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古棉纯正坐在饭桌前喝着她最喜欢喝的红萝卜汤,她听见了她爸爸的叫声,可是一动不动,她酷酷地喊道:“你自己用钥匙开吧。”
有这么不听话的女儿,我这个做妈妈的只好跑出去给修养男开门。以前修养男回来我都跳出去挂到他脖子上,现在,这道工夫省了,我正在炒菜呢,我开了门后没作停留便马上又跑到厨房里炒菜去。
我只听到修养男进来后可怜巴巴又心有不忿地对古棉纯说:“宝宝,你不爱爸爸了吗?连门都不给爸爸开,亏爸爸还每天给你讲故事,今天不给你讲了。哼。”
我端着菜出来,正好看到古棉纯一声不哼地咬着勺子嘟着嘴看着她爸爸,似是对她爸爸有诸多不满。修养男又装作凶恶地瞪了她一眼,古棉纯的眼圈立马红了,她带点哭腔对修养男说:“不跟爸爸玩了,爸爸不好!”然后“哐”的一下把勺子扔到桌面上,发起脾气来,让修养男哭笑不得。
我暗暗自责,我这个妈妈真没当好,不但没把女儿调教得温柔可人,还养成了她心情不爽就会发脾气的坏习惯。我只好批评古棉纯,差点说“罚你晚上不许吃饭”的话,但考虑到她还小,平时吃饭还求着她吃,现在罚她不吃,不正中她下怀?
于是我改口吓唬她说:“女孩子凶巴巴的是要喂大灰狼的。”古棉纯马上接口说:“把爸爸拿去喂大灰狼吧,他不乖。”
我和修养男都哑口无言。
晚饭过后,修养男没和她的女儿计较,还是很开心地哄她开心,玩够了,我才领她去洗澡,修养男便回客房里弄他的事情。等我把古棉纯处理好,哄她睡了,然后我才起来洗澡,等我洗完出来,修养男已经坐在客厅里,他招手让我坐在他身边,我一愣,下意识地问他:“干嘛?”
以前他这样招我过去,我根本不会多问一句就挤过去了。现在这样问,显得很生分,修养男神色不免怔了一下,他不自然地笑笑说:“没有什么,只是想叫你来坐,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看电视了。”
我点点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但和他还有一掌的距离,我已做不出像以前那样赖在他身上的撒娇行为。
修养男可能也知道一时之间大家很难回到从前,所以他并不强求,他只是拿起遥控不停地转台。转了十几分钟,节目单都被他翻了好几遍,他好像还没有选好台。我不禁问:“你到底想看哪个台?”
修养男恍然地“哦”了一声,这才选定了台。我一看画面,便知道肯定是他心不在焉随便选择的,因为里面播放的是手机的广告,没有什么看头。
我压着烦躁的心情装着很有兴趣地一眼不眨地盯着电视上画面。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修养男没头没脑地说:“她没在,听说请假了。”
我马上领悟,他所说的“她”是指的谁,难怪中午给我电话的时候他会吞吞吐吐,这种事情确实不大好说出来,看来他应该是想让我放心。
我想不出我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我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宝宝的被子有没有被踢掉。”然后快步逃了。
我看了古棉纯之后顺便也躺下来睡觉,我不想单独和修养男在一起,我怕他又要说出什么我不好回答的话来。
过了好一会,我听见修养男走进来的脚步声,估计是他没能等到我出来,他便进来了。他在我的床边蹲下,抓着我的手臂,我怕他开口说话,我先他一步说:“我有点累,想先睡了,你看电视也不要看得太晚。”
修养男滞了一下,然后他说:“好,你睡吧。”他才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但修养男还是抓着我的手臂抓了很久才放开了我,最后弱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才走了出去。
我辗转翻了个身,瞌睡虫早已经被修养男赶跑了,我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成眠。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随着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关系好像回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可以做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天是个周五的晚上,古棉纯被送到她奶奶家了。我跟修养男吃过晚饭后也没有下去散步,而是窝在家里看电影。
电影片断中有些激情的戏份,男女主人公缠绵不已,极之诱人。在旁边坐着的修养男好像有些坐不住了,他忽地拉过我,他的嘴唇便凑了过来,我早已预感到这一切,只是在他的嘴唇还没触及我的嘴唇之时,我却下意识地略略地侧了一下脸,他的嘴唇便落到我的耳畔上。触感温热异常,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惊。
修养男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他自顾拥着我,用心地亲吻着,从耳垂到脖子,然后一边吻着一边解开我胸前的扣子。这些全都是敏感区。本来是极之正常的举动,我只需放松心情感觉就好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忽然产生一种并不美的感觉?我很被动。
修养男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他一把把我抱起来,向房间走去,可是在他把我放下床的那一刻,我却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想。”
我没敢看修养男的脸色,但我猜那一定很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把最后一个情节写得激动一些的,但考虑到和谐时期,还是忍了吧。呵呵。
感谢童鞋们的支持,作者会更快些的。
推文时间:《地狱里的同居者》
42
42、第四十一章 。。。
在这样一个美丽绝伦的夜晚,客厅里的电影还在继续着未完的情节,而我和修养男的情节却静止了。我想我那六个字可能摧毁了他这一个多月来辛苦所建立起来的希望。
我们还保持着暧昧的姿态没有改变,甚至他的温度也还是高热的,慢慢变冷的只是我们的内心。修养男终于还是回过神来了,他一言不发地跳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逃到客房里锁上了门。随着他的关门声,我心里又暗暗地补充了一句:对不起,修养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紧握着拳头,尖长的指甲把手心的肉刺得生痛。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来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间隔的时间不够长?还是这根本是一条不可令人逾越的鸿沟?
第二天,我约了红茵。我收拾好的时候,修养男还没有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不想敲门,只是写了张字条贴到他的门上告诉他原因,然后出去了。
到了相约地点,红茵一见我就夸张而暧昧地说:“你怎么搞的?晚上太劳累了吧?眼圈黑成这样。”
我只好苦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并排而走。
红茵在我黑眼圈的问题上也只一问了事,之后她又喋喋不休地说起她那可爱的儿子和那体贴的老公。我默默地听着她说了那么多快乐的事情,偶尔还会附和一两个字。
我并没有妒忌她,因为我知道如果一个人能过得幸福快乐,那她必定拥有了过得幸福快乐的资本,所以这幸福是她们应该得到的。
堪堪两个小时过去了,红茵总算把她觉得美妙的事情说完,说完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吃亏,她对我说:“喂,我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你再怎么也应该说一两件关于你们家的事情吧?”
我看看手机,时间快到中午,红茵说了那么久,估计嗓子都快冒烟了。于是我提议去茶餐厅坐着喝杯果汁,之后顺便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红茵欣然同意。
我们坐在茶餐厅的角落里,红茵吸了几口西瓜汁,嗓子滋润过了,然后她用吸管翻搅着杯里的果汁,嘴里便不放过我了,她说:“你快点说吧,别以为你用一杯果汁就想把它蒙混过去。又不是什么隐私,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藏得那么深?”
我吸了口甜甜的苹果汁,然后用自以为很镇定的声音说:“红茵,我想离婚。”
还好红茵此时并没有吸果汁,否则我担心她会喷我一脸,但她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问:“你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太清楚。”
我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我想离婚。”
红茵颓废地陷入座位里,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说:“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难道这都是假象?”
我把大致情况和红茵一说,红茵便沉默了,但最终她给出她的结论:给古文伦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因为他还有爱,还有古棉纯。
我的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我也想给修养男一个机会,但经过昨晚,我终于想明白了,他践踏的是我的底线,以我那死心眼的性格,我将会很难做到彻底原谅他的举动。如其这样拖着让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快刀砍乱麻,让他有个新的开始?
也许有人会指责我的无情,可谁知道我其实也曾暗暗把他当作神?我希望在这浮躁的社会里,他能给我一个清泉般的干净形象。但可能我对他的期望太高,因此我忍受不了他的瑕疵。
对于我们的女儿古棉纯,我是愧对她了。虽然目前我们还能维护表面的幸福,时间久了呢?会不会吵架?会不会打架?会不会拿孩子出气?这些都说不定。如果让她处在这样一个没有爱只有虚伪的家庭里,对她来说又何尝是一种幸福?
红茵见说服不了我,她深深地为我叹气。她说:“你就是太固执了。太固执的人往往不会有幸福。”
我没反驳,但我深以为然。我不幸福的时候,我会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来安慰自己,这样我就不会太痛。人有信仰果然就是有好处。
吃过饭后,我挥别红茵。有问题始终都是要解决的,我不想再拖了。我查看手机,出来了那么久,修养男也没有打个电话来问问,我不禁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现在不打扰我是不是想给我自由思考的空间?我不由得暗暗吞了一把眼泪。
我不想马上回家,而是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瞎逛了很久,这才回去。我进门后发现修养男正坐在客厅的桌子旁修理一台报废了的录音机。那台录音机可能只是坏了喇叭,只要换一个零件,它就又能使用了。以前叫他修修,修好还可以给古棉纯当玩具,但他总是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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