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神喜闻言,精神一振。
“可是在此之前,似乎有人不让我们方便。”祈云淡瞟一眼前方约莫百人的阵仗。
“又来了!”神喜翻了翻白眼。
“完了!该往哪?”仰头看着辽阔的夜空,满天星子眨呀眨的好象在嘲笑她的没用。
路筱慈好想哭喔,按照祈云的方向指示,她真的走出了森林,可问题是,接下来这一望无际的草原该怎么走出去?想到祈云那幽邃的眼神,她心陡地一跳,耳根子没来由的冒起一阵火辣辣的热气。
她为什么会想起他?
摇摇头甩去迷思,现下离开这儿最要紧,她左顾右盼找出路。唉!枉费日落之前她还遇到一个夜归的好心牧羊人指点迷津,还在地上画地图给她看,结果她还是走不出去。
“那位老伯伯说是一直往东走,约半里脚程就会看到一大片高过人头的芒草,绕过芒草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以看到一个渡河口,请摆渡人载过河就可以抵达长安。”
照她练武的脚程应该更快,可是她已经走到天黑了,为什么看不到半株芒草,更别提什么河了。可以确定的是-她、又、迷、路、了!
不过,芒草没看到,倒看到了羊径,被成群羊踏过而产生的小路,只是该往东还是往西?
路筱慈左顾右盼,本打算等等看会不会有人经过,可是万一等到天亮都没人路过,那她岂不是要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露宿?
至少也该找棵树在树荫下歇息,要不然半间破屋可遮蔽也好,只是到哪去找呢?而且她叉渴叉饿上这里冷清荒凉得连飞鸟都不见踪影,更别提还可以找河或水源抓鱼了。
如果她能像羊吃草就可以活那该多好,偏偏她是人。
路筱慈坞着肚皮,随便选个方向走着,现下她只求能看到人烟。
不知是她走对路,还是她运气好,见远处炊烟袅袅,让她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施展轻功乘风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便来到炊烟之处。
原来是那不是炊烟,而是失火了!
夹杂着浓浓呛鼻烧焦味的飞烟尘埃飞扬,数百骑狂奔的乱蹄和火把让人眼花撩乱,声势浩大的人马举着火把包围着祈云一行人。
真巧,她又碰见了他们。
路筱慈苦笑,可见她这大半天都是白走。
“祁门主,我们狂帮十六寨不信逼不出你。”为首的六个强盗骑着马在百骑之外肆笑着。
狂帮十六寨不是远在塞外的强盗,专门抢夺丝路的商旅,怎么也跑进中原来打劫,而且一出动就是六个寨。他们为什么要找他们?还有他们叫什么祁门主?是指祈云吗?
火越烧越炽,想到他坐在轮椅上,又行动不便,对方可是凶狠残暴的强盗,人多势众,就算神喜本领高强也分身乏术,那他处境岂不危险?想着想着,她心竟揪痛起来。
这时,六个土匪头子其中一位手一挥,“兄弟们,上。”
“喝!”宛若千军万马全攻向中央。
“保护公子。”她听见神喜冷静的下令。
糟了!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们,她双手难敌四掌,何况这里有百余骑?
突然她灵光一闪。
“擒贼先擒王。”话一出口,她已将两个土匪头子捂下马,并抢下另一个的兵器。
“好!”祈云的轻声低语传入她耳中,不知是在说神喜还是她?
不管如何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现下她必须先料理眼前几个高手。
“来者何人?”三人困住她。
“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来多管闲事。”
“小姑娘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yinhui的眼神让她作呕。
没想到三个男人也可以开菜市常
“来得好,老六,她是我的。”被抢下兵器的强盗淫笑。狂帮十六寨能成名绝非浪得虚名,她只是运气好才能攻其不备。
“你们别过来。”她瞄到他们身后的情况。咦!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待尘土烟灰消散,入目是气定神闲坐在轮椅上品茗的祈云,而神喜还在他身边奉茶。
路筱慈下巴快掉到地上,怎么会这样?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这时剩下的三个土匪头子才脸色遽变,环顾倒下的兵马,该不会百人连马都见阎王了?
“没什么,他们都还活着。”祈云惬意的浅啜口茶,彷佛刚刚的危机不曾发生。
“你。。。。你。。。。”纵使两腿都在发抖上二个首脑仍凶狠的张牙舞爪指着祈云。
“你们是想问我是用什么手法?”他幽邃黝黑的眸子让人毛骨悚然。
被点破心思的他们脸上倏失血色。
“下毒?不!我不是怪医无常,也不是唐门的毒郎君,我只是一个靠嘴吃饭的算命仙。”祈云将杯子递给神喜。
“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掩不住的喜悦跃上眉梢,路筱慈大剌剌的打招呼。
祈云淡然的点了下头。“多谢姑娘。”
“哪里!”她深呼吸,平抚悸动的心跳,神态自若的走上前,将食指放在其中一匪徒的鼻端,“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倒下?咦!都还有气息,好厉害,你们是怎么做的?”太神奇了,又不似中毒。
狂帮十六寨仅剩三个大头目脸色一青一白,手按在腰间的兵刃上。
“劝你们想清楚再动手。”神喜推着轮椅上的祈云来到三人面前,嘴角弯起,笑却不入眼底。“你们还没打完不甘心?可是你们不觉得胃怪怪的,头有点晕?”
他们脸色发白。“你们。。。。你们做了什么?”说完,其中一个摔下马昏了过去。
“身处大漠的你们应该听过有种叫火阳花的东西。”祈云弯下腰,折了一枝连着一朵朵白色小花的青梗。
对各种药草、毒药甚为熟悉的路筱慈道“我知道,有太阳的时候会开一朵朵小红花,夜晚就凋谢,这种花通常跟牧草混在一起生长,原本它应该是无害于人体呀,为什么这些人会。。。。”
她东张西望二这才注意到在祈云身边的花都开了,“奇怪,为什么我周围的花都没开,只有你们那附近。。。。啊!我明白了二这种花是遇到热就会开。”
神喜好心解惑,“这种花白天开是无毒的,但夜晚开花的时候,会散发出淡淡的迷香,使人昏睡,所以火阳花的别名又叫睡花,牧羊人为了让牛羊马儿吃好睡饱
长得高壮,偶尔也会。。。。”话声刚落下,又一个头目倒下。“在牧草中加入睡花。”
“那我怎么没事?”路筱慈不解。
“妳身上戴着避邪珠。”祈云注视她,唐门镇门之宝,只传继承人。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大师兄送我的礼物,还嘱咐我不可以告诉别人。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虽然她不明了大师兄的意思。
“妳该回去妳的地方了,妳的师兄姊们都在找妳。”坐在轮椅上的祈云揣测她在毒郎君唐君毅的心中占有不小的分量,否则也不会将这么贵重的唐门之宝送给她。
“可是。。。。”她咬着下唇,不好意思说又迷路了。
长叹了一声,祈云示意神喜,“我们该上路了。”
“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她瞄了瞄他。
“我们只送妳到富阳镇。”怎么世上有这样一个迷糊的路痴?连一条直直的路都会走岔,真服了她。
“谢谢!”路筱慈双眸亮晶晶的。太好了!
“神喜,停一下。”祈云抬手。
“公子,要在这休息吗?”神喜呼了口气,以为总算可以歇息,岂料公子下一句却是,“她不见了。”
“谁?”神喜转回头。
“路姑娘。”祈云轻描汶写的开口。
“什么?”神喜这时才发现,“她怎么又不见了?她在搞什么?明明就那么一条山路,连岔路都没有也会跟不见,我真败给她,我看干脆在她身上绑一条狗炼算了,照这样下去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富阳镇?”
“我们在这歇息一下。”祈云处之泰然的继绩翻开书,“在后方半里的地方四处找找,玄义,你跟神喜一起。””
“是!”玄义抱拳一揖。
神喜摇头叹气,“公子就交给你们了。”
不一会,路筱慈被神喜连人跟马带回来。
“谢谢!我以为我又被丢下。”路筱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因为贪看树梢的花朵和动物就忘了跟上,“祈云,我捡到一只好大的蝉,从树上掉下来一动也不动,你帮我看看牠是不是受伤了。”摊开掌心,是一只通体黑色的蝉。
“天哪!就为了一只蝉?”神喜翻了翻白眼。
祈云淡然一眼,“牠死了。”秋末蝉。
“可是刚才牠明明还在树上鸣叫。”怎么会一下子就死了?
“生老病死,自然万物之法则。”祈云说着,不期然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闪入他平静无波的眸心,他胸口瞬间被扎了下。
为什么?她趺倒不哭,迷路也不会惊惶,为什么会为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蝉而伤心落泪?
“祈云,我把牠葬了好不好?”她仰起挂着泪珠的小脸蛋祈求。
祈云无意识的点了下头,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楚楚可怜,他感觉胸口被那泪水灼烫了个洞。
“谢谢你,你页是个大好人。”路筱慈捧着蝉往森林走。
“真受不了女人,就是爱大惊小怪,这样也要哭。”神喜摇头哭笑不得。
“神喜,你去帮她。”祈云不露形色,音调没有高低起伏,平静的心海却因她而起了波涛。
“什么?”神喜大叫。
“她会迷路。”祈云淡然道。
“是!”神喜垮下脸。与其等她迷路再找人,还不如赶紧跟着她,他连忙施展轻功跟上那迷糊的女人。
祈云端起杯浅啜一一口,发现茶已经冷了,但胸口的热仍未消退。。。。连气好的他们在附近找到一问破庙栖身。
路筱慈自愿檐任起守卫的责任,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保证,因连日赶路而累瘫的神喜和四大护卫便东倒西歪的沉入梦乡。
“你的属下都睡了,你怎么不睡?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把你卖了,我还得靠你们帮我找路回家。”路筱慈坐在破庙门外阶梯上,回看坐在轮椅上的祈云。
“要不要出来走走,透透气,外面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