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居然会有人抬着具尸体来诊所闹事!
诊所最近没接待什么重症病人,更不可能会出现死人这么夸张的事。张远山一边在心里琢磨,一边快速把自己收拾一下,招呼都没跟韩战打就“咚咚咚”的跑下去了。
韩战挺着直直的大鸟坐了会,去卫生间把自己撸了个干净。边撸边在心里骂娘:怎么每次有机会干他的时候,都会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
张远山三步赶着两步下了楼。
一直注意着楼梯口的刘兰兰,紧盯着他射|精后情潮尚未退尽的脸,以及他红得异常的嘴唇,心里冷得象大冬天的冰窖:怪不得,韩战看不上自己,原来是跟这个男人搞在了一起!
她也曾猜测过张远山跟韩氏兄妹的关系,觉得最有可能的是韩斟。却没想到最后才发现,跟自家老板不清不楚的人居然是自己看中的韩战。
这对悖伦背德的狗男男!
刘兰兰咬着嘴唇,浓浓的妒忌慢慢吞噬了她的心。
……
陈医师没开玩笑,正堂里的门板上真的放着一具已经僵硬的男子尸体。
几个头戴帽子身穿熟罗褂子的壮年男子,正围着孙医师在那里大吵大嚷,说这家诊所医死了他们的亲人。诊所里里外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路人在看热闹。
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这样一闹起来,自己如果处理不好,诊所就可以关门歇业了。
看着嘈杂的人群,张远山命令自己冷静。这时候,已经有人指点了那几个男人。他们“呼啦”一下就扑了上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一个满脸横肉的带头大哥,堵在张远山面前,撸起袖子露出上面狰狞凶猛的老虎刺青,指着他鼻子恶狠狠的开了口:“你就是老板!那好,我兄弟好好的一个人,吃了你们诊所的几颗小药丸就送了命,你说该怎么办!”
张远山无视他的蛮横,礼貌的对他笑笑:“我是老板。如果是我诊所医死了人,我当然会承担责任。可你总得让我看看死者,这样拦着我吵来吵去于事无补!”
他这样一说,那蛮子大哥不乐意了,把张远山一推就指着他骂了起来:
“你这意思是我们兄弟冤枉你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虎哥会说一句假话不。我兄弟就是被你医死的,你今天不给我们兄弟一个说法,让我们心服口服的撤了人。你这诊所也就甭开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一开口,那些兄弟就齐声帮腔。四五张嘴齐齐向张远山开炮。边轰边推,没几下势单力薄的张远山就被他们推到了墙边,喷了一脸口水。
边上的陈孙两位医师,想上来帮忙,没想到人还没挤拢就被他们一脚踹开了。
所谓秀才遇到兵,也就差不多是这个境界了。
从未经过这种混乱阵仗的张远山,被他们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吵得头都大了。
……
正闹得不开可交的时候,韩战撸完鸟下来了。
他站在楼梯口看了看情况,再把那带头的人打量了一通,了然的笑笑,手就摸上了腰间的枪套。再一看发现门口看热闹的人太多,又放下了手。
这情况不能开枪威摄!
韩战就下了楼进了会客室,走到张远山刚装好不久的电话机面前,拔了几个数字打了通电话,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点了烟架着腿,悠闲的看着外面的闹剧。
张远山透过人群缝,望见韩战居然优哉游哉的坐在自己办公室抽着烟看戏。当即就想冲过去扶着他的双肩晃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个混球,你不是很有本事很稀罕老子吗,怎么关键时刻不出手了?!(╰_╯)#发火
韩战接受到他的眼神,还很有心情的朝他掀掀眉耸耸肩得意的笑……
张远山给他笑得眼里都快冒青烟了。
……
这里毕竟是治安良好的法租界,虎哥他们并没有猖獗多久,一队法国巡警就蹬着巡逻自行车赶到了。鹰鼻深目的外国警察,端排着队着枪一进来吹响口哨,那群刚才还很嚣张的闹事者就蔫了。
张远山马上过去用流利的法语说明了事情经过,巡警们就把他们一起给带走了。
到了警察局,张远山录了口供,被外国警察很有礼貌的请了下去。
不多时,就有人来通知说有人保他出去。
张远山心里一喜:这还差不多!我还真以为你能忍心看着你张大爷受难,见死不救呢!
出来一看,来保他的人,果然就是易副官。
张远山跟他没怎么打过交道,两人边走边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到了外面就看到等在路边的很熟悉的老爷车,张远山心里一暖眼里就带了笑。
边上的易副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眼里浮上些妒意。等两人上了车,司杨踩着油门旋着方向盘汇进人流,朝着梨栈街开去。
后座上嘴里叼根烟的韩战,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远山很愉快的笑:“局子里好玩不?”
张远山懒得鸟他,横了他一眼看外面景色去了。
韩战辛辛苦苦亲自来把人接了出来,人家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冲自己使脸子。他脸上立刻挂不住了,伸手就去拽张远山。
张远山看看前方的司机和正襟危坐的易副官,一把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提醒他:“拜托你注意下场合!”
韩战笑嘻嘻的低声回:“都是我的人!”╮(╯▽╰)╭
“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可掌控着你的经济命脉!要钱还是要人,你自己选!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没钱的主!”
“人财都想要,怎么办?!”
“小心人财两空!”张远山瞅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他,都有些咬牙切齿了。(╰_╯)#发火
“怎么可能,我是韩战!”╮(╯▽╰)╭
……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远山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事,转了话题。
“很明显,这是找麻烦来了!”说到这个事,韩战立刻就慎重了起来,“带头的虎哥是天津城里有名的混混,专门做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能请得动他的人不多。”
“我没得罪过人!”
“你还是嫩了点啊!麻烦跟你有没有得罪人无关,而是同行相忌惮。咱们这是挡了人家的财路,威胁到一些人的利益了!”韩战若有所思的吐了个烟圈。
“……我这店不是你一直在罩着么,你不是天津最大的地头蛇么,居然还有人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天津龙潭虎穴鱼龙混杂。如果小鱼小虾联合起来,也够我韩战头疼半天的。我又不能真的开军队来镇压!有利益冲突就有恶性竞争,为了利益不想要命的人也比比皆是!”
……
韩斟到了上海,在“不夜天”大酒店等着花小怜的消息。
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
直到最近一年才摆脱的青龙标记,又持续出现在了他的梦境之中,使他经常深更半夜从痛苦万分的梦魇中惊醒过来,心口憋闷得厉害,同时一身湿漉漉的冷汗。
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导致的后果就是白天的韩斟精神极差、心慌意乱。
随从小周发现四少的状况不太好,就问他要不要去找医师看看。韩斟也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崩溃!就叫小周去诊所拿了点安神片吃了,睡觉才安稳了一点。
这时候接到了花小怜的消息:三日后,他父亲有空!
……
三天后,带着破釜沉舟、长痛不如断痛的决心,韩斟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略微不安的带着礼品去了杜公馆。
名震上海滩的杜公馆位于上海法租界格清路。
花老板杜休在门口接到了韩斟,发现几天不见的他,人突然消瘦了很多,就开玩笑式的问他是不是跟上海水士不合,才弄得如此憔悴。
韩斟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杜休,才点了点头说是。杜休就笑他身娇肉贵,还不如身子一向单薄的自己。四少笑笑也没多做解释。
杜休把他们主仆三人领进了杜公馆。
迈进了久负盛名的杜公馆,韩斟才发现这公馆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豪华。面积其实不大,并不是王侯宅弟、大厦连云。不过,胜在打扫得极为干净,又种着很多花草,景色不错看着很是清爽怡人。
花小怜直接把他带到了他父亲居住的大厢房,并跟他解释:“父亲见客,一向都是在这里!”
韩斟看看房间,最显眼的就是低着墙头放的一大烟塌,看来这杜老也是个爱吸鸦片的人。他这会子睡着午觉还没起身,下人上了茶,韩杜二人就慢慢喝着等着。
并没有晾韩斟多久,上海滩大佬杜云天就出现在了厢房里。
他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穿着一件熟罗长衫,看着很斯文。杜休一见自己老子出来了,就跟韩斟告罪一声先行下去了。
韩斟见到杜老出现,连忙起身恭敬跟他寒喧了几句。
寒喧过后,杜老先生就叫他一起上烟塌:“韩四少爷,咱们边抽烟边谈谈吧!”
本不会抽鸦片的韩斟,也立刻笑着应了。上了烟塌横卧下去,装上鸦片,小心翼翼的抽了起来。好在自己家里抽烟的姨娘不少,就算没抽过学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杜老看他一副舍命陪君子的表情,昏浊的眼窝里就有了笑意。韩斟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话题引向了韩战的事情上去。杜休听完了他的来意,也没什么表示。
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韩斟见状就把他大哥交待给他的话说了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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