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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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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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再次碰上了刘嫂。

自从我和沧海一粟提过那个问题后,我没有在我在家的时候看见过她,可能沧海一粟已经跟她说了,后来她每次都是按着原来的时间来的,只是我今天有些事情,所以中途回家了。

我打开门的时候,刘嫂手里还拿着一只拖把正努力地拖地,她看到我,明显一愣,拖把也停在地上,然后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这沧海一粟到底和她是怎样说的,怎么见到我好像见到了老虎?我好像成了恶人,我又有点不快了。

“刘嫂好。”我主动和她打招呼。

刘嫂尴尬地点头,然后也向我问好。我瞥见那个房间门又开着,于是我眼睛一转,不动声色地说:“杨先生的房间老是这样关着不好吧?”

刘嫂没反应过来,她接下去说:“是啊,老关着的房间里容易有霉味,特别是下雨天。”才说完她便愣住了。

而我则笑眯眯地看着她,继续说:“没什么奇怪的,他已经告诉我了,他真大度,把最好的房间都让给我住。”

刘嫂有些释然,她似乎松了口气,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早就该这样了,否则老瞒着多累啊。我说小林,这杨先生可是个好男人,我给他做了快四年钟点工,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活混乱的,还有你住的这个房间,他一直都让我重点保养,宝贝得不行呢,但他现在自己连家都不住让给你住,可见对你多好。”

刘嫂看我似乎没有被打动,她又举例说:“前些时候,他出差了,还专门交待我,让我趁你可能在家的时候来看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且还不让你知道,你知道现在能用心的男人会有几个?你可不能错过了啊。”

听完后我的心沉重了。

心内最后的一丝侥幸没有了,原来这个房子真的是沧海一粟的,原来前段时间常见到刘嫂是有原因的,她口中所说的再接了一份工作,真的是给沧海一粟打扫房子,然后沧海一粟委托她来看着我。

现在我心里没有感动,而是害怕,这么重的礼,我怎么还得起?圣诞节那天我还无意地伤害了他呢。我此时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摇摇欲坠,我有点后悔试探刘嫂了,如果一直不知道,那我也许还能过得快乐些。

刘嫂看到我神情不对,便关切地想上前来扶我,我向她摇摇头,然后交待她说,今天这件事情不要跟杨先生说,我担心他会多想,剩下的我来处理。

刘嫂点了点头,她拍着胸口保证说她不是个八卦的人。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也没有打电话去责问沧海一粟,就如没有发现秘密时一样。而沧海一粟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可能是我上次对自己被人窥视表现出那种深恶痛绝,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吧。

这种情况直到有一天……

55

55、第五十四章 。。。

这一天,是我们公司的最后一天班,但很多同事请假回老家去了,整个公司只剩下三个人,两个是本地的,一个是我。又没有老板看着,我们在公司都没有心情做事,也并没事情可做,大家都是混啊混,混到点,然后各自走人。

大街上,商家的灯光明黄璀璨,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有些店铺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再过几天就是年三十,是该喜庆一下了。但是,我觉得商家做这些事情不过摆摆样子而已,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喜庆的面具下面哪里会有什么温情?

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我走的这条小路更是寥寥无几。此时,我双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数着自己的步子默默地走着。我觉得,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温情,否则怎么会对那么多事情无动于衷?

这是一种非常落寞的行为,但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我习惯了对很多事情不闻不问,我把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自己筑起的象牙塔之内,不允许它跑出来,因为我知道它一旦出来,就会容易受伤害。

在平坦的青砖路上,我低垂着眼睛,一直走,一直走,地面很干净,一块垃圾都没有。我的心情也有些好,一路上都抿着嘴角。

再走了一段路,我看见在我的正前方两步之外有一双干净的男式白色波鞋,鞋头圆圆的,鞋带被扎成一排整齐的“一”字,打结的地方被深蓝色的运动裤脚罩住了,不知道打的是不是蝴蝶结。

我的头继续低着,但脸部线条已慢慢拉平,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这双鞋子有个主人,他此刻就在这鞋子的上方,从他站得淡定的姿态来看,他似乎没有要给我让路的自觉,而我又没有兴趣去研究他,所以,我驱使自己的脚向右移动了45度,从那个人的身边擦身而过。

越过他只用了一秒钟而已,出现在我面前的又是干净的地面,地面上还是一块垃圾都没有,更没有了那些所谓的路人。

我那被鞋子按了暂停键的好心情又好了起来,嘴角又挂起了笑意。

我知道大概再走5分钟,我就可以看到我住的小区门口那对超大的中国结,每到晚上,它们就会亮起来,让人觉得喜气洋洋,小区门口的树上还挂起了闪烁的彩灯,这一切都很有节日的气氛。我甚至还想起门口保安员那张像全世界欠了他钱的不爽脸。

“喂。”

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我的背后叫了一声,可是我刚才正在很用心地想事情,耳朵被设置成模糊状态,所以我不知道这声模糊的叫声其实是叫我的,我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忽然有个人从背后冲过来堵在我的前面,让我前进不得,我才勉为其难地抬起眼睛扫了那个人一眼。哦,其实我不用看这一眼的,除了沧海一粟,好像就没有人会这样对待我。

此时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很不爽,甚至是有些气愤,因为他咬牙切齿地说:“美眉,你这个睁眼瞎!走路为什么不看路?”

我的嘴角扯动了一下,有点想笑。我一直都在看路啊,我只是忘记看人了。沧海一粟看到我只笑不语的神态,他的火气更大,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我。

我不喜欢他这种行为,仿佛我是一头猪,正在接受着买主的挑拣,我下意识地移了一下脚步,似乎这样可以躲开他的视线,然后,仰起脸,翻了一下眼皮,装作傲慢地说:“干嘛?”

沧海一粟转到我的面前站着,眼睛直视着我,他说:“我在看看,你是不是假扮的,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像我所认识的美眉?”

我冷冷的笑了,我说:“我是怎么样的?你真的知道?别装着对我很了解似的,你其实从来都不认识我。”

沧海一粟被我的话噎着了,他眼睛燃起熊熊火光,似乎想要把我烤焦。我不敢对视,视线一转,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厚,像一个可靠的靠山,可惜,那不是我的,我不敢要,也不想要。

我在他火山快要爆发的时候,转了话题,柔声地问他:“春节了,你为什么不回去?”

沧海一粟冷哼一声:“我为什么不回去你不知道吗?”

我无言以对,他可能是为了我而不回去的。因为他知道我不回去,所以他留下来陪我。可是,我不想他这样做,我也并不打算跟他一块过年。

我垂着眼帘,任前额的头发遮住眼睛,然后装着冷漠的腔调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你怎么可以让你的父母失望?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沧海一粟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拨开罩在我前额的头发,我被这突然的暧昧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才避开了。气氛这么严肃,他却风牛马不相及地给我出了这招,我大怒,我手指着他待要破口大骂,但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句子,事到临头,居然只憋出一句:“沧海一粟,你这个大坏蛋!”

沧海一粟那肇事的手已经躲回了他的衣兜里,他只拿眼角看我,还一脸不屑,他说:“我怎么了?你是衣服少了还是肉少了?我正在想,是不是我太好了,所以才会弄得我无路可走?”

我的脸涨得通红,是气的,跟沧海一粟这种流氓专业户比嘴贱,我无疑永远会处于下风,但我怎么能被他平白调戏?我又不是他的莺莺燕燕!于是我粗俗地说:“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完又后退了三步,担心他会扑过来揍我一顿,但沧海一粟只是哀伤地站在原地,他说:“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至少不会把人悬在半空,上不了天入不了地,想风干,却发现连风都停了。”

我落荒而逃。

上次我被沧海一粟说得落荒而逃是什么时候?那时他在网上用很决绝的方式劝我上进,他说如果他是我老公,他会抛弃我的。这么大的伤害!我至今都记得,我还清晰地记得那种渗入我五脏六腑的痛是怎么样的。

我失魂落魄的穿街过巷,不敢回家。那个家是他的,天知道他有没有钥匙。我翻开手机的电话本,里面存了很多人,但基本上都是泛泛之交。我又翻了几页,最后目光定在红茵的名字上。

红茵?我侧着头想了想,她此时应该开心地抱着她的儿子,然后围在她那忠诚的老公面前,两个人一起逗着他们的心肝宝贝呢,我不应该去打扰他们。

我颓废地又往上翻号码,快到顶的时候,才注意到沧海一粟的名字,在上面我停顿了好久。沧海一粟应该是最最了解我的人,但是了解又怎么样?太了解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人都需要有秘密,需要有神秘感,我就是对他太了解了,所以才不敢对他有幻想。同样的伤害我不想再受一次。

我无奈地收起手机,漫无目的地走过一个路口,风“呼”的一下刮了过来,寒风入骨,冻得我全身哆嗦。这么冷的天,我还在街上,我现在就跟那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有家不能回。

但我比卖火柴的小姑娘好些,我其实可以躲到暖暖的商场去,没有人会骂我,赶我,可是我不愿意,因为只有寒冷才能使我保持清醒的脑袋。

可是,走着走着,我又站着发呆了。

他说什么?上不了天入不了地?可这又关我什么事?谁规定别人喜欢自己,自己就得也要喜欢对方的?而且,他的喜欢可能仅仅是完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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