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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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颂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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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是各个世纪都共同拥有的概念。但是,如果我给你们看一面白旗上面有蓝、黄、黑、绿和红五个不同颜『色』的环相连,那么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对你却意义重大。”

    “奥运会。”

    “当然。而且不只是奥运会这个概念,还有一整串的电视图像和记忆,以及奥运会经常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兴奋剂、业余身份的定义、商业化,等等。然后是一个伟大的愿望,由五环所代表的五大洲通过体育运动实现团结。只要一看到相互交错的五环,你就会产生这种想法。”

    “因此,当中世纪的人们看到石刻或者彩『色』玻璃窗上的图案,他们不仅会读出其中任何一件的明显意义,而且很可能会理解若干层次的附加意义。当这些形象一起呈现时,它们就会以各种形式相互作用,因而使复杂信息的潜力成倍增长。比如说冬青——你以前说过,它保护圣家族免遭希律王士兵逮捕,它的浆果代表基督的血,它能够把梦魇从年轻女『性』的床边赶走,等等。那如果把这些意义跟蜜蜂的象征意义掺杂在一起,你会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他说。

    “首先,教堂门口的罗曼式建筑是反映审判场景和警示人们各种罪恶后果的最佳场所。因此,我们现在很可能处于这一范围。这种特定的石头训诫似乎与『乱』『性』联系紧密,充斥着对原罪后果的警示。”

    “但就这个内雕柱头而言——我们刚刚看到的这个,它叙述的是有关异教和基督教斗争的一个完整的日课:基督的血取代了女神的血,女神的血又被圣母玛利亚所取代。那么森林之神无休止的生与死的轮回也被取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上帝死亡之后再获重生,直至永恒。但是,对上帝的庇护不心存感激的人将会在最后审判时受到严惩。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一日课会出现在这一特定的门口?我们如何更好地解读拱门上所雕刻的人物?”

    我听到了鼾声,我看看对面的菲尼安,我还以为他在仔细地检查其中一张照片呢。但事实上是,他把头放在餐桌上睡着了,手里仍然握着放大镜。我坐下来,在头脑中继续进行这种讨论。

    我认为纽格兰奇修道院存在的理由都在那些石头上。我已经了解到修女们曾为年轻的女『性』接生私生子,这就是对欲望后果的警示;但是石头上还有另外一些东西,一些我琢磨不透的东西。

    还要一件事情让我感到苦恼。我在访问纽格兰奇修道院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一件与宗教有关的雕像或图片。但是,我看到了许多冬青和常春藤,甚至还有槲寄生。但是没有看到耶稣诞生图。我第一次去那所修道院的时候,我听到修女们在唱拉丁颂歌,也是通过欢迎太阳重新升起的方式来庆祝基督降生。今天晚上我们听到的颂歌也极为明确——“我们崇拜的太阳神是拯救我们的神祇”。这座修道院不只是有淡淡的异教气氛,而是完全充斥着异教气氛。

    我允许自己产生最悲观的想法,我认为纽格兰奇修道院的这些修女们不仅摈弃了她们对天主教的信仰和虔诚,而且她们的所作所为还破坏了门上所描绘的宗教冲突的权力平衡。女神的血再次染红了冬青的浆果,她和“绿人”雕饰占据统治地位。被驱赶走的妖魔现在又回来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但是我甚至不情愿去想它。

    弗兰克?特雷诺和布伦敦?奥哈根生前对纽格兰奇修道院的修女知之甚多,超出了修女们所认定的安全范围。现在,我也知道得太多了。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星期三一大早,大西洋温暖的西风带来阵阵细雨,淅淅沥沥地洒在大街上。我奋力地朝迪恩?斯威福特酒店和休闲中心走去。我要去找弗兰。

    爱尔兰的12月,天气变化无常,令人难以捉『摸』。天气预报总是讥讽平?克劳斯贝的梦想。大厅里的喇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白『色』圣诞”,让人觉得厌倦。陪伴着“厌倦”的还有从11月份就开始闪烁的那株假的圣诞树。

    我叫醒菲尼安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坚持要留在房子里保护我,我也不准备争辩。所以,我们在锁好门窗后,他去客房睡觉,我自己也于凌晨3点半瘫倒在自己的床上。

    我没有把菲尼安叫醒,而是让他继续睡。吃早餐时,我还在整理我的思绪,我想让事情正确地反映在自己的头脑中,在我去见格拉格之前,我需要这样做。首先,我暂时不会向他透『露』有关纽格兰奇修道院的一些想法。我构思出来的场景简直可以当做电影《异教徒》续集,我只需要找一位布里特?艾克拉诺那样类型的『性』感演员来出演卡皮翁修女,我手里再捧一本邪教经典就可以了。不——我能引起双重凶杀案调查组注意的不只是沼泽地里的鬼火和教堂里的雕刻。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纽格兰奇修道院的信息。这也是我来休闲中心的原因。

    从更衣室出来,我看到两女一男在由分道线隔开的游泳池里游泳。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之后,我看见弗兰从尽头的蒸气室出来,穿一件蓝『色』的连身泳装,颜『色』比我的还要浅一些。她一个浅跳跃入池中。我也下到池中,向她游去。弗兰在一座巨型的鱼雕塑附近浮出水面,水从鱼嘴里流淌出来。她任凭水流淌到后颈上,抬起下巴,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享受水式按摩。我涉水来到她的正前方,等着她睁开眼睛。

    “啊!”她大叫,身体往后一仰,由于失去平衡,跌入水中。她从水里站起来,双手抹去脸上的水,含混不清地骂了我几句脏话。“你在这干什么?”

    “跟你一样。”我说着,从她身旁游开。感觉好极了!

    “什么事,依兰?”她说,追了上来。“你不是来健身的吧?”

    当然,她猜得没错。“我给你打电话,你不在家。戴西说你在这儿。”

    我们来到游泳池边上,像花样游泳队的队员,身体后仰,脖子放在游泳池边上,脚在水下拍打着。

    “最近纽格兰奇修道院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在新闻里听到了。”

    “那么,你该知道我担心的并不是奥哈根。”

    “是啊,找错对象了。”

    “你说过,凶杀者是纽格兰奇修道院里的鬼。我觉得你说得靠谱。事实上,昨晚上我还去拜访了一下。”弗兰窃笑。

    “依兰,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又找了份新差事。”

    “没错。当时已经很晚了。”我说。“事实上,已经过了半夜了。”我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高高的天花板。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弗兰的眼睛紧盯着我的面颊。“你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

    我们谈话的时候,就像两个人站在大街上闲聊,完全忘记了我们周围是水的世界。最后,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当然了,我也绝对没有指望弗兰能够严肃地予以回答。“所以,你说那些大男人在那儿干吗?”

    她似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她的答案却让人感到费解。“取悦教宗。”

    “什么?”

    “加百利修女就是这样说的。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喋喋不休地给我们讲修道院里举行款待教宗的宴会。她把它和几个世纪之前在罗马举行的宴会混为一谈。问题是她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所以你也分不清她讲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弗兰……”我说,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

    她看上去有些吃惊,甚至是吓了一跳。“什么事?”她呛了一口水。

    “我必须见到那个修女,就现在!”

    “哦,天啊,好吧。”她夸张地把手放在前额上。“我还以为你想亲我呢!”

    “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当然知道。你唯一希望靠近你g点的是那只种花的手指!”她往我脸上泼水,游开了。

    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她还没上台阶呢,我就已经爬上岸了,一把抓起她的浴巾扔到游泳池里。女更衣室里就我们俩人。“加百利修女那边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找你。”

    “谢谢,我确实需要跟她谈谈。”

    “晚会怎么样?”我知道她其实是想问我菲尼安怎么样。

    “很好。最倒霉的是撞上了蒂姆?肯尼迪。”我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我以前就一直认为他是个讨厌鬼。我也觉得菲尼安活得太压抑。”她了解这些,尽管菲尼安以各种方式来表达他对我的爱意,但是在『性』方面,他从来不越雷池半步。

    “我不这么认为,弗兰。他不敢确定是因为我们俩的年龄差别太大。他不想因为自己错误的举动而让我们俩都感到尴尬。”

    “人们常说:‘胆小鬼怎能赢得美人归?’可是,菲尼安偏偏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他不是胆小鬼。”我说,“他只是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昨天他送了我一件礼物,说明他心很细。”我跟她解释皮特?亨特与玛丽?玛格丽之间的师生关系。“我想他是想证明给我看:这种关系也一样能演绎成一段美好姻缘。”

    弗兰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美好姻缘,浪漫与婚姻,是吗?那你们俩先销一次魂,迈过那道坎。”

    “现阶段能亲亲嘴就心满意足了。”

    “你是说你们俩还没……”她不赞成地摇摇头,把包上的拉链拉上。“好像是你不采取主动,就无法跟这个男人有任何进展。如果需要连哄带骗才能让一个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这样的男人还能要么?”

    “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到圣诞节前,我想再给他一段时间。”

    我们离开更衣室,朝大厅走去。我们现在谈论我的感情生活,而我真正需要担心的却是我的生死问题。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暂时令人放松的话题。

    “听我说,”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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