿哞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哞——”了一声,这才安分了。
回头看蓝哥儿,却是一脸偷乐的模样。
哼,别以为我没看到,要不是我也坐在阿哞背上,我才不管你们俩呢。
在山林里穿行,阿哞的速度飞快,我和蓝哥儿上午出发,到得傍晚的时候,已经到了地方。
阿哞这趟跑得欢快,正得意的喷着鼻息,我拉住阿哞的绳子,阿哞还不算贪心,立刻规规矩矩的停下了。
我已经瞧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丛草木伏倒在地,若是旁人看到这些,多半要以为不过是山里野兽的足迹,也只有咱们摆夷族的才明白那些微弱的不同,知道这是族人的示警,说明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陷阱。同时,也说明,我们这已经算是进入了对方的领地了。
于是,我撮了手指在嘴边,发出一声悠远的鸣哨,短短长长组合在一起,犹如鸟鸣,隔了没多久,那边丛林深处也发出几声啾啾的鸣哨,又隔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人的身影在树丛间跳跃穿梭着快速的接近。
阿哞顿时刨着蹄子不太安分,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抚它,然后与蓝哥儿一起从阿哞背上爬了下来。
等那人影近了,我一下子裂开大大的笑容迎了上去:“大姨!你怎么亲自来啦?”
来人一身红衣,腰上缠着黑色腰带,一见我,就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爽朗的笑道:“一听那哨子声,就知道是你这小家伙,我自然是要亲自来的。来来,凤凰儿,给大姨瞧瞧,长漂亮了没?”说着,便伸手捧我的脸。我登时僵硬的笑,不敢反抗。
别说我,就是阿哞,一瞧见来人,连蹄子也不敢刨了,脑袋一低,偷偷摸摸的就往后退,一直退到蓝哥儿身后藏好,一副“你们都看不见我”的没出息模样。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哞,谁让它就是从大姨他们村子里卖出来的呢?大姨是这个村儿里的族长,当初阿哞挑死了小孩儿,就是大姨主持着要把它处死来着。阿哞多半已经对大姨有心理阴影了。
我家这个大姨啊,闺名叫阿北,跟我娘亲是亲姐妹,比我娘亲大五六岁的样子,却彪悍得多。如果说我娘亲是朵水芙蓉,那这位大姨一定是朵艳丽的刺玫瑰。
大姨一直不曾出嫁,然后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接替了族长的位置。当初,她还跟我爹爹抢过大酋长的位置。当时的大姨也是这么一身儿红,往我爹爹面前一站,道:“可别瞧在阿南的面子上给我放水,不然,我可连亲戚都不认你了。”后来输给了我爹爹,也是爽快的一抱拳就离场。
据说,当时,大姨这豪爽风姿可是倾倒了不少人呢,这下子,多少好男儿也不怕刺了,前赴后继的向大姨求亲呢。
我一脸谄媚的笑着,对着大姨转了两圈儿,让大姨看了个清清楚楚。蓝哥儿不知道为嘛,也在一旁看着我似笑非笑,让大姨一下子就注意上了他,瞄了他好几眼,忽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来得莫名其妙,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蓝哥儿却是赶紧敛容,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对大姨行礼,大姨却不理他,牵着我的手便往林子里面走。
有大姨压阵,阿哞是半点脾气都没了,叫都不敢叫一声,垂着脑袋跟在我们身后。
走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才勉强望见了村子,正是炊烟袅袅。
有跟大姨的亲戚关系在这儿摆着,我小时候也曾到这边村里玩儿过,认识了不少小孩儿。我脑袋里装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陀螺啦跳格子啦踢毽子啦这种小把戏那是随手捻来,可别的小孩儿们就稀罕了,于是,当初,虽然我年纪是最小的,可我依旧是村儿里的孩子王来着。
不过,自从学医后,我就忙了起来,也有好些年没来过了。曾经的玩伴如今都出落成人了,有几个姑娘自是亭亭玉立,有几个小伙子都已经高高大大了。
这么久没见,我多少还是有点怕生的,亏了柱子和水生热情,冲上来对我就是一抱,大喊着:“凤凰儿,好久没见,都这么漂亮了!天呐,差点认不出来了!”
柱子抱着我的背就是一阵猛拍,我大声咳嗽着,一个过肩摔把柱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柱子倒也配合,躺平在地就是哈哈大笑,水生那家伙向来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往日里一起玩,就老被我和柱子阴,偏他自己察觉不出来,可时间久了,多少还是能呷摸出滋味儿的。这会儿见了柱子吃瘪,水生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哪有不大声喝彩的?于是在一旁把着蓝哥儿的肩哈哈大笑,丝毫没看到蓝哥儿脸都黑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瞧见蓝哥儿挣脱不了水生的大力,脸都憋红了,红完了再转黑,心里顿时笑得一抽一抽的,却不想给他瞧出来,于是回头就是一脚踩在柱子的胸口,对着柱子阴险的笑:“哟,皮痒啦?我不介意帮你松一松哟!对了,我最近在试着研制一点‘保养品’,柱子你有空吧?”伸手捏了捏柱子结实的胸大肌,我啧啧两声,“这身材不错呀,有料!撑得住!要不帮我试试药呀?”
柱子立刻抬高了手,谄媚的笑着认输:“别啊凤凰儿,我还不知道你嘛,你现在可是大大的有名呢,饶了我行吧?”
我耸耸肩。
虽然我重读了“保养品”三字,可我却没撒谎呀,我是真的在尝试着弄点护肤品啦化妆品啦保健品这些小玩意出来的。嗯,这时代,虽然纯天然无污染,可是,这时代的死亡率也高啊!细菌病毒什么的,太多了,生个孩子得个感冒就能死翘翘,我得提高警惕。
嘛,我这么划时代的产品,他竟然还看不上。哈,以后求着我要的时候,就晚了!
大姨跟人说了几句话,一回头,见我们还在这儿皮,立刻一人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砰砰砰几声过后,我们全都焉了,泪汪汪的仰头看着大姨,活像一群小狗,唯有水生对着我们挤眉弄眼,于是多挨了一下。
大姨虎着脸道:“正事不做,就知道打闹,还不快跟我过来!”
我们一齐诺诺应是,几个人均是垂头丧气的跟在大姨身后进了正厅。
这会儿,正厅里已经有好些人坐着了,一眼望去,颇有些气势。
其实,大理杨义贞的叛乱起了以后,摆夷族也好,其他的一些少数民族也罢,都很不安。大家虽然都是些山野草民,对大理政权不感兴趣,可我们世世代代都住在大理,一旦出了问题,便是动摇根基的事了。那杨义贞居心叵测野心勃勃,既然敢反叛上德帝段廉义,难保就不会撕毁大理段氏跟咱们摆夷族的约定。
段氏久居大理,政治清明,向来守信重义,从来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